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行,日落而息。
由北向南,泰坦帝国的大地上牵起一线蓝绿色的绸带……那是无数多个近卫军官兵的身影。
从都林出发,队伍一路不停,出首都行政区,进多摩尔省,在多摩尔省转道往东,入菲尔谢拉省……若是取道西边的邦达列省至少可以提前一个星期抵达维耶罗那,可入夏以来,泰坦西部地区普降暴雨,洪水冲毁了国道上的几座重要的桥梁,帝国皇储和他的大部队只能绕道走。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领兵打仗的时候就已意识到帝国旧有的道路交通系统存在严重隐患,他在旅途中抽出半日的时间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上针对国家的道路建设问题提出了好几条可行性建议,但美中不足的是交通部门的几位主要负责人并没有在场,这又不是都林,帝国皇储根本找不到为他解决麻烦的人。
按行政区划改扩建国家交通体系这种大事只能留待以后。
驾御一个国家,说难不难,可要是说简单那准是得了失心疯。
旅途中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仍要处理政务军务上的各种难题,批阅审核各个职权部门和人事部门的文件奏章,整个国家的运作必然以独裁者为中心,没有帝国皇储的批示,政务上的各项措施都无法下达,军队内部团级以上部队的调动也无法实现!可以想见,若是奥斯涅突然不会说话、不会写字,泰坦帝国就会变成失明的盲人,谁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有句俗话叫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帝国皇储在旅行途中经历了心境上的急剧变化,他看到了沿途的许多乡村市镇。
所见所闻,奥斯涅猛然醒悟,战争留给他的除了不世威名,还有满目疮痍的国家和被贫穷疾苦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泰坦民族。
受到通货膨胀和物价上涨的影响,城市中下层居民的生活水平普遍低下。
同时,为了尽快恢复元气,贵族阶层加大了对佃农和私领民众的剥削力度,这种饮鸠止渴的做法直接导致农牧业生产急剧下滑,帝国境内最重要的原料产地先后出现有组织的反抗贵族盘剥的结社活动。
泰坦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强大!奥斯涅被这个重大发现惊得手足无措,好几个夜晚,他和身边的几位最重要的智囊人物商讨对策,可人们告诉他,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迅速有效地解决民生问题。
国家的恢复需要时间,权利阶层能够做的只能是在这个恢复过程中对那些不合理的现象不断进行调整,保证帝国境内不出大的乱子。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黄金!没有钱,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得饿肚子!奥斯涅在出行的时候已经搬空了国库,十几万人的大部队要靠这数千万金泰走完都林到罗曼圣城这两千多里路。
这还不算完!皇储的加冕典礼可不是免费的,其中涉及到的金器银器以及各种名目的奢侈品要耗费大量的金币,奥斯涅得自掏腰包,再说他也不可能指望教庭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会为他的钱包多作考虑,估计那些主教们巴不得要宰杀一个大财主。
还记得莫瑞塞特王朝的最后一位皇帝,也就是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的加冕典礼前后共用掉了六百公斤黄金。
现任帝国皇储东拼西凑。
可他的积蓄只有二百公斤多一些,这怎么够?教廷开出的价码是一千一百公斤,奥斯涅为此差点气得吐血!一吨黄金?教廷想要干什么?用这些金子把罗曼圣堂粉刷一遍吗?这是明目张胆的勒索!这是光天化日下的抢劫!话虽这么说。
可思前想后,奥斯涅认输了!他是泰坦帝国安鲁王朝的开国之君,难道要他为自己的加冕典礼向最高教廷讨价还价?任何一位君主都做不出这种事来!这比输掉一场战争或是被人勾搭了他的皇后还要没面子!怎么办怎么办?一吨黄金!若是在以前,这个数目绝对难不倒泰坦帝国的统治者,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太不幸了!他坐拥天文数字的战争赔款,但这笔钱很快就变成了各种预算项目,要么就是被各大实权部门特别是国家基础设施建设部门瓜分一空,他是泰坦有史以来最为穷困潦倒的一位独裁者,他为自己的处境感到脸红。
那么好吧!没什么别的办法了!战争!侵略是怎么发生的?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没钱缺钱少钱的时候,人们可以考虑借,还可以考虑贷款。
西大陆的九大银行团都有意向为安鲁家的第一位皇帝支出一笔数字庞大的费用,可有借就要还,既然能抢,谁还愿意背上负债这样的名头。
战争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发现自己陷入金融危机之后想到第一件事!既然有了出发点,那么接下来就得把这种策略尽快转化为行动!泰坦帝国的皇储殿下在他的旅行马车里独自钻研了三天两夜,既然他想要一场以侵略和掠夺为目的的战争,那么他就得给自己找一个好欺负的对手!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所以德意斯可以最先排除。
这个老牌强国一向都不怎么富裕,再加上脾气又臭又硬,鬼才会到德意斯境内搜刮黄金,再说以泰坦北方军现有的实力,要攻入德意斯境内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那么……法兰怎么样?奥斯涅耗费一个下午,最终还是在南方这位老邻居的版图上画了一个大红叉,没戏!进攻法兰和进攻德意斯的道理是一样的,都是给自己找罪受。
荷茵兰又或利比里斯呢?也不行!泰坦皇储连连摇头,这两个老伙计弱是够弱的了,但与泰坦的势力范围相距太远,近卫军要过去抢东西还要走上一个多月,不值得!再看地图,除了几位老对手,泰坦周边就只剩下捷洛克、意利亚、马尔顿,还有远在北方的俄列联合王国。
这都是泰坦的盟友,奥斯涅还没有加冕,这绝不是和盟友撕破脸的时候。
他不疯也不傻,他不会为了一吨黄金断送边境上的多方援助。
也就是说……只能在帝国东部发动战争,对手只能是波西斯人!普通的波西斯人穷得要命,连头骆驼都没有!但每个波西斯王公都富得流油,他们的领地和王公堪比一座又一座巨大的金矿,而且这些家伙一向养尊处优,他们对黄金的痴迷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世上还有人比他们更适合挨刀子吗?就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缺这笔钱,单从政治版图的角度分析发动战争的出发点:在加冕之前,泰坦皇储固然要尽力避免与西方列强发生军事冲突。
这会让他在意利亚的外事交往中陷入被动,而战争的不确定性还会让他的地位受到威胁。
若对手换成是波西斯异教徒,安鲁大帝就站在了正义的神台上,管他什么烧杀捋掠,只要有黄金,只要教廷能够欢迎这场战争,那么水仙骑士就可以把信奉的教条视为侵略和杀戮的许可证!以上所说的这些,基本可以概括为“第二次安那托利亚战争”(教历803-806)的历史背景。
简单点儿说,这不过是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因为手头紧而被逼得狗急跳墙的应激之举;长远来看,西大陆的历史学家、政治家、军事评论家纷纷将这场战争看作是泰坦帝国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的分水岭。
为了凸显这场局部战争的侵略本质。
人们也称其为“黄金大战”,不客气地干脆呼之“奥斯涅的第二次抢钱行动”(第一次是时任军情局长的小亲王搬空了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下金库)!一切都源于帝国皇储在水仙骑士团最高军议上的一番牢骚。
那是在菲尔谢拉省的历史名城的黎波里,大家长集合了随行队伍中所有的水仙军官,他对他们说:“哦啦!我他妈都快穷疯啦!”水仙军官集体的回答是一阵乱糟糟的“安鲁哈啦”!然后他们便紧急联络先期赶到意利亚的费戈元帅。
同时致讯舍恩布隆大本营,骑士团参谋本部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拿出了早已备好的战争预案,并以最快的速度传至驻扎在安那托利亚大平原的四大方面军。
就在水仙骑士团布赫瓦尔德方面军、米斯特拉尔方面军、阿巴尼亚方面军和阿卢宾方面军陆续进入出击位置的时候,来自意利亚方面的消息也到了。
骑士团总司令费戈元帅在给全体参战官兵的公开信中说,“要战便战,不必等我!”那就战吧!此时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已经和他的大部队离开了的黎波里,他是在一个名叫格辛察雅的小镇收到了安鲁哈啦大本营的第一封战报。
也是在格辛察雅,他为出征的将士签署了一份迟到的战争动员令。
参考历史,这份洋洋万言的战争动员令还有另外一个名目,即《格辛察雅宣言》!以往的泰坦帝国在发布类似战争动员的公开文件时都以保家卫国为第一宗旨。
号召广大军民奋起抵抗侵略者,而这一次,也是第一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以泰坦皇储、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帝国终身执政、和安鲁家长的身份向水仙骑士大肆鼓吹为国开疆拓土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将《格辛察雅宣言》粉饰成骑士荣誉的一种象征,除了宣泄他那**裸的侵略欲望,他还告诉他的骑士们,抢劫和纵火并不算犯错。
对于水仙骑士来说,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参与侵略。
之前已经有过兼并斯洛文里亚的战役,还有第一次安那托利亚战争,但是到了这一回,骑士们头一次由长官的嘴里听说,他们抢到手里的黄金有可能嵌上安鲁大帝的皇冠……想一想吧!这是一场多么光荣的战争!这是一场多么值得自豪的战争!第一轮进攻,水仙骑士拆掉了清真寺的金顶;第二轮进攻,各支部队都带上了金匠和冶金熔炉;第三轮进攻,他们从波西斯王公的妃嫔身上抢走黄金首饰;第四轮进攻,一颗又一颗带血的金牙标志着第二次安那托利亚战争基本告一段落。
所以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侵略行径从一开始就足够疯狂。
四百年来,水仙骑士吃足了苦头,别说黄金,有些来自偏远地区的小战士连精钢打造的兵器都没见过。
大帝的一纸战争动员令将他们送到生与死的边缘,首先他们战胜了敌人。
因为他们依然强悍、始终无敌!然后,波西斯王公金碧辉煌的宫殿和那些穿金戴银的波西斯贵妇迷惑了骑士们的视线、刺激着他们的感官、挑拨着他们的欲望、侵蚀着他们的精神!他们依然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和传统留给他们的宝贵战争知识,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们能够获得更多、掠夺更多!人性使然,由人组成的武力集团在人性叠加的过程中更易形成群体性格。
水仙骑士团在进入王朝时代之后,对无数次反侵略战争的记忆自然而然地转化为侵略的催化剂,强大的武力带来的只有肆无忌惮的摧毁和压迫。
很不幸,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意识到侵略战争给他的骑士造成的心理冲击,他的帝国注定要在他的军旗之下走上争霸扩张的道路。
他和他的继任者征服了广大的土地和无数多支民族,等到这些掠夺而来的土地上出现了气势蓬勃地民族独立斗争,一度盛极一时的泰坦帝国安鲁王朝也便走到了历史的末路。
不过当然……这是在两个世纪之后。
话说回来,帝国皇储在格辛察雅签署了战争宣言,那就是说他会在这个小镇休息片刻。
格辛察雅位于菲尔谢拉省南部平原的中心地带,但小镇左近都是丘陵地貌,只在察雅湖附近才会见到一望无际的原野。
今年夏天雨水丰厚,察雅湖漫过湿地,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幸见到了绵延百里的芦苇荡。
据说他在游湖的时候还曾迷了路。
缪拉将军在把湖区翻了个底朝天以后才在下游湖岸上的一个小村落的酒馆里找到了他的最高统帅!当时的景况真是千钧一发!若是再找不到帝国皇储,萨沙伊王妻殿下就要投湖!“让她跳吧!让她跳吧!我再也不想听她发牢骚!再也不想听她数落我!传令官!把我的话记下来!这让她跳吧!”奥斯涅一边吆喝一边猛灌了一口燕麦甜酒,这种地方特产度数不高。
但帝国皇储面前的那张脏兮兮的小木桌上已经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壶。
看来这不是以讹传讹的谣传,缪拉将军真的在一个小村落的酒馆里找到了至高无上的独裁者。
“您也老大不小了!别这么孩子气,快点回去吧!主母都快急疯了!一家人吵架也有个限度,您会是皇帝,主母会是皇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只有缪拉敢对奥斯涅说这种话。
“是啊是啊!我孩子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瞪圆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珠:“那她呢?她知不知道我有多忙?她知不知道我都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疯了?她不帮忙也就算了,我也没指望她能帮我什么忙,可你知道吗?由都林走到这里都快半个多月了!每天!每时!每刻!她的嘴就没闲着!除了数落就是抱怨,我搞不懂这是怎么了!难道她提前进入更年期?哦啦!她比我还小两岁呢!”缪拉有些尴尬,好在他已经把酒馆里的闲杂人等全都赶了出去。
要不然,帝国皇储的话若是传开了,人们一定以为安鲁家的家长和主母在闹离婚。
“萨沙伊是你的妹妹,你一向都是让着她的!怎么现在开始不耐烦了?”奥斯涅拉住缪拉的衣领,凑进对方的耳朵:“告诉你……记住了……谁要是娶了自己的妹妹当老婆……那他就倒大霉了!从小到大……我让着她……护着她……把她捧在手心……把她掬在心口……结果到现在……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我又不能哄她一辈子……”之后,帝国皇储又发了一通牢骚,他就像个怨妇一样诅咒着自己的家庭生活。
他说萨沙不会体谅他的难处!他说萨沙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为他着想!他甚至说萨沙在外面有男人!他说他敢肯定,他察觉到了!但是……这不扯淡呢吗?抱怨完了,奥斯涅就开始耍酒疯。
先是向着马桶细数了一遍自己的光辉战斗历程,然后就是大吐特吐,吐完就吵着找女人,他想找个女人陪他跳舞,这可让缪拉为难死了!不难想象帝国皇储在和女人跳完舞之后会发生什么。
而缪拉又绝不会让随便哪个村妇接近他的最高统帅。
怎么办呢?没办法!这个小村子连个最低级的贵族人家都没有!无奈,这位异想天开的红虎总司令只得让手下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战士换上女装,好在光明神终于在关键时刻大显神威,吵吵闹闹的泰坦皇储被一把椅子绊倒在地,就此昏死过去,不过也有传闻是缪拉又或是保尔用剑柄敲昏了他,总而言之,安鲁王朝开国以来最大的一项丑闻终究没有发生。
很难想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睡醒一觉之后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小伙子的时候会生出什么念头。
说正经的。
奥斯涅幸运地昏死过去,缪拉就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返格辛察雅,望眼欲穿的安鲁主母终于等到了她的丈夫。
这回萨沙伊倒是没有抱怨,她的哥哥睡成一副死猪相,她就算发脾气也没有听众。
此时已是凌晨,夏季的暑气制造出凝固的热潮,萨沙到底是个尽职尽责的妻子,她给丈夫清洗身体,又动员十几名侍从把奥斯卡抬进她的卧室,料理完皇储失踪的善后事宜她也累得睁不开眼。
天气又热。
萨沙便脱光繁缛的礼服,在丈夫身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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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倒不见得有多么清醒。
但奥斯涅确实被身边的睡美人彻底迷住了!他已不记得上一次这样仔细地打量萨沙是在什么时候,他只是觉得震撼至极,进而情欲勃发!早晨嘛,最是充满幻想和憧憬的时候。
萨沙伊**着,尽可能舒服地卧在一床大红色的丝绒锦缎上,她白得发亮,红色的锦缎将她的肌肤衬得遍染异彩!她的脚踝、她的大腿、她的臀部、她的腰肢、她的**……一切都美得无以复加!几乎是立刻,奥斯涅在**面前投降了!他和她之间的那些小问题已被忘得一干二净,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唤醒,再迫不及待地吻她。
又迫不及待地占有她!占有的过程极为漫长,酒精的催化再加上一点点报复心理从旁协助,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以前所未有的耐心巨细无疑地开垦萨沙伊的感官,他将他的妹妹引入真正的成人世界!以往他是怕伤害她,又在肢体交缠的过程中尽可能地尊重她,而她则是急于怀孕,对身体的快感并不怎么在乎,这就导致两个人难得的性接触只能用公式来形容。
不过这次就不一样了!听!安鲁主母放开喉咙,嘶声宣泄着她的欢愉。
她的叫声惹得室外的护卫都跟着打哆嗦!不但如此,萨沙伊还在奥斯涅的引领下尝试了好几种新奇的体位,从前若是让她换个姿势跟要她的命一样,可今天她的哥哥由不得她使性子,她在最后一轮猛烈的冲撞中义无返顾地昏死过去,模样跟昨天夜里她地丈夫喝醉酒时的样子差不多。
奥斯涅吻别熟睡的妻子,穿衣出门,缪拉就在门口,并用戏谑的口气跟他打招呼:“殿下!您看这不是很好吗?解决问题并不在于现象,而是您有没有用对方法!”“昨晚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奥斯涅一边说一边揉着后颈,他的脑袋上涨起一个大包,但他对自己受到的打击一点印象都没有。
“您只是发泄一下,最近可把您给忙坏了,这我可以理解……”缪拉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得请您考虑一下发泄的方式!您是什么身份,我是不用提醒的!在做每一件事之前,在说每一句话之前,您得记着,有人为此而生,有人为此而死!您是帝国的一切!我不是给您上课,若是换成塔里那样的家伙,绝不会这样跟您说,可您知道,谁叫我是缪拉!”“呵呵……是啊是啊!谁叫你是缪拉!”奥斯涅拍了拍老伙计的肩膀,他之所以信任缪拉就是因为只有缪拉敢在他的脑袋上敲个大包,而其他人只会变着法地舔他的屁股。
“听你的口气……塔里又干了什么蠢事是吗?”缪拉翻了个白眼:“别提了!那件事绝对和您昨天晚上的行径有得一拼!”轮到奥斯涅翻白眼:“说说吧!塔里怎么了?”缪拉朝窗外的一片山冈上比画了一下:“那里有座修道院,院门建在国道延长线的入口上,当地人说那座石门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早上的时候塔里跑去看了一眼,他说炮车过不去,于是就带人把石门轰掉了!您没听见吗?打了几十炮呢!”奥斯涅摇了摇头。
现在的他的耳朵里还有萨沙的叫声。
“塔里就没考虑过绕道走?”缪拉耸了耸肩:“他说那不是他的风格!不过依我看,他是没长那个脑子!”两个人一块儿笑了起来。
塔里这个活宝聪明得紧!一座石门自然难不倒他,这家伙多半也是被枯燥的旅途生活和马不停蹄的行军日程惹恼了!他就是想制造一些动静娱乐一下!“好啦!说说看,今天有什么好消息没有?”“您总算想起来了!”军情局长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了起来,迪亚巴克尔子爵面带微笑,一副春风得意地样子。
他先是向主人行礼,然后又必恭必敬地问候缪拉将军,等到重新站稳才慢悠悠地取出两份印有水仙徽记的军报:“这东西该由安鲁哈啦大本营向您呈报。
可不知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他们用军情通讯系统发了过来,说是这样更快更便利……真是天晓得!”“是好消息?”奥斯涅接过水仙方面的军报,他只看了两眼便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果然是好消息!水仙骑士团徽下四个方面军陆续向安那托利亚北部地区的波西斯割据势力发起进攻,第一轮攻势进展迅速,简报中特意强调各军缴获的战利品的价值完全超出战前的估算,帝国皇储再也不用为日常用度发愁了!另一个好消息来自罗曼圣城,费戈写给弟弟一封亲笔信。
水仙骑士的总司令在来信中说,要是早知道战争可以如此轻易地解决问题,他才不会像那些蠢笨的信徒一样跟教廷的老神棍们套近乎。
一听说水仙骑士团开始对异教徒的领地大举进攻。
上至教宗陛下,下至普通教士,整个教廷就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费戈在谈判桌上把水仙骑士的数量和进攻力度夸大了好几倍。
教宗越听越乐,听到最后干脆就叫费戈转告泰坦皇储,只要能把万恶的异教徒赶出光明神诞生的圣土,不但一切都可以商量,加冕典礼的开支也可以由教廷事先垫付!“我真搞不懂这些神棍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要我怎么尊敬他们?”奥斯涅将手里的两封信件都推给缪拉,他心情不坏,但还是有股郁闷至极的感觉憋在心口。
之前,或者是说以往没有考虑摇身变成泰坦皇帝的时候,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对教廷的看法几乎是不屑于顾,他在求学时代受到一位天文学家的影响,对宗教的本质看得十分透彻。
可当他真的开始和宗教权威打交道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可避免地沦为教廷的一件工具。
君权神授是世间至高无上的法则,他要领受君主的权利就必须接受教廷的盘剥,还要遵从教廷的意志,充当神教扩张的马前卒。
“不要苦着脸……这不是很好吗?”一双嫩白的手臂由泰坦皇储的背后缠上他的脖颈,一旁的缪拉和卢卡斯先是一怔,然后才猛地扭转头,再就是慌慌张张地飞退而走!奥斯涅转过身,妹妹的样子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萨沙光**脊背,身上只披着那件大红色的绸缎。
她的面孔确实美极了!她的身段确实没治了!可她怎么能穿成这样出门见人?“哦啦!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让缪拉和卢卡斯看见的!说吧!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呢?”奥斯涅一边说一边将妻子打横抱起,只是一夜之间,她又变成了那个古灵精怪、喜欢不断给他惹麻烦的小妹妹!他深爱着她,可他又有点怀疑,既然爱她,为什么还要生她的气?为什么还要和她冷战一个月那么久?萨沙被抱放到满是褶皱的卧**,那里还有**留下的浓烈味道,她被这股热腾腾的气息搞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养足的精神几乎一触即溃。
她使劲儿甩了甩头,又在哥哥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稳稳躺好。
“奥斯涅!我要跟你谈谈!我是认真的!”奥斯涅耸了耸肩,他之前已经嘱咐过卢卡斯,看来萨沙伊确实和军情局长有过沟通。
“对于之前的事情……我是说擅自调动家族武装、擅自和近卫军的高层将领……”“得了,萨沙!”奥斯涅伸出手指掩住妹妹的嘴唇:“你都是为了我,我没那么不知好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再说我也希望我的皇后、家族的主母是一个有担当、有智慧的女人!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有欠考虑,方法也过激了一点!我是说真的!”萨沙只是笑,她的哥哥自然是说真的。
但她绝不会认为奥斯涅就这样轻易原谅了她。
他仍会宠着她、他仍会护着她,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不会突然转过性子,但要说到信任……恐怕在奥斯涅的心目中,她的分量已经打了折扣。
“那……既然你已经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奥斯涅有些诧异地望着妹妹,不客气了?这是什么意思呢?萨沙的眸子突然闪过一道动人的涟漪,她猛地咬住哥哥的肩膀,在留下一个深邃的牙印之后还动手狠掐男人脊背上的皮肉:“叫你不理我!叫你给我摆脸色!叫你跑出去吃花酒!叫你不听我的话!说!你还敢不敢了?你信不信我掐得你一身青紫,等到了罗曼圣堂斋戒沐浴的时候就等着让人看你笑话吧!”奥斯涅求饶,嘴上把好妹妹亲妹妹之类的昵称叫了个遍!萨沙开始的时候才不吃这一套。
但她毕竟精力有限。
片刻之后就玩儿累了,奥斯涅借机将她压在身子底下,一边抓她的痒痒肉儿。
一边撕扯缠在她身上的大红缎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自然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一个是欲求不满,一个是食髓知味,两个人在反锁的卧室里独处一天一夜,控军部门只得编造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打发那些急于赶路的家伙。
最后,考虑到安鲁主母不能在官兵中间留下过分放纵的坏印象,萨沙便挣脱了哥哥的怀抱,她将大腹便便的卡罗阿西亚推到丈夫怀里,自己则躲进镇上教堂,向天上的神明祈求赐福。
萨沙不敢走动,侍女们是把她抬进教堂的,因为安鲁主母的身体内部塞着一个柔软的胶球。
这是她的一位阿姨教晓她的办法,对增加怀孕几率大有帮助。
不过萨沙有一种直觉,她感到子宫发烫,既酸且胀!她的丈夫在一天之中对她进行了反复灌溉,她很可能因此而怀孕!她感觉得到!她无比期待着!但是……光明神在上!萨沙朝着低眉顺目的神像反复祈祷,再度怀孕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可万一再有上次那样的意外那该怎么办?万一再有什么人想要害死她和她的孩子那该怎么办?奥斯涅会保护我!萨沙异常肯定!可真的这么肯定吗?奥斯涅没能阻止那些南方人摧残她的身体。
杀害她的孩子!她的丈夫不是万能的!她得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对!就这么办!萨沙早已下定决心,她的孩子是她和丈夫爱的结晶,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这个孩子都是安鲁家族嫡传的第一继承人!所以……萨沙凝视着神明,她需要的不是福祗,而是力量!为了保护这个孩子,她可以做任何事!谁若是对她不利就是她的敌人,谁若是对她不敬就会招来安鲁密探的监视!先下手为强!这是萨沙伊?安鲁?内塔加波皇后的一贯主张,她等不到人来犯我,她喜欢在防患于未然的前提下秘密的布施机关,再干脆地予以铲除!应该说,安鲁主母这种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的态度自然是极为愚蠢的,她并不了解政治的真谛,也不清楚如何以正确的方式参与正确的斗争。
武装劝谏一事,她做得不够漂亮,虽然逼走阿莱尼斯的目的最终还是达成了,但丈夫已经对她有所警惕,她知道这一点,也知道与他的关系一旦出现裂痕就很难修补。
尽管她在事前犹豫了片刻,但她还是冒险一试!这一点足以说明她的成就绝对无法超越阿赫拉伊娜又或维多利亚,她是天真的,更要命的是她始终天真!她以一相情愿的方式维护她的地位,并以完全自我的态度处理人际关系和家庭事务。
很明显,那个死在腹中的胎儿吓坏了她!人们都以为她可以由那场灾难中苏醒过来,而她也确实开始重新面对生活,但不要理解错了!她的心灵过早的被污秽的世事彻底荼毒,当她第二次怀孕,当她唯一的一个孩子降临人世,恐惧和母爱的双重力量促使她变得异常**、跋扈、自私、自我!终于有一天,安鲁大帝厌倦了他的傻妹妹在宫廷里极不聪明的搬弄是非,但还是为了维护妹妹,他只能偷偷地告诉家里人,“你们不要再听她的”!一句话,萨沙伊失去了身为安鲁主母的现实意义,她的确够笨的了!没有一个人敢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君临天下之后伤害他的妻子,但她那无可救药的被害妄想害苦了她!维多利亚女皇曾说过,萨沙伊皇后是安鲁王朝的第一位国母!我们不知道女皇说起这句话的场合和背景,但只有萨沙被允许与奥斯涅合葬一棺,“至死不离,至死不弃”……这对一生的恋人总算完成了他们彼此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