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沉痛记忆
后面的事情,庄慕思没说了。李成蹊也猜的到一个大概,基本上玉兔还没有脱离隐门,因为乱世造成的后果,大概是个半独立的局面。有了自己的事业,又失去了严密的监控,滋生出一些想法太正常不过了。是个人,都不喜欢自己头上有个人压着。
“海外的那些人,最初都是一个目的,开拓一个新的发展空间。因为距离的关系,渐渐的脱离了控制。”李成蹊在心里如是想,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庄慕思不知道他在想啥,也没往下说,安静的等着。
“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说白了跟我关系不大,至少现在关系不大。”李成蹊开口说的全是废话,庄慕思失望之色毫不掩饰,起身略带烦躁的看看他:“你就没点啥想法?”
李成蹊平静的摇摇头:“有,但我怎么想不重要。人都是自私的,你我都不例外。既然我们身在其中,就要遵循规则。如果每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破坏规则,那规则存在的意义何在?如果大家都认为,规则需要改变,就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庄慕思似乎明白了,伸手拿起烟来点一支,递到李成蹊的,身子趴在他的肩膀上,在耳边低声道:“你的意思,如果你正式接任掌令,会正视隐门一众的呼声,然后坐下来谈?”
“我什么都没说!”李成蹊立刻强调了一句,庄慕思似笑非笑的看看他,伸手一推,一脸的妩媚:“死相!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还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不愧是掌令人。”
这时候门口管家来敲门,晚饭做好了。两人出来,餐桌上八个盘子,四冷四热。
“孙妈做的一手好菜,你好好尝尝。就是不知道对不对你的胃口。”庄慕思挨着李成蹊坐下,不停动手夹菜放入碟子内,自己也不吃,就是看着李成蹊吃。
李成蹊不动声色的享受她的服务,不紧不慢的吃着,庄慕思突然道:“你不怕我给你下药啊?夹什么你就吃什么。”李成蹊面不改色,淡淡道:“你又不会毒死我,有啥好怕的?”
“你凭啥觉得我不会给你下老鼠药?”庄慕思笑意更浓,李成蹊歪歪嘴,玉手暖帕及时的给擦一下油水。“就你现在的生活,如果不是逼急了,你能跟人玩命?弄死好想也不容易吧?没弄死你麻烦就大了,就算弄死了,你能保证不被查出来,然后天涯海角的亡命?”
庄慕思算看出来了,这货就是属泥鳅的,还是掉进香油里的那种泥鳅。你还真不能怪他滑头,他这种人打小培养的方式就不一样,专门对着人性去的。所谓的社会实践,从十岁开始,跟着李鹤年到处“要饭”,绝对是在社会最底层来回趟了十年之后早就的产物。
站在李成蹊的立场,没被培养成一个疯子,那都是老天开眼了。一般人接受的教育,按部就班的,这货接受的教育,全都是把人性掰开了揉碎了给你看。这也是李成蹊对李鹤年不满的最大理由。十岁的小孩
子,你带着他在丐帮里混,带着他往烟花堆里钻。然后在一段时间后离开,毫无感情的告诉李成蹊:你看见的一切,都是人性最原始的一面。将来你在面对这些市井俗人的时候,最好不要带着个人感情的因素等等。这类的话,李成蹊耳朵都听的起老茧了。多亏了李成蹊打小就有主见,生活在青山镇那个地方,性格上还是得到了矫正。
李成蹊的骨子里还是一个三观正常的人,这是很奇怪的事情。如果要找原因,还是要回到青山镇那个地方,给老人看病的李成蹊经常亏本,但是老人和家属们,总是会千方百计的补偿他。可能是家里养的一只鸡,可能是种的一篮菜,又或者是年节是端来的一叠饺子。
这就是华夏人,只要国泰民安,多数人都是愿意以善良来对待别人。
至于油滑的一面,源自李成蹊对有利益关系者的一种自带的不信任。
庄慕思没有再调戏了,尺度把握的很好,让客人这顿饭吃的很舒适,又没有生疏之感。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看上去端庄雅致,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浓烈的暗示。
怎么说呢,李成蹊的心里得到了一个强烈的信息,再加把劲,这个女人就能温香软玉的抱在怀里,任凭自己摆布。
这是她这一脉的拿手好戏,可惜的是,李成蹊看着鲜美多汁的美女,就像看见色彩斑斓的蘑菇。这玩意真的往下咽,要死人的!
“好了,我该走了!”放下筷子,李成蹊显得非常干脆的要走。
庄慕思露出哀怨的眼神,双手一推:“坐好了,堂堂的李爷,弄的像个山野村夫。”
李成蹊顺势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她表演。庄慕思不紧不慢的转身,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展开后亲自动手,李成蹊有享受了一会,擦脸擦手,末了弄点护肤品的时候,李成蹊遭不住了:“停,这个就算了,从不往脸上抹这个。”
庄慕思也没强求,顺手在手上抹了几下才道:“好了,我送李大爷出去吧。”
李成蹊站起苦笑:“你搞错了一个问题,我从来不是什么大爷。我就一普通人。”
庄慕思若有所思,送到门口时来了一句:“我知道了,其实你是个演员。”
李成蹊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华夏历史上经历乱是无数,每一次乱世,对于掌令而言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为了保护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做个演员算得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历代掌令人都没少做。掌令一脉的传承,甚至可以说偏执狂。谁也无法动摇他们的信念,任何人想破坏他们的历史使命,掌令都不会手软。
庄慕思始终没有弄懂李成蹊的真实想法,对她来说真不是一个好消息。目视车辆消失,转身回头的庄慕思不免暗暗发愁,最拿手的手段放出来都不管用啊。要说收拾男人,玉兔一脉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从小接受的训练就是这个。刚才那顿饭吃下来,每一个举动都是
有讲究的,这都是上千年风月场所中千锤百炼出来的精髓。
如果当时李成蹊没扛住庄慕思这一套组合拳,对这个女人起了心思,接下来如果要想成其好事,除非来硬的。否则的话,这女人就像脚下的万丈深渊,一点一点的勾着你往下跳。
庄慕思失落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的养母的事情。当年那位养母半老徐娘之时,头一回见到李鹤年找上门来。当时决定装着不认识他,十几个顶尖好手被灭之后,养母老实了。
对上登堂入室的李鹤年,硬的不是对手,很自信的上了软手段,结果那个混蛋根本就不跟她讲情调,憋不住了就来硬的,人给折腾个半死,三天都没缓过来。
上一代玉兔被这种蛮不讲理的作风给镇住了,李鹤年就像一座大山,死死的压在头上。
庄慕思听到最多的内容,不是养母被折腾个半死的事情,而是那十几个好手,都是江湖顶尖的高手。群殴之下,没有一合之敌。这段往事,早就了掌令人神鬼莫测的印象。
面对李成蹊的时候,庄慕思根本就没想过上硬的。谁知道,这一位更狠。当年李鹤年没憋住,这一位碰都不带碰她的。很明显这绝对不是庄慕思的问题,而是李成蹊的修为更深。
回到书房里的庄慕思,找到了养母的笔记,找到那段不堪回首的沉痛记忆。仔细翻阅对比后,不寒而栗。当年的李鹤年,看着就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假定就是三十岁吧,那么眼前的李成蹊呢?至少差了十岁吧?这么一对比,修为差距出来了。
李成蹊根本没想到庄慕思还有这么多想法,他现在可不好受。庄慕思那一套招数,可不好对付。如果不是刚才掩饰的好,无名真气能控制硬起的部位贴着肚皮,他当时就得出丑。
激荡的真气,让李成蹊非常难受,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市区车流滚滚,车速提不起来,耐着性子往前走。总算是前方车流稍稍少了一点,这是出了市区的中心地段了。低头看看时间,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看车前方夜幕下如龙的车灯。总算是出了高架,前方车流又少了一些,能保持一定的速度。
郁闷的事情又来了,眼看再走半小时就能出市区,结果堵车了。
李成蹊想骂娘,下车来看看前方,点上一支烟时,有人在狂喊:“有医生么?”
李成蹊立刻关上车门,大步往前去。前方果然出了车祸,一辆越野车从侧面撞在一辆轿车边上。车门都撞瘪进去了,副驾驶位置上幸好没人坐着,不然一准被挤在位置上。
越野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司机蹲在车边上,交警已经到了,刚才喊医生的就是警察。
“我是医生,伤员在哪?”李成蹊跑上前大声说话,警察看见了立刻喊:“这里,伤员被卡住了,流血不止,想法子止血啊。”
李成蹊过来一看,好嘛,车轮下面还有一个,边上摔了一辆电动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