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第一首富村,叮当与军人
“那你看金宝兄弟,谁让老美女忘注册商标了嘞!”秦东方眨眼坏笑,“再说俺的大名叫秦汉唐,小宝儿只是乳名嘛。”
说话间转头扫了一下,杏儿婶依旧饱满的胸脯。
“去!”
胡杏儿红着脸瞪向秦不正经董事长。
催促儿子道:“咱赶紧走金宝儿!离这个坏人远点。”
然后却还是轻扭腰肢,扯着儿子与秦东方并肩走进胡同深处,去东北地的香辣酱豆厂加班了……
厂区内有儿童游乐场,和专门照看孩子的大嫂们。
这是小橘为宝妈工人提供的暖心服务,能让她们带娃儿和工作两不误!
云阳村东北角。
辣酱厂和拖把厂之间的水泥地广场上,矗立着一根绑着大喇叭的电线杆。
喇叭里播放着罗大佑的《恋曲1990》: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秦东方带着俩女儿走近时,心儿随这段动人的旋律颤动了一下~
久违的经典歌曲啊,又回来了!
此刻夕阳西下。
天边那一抹红光洒向大地,洒向远山。
也带着温馨和煦,洒进了秦东方的心里……
村花厂长小橘和老虎哥嫂他们,正在厂区内忙发货。
两辆货车停在宽阔大院内,男女工人们往里面装着一箱箱云阳香辣酱,一捆捆拖把,一包包布艺品……
生产车间内传出瓶桶封口机、全自动手套机等设备的运转轰鸣声,和女工们清脆喜悦的说笑。
虽已是初冬黄昏时分,云阳村却像初升的太阳一般,红红火火,朝气蓬勃!
昔日破衣烂衫,吃糠咽菜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男女村民都有了工作和高工资,不少人家还住上了二层小洋楼!
程玉芝见儿子带俩孙女溜达过来,皱眉迎出了工厂大铁门问:
“小朵,你眼睛咋红彤彤的啊二妮儿?哭了?”
丫丫隔空指捣着妹妹,撇嘴向奶奶介绍道:
“她给俺弟喂洗衣粉喝了,还没挨打都吓哭啦!今儿晚上估计还得被俺妈惩罚嘞!”
程玉芝和身边的乡亲们:“……”
“哇~奶奶……”
秦小朵又撇嘴吓哭了。
几滴晶莹泪珠夺眶而出,滑落在她粉嘟嘟的白嫩脸庞上。
3岁小姑娘皱眉上前,拉住奶奶的衣襟给自己擦眼泪……
“哎呦,二妮儿你又来这一套。”程玉芝老人弯腰搂了搂小孙女,皱眉无语道,“你是真爱干净,眼泪鼻涕从不往自己身上抹。”
朵朵从小是个讲究人儿,哪怕伤心落泪的时候,她也总要先擦干泪才接着哭。
而不允许自己的形象太糟糕。
她和丫丫是一个注重吃好吃的,一个最爱穿新衣臭美。
朵朵仰起白里透红的小脸儿,眼里噙着泪珠道:“奶奶,朵朵悄悄告诉你,晚上俺要跟你费觉觉!”
“中啊!明白啦二妮儿……”程玉芝哭笑不得点点头。
这又是干完错事怕挨批,来找奶奶充当保护伞了呗?
和你姐小时候一样,狡猾狡猾滴!
随秦东方一起来的杏儿婶,蹲在朵朵身边逗了她一会,就和大家打个招呼,进厂里去加班了。
她家的小金宝和丫丫、朵朵,还有村里一些大小不等的孩子,则在广场上玩起了丢沙包、跳皮筋游戏……
程玉芝和两名外村小媳妇,则把儿童三轮车、小木马、跳跳蛙等玩具,从屋里拿出来摆到广场上,供娃子们一会儿换娱乐项目玩。
那两名小媳妇是厂里雇的看娃阿姨,丫丫奶奶和二勇妈等人则算是义工,一有空闲就过来帮忙照看孩子们。
铺着水泥地坪的【真·云阳广场】正中间,有一个升旗台,鲜红旗帜高高飘扬在微寒的冬日清风中。
作为乡村致富带头人,著名的美女慈善家,小橘和薛沁都是光荣的内什么员,还代了个表!
她们会定期和广大职工举行升旗仪式,与乡亲们合唱“一条大河波浪宽”……
心怀祖国,筑梦未来!
自从听秦东方介绍了华西村、南街村发展模式后,这姑嫂俩也通过勇敢的探索实践,摸出了适合当地乡村振兴的模式!
身为优秀女企业家的薛沁和小橘,又陆续筹办了大豆、辣椒、菜籽种植基地,以及玻璃瓶罐厂,纸箱厂,不干胶标签公司……
专门为她们销往国内外的云阳豆瓣酱、风味豆乳、香辣菜等产品,大批量制作玻璃瓶和外包装,从而形成了一条闭环产业链。
姑嫂俩不光把云阳变成了“第一首富村”,还带动了七里营、二胡、十里堡等周边20多个贫困乡村的经济发展!
以云阳为首的这些村庄,大力发展特色农业和实体制造业,每年的总经济价值已经破亿!
以至于在玻璃瓶罐厂打工的村长秦跃进,面子上实在撑不住,早两年就主动退位让贤了。
他本希望薛沁或小橘,能接任自己。
但姑嫂俩都太忙了,没精力再负责大事小情不断的村务。
就和村民们一致推举了秦东方的发小——厚道重情的秦二勇同志,当上了年轻村干部!
东方嫂和小橘妹在幕后指哪,“二牛兄弟”就打哪呗……
如今的薛沁和小橘已经是千万富姐,但她们一如既往的勤劳务实,低调朴素。
姑嫂俩为家乡孩子们的教育事业、孤寡老人的慈善事业,先后捐款300多万元,却从不舍得也不好意思,去买名牌衣服包包什么的。
小橘至今连摩托和汽车都不会开。
依然习惯骑自行车,或是搭乘厂里的小货卡外出办事……
穿丽萍姐给做的套装,狗蛋儿他娘一针一线弄成的千层底布鞋。
进城的时候,手里千年不变拎着那个小哥淘汰下来的,“上海”牌黑提兜。
那还是几年之前,白敬德老爷子送给大胆儿侄,让他去桦林县出差救姐夫、卖药贴用的一个提包……
此刻的秦东方身穿毛衣破长裤,趿拉着一双帆布鞋,走向了厂区广场那边。
广场角落里摆着一张露天台球桌。
那是二牛村长找罗木匠订制的,为了让工人们在忙碌之余,多一个休闲娱乐项目。
台球桌前的11岁老叮当,还是黑黑瘦瘦,但已经长高了许多。
他穿了件袖头严重开线的红毛衣,和一条拾他小哥的军绿色胖裤子,正撅着屁股俯案握杆瞄球,神情严肃认真。
一如他小时候,独自蹲在村后的小树林边,黑瘦小脸上挂着鼻涕泡泡苦练弹琉璃球时,那般沉稳和老练!
叮当在陪工间休息的秦志军打球,对方是贵琴嫂的老兵丈夫。
30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脸庞和眼神一样坚毅。
志军哥左脸颊上有个大长疤,少了半只耳朵,一瘸一拐的右腿也落下了终身残疾。
这都是那场漫长的卫国战争,赐给他的英雄勋章!
志军哥在战场上两次中弹。
身体里至今还残留十多块碎弹片,他每次过安检时,都会发出嘀嘀警告声。
从1979—1989,两山轮战打打停停延续了十载,直到去年才结束。
伤残的秦志军凯旋归来后,进到她妻子李贵琴主管的云阳布兜手套厂,当了一名机械设备检修工。
“你来的正好东方,快帮我报仇赢咱叮当小叔!他这也太辣操了(云南方言厉害的意思)……”
秦志军看到东方弟微笑走过来,急忙向他求援!
因为长期在大西南当兵,志军哥的口音已经有点变化。
老叮当转身腼腆一笑,摸着后脑勺窘迫道:“东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