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夜接到一封家里拍来的电报:
家有急事速归。
白小夜的心评跳起来。电报上没说是什么事。这意味着不是一般的小事。白小夜想:肯定是父亲的病又有新的发展,而且可能很危险了,而家里不想让她在电文的字眼上太受刺激,于是选择了一个含含糊糊的词。
请好假,收拾好东西,白小夜连夜往家赶。
次日凌晨,白小夜疲惫不堪地到了家。
“是不是爸爸的病……”一进家门她就问妹妹。
“不是爸爸的病,是你单位的一个同事叫车撞了,在人民医院呐。”
“我的同事?”白小夜的脑子转不过来了,她想卫生所里的同事没谁来承德呀?又问:“男的女的?”
“女的。”妹妹揉揉眼,“她说她来承德出差,还说是你的好朋友。她说听你说爸爸患了重病,不知现在病情怎样,就来看看。还买了一堆营养品。”妹妹叹口气,“爸爸留她吃了一顿饭,告诉她病完全确诊了,不是胃癌而是较复杂的一种综合症胃病。姐姐,你那位同事挺怪,她一再询问是什么时候误的诊,还有你什么时间知道的;也问了解除误诊的准确日期和通知你的时间。你说怪不怪?”
“她是不是叫小玉?”
“好像是吧。”
“她怎么被车撞的?”
“那天爸爸要留她住两天,她说还有事要办,就走了。谁知第二天爸爸一上班,就接到人民医院一个电话,说她昨天夜里叫车撞了,伤挺重,至今昏迷不醒。他们是从她身上一个纸条上找到爸爸单位的。”
“天哪!”白小夜站立不稳。
“姐姐!”
“爸爸妈妈呢?”
“都在医院。”
白小夜洗把脸,和妹妹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在病区的走廊里,一位两鬓花白的大夫拦住了她们。
“她去了。”老大夫轻淡地说,“刚刚推走。”
白小夜一句话也没说就瘫倒了,吓得妹妹连喊带叫。
白小夜醒了。
父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母亲还在抹泪。
“她一直没醒?”白小夜问。
“醒了一阵,说了一句我们谁也听不懂的话。”父亲说。
“什么话?”
母亲说:“她说:‘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他。’”
爱他?白小夜吃力地琢磨着。那个他,指的是谁呢?甘地林?毛石?程学院?还是自己不认识的什么人?那个人,跟承德这地方有什么关系呢?她此行承德,决不是因为公事,而是处理个人什么私事!还有,她那么细心地打探父亲的病,又是出于什么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