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辈再回信时,前几天的腿伤已经痊愈,不影响比赛。瘸龙带鼠辈去过比赛现场看过。那是一个风景不错的地方,有一个惊喜等着小鱼。比赛的路线确实惊险,下坡加弯道,考验胆量和技术。鼠辈每天晚上都在巷子里训练,还去市府广场的轮滑培训班强化一次,重点是掌握刹车和拐弯的要领。
网小鱼当天写好回信,在金蟾蜍网吧那条街找到邮筒,投进去。网小鱼在信中特别询问那个惊喜是什么。她估计鼠辈不会告诉她,但是她忍不住要问。网小鱼寄信回来时,谷哥好像习惯网小鱼和鼠辈的书信来往,不再摔摔打打,狭隘和偏见已经跑远。谷哥还跟网小鱼打听轮滑比赛的事情。只是说起话来还是阴阳怪气,也不提赞助的事情。现在让谷哥恢复赞助很难。人比猫复杂,放不下一些事情。
鼠辈的信再送来的时候,天下雪呢,是这个冬天的第二场雪。第二天就是比赛的日子。邮递员把信放在酒叔那里,酒叔喊网小鱼取信。当天晚上,酒叔跟谷哥聊天,说话绕来绕去,不像平时的性格。
“谷哥,你瞒不住酒叔,这两天你不太正常?发财没有?”
“还没发财呢。方案越来越好。”
“小鱼最近好像很忙啊。”
“我们准备过冬呢。你知道松鼠吧?我们就像松鼠,要储备些东西。小鱼要准备很多东西。她花的是你给的租金。”
“有个邮递员总来这里……你知道不?”
“哈酒叔,你直接问吧。你想问我知道不知道小鱼跟别人通信。是不?”
“酒叔我是个挺含蓄的人。”
“写信的是我从前一个小弟,背叛我投奔别人。这事不全怪他。”
谷哥抓起一个酒瓶,在两只手之间扔过来扔过去,显得很坦然。
“现在肯定不是最后结果。别放弃。”
“那个小弟跟他的几个死对头比轮滑,他跟小鱼写信商量比赛的事情。他要小鱼去当亲友团。”
“你咋办?做从前小弟的亲友团,还是做他死对头的亲友团。”
“开始,我想做他的亲友团。现在我准备中立,肯定不跟他的对手一伙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从前也是我的小弟。”谷哥叹口气,放下酒瓶。
“中立就挺讲究,你挺义气。哪天?在哪?我也去,看看那个小子长得比你帅不?我做你的亲友团。”
“明天在郊外。他不帅,比我帅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挺狂。我开我的小货车,明天酒叔不送酒!”
“酒叔你……”
“我是你的亲友团。”
大雪刷刷落下来,不时拍打窗玻璃。外面的街道、屋顶慢慢变白。
下完第一场雪,酒叔就给一楼的所有窗子按上玻璃。酒叔还友情赞助谷哥几块玻璃,足够安装十层楼上的一个房间。安上玻璃,原来的塑料就显得寒酸,网小鱼把塑料扯下来,为猫舍又加一层厚厚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