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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镜中的靡乐

既然我们终将逝去 林无意 2749 2024-10-16 21:28

  

  在西餐厅吃完晚餐,孟茹露慵懒地靠在袁自辛肩上。袁自辛嗅着她的发香,不禁情欲萌动,低声对她说道:“我们走吧。”

  孟茹露佯装无知:“去哪里呀?”

  袁自辛心想,这里邻近她家,既方便又可以省下开房的费用,便道:“去你家吧?”

  孟茹露坐直身子,撅着嘴道:“不——行!”

  袁自辛有点始料未及:“为什么呀?”

  “哼!”孟茹露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有妇之夫不准进我的房子!”

  袁自辛这才明白她拒绝的是性要求的地点,而不是性要求本身,便道:“那我们去酒店吧?”

  孟茹露轻轻摇头,笑道:“那也不行!”

  袁自辛见她嬉笑的表情,知道她又在戏谑,便也调笑道:“酒店也不去,难道你想就在这里做?——春霄一刻值千金,抓紧时间吧。”

  到得酒店,一番拥吻,袁自辛急切切地便欲兴云播雨。孟茹露拍拍他的胸膛:“你得先去洗个澡。”

  袁自辛兴意正炽,哪里愿意中断舍弃,便信口开河:“我早上起床刚刚洗过的。”

  “不行!”孟茹露踢了踢他的腿,“必须得洗!”

  袁自辛万般无奈,不得不到浴室里快速而敷衍地冲洗一番,返来正欲尽欢,孟茹露却起身笑道:“不要急哦,我也得洗一洗。”说完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亲,便径入浴室而去。

  袁自辛躺在**欲火焚身,焦燥辗转,听见浴室里水声哗哗,孟茹露却迟迟不出。这宣泄前的压抑最是难捱,就好像奄奄一息的饿殍历尽艰辛终于找到食物,却不得不眼巴巴地等它煮熟。好一番“过尽千帆皆不是”的苦盼,孟茹露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她穿着酒店的睡袍立在浴室门口,倚着门框,朝袁自辛微微地笑。

  袁自辛笑道:“你怎么不过来?要我抱你么?”

  孟茹露摇头笑道:“不,你过来……”

  “我过来?”

  “嗯!”孟茹露说着缓缓解开睡袍,让它滑落在脚边,身上只剩一套粉红内衣,艳溢香融。她曲起食指朝着袁自辛勾了一勾,嗲声嗲气地说道:“你过来嘛……”声线甜腻得销魂蚀骨。

  袁自辛像豹子看到猎物一般“噌”地从**跃起,两三步疾跨到浴室门口,抱住了她。

  孟茹露贴着他的耳朵,指着浴室里的一堵墙:“你看这里。”

  袁自辛瞧了一瞧,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怎么了?”

  孟茹露半是娇羞,半是嗔怪:“傻——瓜——”她走到洗手台前,拿起一条毛巾,在那面墙上轻轻擦拭起来。原来洗手台上装有一面宽大的镜子,足足有大半幅墙壁的面积,映照出一个虚像的世界。孟茹露擦去玻璃上的雾气,与袁自辛在镜子里目光相接,朝他风情暧昧地微笑。

  袁自辛即刻明白了她的用意,怜然走上前去,从身后搂住她,低头吻她的肩。

  沉醉之中,袁自辛凝望着镜子里面那对缠绕交织的男女——他们既是演员,也是观众;既是主体,也是客体;既是肉身,也是灵魂。恍然之间,物我两忘,虚实一如,他分辨不出镜子内外,哪一个是虚幻,哪一个又是真如。然而,他既不想分清角色,也不想辨别真幻。他像是一个正在冲顶的登山人,心中别无他念,身体不由自主,惟是倾力地攀援、攀援、攀援。最后,他重重地冲刺,豁然登上从未抵达过的极乐巅峰。凌顶一刻,他望着自己在镜中因快感而扭曲的容颜,恍然感觉陌生得犹如初见,真切得近乎可怜。他目不转睛地定定盯着那张面容,直到它一点一点地平静舒缓,好似断线的风筝凌空悠悠飘下。

  当欢爱退潮,二人躺在**相拥而息。袁自辛想起镜中的靡乐图景,不禁叹道:“真没有想到,原来我**的时候是那样的表情。”

  孟茹露“咯咯”笑道:“你自己的感觉,难道自己都不知道么?”

  “我知道自己的感觉,但不知道我的表情是怎样来反映这种感觉的。”

  “你这个坏蛋!你肯定是伪装太多,所以你的表情都不会反映你的真实感觉了。”

  “非也,非也!表情本来就不能真正表达感觉。”

  孟茹露戳了戳他的额头:“才不是呢!每次我看见你**的表情,就能想象出你的感觉——你肯定是爽死了。”

  “那只是你的想象呀,其实,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异性的**是什么感觉。”袁自辛说着突然想起一则希腊神话典故:“你知道宙斯吗?”

  “那个希腊神话里的众神之王?”

  “嗯,就是他。这个宙斯是个有名的好色鬼……”

  “这个我也知道,他跟你一样,有了老婆还在外面乱来。”

  袁自辛在她臀上作势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老婆叫赫拉,对他沾花惹草很是不满。于是,有一天两个人为了这件事情吵了起来。宙斯辩解说,虽然我在外面寻欢作乐,但我和你**的时候,你得到的快乐要比我多得多啊,这就算是扯平了。”

  “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赫拉跟你一样,不承认宙斯的说法,她反驳说,在**中男人得到的快乐要远远多过女人。于是,两人就为了这个问题争执不休。”

  “那最后谁争赢了呢?”

  “其实这个问题两个人再怎么争论也不会得到答案,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把彼此的快乐拿来对比。”

  “那就不了了之?”

  “不是,最后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

  “啊?还真有办法啊?”

  “要解答这个问题,必须将男人和女人的快乐进行对比。于是,他们找到一个叫忒瑞西阿斯的人,这个人既做过男人,也做过女人,男女的快乐他都经历过,所以他最有发言权。”

  “哦……那他怎么说呢?”

  “嗯……他说,如果把**的快乐分成十份的话……”袁自辛故弄玄虚,讲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孟茹露轻拍他的脸颊,急切地撒娇:“讨厌,不许吊人胃口!分成十份之后怎么样了嘛?”

  袁自辛狡黠地笑了笑,字正腔圆地缓缓说道:“他说,如果把**的快乐分成十份的话,那么女人要得到其中的九份,而男人只能得到一份。”

  “去——这个人的说法也太夸张了!”孟茹露显然不相信忒瑞西阿斯的答案。

  袁自辛故意逗她:“你怎么能肯定他的说法就是错误的呢?毕竟你也没有办法对比男女各自的快乐。”

  孟茹露眼波流转,想了一想:“如果说女人的快乐真的比男人多这么多,那为什么这种事情反而是男人主动呢?这讲不通呀。”

  袁自辛邪邪**笑:“谁说的都是男人主动?我看你刚才就挺主动的。”

  孟茹露霍地直起身来,拿起枕头覆压在他脸上,咬牙切齿地笑道:“我今天要是不闷死你,我就不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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