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人族是我们矮人族的死对头,当年就是他们,让矮人族不得不住进森林里。你们...你们竟然...”
斯格瓦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但又不知道该从何发作。
如果是一个两个晚辈违背了他的意愿,他还可以说是这些晚辈错了,可现在所有的晚辈都违背了他的意愿,就算他再怎么独断专横,也不可能改变所有晚辈们的想法。
更何况,他只是性子暴躁了一些,并不是所谓的暴君。
“斯格瓦,我说了,你依旧是那一副刚愎自用的性格,这是你最大的缺点。”
兰斯洛特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道:“而且,当初也不是人族不让你们出现在外界,是你自己以矮人族和人族共伍为耻,所以躲进了森林里。所以说,这所有的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斯格瓦嘴唇动了动,还想反驳,却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兰斯洛特又看向那些年轻矮人,说道:“小家伙们,说吧,把你们的心声都说出来,告诉你们狂妄自大但又可笑愚昧的族长,你们心里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样的?”
众人面面相觑,但没有人敢开口。
斯格瓦见状,倒是看向了最先被兰斯洛特点名的多克,说到:“多克,你说吧。”
“族长...我...”
多克结结巴巴的不敢说话,显然是畏惧斯格瓦的脾气。
斯格瓦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训斥到:“让你说你就说,堂堂男子汉婆婆妈妈的,成何体统?”
“族长...你从小就教育我们,说铸造是矮人的灵魂,铁锤就是矮人的另一条生命。我的确很爱铸造,可我一直觉得,我的作品只能放在族中,而不能被外人欣赏,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如果能让更多的人见到我的铸造手法...”
他说到这里,有些心虚的瞥了一眼斯格瓦。
“你们呢?也是这么想的吗?”
斯格瓦看向其他人,众人对视一阵后,又都齐齐点头。
这下子,倒是斯格瓦愣在了原地。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痛苦的说到:“是吗?难道说,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斯格瓦的身上。
“可是,就算我现在愿意进入人族社会,又有谁能接受我们呢?在人族的眼里,我们可都是一群怪物。”
“斯格瓦,难道你忘了,和我们最亲近的人族是谁了吗?”
“你是说张轩?可是他早已经不在地球上了,我要怎么向他求助?”
“除了张轩之外呢?”
“你是说...”
斯格瓦顿时愣住了,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向了一旁的卫尘:“你是说,卫尘?”
见到斯格瓦看向自己,卫尘心中顿时一阵狂喜,笑着对斯格瓦说到:“前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接受你们。”
斯格瓦的眼里光芒闪烁,显然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好一阵后,他忽然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接受你的怜悯。矮人族是骄傲的种族,我不能接受矮人族在人族的怜悯之下存活。”
卫尘当然知道斯格瓦就是一头倔驴,这种时候自然要顺着毛安慰:“不,前辈,你弄错了。正是因为敬佩矮人族的技艺,所以我才愿意聘请你们。在我的心里,矮人族的手艺超过人族铁匠的千倍,如果矮人族愿意接受我的聘请,那我会毫不犹豫的舍弃所有的人族工匠。”
这话有哄斯格瓦的意思,但也是卫尘的真心话。
即便落魄成现在这副模样,矮人族依然坚持穿着自己打造的盔甲,只从这些盔甲就能看出来,矮人族的手艺并没有退化。
斯格瓦顿时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卫尘,不知道该接受还是拒绝。
卫尘想了想,又对斯格瓦说到:“抱歉,前辈。其实这是我设下的一个圈套。”
他说完,将自己和兰斯洛特之前的对话给复述了一遍。但说完之后,他紧接着又补充道:“当然,敬佩矮人族的手艺,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只要你们愿意接受我的聘请,除了矮人族,我不会用其他任何工匠。”
斯格瓦依旧是在犹豫着,兰斯洛特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我说斯格瓦,要么拒绝,要么接受,这么优柔寡断的,可不像是你。”
“我还能说什么呢?为了族人,我也只能接受了。”
斯格瓦抬起头,对卫尘说到:“不过我可得先说好,矮人族是骄傲的种族,只会打造最好的器具,如果你让我们打造次品,可别怪我们会拒绝。”
“放心吧,我尊重矮人族,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侮辱矮人族的事情。”
“还有,你要负责矮人族全族的食物、衣服,如果要到你的地盘去工作,我们居住的地方也要由你负责。”
“当然,这可是最基本的待遇。”
卫尘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养这些人,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事实上,卫尘已经想好了斯格瓦会拒绝自己,如果他真的拒绝自己,卫尘也会选择支援矮人族,然后慢慢的尝试着收服矮人族的人心。但现在斯格瓦已经答应了,按照矮人族的性格,是肯定不会拒绝的。
卫尘的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又看向了地精族的库珀,问道:“库珀前辈,不止是矮人族,地精族也是我想要聘请的对象,不知道你愿意接受我的聘请吗?”
原本卫尘以为自己又要费一番口舌来说服库珀,但没想到库珀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到:“我还能怎么办呢?地精族和矮人族世代友好,从来不会分开。既然斯格瓦已经答应了你,那我自然不可能拒绝。”
“真的吗?”
听到库珀答应,卫尘更是掩盖不住心中的兴奋,一双眼睛锃亮的看着库珀,说到:“既然如此,那你们不妨先找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等我将你们居住的地方搞定之后,我就会来接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