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智取陈仓(1/3)
他的话音刚落,陡听城外响起三声炮响,汉军竟然开始了攻城。
“呼呼……”
一排紧接着一排的箭影如黑云压层般扑射而来,便在此时,一名军士爬上城楼道:“禀告将军,那些故道守军聚集在城门附近,不听使唤,闹着要登上城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石驯冷笑一声道:“荒唐!这几百人能顶个屁用,我五千大军也只能坚守,不敢出击,何必还要多他这几百人来凑热闹!”
那名军士道:“属下也再三劝说,可是他们就是不听,吵着非要来见将军不可!”
石驯的脸上顿生一股怒意,在大军压境之际,这些人竟然如此无礼取闹,这不仅让他生气,也引起了他心中的一丝警觉,他踱步至城墙内缘,探头向下俯望。
便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寒芒蓦闪虚空,没有一丝预兆,不知从何处而来,却以一种玄奇曼妙的轨迹直逼向石驯的眉间,这寒芒来得如此突然,犹如一道强光直射入石驯的眼眸之中,令他的视线在一刹那间变得模糊不清。
他的心头陡然一惊,已然感到了这寒芒中所带出来的森森杀气,所幸的是,他还有手;所幸的是,他的手正按在腰间的剑柄之上,所以当寒芒一现时,他的剑已没入虚空。
“叮……”地一声,他完全是以一种直觉去感应这道寒芒的来势,在间不容发之际,他的剑锋接触到这道寒芒的实体,直感到手臂一振,一股强大的劲气如电流般由手背窜入自己的胸膛,令他的呼吸为之一滞。
他的眼睛虽不能见,听力却变得十分的清晰,直感到寒芒虽然在剑锋一击之下,却依然存在着一股活力,那旋动的气流竟然绕了一个圈,向自己的背心迫来。
这令石驯感到了一种震惊,虽然他看不到这道寒芒究意是由哪种兵器发出,但这兵器突入虚空的角度、力道,以及运行的轨迹,都妙到毫巅,只要有一点拿捏不准,就不可能有这样惊人的效果。
更让他感到惊骇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本已模糊的视线又被一道强光刺入,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比先前那道寒芒更急、更烈的杀气,这种角度之妙正好与先前的那道寒芒互为犄角,无论石驯从哪个方向闪走避让,似乎都很难逃过这一劫难。
然而石驯就是石驯,他的心里虽惊,却并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和镇定,暴喝一声,提聚在掌心的劲气蓦然爆发,不是向外,而是向内,产生出一股如漩涡般的内敛之力,顺手将紧距自己数尺的那位幕僚抓在手中,替他挨了这前方的寒芒。
而与此同时,他的脚紧紧地吸在地上,整个身体硬生生地向前扑出,躲过背上的那道寒芒之后,他的身体如风车般一旋,重新站立在城楼之上。
当他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就连视力也恢复如初时,他陡然看见在自己身前,已然站立了一条身影,这挺立的身影就像是一株迎风的苍松,混
身透发出一股慑人的霸气,在他食指与拇指之间,正牢牢地夹住了一柄七寸飞刀。
直到这时,石驯才发现自己坠入到敌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他的心为之下沉,沉至无底。
“你就是樊哙?”石驯近乎咬牙切齿地道。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樊哙沉声道,面对石驯,他并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感到了对方的可怕,因为能躲过他两把飞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不多,石驯无疑是其中之一。
石驯的心里惊了一惊,对于这位汉军中的将领,他早有所闻,更知道他在从军之前原本就是乌雀门的门主,其功力自然不容小觑,所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长剑,直指向樊哙的眉心。
“看来在两军对垒之前,你我之间注定会先有一战!”石驯冷然道。
樊哙冷哼一声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石驯道:“这一句话也正是我心中想说的!”
樊哙冷笑道:“既然如此,何必再说,且看我这一刀!”
他的两个手指微微一动,那飞刀顿时如一只翻飞的蝴蝶,闪动在他的指间之上,奇怪的是,这飞刀的转动并非是由慢至快,却是由疾到缓,当它终于停住在樊哙的指尖上时,便听他一声暴喝,飞刀随声而起,就像是一道疾走在风雷之前的闪电。
整个虚空气流涌动,就像是一道幕布随着寒芒的进入,突然之间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高速运动的飞刀与这空气急剧地磨擦,迸撞出丝丝火花,电射向石驯的咽喉。
石驯的脸色为之一变,剑锋一弹而起,直对准那火花最盛处划空而去。
“轰……”
刀剑蓦然相击,迸裂成道道气流,石驯的身影为之一晃,还未喘过气来,却见樊哙的手中又蓦现一把飞刀,以相同的方式电射而来。
谁也说不清樊哙的身上到底藏有多少把飞刀,但给石驯的感觉似乎是永无休止,他一连用他的剑锋弹拨开九把飞刀的攻势。
就在这时,却见樊哙腿手并用,在双指发出飞刀的同时,脚尖一弹,竟然从他的靴中发出了一道寒芒。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刀!十分的隐蔽,十分的突然,就好像那前面的九把飞刀都只是一种铺垫,而这一刀,才是真正的**。
当石驯体会到这种**的来临时,他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沉沉的死亡气息,在一刹那之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在他行将倒下的那一刻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呐喊之声,如海啸般袭来,震入他的耳鼓……
陈仓为之而破!
这座曾经被石驯认为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军事要塞,就这样被人破了,也许,石驯在死的时候都不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不破的城池,当你认为这个城池固若金汤,无法攻破时,它其实就已经离沦陷不远。
当章邯接到陈仓告急的急报之时,他正从爱妾的芙蓉帐中缓缓起身,过度的放纵给他的身心带来一丝倦意。
“这
是不可能的事情!会不会是石驯的误报?”章邯感到极为不可思议,虽然在他的心中,汉军的东征已经无法避免,然而,他绝不相信汉军会有如此神速。
送来急报之人乃是章邯的心腹大将独孤残,他接到急报之时,也以为是石驯的误报,当他再三向信使盘问之后,他才确定,陈仓的确是面临着数万汉军的强攻。
谁都清楚,陈仓不仅是雍国的屏障,也是关中的屏障,一旦陈仓被破,这关中将无险可守,所以,独孤残不敢有半点耽搁,夜闯雍王府,将章邯从温柔乡中叫起,禀明此事。
“现在当务之急,只怕只有派兵增援一途,舍此别无办法!”独孤残道。
章邯沉吟片刻道:“派谁前去增援为好?”
独孤残想了想,道:“能否保住陈仓,关系到我雍国的平安大计,此事重大,恐怕只有大王亲自领兵前往,才是上策!”
章邯没有犹豫,当即下令,招集人马,三更接到急报,五更时分,他已经率领十万大军,出了废丘,火速赶往陈仓。
从废丘到陈仓,只有两百里路途,地势一路平坦,大军行进疾速,当天刚刚擦黑时分,章邯率部已经直抵陈仓城下。
陈仓城上,出奇的静,静得有一点反常,章邯看在眼中,心中悚然一惊,似乎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陈仓已经失守?”章邯的心中暗道,他曾经是大秦王朝中的一代名将,惟一的失败,就是败在了西楚霸王项羽的手中,那一战虽然败得很惨,但对他来说,未尝不是因祸得福,他并没有死抱着忠于大秦的想法,而是见风使舵,投降了项羽,为自己赢得了雍王的封号。
一个能够见机行事的人,他的头脑当然聪明,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数十万大军的统帅,自然可以预见到这种危机的存在,所以,他并没有急着让自己的军队接近陈仓,而是将大军停驻在一个距陈仓不远的山丘之后,将独孤残召到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的陈仓城中情形并不明朗,若是我大军贸然进入,恐怕有全军覆没之虞,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带几人趁着夜色,逸入城中,将城中的情况打探明白!”章邯叮嘱道。
“大王未必也太过小心了吧?虽然陈仓城中只有五千守军,但借地势之利,足可以抵挡住汉军的五万人马,以石驯的统军才能,就算不能退敌,坚守个十天半月,似乎不在话下!”独孤残道。
章邯摇了摇头,显得十分的老练道:“所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十万大军停驻于此,进可攻,退可守,足可以与汉军的五万人马相拼,而一旦陈仓有失,而本王又率兵贸然进入,城中的地势狭窄,就无法显示出我兵力的优势!”
独孤残听得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章邯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这层层的夜色之中,抬起头来,眺望那不远处的陈仓,但见那点点灯火闪烁在一片暗黑之中,让他根本无法测度那暗黑中的吉凶祸福。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