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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我们假离婚吧 1.引子:采访到第一个假离婚故事

假离婚买房时代 鲁吁 3827 2024-10-16 20:43

  

  第一个“假离婚”故事,我是在镇上(寒镇)一朋友开的私人诊所采访到的。

  那是父亲节的前一个星期天,因为杂志社放假,我本来打算带上平板电脑到郊外找一处比较幽谧的地方写作的,哪知准备出发老天却下起了大雨,且还伴有凌厉的闪电雷鸣,在家也不敢打开电脑,我索性躺回**。

  我躺下半小时后,雨势渐弱。就在我思忖着要不要爬起来的时候,我接到一位开私人诊所的朋友李冰的电话。

  李冰说:“在忙什么啊?”

  “正躺在**无所事事呢。”我说。

  “挺安逸嘛,真羡慕你们这些有周末的人。”李冰啧啧地打趣我。

  “哪比得上你这个大所长啊,我们这是闲得心慌。”我说,“对了,不知美女姐姐找小弟有何指教?”

  “哪敢指教你这个大作家啊,”李冰说,“姐姐我这是还人情来了。”

  “哦?”我很好奇,“这是要请我吃饭的意思?”

  “请你吃饭有什么难的,”李冰说,“你来我诊所一趟吧。”

  “真要请我吃饭啊?那咱改天约吧,好不好?”说实话,这下雨天的要我出门只是为了去吃一顿饭,我还真有些不乐意。

  “不是请你吃饭,”李冰说,“你不是说要采访假离婚那事儿吗?今天有个朋友来我这里治病,他就是个假离婚过的男人,我跟他说了,他同意接受采访。”

  是了,为了能采写到为买二套房而假离婚的案例,我曾发消息给朋友们,叫他们帮忙提供线索。

  “那他是为了什么而假离婚啊?”我问。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假离婚有多方面的,有的是为了拿到拆迁补偿款而假离婚,有的是为了逃避夫妻债务而假离婚,有的是为了子女上学问题而假离婚等等。不过影响最大的还是为规避二套房政策的这波假离婚潮,这波案例也才是我的采写目标。

  “就是为了买二套房啊。”李冰说,“哎呀,总之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了,还是你这个作家亲自来跟他聊吧。”

  “好啊。”我对李冰说,“太感谢冰姐了,完了我请你们吃饭。”

  “跟我还客气啥,”李冰说,“上次你帮我免费在你们杂志登广告,我都还没时间请你撮一顿呢,你过来了晚上我做东。”

  “好嘞,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应道。

  我打了车来到李冰的诊所,见到了这个不久前为购买二套房而假离婚的中年男子,他叫冼水军。

  他中等身材,短平头,面部消瘦。可能因为带病在身的缘故,眼神显得有些疲倦的恍惚,不过他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精明能干的,在公司里应该属于中层干部那种级别。

  他本来靠在床头盯着阴晦的窗外看,见我们进来,即转过脸来对着我们微笑。

  跟他寒暄了几句,我说明来意,随后他给我们讲述了他为购买二套房而假离婚的故事。

  之后我通过他跟他的妻子陈奕菲取得联系,在电话上跟她进行了重要信息的确认,最终以冼水军的视角写下了这个故事。

  ? 周末收拾屋子,才发现屋子逼仄到让人心酸

  “冼水军,你死哪里了?快过来帮我……”老婆陈奕菲在餐厅里喊,接着就听到“啪啪”“哐”的声响,是东西从高处掉落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这天是周末,我正在房间里上网,随便应了声。

  “东西快掉完了,你快点啦!”奕菲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吃力,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到,她肯定是在扳住什么东西。

  果然我跑出来时,就看到她在窗口边小心翼翼地扳住那堆零乱的杂物,最上面的一些物品正欲越过她的臂弯掉下来。

  物品是一些衣物(有小孩的,也有大人的)和一些小孩用品,还有一些医疗杂志、雨伞、纸巾卷、电视遥控器、甜饼和感冒药盒等,你可以想象杂乱到什么程度。

  在奕菲的足边,还躺着两本机械类书籍(其中一本书页翻起),还有一只旧口杯,那是以前我用的刷牙杯,现在它没正式用途,不过一直没扔。刚才那“啪啪”“哐”的声响,想必就是它们掉落时发出的。

  “菲菲,你干吗呢?”我看着奕菲的样子,表示不明白。

  “我干吗呢?你没见我在稳住东西吗?”奕菲显得有些不满。

  “我是说你弄这干吗?”

  “哎呀,东西堆到窗口上来,把光线都挡住了,屋里整天黑咕隆咚的。”奕菲说。

  “黑咕隆咚的?”我呵呵笑,“你也太夸张了吧。”

  “你少废话了,”奕菲催促道,“快过来帮我把东西抱走一些,要不全撒了。”

  我就从奕菲的臂弯里胡乱抱出了一把物品,却找不到地方搁。“搁哪呀?这是……”我其实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对自己说的,是自言自语。

  “唉,我也不知道搁哪?”奕菲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家实在是太宽敞了,有什么办法呢。”

  我左瞅右瞅也没有能搁置的地方,只好用脚勾来两张椅子对开摆放,然后把物品搁置在上面。

  可是抱起第二把的时候,又没地方可搁置了。我抱着物品愣了半分钟,急得心眼发堵。“先扔地上算了,再收拾。”我说。

  “扔地上?亏你会想。”奕菲说,“地那么脏。”

  “那搁哪啊?总不能让我就这样抱着。”

  “等等,”奕菲小心翼翼地把物品往台面中间聚拢,到衣柜的角落里拽出了两个塑料袋在地上铺开,说:“搁这,搁这。”

  奕菲眉头微蹙,目光斜视,对我这点小事就无计可施投来颇为嫌弃的神情。

  “哎哟,可害我一顿好抱。”我放下东西后呵呵笑道。

  “出息!”奕菲揶揄我,又说:“冼水军,咱这屋子该好好收拾一番了。跟个猪圈似的。亏我俩还都是白领呢,这过的什么日子呀!”

  我们两人于是重新指定了几个放置物品的地方,并规定物品要分类摆放。

  话说这房子吧,不想着收拾还好,你就可以熟视无睹。可一旦想着收拾啊,就像一个人决定观照、解剖和反省自己的内心,你才发觉还真是哪哪不足,处处不堪。

  奕菲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说:“你先扫一下天花板的蛛网,都不像样了。屋里本来就小,视界不宽,只要一抬眼就看到蛛网,心里就像吞着一把茅草似的。”

  我也往天花板上一打量,感觉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哎,你说,春节扫过了的,这过年来才两三个月,怎么就又结蛛网了呢?这也太坑人了。”

  奕菲说:“我真鄙视你!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屋里空间本来就小,还整天乱糟糟的,都发着霉味,蚊子苍蝇扎着堆,能不吊着蛛网吗?真不知你这个技术主管平时是怎么当的。坑人算什么呀,我看还坑爹呢!”

  “哎呀,老婆大人啊,这厂里的5S不都是人事部监督呢吗?你在厂里就天天监督,至少也是一周评定一次是吧?那时候我是做技术活的,想插手人家还不高兴,以为我要抢了她们饭碗似的,你说我能懂吗?”我嬉皮笑脸。

  奕菲说:“你这倒提醒了我,以后咱家也要实行5S,一周评定一次。要不这家还像个家吗?”

  我呵呵笑:“我说老婆啊,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是不?一来我不说这家务活就该是女人做这样的话,但至少女人比男人心细对吧,二来你在厂里就是监督5S工作的,我哪知你回到自己家里却不知道实行5S了。”

  “好好,以前算我失职啊!”奕菲说,“以后咱就实行,那现在你该扫蛛网了吧?”

  “好,OK,听领导的。”

  “德性吧你!”

  我把笤帚绑在一根长竹竿上扫蛛网,奕菲拾掇其他东西;我扫完后放下笤帚来帮奕菲的忙。

  这不拾掇不打紧,一拾掇啊,发觉还真不是一般乱,沙发、衣柜、洗衣机、碗柜、冰箱、一方一圆两张饭桌、一大一小两个婴儿车、鞋架、米桶及风扇,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物品,真是没有哪个角落是不堆放东西的,而且灰尘厚重,还混合着微微的霉味。

  一番收拾下来,流汗加心酸,屋里的空间这才拓宽、亮堂了一些。

  “我们这房子是该换大点的了,”坐下后奕菲说道,“以前就咱两个人,东西不多,看起来还像个样子。你看看现在,自从有了笑笑后,又接来奶奶,东西增多了,几乎转身都没地儿了。”

  “是啊,是该换大房子了。可是咱目前的积蓄就这么点,根本买不起。”我感到很疲惫,“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赚到大钱。”

  这住宅是我家拿出全部财产,再加上以我个人的名义去贷款买下做我们的婚房的,在福园小区B栋3楼,只有60来平米,两室一厅一卫(兼厨房)。

  因为我们两人都是工厂白领,再加上爸妈已经抱到哥嫂的孩子,我们就不着急,做了三年的丁克族。

  直到第四年,也就是一年前,眼看两人都快步入了三十岁中年人的行列,这才赶紧要了孩子。

  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取名冼笑笑。有了孩子后,不仅夫妻俩的生活乱了套,而且住房问题也跟着乱了套。

  首先是我妈过来照顾奕菲坐月子及要长期帮我们带孩子,需给她老人家腾出一个房间,自然跟着也添了一些她老人家所需的生活物品,渐渐地又添了婴儿车、奶粉、纸尿片、一家人的补品、玩具以及锅碗瓢盆等等。

  因为东西多而杂,堆放起来就很难做到规范,加上小孩子又爱闹腾,通常都是物品被撒得满屋都是,住房就显得越来越逼仄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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