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继续着,我继续忙碌着,周围的人说我渐渐变了,变得踏实、肯干,更像顺德农民了。是啊,现在做生意竞争那么大,脱衣服没人要,只能凭实力,不努力,吃什么?
童以前经常说我学历低,又不愿意继续深造,我也想把公司做大,让已经嫁给海归博士的童知道,我没有高学历,也能成功。
不过,幸亏几次危难中有威借我钱。算下来,他前后已经借给我几十万了。可是做生意就是这样,很快都又囤积到货款里了。幸好,威每次都说不急,丝毫没有催还的意思。
陈总的公司很大,有一个全国闻名的饮料品牌。树大好乘凉,我几乎没有赚一分钱给了他一批香精,因此和他合作密切。
我去陈总公司结款,他神秘地叫住我,“今天有好事便宜你。等下来我办公室。”我两眼放光。“还记得上次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个广告公司女老总吗?她今天也来收钱,所以又带了几个靓女,我留一个给你。”我连忙拒绝。和童在一起我总不能抵抗外来的**,和静生活,不能再重蹈覆辙。
“嘿,你这么革命?看看你就会心动的。我领你见识见识美女吧。”
“那行,我就瞧瞧。”
其实,我想见的不是美女,而是想见识下那厉害的“老鸨”。到底是什么女人,可以这样豁出去
走进陈总关得严严实实的办公室,看见四五个模特一样的女子转过来。各个清瘦高挑,一脸浓妆。最后转过身的是中间最矮的,素颜,童颜!是童!
我以为她的容颜已经模糊,可是原来就算她的身材已经改变,我都能立刻辨认出来。
比起和我在一起白净丰满的身材,现在的童至少瘦了20斤。从没想到过一身BABY肥,软软的肉肉的童竟可以瘦成这样,颧骨、肩胛骨、手肘、腰骨,处处露骨,处处刻骨。一件剪裁贴身的黑色西服在她身上还灌风。
童就是陈总叙述中的广告公司女总,可以脱光衣服站在男人面前自暴其丑的老鸨,可以为了生意提供全套周到性服务的女人。
从我们分手那一刻我就有预感会再和童见面,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场合,这种身份。
就像我对我们分手失算一样,对我们的再见同样失算。
童同样惊讶于我们的重逢,不过瞬间就恢复自然,扯起嘴角笑着打招呼,装成不认识我。
童笑起来,颠覆了我的回忆,回忆里她是笑得无邪可爱,不是这样扯起颧骨旁深深的一道沟,笑着冰你。
我曾和童说过我喜欢女孩子瘦一点,童却怪我喜欢给她扛成批的雪糕买成箱的薯片,害她瘦不下来。就连分手后,家里的冰箱还留有半打她没吃完的雪糕,慢慢融化。
童胖的时候是我见犹怜,瘦下来却阴冷。
我不记得当时的情景,现在想起已经是一片空白。只记得始终无法把眼光从童身上移开。陈总看出来了,问我最近有没有要做广告的产品,要童和我合作。一定是当时我的眼神太直勾勾地望着童,让他以为我对童有意思,想撮合童陪我。
“是,我有广告要做。陈总你不是说找个靓女陪我吗,就让她陪我吧。”
走进去,我把房间的门反锁上,一把把童扑到**,舌头侵略她的舌头,手撕开她的衣服。
“讨厌,你怎么这么猴急啊,你就不能等我把衣服挂好把东西收拾好再……”童娇俏地笑着嘴上拒绝我,却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地帮我解开自己的扣子。
这是2年前,童过生日,我刚好去上海出差,顺便带上她去玩时的情景。宾馆套房里雪白的床单,局促私密的空间让我克制不住就想要童,她还笑我说得好听是带她来玩,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
现在,童靠在桌子前,不发一语,不笑,不动,只是瞄着我。
我坐在**,同样没有表情地看着童。
从见面起我们就这样沉默地互相看着,除了打招呼外没有多说一句话。
有太多话想问童。
可童以老鸨的身份出现,以生意床伴的身份站在我面前,我关心的问题只有一个。
“你陪多少客户上过床?”
童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不出声。“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在学校教书吗?怎么出来开公司了?不是好好地嫁给了海归博士吗?还缺钱需要拿肉体换生意吗?”
童还是不说话。
我终于爆发,站起来,抓住童的肩膀拼命摇晃。“你说话啊!”
可我不敢继续摇下去,抓着她的肩膀,似乎骨头也能刺到我的手,她轻得没有重力一样,我怕把她摇散架。
童抬起头看着我,“这是我的私事。你不会是要在五百八一晚的套间和我聊天吧。你要不是来上床的,我就回去了。”
她拿起皮包,转身就走出房间,头也不回。
以前一直是我冲出去,童跟在后面拽我不要我耍脾气。
现在是我跟着冲出去,把她从楼梯间拽回来,甩手关上门,把她扔到**。
我忘了她是如此的瘦,轻轻一甩,惯性把她的头重重砸在床头上。
我把她的包也扔在**,里面的东西洒满一地。
童背对着我,跪在地毯上,弯腰捡着东西。
她肉肉的时候,我想要保护她。
她瘦弱的背,如今只有我一半宽,骨头隔着外衣都隐约可见。我却永远不能再去保护她。
我把童拎起来。“你这样乱搞,你不想想自己,也要为你老公你孩子想想吧?你老公愿意自己老婆天天陪人上床?不管你?你对得起你丈夫你孩子吗?”
我可能说到童的疼处了吧。她抬起头,含着泪,咬着嘴唇,用眼瞪着我。
两年了,我还是可以一如以前,轻易刺到童的最疼处,并把这种手段当成制胜的砝码。
我承认我自私。我爱童,可以爱她入骨,但不会把心窝掏给她。我讨厌童,就可以用渣滓洞的残酷,伤害她。
童的牙齿放松,嘴角慢慢提起,她居然笑了。“我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当最后一次分手,童那么轻松地走出门时,我就知道有这一天。她不是轻易就会放过我的女人。
她来找我了。
我已经放下童的手,又把她拎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不闹个鱼死网破,你是不会愿意和我分手的。所以你宁可采用这么偏激的报复方法。哈,我都差点忘了,你就是这么极端偏激的女人!先是和博士结婚,以为能刺激到我,没有,又和他离婚,然后人尽可夫来报复我,是吧?”我咬牙切齿地冲她喊道。
这个女人。她是天生带破坏性的。她怎么会眼看着我和静幸福地过上平静日子呢。是我麻痹大意。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今天的见面也是你安排好的吧?!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真能毁了我的生活!你还想和我上床?哼!你是处女时我就是勉强接受你帮你解决饥渴,何况现在被这么多男人睡过,世界上的女人死光,我也根本不会再碰你一根指头的!!我和你,是永远不可能的!你离婚了,可我现在婚姻幸福着呢,老婆比你贤惠一百倍,漂亮一千倍!我不会让你再搅和进来的!”我瞪着眼睛嘶喊着。
我知道,当时的表情一定可怕极了,就像要杀人。我知道,蛇打七寸,擒贼擒王,只有彻底击到这个女人的最脆弱底线,我才能赢,才能有摆脱她的可能。童还是轻轻一笑,是轻蔑的冷笑,说:“明白了,你不是来上床的。我早就说要走的啊。”她丝毫没有被我打败,两年前的童真可爱全没了,只剩成熟冷艳。走到门口,童又回过头,把外套拉底到肩膀,说:“但是,真的没有一点**吗?”
反而是她,说到了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