听着卢老爷子语气中有些责备的意思,马良倒是不怎么 在意,道:“放在马局长那儿我心里踏实,也省得天天被人惦记着我手里有什么宝贝疙瘩,反正石树怪搁我手里,暂时也没什么用不是?”
“可是……”
“哎呀我的老爷子,人马局长帮了咱们这么大忙,就当是医疗费也值了。”,马良无所谓的说道:,“我怎么听您老话里的意思,怎么就净想着替沈玉面捞好期”
卢祥安哭笑不得,道:“算了,我明天就回去。”
“老爷子,冰泮的事儿您问过没有?”,“问了,上面正在查,谁着急也没用,总要有个程序走,不能直接放人吧?那国家的制度和法律何在?你要知道,特权是行不通的……”,“得,有没有特权您老心里比我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嘿嘿,嘿嘿……”,“行了行了,真拿你没舡法,先这样。”
此时的卢祥安,正在辽宁省鞍山市东,紧邻着省道引G的千山镇北铺头村。
村东北角有一处颇为陈旧的小院,有前后院落,整齐的四间大瓦房坐北朝南,房顶的瓦缝间时而会冒出一撮嫩绿的小草生长着:夯实到土院子里,从屋门通向院门和东配房以及西南角的厕所,用红砖铺就了不到一米宽的小路,只是年深日久,红砖上积了厚厚的泥垢;院落靠西栽种着两株高大繁茂的枣树,夏末初秋时节,浓绿繁茂的枝叶间挂着一颗颗青翠的绿枣,让人观之忍不住就会垂涎欲滴。
枣树下,一个小小的圆石桌。
卢老爷子神色和蔼平和的坐在桌芳,微笑着慢慢品着茶。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年纪,形象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他穿着白色的短袖衫”灰色的粗布大裤衩,耷拉着一双鞋底子都裂开的蓝色胶皮拖鞋”一手摇着把破旧的蒲扇,一手上夹着香烟,眯着眼笑呵呵的一副憨厚相。
不认识的人猛不丁看到这人,准保把他当成普通到辽东乡下农民。
他叫沈玉面,奇门江湖中人称辽东半把刀。
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少妇抱着孩子和丈夫一起从屋内走出来,招呼着:“爸,我们走了啊。”
“去吧去吧。”,沈玉面挥了挥蒲扇,笑眯眯的说道:“娃子”跟姥爷说再见。”
看模样也就三四岁的小娃娃就在母亲的怀里挥着小手亲切的喊着:“姥爷再见!”,“哎哎,好娃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往外走去。
“沈大师有福啊。”,卢祥安微笑道。
“还行”还行。”,沈玉面咧着嘴似乎很得意的样子,一边说道:“卢大师,别说我不给你面子,这江湖上的规矩马良不懂,您可是知道的。那石树怪少说也有三千多年了,就分给我半斤,说得过去吗?”
卢祥安笑道:,“东西现在不在马良手里,给了马局起……”
“马广?”沈玉面皱皱眉,道:“没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就把东西卖给马局长了?这可不行。”
“不是卖”是送。”,卢祥安看着沈玉面,道:“而且,东西本来就不归你。”
“哎哎,卢大师这话说的,有点儿不讲道理了啊。”,沈玉面瞪起了眼,道:“别以为把东西给了马局长”我就拿他没办法了,你回去告诉马良,东西在马局长那儿可以,但钱,该给我还得给我”不多,一斤按照一千万算,十斤那就是一个亿……”,道理?
卢祥安已经和沈玉面谈过了”虽然不多,但他清楚和沈玉面前道理那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本想着借以往的情分”把这件事就此化了而已。
但没想到沈玉面一点儿情分都不给,依旧是那副谁都不认账的无赖模样。
卢祥安微笑着伸手从石桌上拿起那个用透明胶带紧紧缠绕了好多层的石树怪肉,道:“马良说,如果沈大师不同意,这半斤也让我拿回去。我也没办法,既然如此,沈大师你自己去找马良谈吧,告辞。”
“哎,你把这个放下。
”沈玉面赶紧伸手去夺。
却被卢祥安收手避开,起身说道:“怎么?沈大师还要从我手里抢东西?”,“当我不敢?”,“你真不敢…………”卢祥安微笑着说道,一边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乳白色玉柱,上面有几道清晰简单的符篆刻痕。
沈玉面一件此物,当即怔住,双眼中透出了明显的恭敬之色,道:“卢大师,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老人家?”,“一直没见过。”
“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上次称走后,老人家送给我的。”,卢祥安微微一笑,道:”沈大师,这半斤石树怪的肉,你要还是不要?”
沈玉面咬了咬牙,道:“集卢祥安点点头,把石树怪的肉放到了石桌上。
沈玉面要了,那就等于是把这件事画上了句号,以后不可以再因为石树怪的问题去找什么麻烦。
但沈玉面就是沈玉面,他把石树怪的肉拿到手里,然后冷笑着说道:“卢大师,卢老先生,没曾想你和马局长都护着那个小子……行了,以后有机会我倒是很想亲眼见见他,和他过过招,讨要点儿损失。”
“沈玉面,你……”
“我可没从你手里抢,也没答应你什么。”沈玉面坦然的坐回到石桌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卢祥安笑了笑,似乎并不生气,道:“我是说,让你好自为之!”,说罢,卢祥安迈步往院外走去。
沈玉面愣了愣,咧着嘴颇有些无趣般的摇了摇头,心想着一卢大师啊,不是我沈玉面不念及情分,也不是我这个人无赖扯皮喜欢惹是生非,可谁让马良是坐地阎罗马不为的别子和传人呢?
这些话,沈玉面不方便对卢祥安说。
而卢祥安此时却也在疑惑着沈玉面固然是脾性古怪,在奇门江湖中臭名远扬,但还真没怎么这般耍无赖到不知好歹没皮没脸的程度,尤其是,竟然连他卢祥安的情分面子都不顾了。
一路走到村口,坐上了公交车,卢祥安才稍有些想明白过来,大概沈玉面这般说,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个下台阶吧?
毕竟,沈玉面是个好面子的人。
至于沈玉面是否会真的再去找马良的麻烦,卢祥安并不怎么担心一首先,石树怪既然到了马局长的手里,沈玉面再怎么去奇门江湖中宣传石树怪的出现,也对马良构不成什么麻烦;其它方面,卢祥安就更不担心了,沈玉面一来在社会上没什么实际的人脉实力,二来术法修为上也比不得马良吧?
网络上的舆论掀起来快,但淡化的也快。
对于此类事件,民众们的心态上似乎已经有了麻木的情绪,在初期的义愤填膺后,也就会慢慢的淡化掉、说穿了,大多数网民关注的不过是交警下跪这个吸引人眼球的事儿,至于什么黑恶势力之间的火拼伤了多少人,该,都在火拼中打死了更好,反正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所以这件事在闹腾了十多天后,渐渐的也就没多少人去关注了。
恒丰工贸和巨远集团这两个在唐山地区铁矿产业方面的巨头,也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已经有了点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紧张感觉。
因为,省里的调查组还没走。
据说这件案子还在调查中……
好在是,现在压力减轻了不少,有地方上各个利益集团的加以掩饰和无形中的阻挠,省厅和纪委组成的专案调查组在这方面的工作想要开展下去确实不容易。起码在表象下,他们的进展缓慢,而且似乎有了准备敷衍了事的迹象。
唐山官方和地方势力集团中没人知道,其实调查组已经开始了进一步的调查取证工作他们的调查方向,也不局限于矿区的暴力事件。
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随时都会掀起滔天巨浪。
马良才懒得理会将来这边儿是否会闹的天翻地覆,他现在的小日子过的很平静很安稳。而且外界表象下的平静,也给他带来了好处一安冰泮很快就能出来了。
粪杰升在发现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之后,私底下对于马良那次傲慢的示威,不但不怀恨在心,反而有些感激,若不是马良提醒他怎么去做,事情会这么快好转吗?薛世媛更是感激马良,似乎这事儿都是马良为她撑腰,才使得她能够从雪上加霜的险恶中脱身。
短时间内,双方都保持着克制和冷静,没有再发生什么冲突。
而且双方似乎都愿意让矿区发生的那起暴力事件事所造成的影响销于无形,彻底的抹去。
这就需要他们各自动再关系去努力了。
有道是民不举官不究,警方和官方的一些人,也都都巴不得薛世媛、龚杰升双方赶紧消停消停,也省得把他们都给拖累进去。
在这样的表面形势下,安冰泮无罪释放,自然是越快越好。
马良掰着指头算计着天数一小白的身体虽然恢复的极慢,但很明显是往好的方面发展。既然安冰泮就这几天可以被释放出来,那就干脆多等几天,等安冰泮出来后一起回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