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断绳索,又将破布取了出来,王小丫的惊恐消失了点,一把抱住沈叶眼泪流得更凶了,不过听话的没有哭出声。
“好啦,别哭,沈叶哥哥帮你打坏蛋。”沈叶哄了小女孩一句,又拾起一块比较长的破布条柔声哄道:“哥哥和你玩个躲猫猫的游戏好不好?蒙住眼睛不看那些坏人,带你偷偷的跑出去。”,顺便将路上小店上买的棒棒糖拿一根给她含着。
王小丫立刻点头,沈叶将她的眼睛严严实实的蒙上,一只手抱了起来,细声道:“如果你觉得害怕就唱老师教的歌,不许取下布片,明白了没?!”,王小丫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害怕归害怕,也恢复得快,有沈叶在就觉得很安全了,一时间玩心大起,又有最喜欢的棒棒糖,便带着甜笑点头。
沈叶在女孩儿的耳部穴位按了下,让她没法听到声音后,才抓住刀走了出去。
“哥哥,怎么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小丫头晃晃脑袋,笑容里全是纯真的懵懂,沈叶只是拿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王小丫立刻遵守游戏规则不出声了。
但她稚嫩的声音早已经引起了整个仓库的人注意,纷乱之中扭头看去,沈叶一手抱着吃棒棒糖的小丫,一手提刀走了出来。
“是你!”龙岗义怎么不可能认识他,白天才砍掉自己的半只手,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这会儿准备充足,挥手对已经围拢来五六十个的弟兄道:“上!”,这么一惊动,其他手下还在纷纷赶来。
沈叶嘴角微扬,人多就了不起?浑身不理眼前劈来的一把砍刀,右手一提,刀锋掠过几尺距离,连刀带手剁下,之后横刀一切,第一个冲来的人被拦腰截断,砍做了两截,血花飞溅,洒在了空中。
“哥哥,好像下雨了!”王小丫抱住沈叶的肩头,在无声的世界里偷偷的说道。
沈叶只是微笑着将她雪白颈子上沾的那点血红**抹去,扭头看向被这一刀凑效惊得呆了呆的混混们,但接下来就是十几个人悍不畏死的冲过来。
沈叶急退,龙岗义看他退才松了口气,看来也就这水平了,但念头还没转过,沈叶轻飘飘一个旋转,小丫的羊角辫在飞舞,让在沈叶臂弯中的她咯咯在笑,以为是沈叶逗她玩呢,刀光暴涨,斑驳的墙壁雪白印子一掠而过,沈叶连人带刀劈断一人,肩头已经挨了一下,差点伤到小丫,心中怒意再起,肩头横撞那个刀手,骤然的大力让那混混闷哼一声,没法砍出第二刀,耳边一声急啸,刀风及体,沈叶手中的长刀贴着他的太阳穴削去,反手一撩,带着浓密头发的头盖骨飞起,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流下一道脑浆划出的白色痕迹。
“他只有一只手,砍他的手,砍那女娃!”龙岗义嘴唇有些哆嗦了,大声在旁边喝道,沈叶偏头瞧了他一眼,眼神里突然变得机械无情,刀把翻转,cha进前边一人的胸膛里,疾冲两步,竟然往包围圈里人最多的一方去。
前边三把砍刀一落,沈叶一刀架住横推,他的手臂似乎有千斤力道,刀光连点咽喉,快若雷光,三人喉管一裂,飚出血箭,沈叶头也不回的掠过缓缓倒地的尸体,步伐轻松自然,一步步的推进,但几十个混混的包围圈一下散开,被沈叶这干脆利落的杀伐震得打算重新包围,整个仓库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在这血腥遍地的时候,小丫稚嫩的嗓音轻轻的响起,哼了一首《小鸭子》出来。
我们这里养了一群小鸭子
我天天早晨赶着它们到池塘里
小鸭子见了我就嘎嘎嘎地叫
再见吧小鸭子我要上学了
再见吧小鸭子我要上学了
我们这里养了一群小鸭子
我放学回来赶着它们到棚里去
小鸭子见了我就嘎嘎嘎地叫
睡觉吧小鸭子太阳下山了
睡觉吧小鸭子太阳下山了
这是美丽的天使之音,也是招魂曲,在破旧的仓库里回响,歌声清脆,柔和,带着轻轻的颤抖,王小丫记得沈叶的嘱咐,害怕了就唱歌。
沈叶刀光闪烁,接连劈出了一十七刀,每一刀就是一丛血雾升起,天空中飘起温暖潮湿的雨,那身门卫制服沾满了血迹,而小丫的小童装上纤尘不染。
他又开小差了,记得刚被老巫婆带来做门卫的那些天,手臂里的这个小女孩总溜过去和自己聊天,弹玻璃球,捧着蚂蚁窝来献宝,要自己帮忙捉草丛里的蜗牛,才让自己不那么无聊。
“快撤!”龙岗义在那大叫,他是这里的老大,但不可能叫全部的手下给他卖命,如果是一支军队,减员30或者以上还不溃败可以称得上精锐之军,几千年里也只有寥寥几支军队做到了而已,他只是个混混头,根本没这么大的本事,但沈叶片刻之间已经杀了二十多人,甚至逃都逃不及,即使现在沈叶收刀在那不住的喘气,身上中了几处刀伤,也没有哪个混混敢回头瞧上一眼,都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惨叫着往外连滚带爬的逃,虽然沈叶是强弩之末,但没有谁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沈叶的底限到底在那一刻。
“其他人走可以,你不能走!”沈叶提刀指着龙岗义,龙岗义遍体一寒,那个抱着女孩儿的少年有一种隐隐的气息渗透在了空气中,那是杀过很多人的杀气,这一刻,就像一匹狼卸掉了身上伪装,但出来的不是羊,而是一头饿虎。
“老子和你拼了!”龙岗义狗急跳墙,摸过硫酸瓶朝沈叶冲了过去,但背后已经响起了惊天怒吼,“王八羔子!”,一把菜刀反射着灯光急速扑来,两百多斤的人影门板一样冲进来,脚掌让仓库的地面都在颤抖,龙岗义来不及回头,就听到自己头部一声脆响,被王屠户剁过无数猪大腿和猪头的菜刀直直劈下,一裂两半,直到裆部出头,肚子肠子流了一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沈叶抛掉了手中的刀,一把上好钢刀被他劈得成了废铁,现在一脸的沉痛,他在忏悔。
“草,给我装,装个屁!”王屠夫骂骂咧咧的将嘴上的旱烟卷吧嗒了一口,才掏出猪肉围裙里的烟递了一支,道:“麻痹的,第一次看见了武林同道,还是我未来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