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死亡游戏异闻(十八)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类似《死神来了》那样无影无踪的敌人,唯一一个看得到敌人的家伙还离开了?”
听完肖正义对于基本情况的解说,陈土娃一如既往地半睁着没干劲的双眼,用他自己的说法总结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嗯,虽然事实有些出入,不过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肖正义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总结。
“我家里床单还没收,先走一步了。”
于是陈土娃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给我等一下!”
肖正义和丁洋一个用出了军用关节技,一个抱着对方大腿,将少年死死地拖在了这里。
“作为新时代的好少年,你的爱国之心呢?”
“和我的梦想一起腐烂在田地里了。现在的我只是一条咸鱼而已。”
拼了老命都没能逃脱的陈土娃也放弃了无用功,无视掉飘在他脑袋边的天子剑剑灵,无奈地说道:“不是我妄自菲薄,可是那种毫无征兆出现,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是最难对付的,我可不认为我们一群乌合之众就能解决掉这次的事件。”
“也没那么糟糕吧?”
肖正义干巴巴地笑道:“只是保护一个老人,让老徐那边在解决掉问题之前,令对方不死于诅咒就行了啊?”
“说的简单……”
陈土娃叹了口气,他再度无视掉了张牙舞爪说着什么‘朕才不是乌合之众啊!’的天子剑剑灵:“讲道理,《死神来了》这部电影的结局基本可以看做是全灭哦?而且据我所知,诅咒类的恐怖片全灭结局的比较多……”
“别那么说嘛,你肯定只是太紧张了而已,来玩一下游戏,稍微放松一下如何?”
肖正义把笔记本电脑放到陈土娃面前。
“这东西就是传播诅咒的媒介?”陈土娃斜睥了肖正义一眼。
“你怎么知道?!”
肖正义惊了。
他刚才也只是和陈土娃他们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这群人所要面对的基本情况而已,对于诅咒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略过,更别提诅咒传播的媒介就是游戏这一点了。
“废话,都说了是诅咒那肯定有某种传播的媒介啊,再加上你露出这么殷勤的表情推荐我玩游戏,联想到你想要把我捆绑到同一条船上的心理,这点破事还猜不出来么……”
陈土娃的眼神已经从轻蔑变成了鄙视。
“唔,表情太过火的问题吗,既然如此,那就用稍微平和一点的表情和……”
肖正义装疯卖傻,并露出了一个ZZ般的笑容。
“虽然很难说出口,但你这个表情和我老家养的那头母猪的呕吐物差不多是一个等级的。”
陈土娃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不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吗!”肖正义囧着脸吐槽:“虽然确实是我不对在先,但你的毒舌也太可怕了吧?”
“不不不,他这还算是口下留情了。”
一旁的丁洋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了十分郁闷的神情。
“居然还有更加可怕的吗?!”
“啊……我都已经不愿意想起那个时候的情况了……”
丁洋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从怀里掏了一支手工烟卷出来,向其他几人摇了摇:“你们有谁要抽吗?这是我用灵草和烟丝做的烟卷,不仅对身体危害比较小,而且还有助于修炼……”
“哦豁,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就不好意思的笑纳了!”
原本一直在努力装鸵鸟,以减小自己存在感的老道士见状跳了出来,喜滋滋地说道。
丁洋倒是很大方地给了老道士一支烟卷,还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打算给对方点烟。
就在这个时候,陈土娃却上前一步,将老道士猛地往后拉开,与此同时,他还大喊了一声:“天子!”
“哦!”
虽然不知道陈土娃叫自己的原因,不过合作了那么久已然有了默契,于是原本还因为主人无视自己而躲在角落里画圈圈天子剑剑灵立刻反应了过来,闪身出现在了老道士和丁洋的中间。
几乎是与此同时,丁洋手里的高档打火机突然嘭地炸开,一团火焰直扑老道士!
结果却被早有准备的天子挥动衣袍给挡了开来!
因为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到那团火焰被挡开,在地上逐渐熄灭后,老道士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顿时额头和后背上都有冷汗沁了出来。
而打火机爆炸的丁洋也捂着自己差点就变成烤猪蹄的手发出了惨叫……如果不是他已经半步踏入了修行界,身体强度远超常人的话,光是这一下他的手就废了!
“土娃子,你知道那个打火机会炸?”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肖正义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他看的很清楚,陈土娃并不是看到打火机出问题后才去救老道士的,而是在丁洋拿出打火机的那个瞬间,就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将老道士向后拽去,堪堪救了对方一命!
“只是猜的而已,不过看来俺运气不错,猜对了就是。”
陈土娃咧嘴一笑,开启影帝模式装模作样地说道。
“我听说最近的一课三练好像在打折的样子……”
肖正义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这让陈土娃打了个哆嗦,才有些不甘愿地回答:“其实只是稍微总结了一下诅咒的情况而已。”
“诅咒的情况?”老道士不明所以,因为关系到自己性命的缘故,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你刚才不是说过这种诅咒的触发形式么?垃圾桶里的火柴自燃、带着电火花的高压电缆、向窨井里丢爆竹的小孩子……这三者不是有个很明显的共同点吗?”
肖正义思索了片刻,没能找到对方所说的共同点。
最后陈土娃只能叹了口气,揭开了谜底:“这三者或多或少,都和‘火’有关不是吗?”
“第二个是电吧?”肖正义疑惑地问道。
“但触电身亡的人身上总会有烧伤的不是吗?”
“第三个只是单纯熊孩子炸屎吧?”
“炸屎也是因为爆竹引燃了窨井里的甲烷之类可燃气体的关系。”
被陈土娃这么一说,肖正义突然觉得确实有些道理……
要知道,老道士最初触发的诅咒形式也是从电脑主机里冒出来的火花,和干脆把整栋大楼都引燃的大型火灾。
“虽然我不太清楚诅咒的本来面目,不过从这些来看的话,只要注意和‘火’有关的事物就行了。”
陈土娃见肖正义似乎没话可说了,便总结道。
“说起来,老夫玩那个死亡游戏的时候,里面的角色确实是被火烧死的……”
这个时候,老道士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增加了陈土娃推断的可信度。
“不愧是土娃子,果然让你一起过来是个正确的选择。”
肖正义不由喜出望外。
“嗯,那我现在可以回去收衣服了吗?”陈土娃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神色,反而继续问道。
“之前你说的不是床单么……话说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关键点,那么接下去保护这位老人的工作应该也会简单不少吧?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呢?”
肖正义不解地向陈土娃问道。
既然明白了老人的诅咒和火焰有关,那么和陈土娃说的那样,接下去只要好好注意和火焰有关的东西就行了,有了这个方向的话,保护工作的难度和危险程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了,既然如此也没有离开这里的必要吧?
“所以说,警察叔叔你还是没有理解这次问题的严重性啊。”
陈土娃再度叹了口气:“虽然现在都是小打小闹,但继续这么下去,说不定诅咒的方式会变得更加激烈,用更大的灾祸来杀死这位。”
“关于这个的话,刚才就已经有一栋豪华公寓大厦因此被烧了。”
肖正义老老实实地回答。
“居然还有这种事?那么这样一来诅咒弄来一辆装着易燃易爆货物的卡车直接冲向这里引发爆炸的可能性也不低啰?”
陈土娃顿时脸色一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诅咒听到了他的话,冒出了“原来还有这一手”的念头,总之他说完没多久,远处就有一辆卡车以飘移的气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卡车后面的货箱上面正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而在货箱两侧则用红色的字体写着一个大大的“爆”字。
“卧槽,这样也行?!”
陈土娃再度发挥了他惊人的沉着冷静和反应能力——看到大卡车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直接转过身开始狂奔逃跑了。
他的行为自然也让还在发愣的其他人也陆续醒悟了过来,一起逃跑了起来……
只是两条腿的肯定跑不过四个轱辘的,没多久大卡车就已经逼近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
在这种距离,哪怕不撞上来,光是车斗里载的易燃易爆货物发生爆炸,都足以波及到他们了!
就在这个瞬间,路边的消防栓整个被冲飞,几股水流拧成一股,随后化作巨大的水球缓冲层,硬是接下了卡车的撞击,并将其纳入水球中,趁势熄灭了车斗上的火焰。
但车斗里的货物中可能本身就带有助燃剂效果,过了片刻后,火焰再度从车斗的缝隙中漏了出来,在水球中燃烧,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
“这是……”
肖正义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我们是徐先生邀请过来帮忙的,”这个时候,一个令他有些耳熟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抱歉,来的稍微慢了点。”
肖正义回过头去,发现来人居然是樱公寓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来自扶桑的那对主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个加入樱公寓不久,同样也没啥存在感的幼女……
此时,深山千早正在努力维持着水球——因为她本身的神格是武神,操纵水的力量来自血脉中的残缺神格,所以用起水的力量来有些吃力。
“哪里,你能过来帮忙那再好不过了。”
肖正义着实松了口气。
“这部车子要爆炸了,”深山千早涨红了脸,操作水流将车内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司机从水球里弄出来,丢到一边,希望对方能够熬过这次爆炸:“你们必须去更加安全一些的地方。”
“更加安全的地方?”
一说起安全的地方,肖正义下意识想起的就是樱公寓。
深山千早腾出手来抽离了一股水花,把肖正义一行人淋了个透心凉的同时,也在他们的脚底下制造出了一汪小水坑。
于是下一刻,这群人就全部消失在了水坑里——从外面来看,就像是沉入了只有不到一厘米深的水坑里这一点有些恐怖片的意味,但实际上他们此刻却身处于安全程度仅次于樱公寓的地方。
那就是由幼女乐正镜所创造出的镜世界。
随后,扶桑的主仆和乐正镜也一并进入了镜世界。
下一刻,失去了神力抑制的水球终于困不住车斗内的火焰,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在这处人迹罕至的街道响起……
……
正在奔跑的徐慎行觉得自己似乎隐约听到了爆炸声。
也不知道深山千早她们能不能赶到,毕竟时间稍微急了一点。
其实徐慎行自己过去支援的话应该更加稳妥一些,不过在了解到诅咒的本体之后,只要抓紧时间的话,他自信自己应该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掉这一切。
目前他现在正辗转于整个江晋。
确切来说,是辗转于死者的那些二十多处房产坐落的地方。
没错,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制作了死亡游戏原作的女大学生或是医院里的植物人妹妹,而是那个打从一开始就跪了的死者,黑鸽盟公会的会长大人……
因为黑幕跪的太早,以至于徐慎行他们都陷入了误区,白白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在江晋乱跑。
根据那位制作了游戏demo的女大学生所留下来的日记,那位会长大人实际上是个恋母癖。
并不是大部分人都会有的那种对母亲的依恋,而是更接近于弗洛伊德老爷子那种想要草妈的变态欲望。
当然作为孤儿被收养的他,倾慕的对象并不是亲生母亲,而是收养了他的养母就是了。
一切的原因,得从三年前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