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仓皇的从徐锦旻的别墅跑出,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看,经过刚才的事情,她现在浑身发软,脚下更是没什么力气,可她怕徐锦旻,那个疯子一般的男人。
慕青脚上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丢了,双手紧紧的护着衣领,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经过保安室的时候,保安打开窗户多看了几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这种别墅区,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做残了半夜往医院送那是常事,别说一个还能走的。
他们啊,要做的就是守住嘴巴。
慕青踉跄着往外面跑,此时的天色已暗,道路两旁的路灯在树影的交错下明明灭灭,路上也基本没有过往的行人,只有偶尔的车辆经过。
她身上的外套被徐锦旻扯走了,现在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入秋的夜晚又冷,慕青缩着身体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看自己跑过来的路,确定徐锦旻没有追上来,慕青才放慢了脚步,但此时双腿有点打颤,心跳也快的厉害。
今天晚上经历的种种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以前只是觉得徐锦旻有些阴沉而已,可现在……他居然如此变态。
慕青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看了看前面的路,咬了咬嘴唇,眼里划过一丝狠绝,徐锦旻,我一定要离婚,今日的羞辱,我一定要还回去!
她一定要离婚!
一定!
可现在,她身无分文,手机又不在,该去哪里?慕青茫然四顾……只看着那些车辆飞驰而过,她觉得更冷了!
而此时在三和集团的顶楼,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徐晟川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报表,揉了揉眉心。
滑动着座椅,他看了看窗户外暗下来的天色,半响,回身关掉了电脑,起身往门口走去,拿过衣帽钩上的外套搭在胳膊上。
徐晟川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同样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安然。
安然听到动静,抬起头,说,“先生下班了?”
“你怎么没回去?”徐晟川沉声道,因为太久没说话了,声音有点沙哑。
“先生你不是没下班吗?”安然关掉桌上的电脑,收拾着东西说。
徐晟川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说,“忘记跟你讲了,下次不用等我,可以早点回去。”
“是,先生。”安然回道。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自然也不会最后一次,每次徐晟川都会让安然早点回去,但每次安然都会等到最后。
安然高中毕业就跟着徐晟川了,要不是徐家,他或许连大学都上不了,更不说成为三和集团的特助。
他既是徐晟川的助理,又是保镖兼司机。
所以他必须要做好这一切。
“先生,现在回去吗?”安然问。
“走吧。”说着徐晟川就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随着身后的办公室落锁,灯光按掉,偌大的办公楼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入秋的晚上有几分凉意,一走出办公大楼便有些凉飕飕的,徐晟川不自觉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天气凉了,先生注意身体。”
“知道了。”
上车之后,徐晟川就闭眼假寐,直到车子快开到景苑的时候,安然突然放慢了车速,看着前面的某个人影不确定的开口,“先生,前面那位……”
徐晟川蓦地睁开眼睛,往前面看了看,忽的顿住了。
安然又放慢了车速,慢慢往路边靠近,疑惑的说,“那位是慕青小姐吧?”
慕青正站在路边拦车,希望有好心人能够载自己一程,但她一直都没有碰到好心人,就在自己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车靠了过来,慕青小跑着过去,然后伸手拦了拦。
看到车子停在了自己身边,慕青高兴的笑了笑,今晚还没有太惨,此时里面开车的司机正在降车窗,慕青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送我去……”
结果当车窗降了一般,在她看到里面司机的脸时,顿时卡壳了,她记得上一次自己摔的半残的那一次,也是这位先生在开车,既然是他,那么……
慕青机械的往后座看了看,看到后座闭着眼睛躺着的男人,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每次落难的时候都会碰到他。
反正他也没看到自己,那么装作没看见走吧,慕青心想。
她看着安然尴尬的笑了笑,说,“额……谢谢,我想还是先走了……”说着慕青就转身欲走。
安然急了,喊道,“慕青小姐,我们送你吧!”
慕青顿了顿,回头说,“不用了!”
说着脚下的步子快了几分,她不想让徐晟川看到自己的这个样子,看到了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徐锦旻强.奸未遂,还是说徐锦旻变态……
就在她走出不到20米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说,“上车!”他的声音不大,但慕青听的清清楚楚,顿时脚下像生了钉子一般。
“慕小姐,天色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安然大声的说道。
“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遍。”男人继续沉声道。
慕青一向在徐男人面前怂惯了,这次也不例外。
安然将车子开了过来,后座的车门也被打开了,慕青看了一眼车上的男人,然后讪讪的笑道,“呵呵……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哎,好久不见啊,徐先生……”
可徐先生像是没听见一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青相当的识相。
她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上了车,然后偷偷的看了一眼徐晟川,看到他闭着眼睛,心里蓦地松了一口。
“看到我你很害怕?”突然徐晟川开口,吓得慕青身体往上一弹。
“没……没有。”慕青否认。
自从慕青上车之后安然又开始装空气,徐晟川看到安然畏畏缩缩的样子,然后哼了一声,突然眼光扫到她的下巴处,上面一圈的淤青,于是伸手捏了过去。
慕青一躲,没躲开,徐晟川捏着慕青的下巴问,“怎么回事?”
慕青吃痛,咬着嘴唇没说话,一想到之前徐锦旻对自己做的事情,眼泪忍不住的就下来了。
徐晟川一看慕青的眼泪,皱着眉松开了自己的手,想到自己也曾经捏过慕青的脖子,顿时有点尴尬,徐晟川动了动嘴唇,但没有开口,最后十分别扭的把口袋里的手绢丢给了她。
慕青一愣,随即接过手绢,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徐晟川的指尖,男人像碰到脏东西一般,嫌弃的缩回了手。
慕青垂下了脑袋轻声说,“谢谢~”
“去幸福小区。”徐晟川对前面的安然说。
安然一愣,随即明白了幸福小区肯定是慕青的公寓,然后利落地转着方向盘掉头。
而慕青眼泪朦胧的看了一眼徐晟川,想要问为什么。
徐晟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闭上了眼睛。
慕青撇嘴,一晚上的委屈倾泄而出,她每一次在徐晟川的面前,真心情毫无保留,明明想着不能让他扁,但每一次她都控制不了自己。
慕青难过了一路,直到快到幸福小区的时候,慕青终于冷静了下来。
当车子到了的时候,徐晟川真开眼睛,问慕青,“你的摩托车呢?”
慕青不明所以,还是实话实说,“在这里的地下停车场。”
“要是呢?”
“钥匙在房间。”慕青哽咽着说。
“上去!”徐晟川冷冷的开口。
“先生,我……”安然犹豫着开口。
“你也一起上去!”
慕青看着徐晟川吩咐这个安排那个的,盯着徐晟川不说话。
“下车啊,愣着干嘛?”徐晟川不悦的说。
三个人一前一后的上楼,徐晟川在看着慕青从门口的地毯下面拿出钥匙的时候,眼眸又沉了沉。
真是蠢女人!
安然看着自家快要发怒的boss,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转头看向别处。
慕青打开门,开了灯,徐晟川站在客厅看了看四周,嫌弃地皱了皱眉,说,“去把摩托车的钥匙找出来!”
“做……什么?”慕青小声的问。
“问这么多做什么?”徐晟川的声音大了几分。
安然看着自家boss那一副居高临下的王者气场,心想,老板,有您这样谈恋爱的吗?
慕青被徐晟川吓了一个哆嗦,不甘愿的瞪了一眼徐晟川,然后被徐晟川一个冷眼吓了回去,然后小媳妇模样的去卧室找钥匙。
等拿了钥匙出来,徐晟川看她,说,“给安然!”
慕青不明白,安然也疑惑的看着徐晟川。
只见徐晟川淡淡的说,“你开慕青的摩托车回去,明天不用来接我了,我会晚点到公司!”
“好的,先生。”安然可从来没见过自家boss为了哪个女人上班迟到过,他想说,boss,别忘了慕青现在还是您侄媳妇啊。
但忠臣往往死在谏言上,所以安然只能做一个庸臣,选择沉默。
而慕青听到这句话,已经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脸怀疑的看着徐晟川。
徐晟川轻哼,“慕小姐,我对你没兴趣!”
听到这句话,安然的左脚绊了一下右脚,差点摔到在门口,boss,您对人家没兴趣,干嘛还留宿人家姑娘的家里啊???
他怕再听到自家boss这种理论不符合实践的话,赶紧夺门而出。
安然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一时有些尴尬。
慕青垂着头看着地面,徐晟川叹气的看了一眼,然后开始脱自己的外头,慕青一看,愣了……
“你你……我……你不要乱来啊……”
徐晟川随手把衣服搭在了沙发上背上,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了沙发上,淡淡的说,“我记得你几个月前可是很主动的,说说,今天受什么刺激了?”
慕青一听徐晟川不会对自己这样那样,放心多了,然后看了一眼徐晟川,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定似的,问,“你知道顾若愚吗?”
听到这个名字,徐晟川猛的抬头,“你认识她?”
“今天她约我吃饭,然后徐锦旻也过来了,徐锦旻看到她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还说我害死了小雨,但这个小雨又是谁?”
徐晟川的眉头深锁,开口却问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你想离婚吗?”
慕青一愣,不明白徐晟川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但随即点了点头,说,“我要跟徐锦旻离婚!”
“然后,然后你有什么打算,出国,继续管理【慕尚】?”
“我,我没想过……”慕青说。
“你觉得他会同意跟你离婚吗?就算你们的婚姻只是一纸书文,没有其他形式,徐檩和贺惠茹虽然不喜欢你,但他们如此轻易的同意你们离婚吗?你母亲与迟云繁之间有没有其他的交易你清楚吗?”
徐晟川的每一个疑问都是慕青想要弄清楚,想要迫切知道的东西,但现在……已经过去半年了,她什么都没有查到。
“你能帮我吗?”慕青看着徐晟川祈求道。
徐晟川轻笑,“那你要给我什么样的好处呢?”
徐晟川什么都不缺,她能给徐晟川什么样的好处呢?如果一旦帮了自己,就是搅进了这趟浑水。
“我……”慕青犹豫着开口。
“你……”徐晟川看了看慕青,说,“【慕尚】我没有兴趣,迟氏5%的股份我更没有兴趣,而你……这个人,我也看不出什么优点,脾气差,遇事又慌乱没有主见,长得也一般,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帮助这样一个女人吗?”
“我喜欢你!”慕青突然开口说。
“我喜欢你,所以只要你让我离婚,我可以帮别的任何事情。”慕青决绝一般的说。
“呵……那要是我让你跟别人上床呢,比如某个客户等等。”徐晟川慢悠悠的说。
“你不会的!”
“你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喜欢的你不是那样的人。”慕青坚定的说。
徐晟川慢条斯理的开口,“哦?你真的这样确定?”
“我确定!”
徐晟川耸耸肩,说,“慕小姐如此表白,我要是不帮你实在说不过去,不就是想离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