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光在法兰克福见到了奥托。
年轻就是好，连日奔波，也就飞机上小睡了一下，看起来精神状态都比已经睡了大半天的奥托要强很多。
但是高光现在的精神头有些过于旺盛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
“老师，你不善良，你跟我换的这任务，可是有些不大公平啊。”
奥托微微皱眉，然后他很是诧异的道：“哦，为什么这样说呢。”
“卡钦斯基那么容易解决，可是阿萨姆耶夫，他……他很厉害，解决起来很难。”
奥托伸出了一根手指，很是严肃的道：“先不说阿萨姆耶夫是不是很难解决，我们先说卡钦斯基好了，你认为卡钦斯基很容易对付吗？”
“虽然我不可能那么精细的布置之后再干掉他，但无非就是找到他，然后当头来一枪就搞定了，所以怎么也算不上很难吧。”
奥托也不生气，他就是淡淡的道：“那么之后呢，打死卡钦斯基就结束了吗？你打算怎么让卡钦斯基的叔叔接受现实，你打算怎么搞定拉曼切特，让他当你的合伙人，你打算怎么在波兰展开军火生意，而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抢你的生意？”
连问了高光三个问题，奥托俯下身来，他双手交叉，微笑道：“就现在，无影者正有人把三根手指分别送给卡钦斯基的叔叔，他叔叔的儿子，还有女儿，而且还会以无影者的名义发出警告，请问你不跟我互换任务的话，打算怎么解决这一切呢，就靠你上去就是一枪吗？”
高光无话可说，因为这些对奥托和无影者来说比较简单，但对他来说真的很难。
奥托又缓缓的靠了回去，然后他一脸淡然的道：“我说了，我在波兰给你布了个局，铺了一张网，一个可以让你在未来很多年都收益的关系网，一个潜力不可估算的生渠道，我不否认阿萨姆耶夫很强，否则我也不会和你互换目标，但如果这是一次任务，你觉得自己亏了吗？”
没亏，高光知道他没亏，因为这是优势互补的双赢结局，无论如何都是沾光了的。
但问题是，在知道阿萨姆耶夫的真实身份和实力后，高光总得再和奥托谈谈价码，就不毁约，可是多要点儿好处总是可以的。
呼了口气，高光很严肃的对着奥托道：“那么你知道阿萨姆耶夫的真实身份吗，知道他的来历和履历吗？”
奥托的眉毛挑了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否则你不会这样问我。”
高光点了点头，然后他很深沉的道：“我买了情报，花了一千万，你要想知道的话，给我五百万，我就告诉你更多的情报。”
奥托挥了下手，摇头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
“很简单，在我搞定了卡钦斯基之后，现在阿萨姆耶夫已经是你的问题了，我为什么要为你的问题付钱呢？”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阿萨姆耶夫是人是鬼跟奥托都没关系了，只跟高光有关系。
高光的脸有些抽抽，然后他低声道：“就算纯属好奇，你也不想听听阿萨姆耶夫的来历吗，不要五百万了，只要五十万。”
奥托摇了摇头，道：“五块都不给，我不想听。”
老狐狸，老油条，老奸巨猾，老不要脸的。
心里暗骂了好几声，高光终于道：“好吧，那么说说你们之前几次行动都是怎么失败的。”
奥托看上去很有些无奈，还有些郁闷，他轻叹了一声，道：“第一次，我们派出了一个杀手，在近距离给阿萨姆耶夫注射毒针，只要结果，不必追求过程隐秘，就是强行暗杀，但是失败了。”
“怎么失败的。”
“杀手伪装成服务员进了只有阿萨姆耶夫的房间，这是一次单独行动，所以具体过程不知道，只知道杀手死了，至于他是怎么被发现的，又是怎么被杀死的，除了阿萨姆耶夫没人知道。”
“还有呢？”
“经历了第一次的失败后，我们决定换个方式，所以我们在阿萨姆耶夫滑雪的时候，制造了一起雪崩，雪崩掩埋了七个人，导致五个人死亡，但阿萨姆耶夫不仅活了下来，还救出了他的朋友。”
摊了摊手，奥托一脸郁郁的道：“阿萨姆耶夫喜欢极限运动，他喜爱滑雪，但是我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场雪崩里活下来的，甚至还能救出来一个人。”
“然后呢？”
奥托耸肩，道：“然后我们的雇主死了，这个任务没人付尾款了，阿萨姆耶夫找到并干掉了我们的雇主也就是出资人，所以在收了两千万美元的定金，却花了将近两千五百万的成本后，这个任务以失败告终，并且彻底搁置了。”
“就这样结束了？”
“后来又换了雇主，而阿萨姆耶夫的赏金也从四千万升到了一亿美元，我们再次接下了刺杀他的任务，先收了五千万美元的定金。”
奥托脸上的表情更加郁闷了，他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沮丧，道：“这一次，我决定亲自出手，并且要想办法来个狠的，于是在观察了四个月后，终于提前预知他要进行一次飞行，我给他的私人飞机装了炸弹！”
“然后呢？”
“炸弹爆炸了，飞机上一共四个人，找到了三具尸体，我千辛万苦得到了尸体的信息，最终却发现死者里没有阿萨姆耶夫，直到一半个月后，阿萨姆耶夫公开露面，我才知道他没死……”
高光一脸茫然的道：“怎么可能？怎么搞的？”
“谁能想到阿萨姆耶夫会在自己的湾流飞机上准备伞包呢，就算有降落伞，可私人飞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爆炸，空中解体，就算有伞包也来不及背上啊，可是阿萨姆耶夫却怎么就活下来了呢。”
长长的叹了口气，奥托一脸无奈的道：“我这一生中，唯一没干掉的目标就是阿萨姆耶夫，四次出手都没能干掉的目标，就只有阿萨姆耶夫！所以他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问题，是我必须干掉的目标。”
高光想了想，道：“四次出手，可你只说了三次，还有一次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重点。”
“不，这是重点。”
奥托沉默良久，终于还是道：“好吧，我不想说。”
“你亲自出手了，但是又失败了，对不对？”
“我不想说，除非你付费，一亿美元，因为这是价值极高的情报，你想听吗？”
高光把手一摆，道：“那算了，反正我知道你失败了，而且是很丢脸的失败就行了，搞不好还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动手却依然失败了，比如厕所，比如浴室或者桑拿的时候，总之就是这种事吧，否则你会说的。”
奥托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然后他的嘴抿了起来。
欲擒故纵，高光这一手玩的很溜。
“算了算了，我不听了，反正也没什么参考价值，那就说说我们怎么对付他吧，这个武器，你得负责运过来，而且还要保证安全。”
奥托板着脸道：“才不是什么厕所。”
“没关系，无所谓，这样，我把人召集起来开个作战会议，制定一下行动计划，情报你得负责，把阿萨姆耶夫的位置告诉我，呃，我喊人开会了。”
奥托道：“等等，我们把话说完。”
“不了不了，时间紧张，我们有自己的装备，你负责运输就行，就是罗拉的狙击步枪没有合适的，可能需要你帮忙搞来，但我得先问问罗拉需要什么。”
高光已经站了起来，他对着奥托道：“我先走了，需要什么给你清单，就这样。”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奥托的房间，高光在把门反手关上的同时，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他低声道：“不说？憋死你，现在说我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