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今天,杨雪莉又犯了头痛病,只好留在帐篷里休息。
杨雪莉的头痛病经常犯,人们劝她去医院看看,她总是不以为然地笑笑说:“老毛病,看不好!”人们以为她头痛可能并不严重,不过是因气温变化而引起的头疼脑热,吃两片药就好了。也有人以为她心宽并不把头痛病当回事,把工作看得比身体重要,真是难能可贵。
其实,自己的病自己最清楚。杨雪莉对自己的头痛病心里明镜似的,既不是风寒而起,也不是满不在乎。她这头痛病事出有因,往往发生在节假日或特殊日子里。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往往会失眠,次日便自然开始头痛。
昨天,是个特殊日子——索柯洛夫的生日。杨雪莉思念心上人,辗转反侧,彻夜不眠。和往日的不眠之夜一样,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思潮翻滚,和索柯洛夫在一起的往事总是一幕一幕地在脑际重演,而这部“纪实片”绝对是百演不烦,千“看”不厌的!特别是那些重要的、美好的、甜蜜的情节,她总要让它们反复“演”,反复回昧!
此刻,人们都到工号上班去了。驻地的帐篷里十分安静,只有风吹篷布发出呼嗒呼嗒声。杨雪莉躺在**想补一觉,可还是睡不着。她眼睛望着篷布在那里抖动,耳朵听着篷布那呼嗒呼嗒有节奏的声响,脑海中闪现出索柯洛夫的宿舍,仿佛身下的床在颤动……哦,多么美好啊!她浑身燥热、酥软,双手使劲拧着被角……索柯洛夫,索柯洛夫此刻在干什么呢?莫斯科比新疆晚三个小时,此刻,索柯洛夫还没有起床,正搂着黄头发的姑娘酣睡吧?或许,早晨醒来精力旺盛,正搂着黄头发的姑娘作爱吧?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为什么要为索柯洛夫守活寡呢?为什么不寻找女人需要的、也应该享受的欢乐呢?
去年国庆头痛病发作时,也是这样,找到了索柯洛夫的替身,那个一直追她的人——赵宝安,真是“药”到病除。从那次起,每当头痛病一犯,就找赵宝安“冲一冲”,那赵宝安乐不得的呢!可是,现在赵宝安不在场区……
“小杨在吗?”从帐篷的门帘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杨雪莉听出是指导员曹凯的声音,轻轻喊了声:
“请进!”
曹凯掀起门帘子,低头走进来,嘴角扯动一下露出点笑容:
“怎么,头痛病又犯了?要不要看医生?”
“休息休息就好了!”杨雪莉头从枕头上抬起来,礼貌地微笑着说:“挺忙的,您还来看我!请坐,请坐!”
曹凯坐在旁边的**,挥挥手:
“快躺下!这两天,你的项目已经差不多了吧?好好休息一下吧!”
“谢谢您关心!”杨雪莉柔柔地一笑。
“你需要什么吱一声!”曹凯亲切地说。
“谢谢!不需要什么。”杨雪莉有些激动,脸红润起来,“您总是这么关心我,真不知如何谢谢您才好!”
“别总是‘谢谢’‘谢谢’的!你又没有亲人,关心你是应该的!”
不知道因为曹凯提到“亲人”,还是因为曹凯如此热情关心,杨雪莉眼角滚出几颗泪珠。
“瞧你,这么大姑娘还落泪!”曹凯逗趣地说。
杨雪莉冲着曹凯笑了。哦,她白净的脸透着红润,带着泪花甜蜜的笑,多美啊!这样好的姑娘,却还没个对象!——曹凯直愣愣地看着杨雪莉在想着。
“指导员,您在想什么?”杨雪莉娇羞地轻声问。
“唔,小杨,恕我直言,你该找个对象了吧?”
“怎么,您想给我介绍对象?”杨雪莉扬起眉毛娇柔地问。
“嗨,我哪里会做红娘哟?像你这样的好姑娘,能看上什么样的?”
“就要您这样的!”杨雪莉扭过身子,甜蜜而迷人地格格笑着。也许是因为谈得开心,或是浑身热得发闷,她把被边一翻,伸出两条雪白的胳臂来。
“你真会开玩笑!”曹凯随便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雪莉那雪白圆滑的双肩和颈下那同样雪白圆润的酥胸,不禁浑身燥热,心脏急跳起来。当发现杨雪莉正娇媚地看着他时,忽然感到头发胀,脸发烧,诘诘巴巴地说:“我……哪有……那个福份!”
“您夫人不是跟您离婚了吗?怎么,您不想再找一个?”杨雪莉突然翘起身子,伸出右手拉住曹凯的手腕,诡秘地微笑着说:“您过来,我跟您说……”
曹凯鬼使神差地随着杨雪莉的拉力而坐到她床沿上。
杨雪莉左手支起半截身子,右手抓住曹凯的肩膀,贴着他的耳边销魂地娇声说:
“我喜欢你!”
曹凯转过头来,惊喜地看着杨雪莉。女人粉脸含春地媚笑着,花棉被退落到她的腹部,那雪白圆润的上半身**着,乳罩紧绷绷地兜着一对丰满的**……曹凯倏忽神经兴奋、血流奔腾起来,一下子将女人紧紧地搂住,一阵发疯似的狂吻,顺手掀去棉被……床铺在颤抖,女人在呻吟……
“杨大姐在吗?”帐篷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帐篷里没有回答。
突然,门帘掀起,一个男人的头探进来,“啊——”地一声又缩出去。
“有人!”杨雪莉急推曹凯。
“谁?”曹凯趴在女人身上没看见,抬起头问女人。
“好像是夏临渝!”
“唔!”曹凯重又俯下身来压在女人身上,漫不经心地说:“是他呀!刚才我走了一圈儿,各帐篷里都没人,这小子打哪儿蹦出来的呢?”
“让他看见了,怎么办?”
“他不会说出去的!他也不敢——那人们会说他报服我,故意中伤!”
“他那么个老实人会报服你?是你报服他吧!”杨雪莉用手指轻戳了一下曹凯脑门,娇媚地眯缝着眼睛笑。
曹凯紧搂住女人,吻住她的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