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卫尘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办公室。
昨晚,他对唐小婉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本以为她会觉得有些不地道,但没想到唐小婉居然只说了一句:“你只管放手去做,我相信你!”
这种信任,卫尘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这种信任不同于李葶萱那种虔诚相信,而是对于最亲近之人的信任,就像当初唐老爷子把唐小婉托付给自己时那样,是将自己看做最亲昵的存在。
经历过离婚风波,两人的感情似乎有一些质的转变。
卫尘想起昨晚的对话,心里暖暖的,忍不住面露微笑。
“卫经理,早!”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卫尘身后响起。
打招呼的是……高湖!
高湖似乎心情很好。
“早。”卫尘派他和李葶萱除去接洽,已经许久不曾见他,今日这么早就来公司,看起来有什么事情要做,又或者是有什么事已经完成。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卫尘好奇地问。
“还不是为了赚钱。”高湖玩笑道。
卫尘听完,也笑了:“是啊,如果衣食无忧那还需要当上班族。”
顿了顿,只听卫尘说:“最近生意越来越差,真不知道是风水有问题,还是得罪了小人。”
高湖脸上的笑僵了僵,但也是一瞬间的事儿,很快就恢复如常,继续笑着说:“我听说最近有个词叫,叫什么来着,哦对,‘水逆’,就是说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挫折阶段。很快会过去,卫经理不要担心。”
卫尘挑眉:“哦?看网上有卖强势转运东西的,我还想着去泰国请个佛牌戴戴,或者请一尊拍婴来招财。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高湖摆摆手说:“害!运气这个东西都是随缘。”
“确实,只要不是有小人就行,是吧。”
“嗯对。卫经理,我还有事,先去忙了。”高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匆匆离去。
看着高湖匆匆的步伐,卫尘顺手捞起一支笔随意转动着,接下来就看这人如何“高糊”了。
开会的时候,李葶萱的表情十分难看。
“大家汇报一下本周各自工作情况吧。”卫尘开口,等着众人的答复。
“卫经理,我们去实地勘察了思源地产的荒地,经过测算和评估,我们出的预估价是八千五百万左右。如果要与天文传媒竞价的话,按土地预估的价值来看,我们最高可以出到一点八亿。再多,就不划算了。”评估部门的人员把报表递给卫尘。
卫尘大体扫了几眼,就放下,问李葶萱和高湖与思源地产的沟通情况。
一直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的李葶萱看了看众人,表情纠结,不知如何开口。
“葶萱,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卫尘关切地问道。
“没有,卫经理,是……是沟通出了些问题。”
“嗯?”众人“唰”地齐齐抬头看向她。
“这次我和高湖去交涉,前几日还好,思源地产也有意向和我们合作。可是到了后来,他们居然说已经有了其他的意向伙伴,如果我们还想要那块地的话,需要公平竞价。”说到这,李葶萱听了下,看向高湖。
高湖接着说:“如果要竞价,竞价底线为七千五百万。竞争公司是南韬集团和天文传媒。”
众人听到公司名字后,都暗自吸吸凉气。
虽说金科投资不差,可南韬集团的合伙人都是些富二代,他们凑到一起是真不差钱,天文传媒或许能被打败,可南韬集团是财力实在是难以匹敌。
现在只希望南韬集团的富家少爷们可以不屑于争一块荒地。
“嗯……确实是个问题。不过,风险越高,收益越大。这块地的价值不可估量,做好了开成小澳门都很有可能。所以,一定要拿下!”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卫尘口气坚决,信心十足。
高湖的脸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葶萱,高湖,接下来你们再加把劲,实在不行,就正面竞价。”
“好。”
“好!”
竞价那晚天气可真好,星子低垂夜空,被来来往往的浮云遮了又遮,一闪一闪冲着卫尘直眨眼。
卫尘看起来心情不错。
“卫经理,我看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高湖走到卫尘身旁说,“对我们这么自信么?”
卫尘扭头看了他两秒钟,拍拍他的肩说:“你不懂。”之后大步朝会场走去,留高湖一人杵着琢磨那句话的意思。
走入会场,卫尘就看见了他的“好大哥”。
本想装作没看见就走,没想到卫韬突然叫住了他。
“卫尘,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待会儿可一定要理性消费,实在囊中羞涩就不要意气用事加价。哥哥是不会害你的。”
卫尘就是受不了这种假惺惺,当初卫显明如此,现在卫韬也是这样,果然是父子情深。
“呸呸呸”想到这,卫尘突然记起自己也与卫显明和卫韬有血缘关系,顿时觉得恶心无比。
在卫韬看来,卫尘就是在冲自己啐唾沫。
“不识抬举的东西,哼,我们走!”
卫尘耸耸肩,这卫韬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一句话没说就被气走,真不知道卫显明为什么如此看好他,也不怕连棺材本都败光。
“天小姐。”卫尘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待会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卫尘朝天无双眨了下眼。
“卫经理,你这样光明正大朝我抛媚眼,传出去,怕尊夫人会生气吧。”天无双扶额,这男人难道是多面体吗……这个样子和谈生意时的沉着冷静可一点都不沾边。
“对生意有利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让步,反倒是卫经理你,听说金科实际运作的资金好像并没有那么够用,希望你量力而为。”天无双朝卫尘展现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带着些俏皮。
这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嘛。当总裁当多了,这姑娘平日里都有点老气横秋。
当然,这话卫尘可不敢跟她说,除非是公司要破产,他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