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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恶梦成真

花间父子 沂山牧者 2313 2024-10-16 09:35

  

  我大姥娘的长子十二岁时死于天花,我姥爷把来庆抚养**,本以为好生修理他能成棵大树,想不到他却继承了我大姥爷好吃赖做的禀性,让他领人到地里干活,他让别人干自己却找个地方躺着睡觉,让他照顾买卖,他却偷了钱与一群狐朋狗友到酒馆里大吃大喝。我姥爷气急之下骂他也打他,但他终是不改,也就赖得为他操心,于是给他娶上一房媳妇送他几亩地,让他成家另立门户口去了。我姥爷料定他不会把日子过好,他果然就过得一踏糊涂。夫妻俩皆是今天吃个牛明天让牛吃了也不管的人物,每日打了酒炒上菜你一盅我一盅的对饮,两三年的光景就把媳妇的陪嫁和我姥爷给他的一点家底全都折腾光了,两口子就开始了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从此,媳妇开始不断地回娘家讨要,来庆就瞅准我姥爷不在家的时候跑过来跟我大姥娘讨点米要点油,再不就捡点剩饭剩菜吃。我大姥娘讨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但是每次骂他一顿,还是免不了打发他点东西。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当娘的是狠不下心来的。

  今天来庆拿走的,是昨天剩下的包子。

  “来庆!”

  我姥爷的一声喊把来庆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他赶紧把包子藏到身后去了。我姥爷看得很清楚,却装作没看到。我姥爷并不知道来庆常来讨要东西,一两次看到他拿走些吃用的东西也不理会。这不是宽容来庆,而是给我大姥娘一个面子。这些年她跟着自己也不容易,如果连她关照一下儿子的权力都不给她,那就太不近人情了。

  “来庆!二仁说你那玉米地里草比玉米还高呢,你就不知道去锄一锄吗?操你娘没是的你就懒成这样啊!”我姥爷沉着脸骂道。

  来庆紧张的鼻尖都冒汗了,他哈着腰露出一脸的可怜相,说:“这些日子我腰疼,不敢进地,也就没去锄。三两天我就去锄啊,不锄怎么行呢。”

  我姥爷说:“就你毛病多,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痒。我看你早晚都得饿死!”说完就背起手回家去了。

  来庆眼看着我姥爷进了大门,才敢把包子拿到前面来往家走去。

  我姥爷一进家门就把遇见来庆的事忘记了,他对来庆已是仁至义尽,即然来庆不往人堆里去,他也就懒得将他往心上放了。他走进堂屋,往太师椅上一躺,浑身就沉重的如同缀了千斤之石,心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今天这是怎么了?”他问着自己。

  我大姥娘本来在西厢房里伺候放了早工的几个长工吃饭,看到我姥爷回来就赶紧洗两个甜瓜端过来了。我姥爷摆摆手:“端下去吧,我不想吃。”我大姥娘就不安了,说:“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脸色有些不好呢。”我姥爷不想把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说出来,就说没事,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我大姥娘一走,我姥爷就到里间屋的**躺下了。本来他只想歇一歇的,哪知道这一躺下就睡着了。恍恍惚惚中,他发现自己来到了沂河岸边,这时天正下着大雨,他想躲雨,却一时不知往哪里躲好,恰好河心里有条船正往这边划,他就喊,但是那船却往相反的方向划去了。他想我还是飞过去吧,于是展开双臂一个腾跃,竟真的飞过去了。船上有个老者,面目狰狞的令人不寒而栗。我姥爷就后悔飞过来了。这时,老者用手指了指船舱:你给我进去!我姥爷浑身一哆嗦,赶紧到船舱里去了。舱里黑得如同无底之洞,他展开双手四处摸着,突然摸到了两个圆圆的东西,有鼻子、有耳朵、有嘴还有头发。这是人头!这里怎么会有人头呢?不好,这老东西是个匪盗!这样一想我姥爷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转身就跑,但是腿却怎么也拔不动。后来船忽然飞向了河岸,在落地的同时,船也四分五裂了。眼前煞时一片明亮,天上飘落的不再是雨而是雪。那个面目狰狞的老者竟然不见了,到处空荡荡的。我姥爷想起自己摸到的那两个人头,低头寻去,发现那两颗人头竟是改改和福儿的。他大叫一声,醒了。

  我大姥娘一直守候在外屋,听到我姥爷的惊叫她赶紧跑进来。“怎么的了,怎么的了?”她急切地俯在**问。

  我姥爷惊魂未定,他坐起来四下看看,只觉得心在咚咚乱跳,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大姥娘庄于氏拿来手巾给我姥爷擦着汗,万分疼怜地说:“做恶梦了吗?”

  我姥爷稍有镇定,点了点头,却不愿把梦到的事说出来。

  太阳沉入西山之后,我姥爷在挂牵我小姨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的同时就着一碟豆豉一根大葱喝起了酒,他有个每天下晚喝两盅的习惯,但是从不让我大姥娘给他炒菜,每天下晚喝两盅已经是奢侈,如果再大碟子小碗地摆上,便不是勤俭持家之道了。

  正喝着,突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什么,接着庄来庆就兔子一样跑进来了,看到我姥爷正喝酒,两眼一放光,嘴唇一抿就咽了一下吐沫,然后才气喘嘘嘘地说:“二叔二叔,坏菜了,福儿和改改都出事了!”说话的同时,手也搓着脚也跺着。

  我姥爷睁大了眼睛,说:“什么?福儿和改改都出事了?”不等来庆回答,他一下子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当我姥爷苏醒过来的时候,二仁和狗儿已经跪在他的面前多时了,事情已经明了,全家上下一片哭声。

  二仁和狗儿已经不知磕了多少响头,额头上正往外渗着血。看到我姥爷醒来,就更放声大哭,并不停地打着自己嘴巴子。

  来庆在一旁大骂:“你两个狗东西,这回非把你们送官严办不可!”

  我大姥娘虽然已经哭得两眼红肿,但在关健时刻却能保持冷静,她瞪一眼儿子,骂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来庆立刻露出畏怯的神情,老老实实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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