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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忙碌的一天

血滴六月雪 文沁 8737 2024-10-16 20:49

  

  第二天起床后,林秋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一听到夏荷的哭喊声,就感觉头都要炸了,但不管夏荷怎么哭闹,林秋都是忍着性子,一直哄夏荷开心,她不愿意伤害夏荷一丁点,总觉得夏荷缺少父爱,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夏荷。因此,平时不管自己受多大的委曲都不愿意让夏荷受委曲。

  林秋一手抱着夏荷,一手做的吃完早饭,正准备搂着夏荷补个觉时,收藕的贩子来了,说要收购林秋家里的藕,林秋本来计划秋收之后,等富生农闲了再帮她把藕挖出来卖掉,可没有想到贩子提前来了,林秋思量了一会对贩子说:“你这会来收藕,我也没有时间去挖呀,村里人都忙着收稻子和豆子,没有人帮我往出挖呀,我一个人,让孩子带住也没有本事挖,等到秋收完了你再来吧。”

  贩子思谋了一会说:“每斤在去年的价格上,我再给你加两分钱,你考虑一下,如果行,你今天就找人给我挖出来,不用洗泥,现在城里人都喜欢绿色的,你把泥洗干净了,他们就会认为是用化工原料处理过了,只要你叫人把藕挖出来,装在编织袋子里就行了,我今天晚上就带人来装车。”

  林秋听着贩子的话,显得很为难。

  贩子看林秋的思想有点动摇了,又说:“你平时也是个痛快人么,今天咋这么磨叽?”

  林秋难为情地说:“不是我磨叽,你也知道我男人不在家,孩子又小,村上人都忙着收稻子,我上哪里找人给你挖藕呀?”

  刘奶奶从大门外走进来,听着林秋和贩子的对话说:“如果今天藕给的价格合适,我去叫你富生哥和刘全他爹来帮你挖,你富生哥是咱们自己人,帮你挖一天也无所谓,刘全爹我听人说干一天要十块钱,我去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少一点,如果八九块钱,我就直接把他叫来。”

  林秋往上抱了抱夏荷说:“十块就十块吧,只要他愿意来干,你就把他叫来算了。我就担心人家在忙着收稻子,再说了,刘全爹连他家地里活都不愿意干,他能来出这个苦力?”

  刘奶奶说:“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叫他,给他钱干又不是白干。”刘奶奶说着,就向门外走去。

  夏荷看刘奶奶来没有理她,就转身走了,憋着嘴“哇”一声,伤心得哭了起来。

  林秋忙哄着夏荷说:“噢!见奶奶来没有抱我娃就走了,惹的我娃伤心了,没有事,奶奶去叫叔叔来给咱们家挖藕。”林秋哄着夏荷又对贩子说:“师傅,虽说你给我又加两分钱,但你不能在称上哄我呀,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种藕,挖藕都是我出高价请的人。”

  贩子吸了一口烟,在空中吐了一个烟卷说:“放心吧,我这人从来不在称上亏人,再说了,过称也不能短斤少两,那样会遭报应的,从古到今,你看在称上亏人的人,哪个有好下场?我宁可少赚点,也不会在称上亏人。”

  林秋听着贩子的话,眉头舒展开了,又对夏荷说:“今天呀,你在奶奶家一定要乖一点噢,妈妈和叔叔给咱们去挖藕。”

  刘奶奶急匆匆从大门外走进来说:“好了,你富生哥和刘全爹直接去池塘里了,你把娃给我,你拿上大盆和编织袋子去池塘,他们边挖你边给洗出来装进袋子里,这样就能省好多事,赶天黑肯定是能挖完。”刘奶奶说着,从林秋手里接过夏荷,小声对林秋说:“你让贩子给你放些押金,免得他屁股一拍走人了,再不来了,我们还要往回搬。”

  林秋听着刘奶奶话,红着脸小声说:“不会吧?他都和咱们合作好几年了。”

  刘奶奶瞪眼林秋,抱上夏荷向门外走去。

  贩子大概看出刘奶奶的顾虑,从兜里掏出一沓十元钱,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数了五张,站起来递给林秋说:“给,你先把这五十元钱装上,赶紧去催他们快快挖完装好,我下午赶天黑前就拉走,我们还要赶夜路拉到内蒙去。”贩子说完,把剩下的钱装回口袋里,拍了拍他的衣兜,推着他那辆老飞鸽车子走了两步,骑上车子走了。

  林秋看着手里崭新的五十元大钞,微笑着走进屋子,打开衣柜把钱放进一个小木盒子里,又锁上柜子,把钥匙压在褥子下面,又迟疑了一下,又从褥子下面拿出钥匙,又取出那五十元钱,用一个手绢包好,装在裤兜里,又重新锁上柜子,把钥匙压在褥子下面。拿了两个杯子,说是杯子,其实就是吃完的罐头瓶子。一包茶叶,一包冰糖,装进一个墙上挂的布袋子里,把布袋挎在肩上,提上保温瓶来到储藏间,抱了一卷编织袋子,锁上门,急匆匆向池塘走去。

  刘全爹在他家里带来抽水泵,把池塘里的水已抽了出来,和富生穿着连体皮衣,已挖出了好多藕。

  林秋背上背的编织袋,手里提的水壶,肩上斜挎着布袋子,累得气喘吁吁来到池塘边,把编织袋子扔到地上,弯腰把水壶和布袋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哎呀,你们还麻利地不行,来,我给你们把糖茶泡上,你们上来喝一杯,好有精神干活,我缓一下,给咱们装藕,今年贩子大发慈悲,不让咱们洗藕上的泥,说连泥装上才算是纯天然的。”林秋说着掏出两个罐头瓶,瓶子里倒了些水,涮完罐头瓶后把水倒掉,在两个罐头瓶里分别放了两大块冰糖,倒了些茶叶,然后才倒进热水,低头看着茶叶姑娘在大罐头瓶子里飞舞,嘴角上扬,幸福的微笑着。

  富生听着林秋的话,惊叫到:“什么!不用洗泥?这可给咱们省了好多事呀。”富生说着,又在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又卖力的抡起头使劲挖着藕。

  刘全爹吃力的在池塘里踩着泥泞,艰难的采摘着莲蓬,听林秋说不洗藕上的泥,有点不相信地看着林秋问:“你是不是遇到骗子了,哪有不洗泥就被收走的?”

  林秋微笑着说:“没有,贩子放了五十元押金。”

  富生喘着粗气说:“如果今年你的藕能买上好价钱,我明年也挖几个池塘出来种些藕,然后在池塘里撒些鱼苗,这样,咱们鱼能卖钱,藕也能卖钱,我还听说,荷叶也能卖钱。”

  林秋长长叹了口气说:“你们有人,完全可以的,现在是市场经济,只要人勤快,不管种啥都能变成钱,我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我有能力,把荷叶摘下来,洗净,切成细丝,晒干,送到药材公司也能卖钱。”

  富生同情地看着林秋说:“唉,你已经很努力了,一个女人,要种地还要照看娃,真的是太不容易了,你那时候瓜的,就不应该回来种地,让欣然去上学,如果你不退学,这会肯定是坐办公室的。”

  林秋:“我不退学怎么行呢?欣然爸妈都走了,地还是要种的,总不能让地荒了吧?再说了,我们都不退学,哪来钱上大学?”

  刘全爹用异样的目光偷看了林秋一眼说:“你当时就应该让欣然回来种地,你坚持上学才对。”

  林秋仰头看着天空,硬把泪水挤进去叹息道:“唉,过去的事了,就不提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的命是欣然一家人给的,如果没有他们一家人,我都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

  刘全爹又扫了眼林秋的胸部,咽了下口水说:“听说80年就给你父母平反了,要给你安排工作,你拒绝了?”

  林秋:“是的,工作组来找过我,我拒绝了,我真的是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方。再说了,我回去,没有一个认识的,我回去能干什么?我还是觉得咱们这里好,种地比在城里混踏实。”林秋边说边用一个破编织袋把藕上的泥块麻利地擦掉,再轻轻装进袋子里。

  刘全爹贼眉鼠眼地看着林秋说:“你不是说,贩子不让咱们洗泥嘛,你干嘛要把泥给擦掉?带上泥,压称,咱们还能多卖几个钱。”

  林秋边擦莲藕边说:“人家是不让洗,那咱们也不能让带着泥块卖给人家,咱们做人也要有良心。现在什么都不好干,咱们把这泥擦不干净,拉到城里,城里人是不可能连泥买走的,我还是辛苦一点,把这泥块给擦干净,好让贩子拉到城里能卖个好价钱。”

  富生翘起沾满泥的大拇指,憋了憋嘴说:“唉,还是人家林秋实在,怪不着贩子每年都来收她家的藕。”

  刘全爹把莲蓬采摘完,抱的放在岸上,在水池子里洗了一下手,端起林秋泡的茶,打开喝了一口对富生说:“你也上来喝一口吧,林秋给咱们泡的是好茶,还放了糖,只有给林秋干活才能享受这个待遇,在别人跟前,有时候连一口水都喝不上,更别想着喝糖茶了。”刘全爹说着又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瞄了林秋一眼,又一连喝了几口茶,站起来走进池塘卖力的挖着藕,不小心把一根莲藕弄断了,看着藕,心疼地说:“哎哟,可惜死了,稍用了一点力,就把藕给弄断了,藕一弄断,价格就要减一半。”

  林秋忙安慰道:“没有事,把断的分开放上,留着咱们吃,不卖给贩子了,忙完了,我给咱们炸些藕盒子吃。”

  春花一手提了一个陶罐,一手提了个竹篮子站在林秋身后说:“我最爱吃你做的藕盒子了。”

  林秋扭头看着春花说:“你怎么来了,突然一说话,吓我一大跳。”

  富生和刘全爹闻声,直起身子望着春花。

  春花:“我给你们送饭来了,都这会了,你们不饿?”

  富生直起腰看着春花说:“我们忙着赶时间呢,竟然忘记了饿。”说着,把头在池塘里一插,吆喝着刘全爹:“走,吃饭走,吃完再挖,赶天黑,我们能挖完。”富生说着,抱起一大串莲藕移上岸,弯腰轻轻地把藕放在林秋面前说:“多亏这编织袋子长,如果短一点,藕还装不下。”

  刘全爹也抱着一串藕,艰难的移到岸上,蹲下身子,把藕放在林秋跟前,又偷眼扫了一眼林秋的胸部,咽了一下口水,柔声问道:“小林,你在这池塘里撒过化肥没有?”

  林秋擦着藕说:“没有,我从来不在我们池塘里撒化肥,我宁可少收一点,也不撒化肥。一撒化肥,荷叶和莲籽就没有那个清香味了,藕也不脆了,吃上没有味道。”

  富生说:“撒化肥长出来的藕比咱们这个还要长要粗,但藕切开没有丝。古人说藕断丝连,可上化肥的藕是一点点丝都没有。”

  春花从竹篮子里端出两个饭盒,一盒凉拌黄瓜,一盒韭菜炒鸡蛋,打开放在地上,又把陶罐里的烩面分别盛了三碗,一字排在地上说:“快,都快快洗手吃饭,这面都坨了,一坨就不好吃了。”

  刘全爹看着碗里的饭又偷眼扫了一下林秋有胸部,又咽了一下口水,一个箭步跑到水池边,洗了洗手,手在空中摔了摔说:“嗯,一看春花做的这个饭,肯定好吃。”说着,端起碗就低头吃了起来。

  春花红着脸说:“这面是我妈做的,我从来不会做饭。”

  林秋擦完最后一根藕,小心翼翼的把藕装进编织袋里,起身走到水池边洗干净手,边走边扭头看着刘奶奶家的方向问春花:“夏荷今天闹腾了没有?”

  春花也扭头看着她家的方向说:“今天还好一点,晌午那会哼唧的不行,我给冲了瓶奶粉喝上,和狗蛋玩了一会,就睡着了,我走时,还没有醒来。怎么,你奶胀了?”

  林秋脸一红,小声说:“不是,最近奶水不是很多,我就是担心她闹腾。”

  春花:“没有闹腾,这两个娃娃都怕我,只要有我在,他们两个都乖乖的。”

  富生嘴里含着饭,小声嘀咕道:“平时像个母老虎似的,谁见谁怕。”

  春花脸一红,眼睛一瞪,怒眼瞪着富生问:“你刚才说了句什么?你再大声说一遍!”

  富生微笑着说:“我说,今天这面太好吃了,我能吃十八碗。”

  林秋和刘全爹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全爹狼吞虎咽吃完一碗面,吧唧嘴问春花:“还有吗?我没有吃饱,好像还差那么一点点,这面也太好吃了。”说着又偷眼扫了林秋胸部一眼。

  林秋一直低头吃着饭,并没有注意到刘全爹的举动。

  春花提起陶罐说:“给,还有呢,我妈就知道你们早都饿了,给你们盛了满满一大罐子。”

  三个人把一大罐子面吃了个底朝天,两饭盒菜吃了个净光。

  刘全爹四平八稳的坐在地上吸了一根烟,然后钻进邻居的玉米地里方便完,张嘴大哈欠走进池塘里挖藕。

  富生瞪眼刘全爹说:“哼,吃饱了懒瞌睡就来了,张嘴打哈欠的想干什么?”

  刘全爹又张嘴打了一个哈欠说:“我这人有个吃完饭就要睡觉的坏毛病,只要吃完饭,碗一放,瞌睡就来了。”刘全爹说着使劲摇了摇头,吧唧了一嘴,仰头看了看天空,继续挖着藕。

  林秋看刘全张嘴采哈欠的,不好意思地说:“要不,你回去睡一会再来。我看你张嘴打哈欠的,像大烟瘾上来了似了。”

  刘全爹使劲摇了摇头,嘿嘿笑着说:“不了,我就那么一阵子,那一阵过去就好了。咱们还是抓紧干吧,赶天黑挖不完,人家贩子来拉什么?”

  富生也打了个哈欠,苦笑道:“人都说这打哈欠传染的,这话是真的,你看你把打哈欠给我传染上的。”说着,又张嘴打了个哈欠。

  春花把碗筷收到竹篮子里,站起来,手插腰,怒视着富生和刘全爹骂道:“把你们这两个懒汉,饭吃饱瞌睡多,干活屎尿多。赶紧干!赶天黑干不完,不给开工钱。”春花骂着又低头看着林秋说:“林秋,你听到了没有,他们赶贩子来,没有把藕挖完,不给开工钱。”

  林秋红着脸看了一眼池塘又仰头看了看太阳,小声说:“他们已经很尽力了,赶贩子来 ,能挖多少算多少。这本身就是个苦差使,刘全爹平时连他地里的活都不干,今天能给咱们出这么大的力,真的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早上姨说去叫他,我还有点担心他来不好好给咱们干,没想到,他今天来这么卖力。”

  春花压低声音说:“哼,咱们给他开工钱,他不好好干,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

  富生和刘全爹把挖出来的藕抱上岸,放在林秋跟前,不一会就在林秋面前堆放了一大堆。

  林秋麻利的擦着泥,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春花一直站在旁边观看着,没有要帮林秋干的意思,也没有要回家的举动。

  富生几次张嘴想给春花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刘全爹看出富生的意思,也知道富生平时很害怕春花,因此,又抱着莲藕放到林秋面前,看着春花说:“春花,你别站在这里观景了,赶紧把袖子挽起来帮林秋擦藕上的泥,晚上让林秋给你炸藕盒子吃。”刘全爹说着,扭过头向富生挤了下眼。

  富生被吓得急忙低下头挖藕,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春花怒目看着刘全爹又偷眼看了富生一眼,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说:“我本来是想回去帮我妈看两个娃娃去呢,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吃林秋炸的藕盒子了。”说着,往起提了提裤角,蹲下身子,挽起袖子帮林秋擦起了藕。

  刘全爹憋了憋嘴,坏笑着向富生挤了一下眼。偷笑着继续挖藕。

  富生背着春花,翘起大拇指也给刘全挤了一下眼睛,两个人会心的笑了。

  一开始,春花总是小心翼翼的擦着藕,总怕把藕上的泥糊到她身上,可是到后来,刘全爹每次把藕抱到岸上,都要故意把泥扯到春花衣服上。春花虽说很生气,但也拿刘全爹是没有办法,毕竟刘全爹也是一个爱开玩笑得人。再到后来,春花也是不管不顾了,也卖力擦着藕。

  刘奶奶怀里抱着夏荷,拉着狗蛋的手来到池塘边上,看着四个人都累成了泥人,抬头看了看太阳,走到保温瓶跟前,放下夏荷 ,提起保温瓶摇晃了一下说:“这水喝完了,你们抓紧干,我再回去给你们提一壶去。”说着,提起保温瓶就要走。

  夏荷一头扑在林秋怀里哼哼着,撩起林秋衣服要吃奶。林秋吓得举起两只泥手说:“狗蛋,快把妹妹拉开,我先洗个手。”

  刘奶奶见状,忙放下保温瓶,跑到林秋跟前,抱起夏荷说:“你这女子,刚出门时还给你冲的喝了一瓶奶粉,才走了牙长一段路就又饿了?”

  夏荷张大嘴哇哇地哭了起来。

  林秋忙站起来,跑到水池边洗干净手,从刘奶奶手里接过夏荷说:“好,先吃这一口吧,等到农闲了,一定要把这一口断了,否则,太能黏人了。”林秋说着,坐在杨树下,给夏荷喂奶。

  刘奶奶看着地上一大堆藕,又抬头看了看太阳,大声问:“你们渴不渴呀,不渴,我就不回去了?”

  富生看了一眼春花,没有哼声。

  刘全爹仰头看了看太阳,吧唧了一下嘴说,天也快黑了,我们忍忍,活干完了再说。

  春花低头一直擦着泥,没有吭声。

  刘奶奶偷看了一眼春花,微笑着坐在林秋的位置上,也帮忙擦藕。

  林秋见状,忙吆喝到:“姨,你给咱们把两个娃娃看住就行了,别沾泥手了。”

  刘奶奶微笑着说:“没有事,你歇一会,我来给咱们擦,干这活又不累。”

  春花冷笑道:“哼!不累,你擦会试试看。这就像人说的一样,灶火门试担子,越试越重!哪有干活不累的?”

  刘奶奶说:“再累也没有搬砖头累。”

  林秋给夏荷喂完奶,一手抱着夏荷 ,一手拿了一个小塑料盆在水池里舀了些水,吆喝着对狗蛋说:“来,狗蛋, 我给咱们和些泥,你来陪妹妹做饼干,我们狗蛋做的饼干可好看了。”

  狗蛋闻声向林秋跑去。林秋在杨树下面刨了些土,弄了个小圈圈,把水倒在土圈圈里给狗蛋和夏荷说:“等这水渗透完了,你们就可以和泥做饼干了。”

  夏荷见状,忙从林秋怀里溜下来,蹲在地上,指着圈圈又咿咿呀呀地喊叫着。

  狗蛋大概是听懂了夏荷说的话,边和着泥边说:“好,别急,哥哥给咱们做饼干吃。”

  夏荷又指着刘奶奶和林秋,依然咿咿呀呀地喊叫着。

  狗蛋又笑着说:“好,我也会给他们一人做一份,你就乖乖在这里看着哥哥给咱们做。”

  狗蛋和夏荷的对话,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着说:“还是人家兄妹两个很默契,一唱一和的,说的真热闹。”

  刘奶奶看着狗蛋和夏荷,笑得两只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林秋笑着说:“只有我们狗蛋能听懂夏荷的鸟语,我就一句都听不懂。”林秋说着,又给刘奶奶说:“姨,你说这孩子都一岁多了,为什么还不会说话,有时,嘴里只能喊一声妈,再都是胡叫唤。”

  刘奶奶:“没有关系的,有些娃娃说话早,有些娃娃说话晚,我家狗蛋到一岁半之后才会简单地说一个字,你看现在嘴多能,现在比那些说话早的孩子还能说,一天到晚,话多的把人能烦死。”

  一辆解放车开到池塘边停了下来,贩子从车上跳下来说:“挖完了没有?赶紧过称装车,一会天就黑了。”

  林秋忙站起来,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说:“你不是说天黑了来的吗?这太阳还老高的,离天黑还得一会。”

  富生说:“快了,快了,你们先过称装车,我们再有几头就挖完了。”

  贩子从车上拿下来一杆大称,一根绳和一根粗木棒,走到装好藕的编织袋子前,麻利地用绳子绑着编织袋,把称钩挂在绳子上,司机忙把木棒穿进称杆自带的绳圈里,憋着气抬起来对林秋说:“来,你过来看一下称,这袋子是八十三斤。”

  富生对林秋说:“我口袋里有纸和笔呢,你拿出来,他们称一袋子,你用就记一袋子,到最后总的一加就行了。”

  林秋感激的看了富生一眼,忙跑到杨树下,提起富生的外衣取出纸和笔,司机和贩子称一袋子,林秋记一袋子。

  狗蛋和夏荷稀罕的围着解放车,这摸摸,那看看。

  司机和贩子一会累得满头大汗。

  贩子看春花和刘奶奶依然用编织袋擦着藕上的泥,有点感动地说:“我为什么愿意和你们合作,就是因为你们这一家子人太实在了,从来不日鬼。”

  刘奶奶微笑着说:“我们都是实在人对实在人。”

  富生和刘全爹挖出最后一串藕,抱上岸边,瘫坐在地上说:“哎呀,今天为了赶进度,把我们累死了。”

  林秋忙把纸和笔递给富生说:“你坐在这里给咱们记账,我去给咱们把那几个擦净,好让他们装车走人,这天说黑就黑了。”

  贩子吆喝着说“剩下那几个就不擦了,直接装进去就行了,你们还把这擦的干净的,前面那几个村子,我说不用洗泥,人家从池子里挖出来就直接装进袋子了。”

  林秋手忙脚乱的擦着泥,装完最后一袋子说:“好了,剩下这几个不擦了,也不卖了,留着我们吃。”

  贩子:“你快赶紧装上吧,那个东西有啥好吃的,我就不爱吃它,吃它还不如吃萝卜有味道。”

  贩子说着拿了一个空编织袋子就要往袋子里装。林秋抢着贩子手里的袋子说:“来,我来吧,这些,都是挖断的,留下我们自己吃,你快去算账,抓紧走吧,这天眼看就要黑了。”

  贩子无奈的松开袋子,从车上取下一个算盘,走到富生跟前,噼里啪啦的打着算完账,又重新算了一遍对林秋说:“你再过来算一遍,一共是二十三袋子,总共是1648斤,一斤是三毛五,总共是576.8钱,我给你577元钱吧,七是个吉祥数字,我就图了个吉利,虽说你沾了我三元两毛钱,但我心里很高兴。早上我给你五十元押金,我再给你527元钱,咱们就清了。贩子说着,从上身掏出一沓子十元钱,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哗哗数了数,把剩下的钱装进上衣兜里,又哗啦啦数了一遍钱,递给林秋说:“给,你再数一遍。”

  林秋接过钱说;“不数了,你数对就行了。”说着,把钱紧紧地攥在手里送贩子和司机上车。

  汽车屁股冒了一股黑烟,缓缓向前驶去。

  贩子头伸出车窗吆喝着说:“明年好好种,你们种多少,我要多少。”

  林秋红着眼圈,眨巴着眼睛,吆喝到:“好的,没有问题!你们路上开车小心一点。”

  车很快消失在暮色中,林秋一行人,看着远去的车影,忙转身收拾着池塘边上的东西,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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