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吧,你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文轩将君梅的手越捏越紧,“你骗不了我,没有记忆的你不可能怕我,心不怕,身体怕,是记忆对不对?女人总是如此……”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离开这里!”
“呀?打断我的话,如此生气?就是说你想起来喽?想起来,所有的一切?所有……所有的……”
“啪!”一个耳光,君梅打过后拼命的擦手,似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文轩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受伤吗?他又痞痞的笑了。 “怎么样?想起一切的你,打算就这样跟他过一辈?不洁的你当他的皇后?”
“当然,为什么不可以!”
“呵,你的思想还真是与众不同,如果我可以带你走呢?”
“你不是若尘,就算今天若尘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跟他走。 ”
“不,你跟他走了,当初遗忘了一切醒来,你背弃了你的丈夫。 ”
“不!那才不是背弃,那是不敢面对,就算忘了心依然记得自己配不上他无法面对他,所以选择跟温柔无害的若尘走,而今天我不会了,那样的逃避只会折损自己的幸福而已,再也不会了!”坚定的眼神,黑亮的火光在她眸中燃起,那么震撼。
妖异的笑,“呵……呵呵,真的吗?真地是这样吗?如果我将发生的事告诉南宫宇儒呢?”原来当初不是爱不够,是逃避才选择苏若尘。 她也真是敢说,不怕那个男人知道了伤心。
君梅的脸色苍白了。 “说吧,你去说吧,只要这样你认为很意义的话。 ”
“看来你很坚定,那么再加上你与苏若尘的故事呢?”
“我与他没有故事,那晚什么都没发生,不过是睡了一夜。 ”
暧昧。 “是呀。 ‘睡了一夜’。 ”
“不管你怎么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若尘是误会了担了你造成的错,以为那是他犯的错。 ”
“呵呵……呵……解说真是动听,只要我告诉南宫宇儒,他还是相信我,你死无对证,就算苏若尘活着。 也无法给你做证。 ”
“你为什么逼我?”仍然那么坚定,没有动摇,同样地错犯第二次,她就不原谅自己,这世上没什么是值得逃避的。
“如果……我说你很有趣,想留在身边呢?呵……”
“你还不如说人小鬼大爱上我了,虽然我很好奇你任性到到底懂不懂爱。 ”君梅讽刺。
“……”
“怎么样?没话说了?吓到了?”
文轩理理头发,整整衣角。 退开一步,再一步。 “好吧,你很坚定,算你过关了。 ”他走。 在君梅地视线里消失。
皇宫里的回廊好长。
走到转角处他停下来,微斜了头。 “你在那里是吧?为什么不出来?”又笑了笑:“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吗?听到我这个危险人物来了就过来了?现在什么都听到了,什么感觉?要送我离开京城吗?”
是现在知道的吗?宇儒自问。 君梅的反常他看不出来?文轩**是当事人,他发现得却更早,在江南面对文轩的走近就无意识的排斥,他会不知道?
黑色金线的袖子,上有飞龙。
君梅还在踩枯叶,直到心情平复才lou出大大地笑,“好累,果然带着一个球做什么都累。 ”
“真的那么累?”
“嘎?你什么时候来的?累不累要不要你也挺着个肚子试试看?”
“这说的什么话。 ”俩人相偕回宫。
“真的有这样的事,让父亲也体会一下女人的辛苦,用一个半球装上与婴孩同重量的沙。 然后让男人绑在肚子上。 ”
“无聊!谁做这样地事!”一脸的排斥。 君梅想这男人做不了这方种的好男人,他大男子主义嘛。
“有人会做。 你不知道罢了。 ”
“真的很累?”
“对呀,累死了,累死了……”装假叫。
“那就少出门,也记着带上绿儿,现在不想动就叫朕。 ”
“叫你做什么?抱我背我吗?啊……放我下来……不能抱……要多走孩子出生的时候才会更顺利,也不会那么疼。 ”
宇儒没放手,还是那似面无喜怒表情的样子。 “乱说。 ”
“是真地,文轩也这样说,这有助于胎位,生产时才顺利,我宁可现在吃苦,也不要到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告诉你,你当天最好走远点,我最怕疼了,一定会叫得整个皇宫都听得见。 ”说完,看到宇儒终于被她吓到,身体冰了,脸色白了。
似乎眼下他就在‘生产’,那个忍耐痛苦啊。
君梅想想,当天还真是要他离得远远才好,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就像现在这样,君梅叫了几个时辰,宇儒脸色难看了几个时辰,真的像他生产似的,而且到最后小皇子嗣洪亮哭声之后他走到床前,看到君梅拖虚狼狈的样子,比她昏得还快,摔得还砰得一声响呢。
南朝的隐秘大新闻。
“哈……哈哈……你那天的样子好好笑哦,竟然昏倒?好逊哦……哈……如果能保留那场面做纪念就好了,哈……”
“不许笑!不许再提!”
“为什么不提?难得我眼里几乎完美无缺的男人lou出这么可爱地小小缺憾不圆满,干嘛不提?我可是要天天提。 日日提,夜夜提。 ”
“是吗?小心朕对你不客气。 ”
“啊……放手放手……我肚子疼……”最后这句最有效,人家是坐月子,她好怕在**困半年,现在别说下床,几乎动都不能动的地步,而且那些补品。 她看到都怕了,她身材恢复不了怎么办?她可是很年轻。 不要这么早就做欧巴桑。
男人被吓到,又是一片惨白,像是君梅又生产了一次似的。 “很痛?传御……”
“汗,不用啦,你让开一点,不要压着我就不痛了。 ”
其实她或许有意,或许跟本就骗不了人。 她记起一切后与他不同地语言表达方式越来越明显。
“怎么那么看着我?好古怪?”
“朕看你是否是骗人。 ”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再躺在这上面,我就变成僵尸木乃伊什么之类地了……”
“你嘴巴里总说不出好听的话。 ”
黑线,“有必要那么严肃吗?又不是说说就真地会那样,不用当真,现在回到原题,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
“你不将补品偷偷倒掉地时候。 ”
“我今天就不倒。 ”
“至少保持十天吃完的情况下。 ”
哀嚎。 “那样我会变成猪,肥成那样你一定移情别恋。 劈腿劈脚接收别人送你地美人什么之类的。 ”
男人一哼:“朕对美人没兴趣。 ”
“那我呢?”
“你不算美人,最多就是身材走形,肥得不能动的……”
“南宫宇儒!你还敢说,你找死啊——”君梅跟绿儿要布条,放心,不是想不开。 而是她要缠腰,说要缠得细细的,说什么楚王好细腰,这是女人爱美体现形体必要受的苦。
那天君梅趁宇儒早朝偷偷下床,其实她下床好多次了,只是不许绿儿告诉宇儒,而绿儿也认为可以下床才成为共犯的。
君梅下床走到庭院拿出布条又说要缠腰,其实,她不过是丰满了一点点,就专业眼光看。 更妩媚了。 她却一定坚持说她的腰‘粗了一寸’,死活要缠腰缠下来。 说不能减肥,她减肥母体营养不好对宝宝有影响。
拖着长长地布。
听到意想不到的声音。 是君梅最近闷坏了老给宇儒出难题,而宇儒一直认定君梅身体不好不许她下床,真防她闷坏了,朱少主有生意来京城,带了妻子,就宣他们入宫与她说话。
哪知琴心他们现在看到的是君梅这个被称之为躺在**的人却在院里低着头跟布条奋斗,拼命的往腰上缠。
“王妃这是做什么?”
“……琴心?惊喜,你们怎么入宫了?”
“来看您,只是您似乎有很有趣的事做,现在反而琴心要问王妃是否有时间陪我们了。 ”
“有,当然有时间了。 ”
“怎么说?啊……”看到宇儒难看的脸了,刚才没发现他,现在立刻将布条丢在地上,那个慌啊,说自己再也不缠腰了,怎么这么倒霉,才弄一回就被抓到,她宫里有内jian?
原本宇儒是将琴心他们弄来陪她的,现在做为惩罚那几个人去吃饭,而君梅被押回**,宇儒还真是金口玉言啊,说不许她下床就不许她下床。
宇儒地强制是有必要的,她确实身体差,她与宇儒也有皇子了,宇儒说不会再要孩子了。 真有什么意外,王爷们的孩子可以过继入宫,君梅听这话火呀,就是说她的宝宝不安全喽?君梅要宝宝跟她一起住,不按宫里规矩让姑姑照料,宇儒没准,却也松口每隔十日宝宝可以在她宫里留宿一晚,五岁时结束,而开始日,是她的身体恢复正常之后,也就是说,现在还不可以,因为她是还需要躺在**的身体虚弱者嘛。
君梅累了,躺在**就沉沉睡去,她最近浅眠,睡时要很静否则易醒,宇儒没说,知道她心里还有一桩事。
浅眠地她只要睡时院里地侍卫就会退开,宫女也会退下。 只有绿儿一人伴着她。
君梅突然惊醒,绿儿跟了她如此久,是不是要嫁人了?这朝代早婚嘛。
绿儿给她端补品去了,君梅想到就又无力的躺下,很快睡去。
静静的宫殿,罪恶的手伸进来,茶壶被人下了迷药。
君梅又惊醒时喝了茶。 今天她不知为何喝了很多次,再次爬回**。 却好热,起火了……
要烧死她?
又要烧死她?
身体没有力气。
君梅跌下床,她不要死,不要死。
火越来越大,她看到了林音的脸。 “……江南……朱府放火的也是你……”
“是我。 ”
君梅不问为什么,她知道为什么,女人的妒嫉。
但她不能死。 她有宝宝了,还有宇儒。
红色地火焰,林音看到一个男人,一身白衣的男人,竟然是他,那个死掉地苏若尘,她见鬼了吗?惊叫——
端完补品回来地绿儿看到红光,跑啊跑。 侍卫也提水扑火,火烧起得太快了,屋子被淋了黑油,没人可以冲进去。
宇儒来了,琴心朱主少高深来了,文轩来了。 大家脸上都是一片灰败。
他们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人在倒塌地房梁中跑动,衣裳带着火星。
宇儒清楚的看到是林音。
高深惊唤,当初的不好预感成真了,这女人用什么方法离开南城,逃拖软禁,还入京城入宫?如今还放火,她太能干了。
“皇上……臣去救王妃……”
“皇上你别冲动,也许王妃已经不在里面。 ”她说时自己都不相信。
宇儒却信了。 “君梅不在里面。 ”然后他转身就走,除了灰败的脸。 没有任何表情。 这火根本不可能救出人,他们听到皇宫里婴孩地哭声。 如果王妃在里面,绝无生还机会。 大家认为皇上是急失心智,此时不明自己做什么,说什么,想什么。
“皇上……皇子在哭……”
“皇上,王妃一定没事……”
宇儒猛然大吼:“她是朕的皇后,不是王妃——”
“是,皇后一定不会有事,皇上,您去哪里……”
“皇上……”
他去找君梅,君梅一定不在那间宫殿里。
……
君梅的脸湿湿的,解迷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冷水浸面,她的发也打湿了,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那白衣胜雪的男人,向他微笑,没有意外,只有惊喜:“……我就知道你没死……一定没死……”男人笑了笑,顺过她地发。
温柔的声音:“你过得很好?”
“是的,我过得很好。 江南那场火救我的也是你对不对?”
男人轻应。
“对不起,对不起,害了你,还让你一直为我担心,对不起,对不起……”
“笨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好好的……”轻轻的搂过她还轻笑着说:“你唯一要向我说对不起地,大概就是没爱上我……”
“对不起……”君梅知道他心痛了,她只能说对不起,不敢看他的脸,她自己幸福的笑着,她有宇儒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知道是不是?”
“恩。 ”面儿贴着他心脏的地方,听他的真心话。
“为什么一直不见我呢?气我吗?”
“没有,确定你找回自己,我就要走了。 ”
“走?……”
“是呀,走。 ”温柔的微笑一直没有停下。
“是因为我在的原因吗?因为不想看到我?”君梅仰起头,若尘也放开揽住她腰的手,轻轻笑着,说:“是啊,你不爱我,我也差不多要去找另一个爱我的女人。 ”这样的话,是承认君梅不爱他了吗?他认为自己适合孤身,一直这样认为,如今,今日开始,他将回到那样地轨道。
“若尘……”君梅感觉再见不到他了,却无法说要他留下。 其实离开也好,更好。
“我走了,他在等你。 ”若尘坏心地向宇儒笑了笑,雪白的衣裳消失。 这算是对得到者地惩罚,小小的。
宇儒走近,君梅有些慌忙的解释:“你别误会,他救了我,我向你坦白,上次江南我就怀疑是他救了我,很温柔的感觉,只是无法确定,今天他又救了我,我跟他没什么的,我爱的是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以后,与子偕老的是你,相信我……”
宇儒似乎仍未从先前的惊恐中抽离,抱紧君梅:“她是朕的皇后——”
“是是是,是你的皇后,爱你的皇后,不尽责的皇后,她保证以后会认真的,只要你……”小小的坏心,“别再罚她调养不能离床了。 ”好痛苦的。
“……”宇儒的眼睛眨了眨,看着君梅,似乎在回神,要确定她无事。 那紧绷似要断掉的身体。
“是我……是我嘛……君梅……”
“……”
“是我……”君梅一遍遍的说。
高深他们追上来了,看到她无事,惊呆那里。
宝宝的哭声传来。
君梅依然对宇儒一遍遍的说:是我……是我……泪了满脸。
男人终于抱紧她,紧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君梅好心痛,却感觉好开心,捧着男人的脸吻上去……
呀,她好大胆。 琴心看得脸红,身旁的人却说好羡慕。
……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