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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沉浮 蔡斌(宇剑) 34777 2024-10-16 21:36

  

  宋芹悄无声息离开了这座城市,令陈伦极度失落,早知如此结局,何必胆战心惊维系了这么久,以至落得亲骨肉未见天日就惨遭扼杀!

  如履薄冰经营了这么久,生活得好累好累,就是担心一不小心失去这段婚姻,可最终心爱的人仍一怒而去!

  如果不把真实的一切告诉宋芹,会是什么结果?如果弄一套可以乱真的资料,从心之深处忘了过去的一切,把失去自由的五年年当成一场久远的梦,又会如何?

  没有如果,既然她已消失,就是命运的安排!没有必要再设想那么多如果!得知宋芹引产后调离的确切消息后,陈伦大醉了一场,在河边转了好几个夜晚,在电脑上写下了这么一段文字——《命运》

  无所不在,决定人生悲欢离合的命运,我可以为你歌唱吗?命运,当你残忍的将我投入牢狱时,有如挥刀残废了我的肤体,在那生不如死的人间炼狱,我顽强的挺直了脊梁,于血腥中歌唱您赐予了我超过常人的智慧和勇气;你用牢笼禁缚我的自由、断送我无限美好的前程时,我挺立着迎风高歌,赞扬你赋予了我顽强;你用铁链锁住我的躯体时,我称颂你赋予了我无穷的勇敢!

  终于,我将于情感的废墟中站立,迎来生命的春天,那一刻我真诚感谢您,在我人生收获成功的瞬间,向您献上我夺取的桂冠。

  因为您,饱尝苦难的我曾经羸弱的肌体健壮,强壮过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子弟!逆境中,不屈的坚强,换来了更多的尊重和自己掌握的人生,我快乐而自在地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可以在人情冷暖的世故中,看见人性的光芒,领略到在狭隘的人生中——必须纵声亢歌的力量!

  陈伦不再疯子一样拨打宋芹的手机,也不再到处寻找她。让陈一寒在酒楼腾了一间套房,几乎不再回家,真正过上了钻石王老五的生活。

  每天早上九点准时来到铺着纯毛地毯,装修豪华的大办公室,处理各种事务到十二点,专用服务人员会准时送上四茶一汤和一小瓶白酒。

  饭后,一如既往在沙发上睡一个小时。下午处理公务到四点,然后上网和世界各地的朋友聊一会,到六点准时吃过三荤二素一汤的晚餐,继续在网上冲浪直到深夜。如果不愿在酒楼住宿,司机和秘书会安全送他回家。

  情场失意,事业成功!陈伦在宋芹离去后,不但酒楼经营更加红火,并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

  当初到蓉城,除了换洗衣服和一叠书稿,整个家产只有三万多元人民币。那时,陈伦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套房子,一部可以代步的汽车,再出版一部亲笔创作的小说。

  那时,他已临近四十。四十岁的大男人,丢掉了国家干部的铁饭碗,到离家近千里的大都市求生存,于许多人看来,大脑一定进水了。

  身穿名牌服装,开着宝马,同时拥有带花园的洋房和四部汽车,交往的几乎都是省城的头面人物和部队高干。陈伦终于实现了当初进入蓉城的愿望,由大巴山下县城的工作人员,转型成为省城较为成功人士。

  一段时间,由朋友们善意运作,电视、报纸对他作了浓墨重彩的宣传,称他创造了白手起家的奇迹,说他是一个在短短时间缔造了神话的人。

  开着宝马汽车,拥有公司和酒店的陈伦,在一般人眼中,算得上成功人士了。就连在家乡开发房产、资产上亿的陈程,到蓉城来过几次后,也不得不承认陈伦的成功。

  和宋芹分手后,周军再次为他介绍了三名漂亮的现役团职女军人,可仅短暂交往一段时间,他就失去了兴趣,不愿继续往前走。

  在他心中,一直珍藏着宋芹的身影,一直牵挂着她!

  有人劝他,年纪不少了,就算没有遇到可以成家的女人。也应该有一个爱他的人,哪怕临时组建一个家也行。长期住在酒楼,一个人生活,对身体和心理都有害无益。

  听了人们好意的劝告,他每每淡淡一笑,什么也不说!

  可陈一寒的心里却感到了酸楚,他知道爸爸心里其实很苦,不愿他这样的生活继续,毕竟他不到五十岁并身体强健,生理、心理对异性的渴望,会使他工作外的生活无比难受。一番思索后,陈一寒暗自决定,给父亲营建一个温馨的家。

  这天早上,陈一寒对漂亮的总经理助理说:在报上给我爸弄一个征婚广告吧,具体怎么做,你把握好就行了。

  助理离开陈一寒办公室之际,陈伦正登上前往珠海的飞机……

  一周后,陈伦从珠海回到蓉城,刚打开宝马车上的移动电话,便接二连三有电话打了进来,这些电话,是漂亮的总助认真挑选以后,经陈一寒认定可以直接和老爸通话的优秀女士。

  在车里,陈一寒递上一张报纸说“爸爸,我给你送上了一份惊喜!”

  陈伦看到了登在《蓉城晚报》上的征婚广告:“他说:男人是一部书,耐看,耐读-----集团公司董事长,高大帅气、气质儒雅,年四十四身高一米七八,寻年纪四十四岁以下真心成家成功女为伴。”啼笑皆非的自嘲道:“嗬!吹成集团公司董事长了!格老子,你娃儿这下让我不得安宁了。”

  当天晚上,直到二十点,仍不断有电话打来。连续一周,不但陈伦的电话成了热线,总经理助理的手机也几乎打爆。除了电话不断,更几乎每天都有人找上门来,要求直接和他见面或对话。

  应征者大部份为高校和科研单位离异人士,也有少数政府机关公务人员,还有一部份自以为是的女老板。绝大部分都是真心实意想重组家庭的优秀女士,可其中也有个别综合素质极差的人。

  更有甚者,有几个电话打来居然要求陈伦赞助,振振有词地说:“你既然有钱登广告找老婆,为什么不可以帮助我们这些贫困群体?”

  一周后,将所有应征者的条件过滤了一遍,陈伦精心挑选了一位从法国留学归来经营律师事务所的女硕士和一位声音甜美的中学校长,决定在二者中挑选一个正式进入恋爱状态。

  和开着雅阁轿车的冯律师来见面时,正是上午十一点,她头一天就打了电话约陈伦面谈,并定下地点为仁和春天五楼咖啡馆。可陈伦要求她到公司,因为只有在公司里,她也能看到他的真实情况。

  她长得不算漂亮,但有成熟女性的气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时而夹带几句标准英语,不经意间的耸肩、摊手,极其夸张的大张嘴的表情,使人感觉其洋味很浓。

  都算得上高智商的人,一番简单的交流,都了解了对方的情况。她四十二岁,北大法学院毕业,在英国居住了八年,曾有过二次婚姻。第一次是个外国人,生活仅三年就分手了。第二个比她小,一个来自县城的中学教师,在她一手扶持下转型为律师,在拥有她一半财产、成为合伙人后,和她分手了。

  虽第二任老公掠走了一半财产,可她现在的家产总值也在五百万左右,而且还有近二百万债务没有追回。

  她并不想找一个多么有钱的老板,希望能找到一个爱她、强壮,有气度,受过高等教育并帅气、有绅士风度的大男人。

  他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谈了,刚好十二点正。俩人一起到了楼下他专用的小雅间用餐。餐后,她抢着付了账。临走时,他送她到车前,看着她发动了汽车,她侧眼含情脉脉邀请他到律师楼做客。

  第二天下午二点半,陈伦开着宝马来到了位于西御大厦的“正议”律师事务所,和冯律师再度交流。

  律师所位于二十一层的一套三室二厅双卫,大厅为律师办公室,小厅做了她的主任室,三间卧室分别做了书房、睡房和亲友会客室。看来,她有意把员工放了假,以便和陈伦单独相处。整个律师所除了她再无别人。

  亲友会客室相当温馨,典型的中西相融格调,似有若无的音乐,淡雅的藏家檀香,使人有一种想要入睡的欲念。

  空调温度调得恰到好处,宽大的沙发几乎就是一张床,呷着冯雨递来的红酒,陈伦感到眼前开始朦胧-穿着蝉丝一般衣服的冯雨,白白微胖脸上的笑意,隐藏在镜片后那一对温柔的眼,令他的心加快了跳动-

  五点半,他从浴室里出来穿好衣服,轻轻搂着怀中那温热、充满极度**的胴体,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得回公司了,还有几件事情需马上处理。”

  她恋恋不舍把舌头放进他嘴里,贪婪地搅拌、吸吮,含混不清地喃喃说道:“我爱你,从第一眼起,我就感到爱上你了,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是我梦中千呼万唤的人,我要永远爱你。”

  “她真的爱我吗?我真的和她能组建一个家?她是我所要找的那个人?”晚上,陈伦独自漫步在锦江河畔,一遍又一遍自问。

  她却似乎真正投入了,而且大有非陈伦不嫁之势。每天早上刚开机,问候短信或电话就来了,而且天天邀请他到西御大厦西餐厅吃饭,或到她家里品尝国外的红酒。

  她的热情,她的直白和疯狂,使陈伦有了些不知所措。不过,他毕竟很清醒,在她强势的夏季攻势下,保持了应有的冷静。

  半个月后,同样在宽敞的酒店办公室,陈伦和刚从北京回来的白校长见面了。白校长比冯律师矮,皮肤也比冯律师白,相比之下,女人味似也更浓。

  她是在读博士,一所重点民办公助中学的校长,同时也是学校大股东,离婚四年,有一个女儿在北京和妹妹生活。家庭的肢解,是因为前夫看破红尘出家了。

  在小雅间吃过晚饭,他想回家取点东西,顺便料理一下花园里的花草,却因为多喝了几杯不敢开车,司机因母亲去世请假了,陈一寒正在忙碌。正好她家也在同一方向,于是他坐了她的车。

  她也开着一辆雅阁,而且和冯律师一样是白色的新车。

  车到家门前,陈伦礼节性邀请白校长进去坐坐。她不假思索点头答应了。

  走进屋里时,她有些惊讶,陈伦的几间屋颇为淡雅、非常整洁,无论如何也不像单身男人的家。

  喝了一会茶,白校长站起身,略有几分羞涩、欲言又止地嗫嚅了几分钟声音很轻地问道:“你对我还满意吗?”我们是否能继续交往!

  陈伦笑道:“歌中说: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既得相识就是有缘,只要你愿,我们当然能继续交往。”

  送她到门口时,望着她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和丰腴的身材,陈伦竟突然冲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她一声轻吁,紧闭双眼抱紧了他宽厚的背。

  半夜时分,她穿好衣服娇媚的问陈伦:“亲爱的,感觉好吗?”

  陈伦半闭着眼:“很好!非常满意!”

  “谢谢!改天我请你吃饭!”白校长兴高采烈开着车走了。

  对于白校长请吃饭的说法,陈伦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可第二天上午不到十点,她打来电话,邀请他六点准时到位于合江亭的附近一家酒店共进晚餐。

  酒店的环境,背景音乐和服务质量都不错,餐厅下面就是奔流的河水。在一片绿色植物环包中的大厅,白校长要了靠窗的一个卡座。

  四个菜一份汤,一瓶长城干红,俩人吃得尽兴、谈得开心,似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饭后,在白校长提议下,俩人沿河边散步,谈了各自对今后生活的向往。和冯律师一样,她并不在乎今后的他是否有钱,但要求对方一定是真正的男人。

  九点钟了。依依不舍分手之际,她似有了些醉意:“依偎在你身边散步的感觉真好,好想一辈子就这样和你走下去,一直到老也相伴着往前走-”

  和两个知识女性相交一个月。当陈伦决定在她们中间选定一个时,却感到难以舍取了。凭心而论,两个女人都对他很好,而且都是当今成功男人想要的入得厨房上得厅堂的女人,更是经济上相当独立,不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应该说,两个人都适合他。可是,法律却只能允许他在两个优秀的女人中选一个。

  正当陈伦难以取舍时,一个来自深夜的电话,打乱了他的正常思维,也正是这个电话,使他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其时,已近深秋,炎热的日子已然逝去,早上和晚间已有些许凉意。

  那天晚上快十一点了,陈伦从网上下来,正准备洗澡,手机响了。这么晚打来电话,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他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好!谁呀?”

  一个有如天边飞来的声音飘来:“你好!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到外地出差一个多月,今天刚下飞机,看到了你在报上的征婚广告。为了不失去这个机会,所以迫不及待打了电话,不和你是否已经有了心仪的人?我还有没有希望?”

  听到这声音,陈伦心里莫名悸动一下,大脑拼命想搜寻什么,可除了空白什么也没有,他淡然说道:“希望于每一个人都很平等,既不会因你的晚到,也不会因为她人的先到而有所不同。”

  “你的回答有一丝幽默,能允许我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吗?”飘渺的声音开始真实、诚恳。

  “请讲吧,我听着。”陈伦不冷不热的态度并没令对方有丝毫尴尬,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原为本市重点中学教师,五年前离婚后带着儿子艰难度日,为生存误入商海,几经沉浮终于取得一定成就,现为一家投资公司法人,拥有占地五千平米的综合大楼,有专利产品和好几个在建项目,更有一个建成后将成为中国微软的国家级重点项目;她还说有凯迪拉克、宝马、宝马轿车各一部,在彩虹桥和西羊线各有一套住房。

  半小时后,她说完了,陈伦却有如喝高了而迷糊,含糊不清把酒楼店地址告诉了她,同意第二天方便的时见面。

  第二天中午,服务员刚把四菜一汤送到办公室,陈伦恋恋不舍从聊天室下网,正准备用餐,一个体态超丰腴的中年女人快步走到门口,礼貌的在门上敲了两下,职业味很浓的笑问道:“请问是陈总吗?”

  刚接过筷子的陈伦,看着女士岁月痕迹明显、似在哪里见过的脸,心中莫名悸动:“你是?”他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忘了昨天晚上电话中的交流,不记得曾答应和自称姓邓的女老板到公司见面。

  见到这素不相识的女人,心里有了莫名慌乱和心跳。连陈伦自己也感到奇怪,这女人好像很熟,又似从没见过。记忆中极其遥远的过去,曾有过无比亲密的接触,但又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

  直视陈伦,女士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身体颤动起来,激动的身前走了几步,迎着他热切叫道:“陈伦,你是陈伦……”

  “是呀,我是陈伦,你连我名字都知道?”清醒过来的陈伦以为她从陈一寒的助理那里得到了他的姓名,很有些不以为然。

  服务员识趣的退出办公室后,陈伦招呼中年女人进门坐在沙发上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陈伦的态度,令女士激动、热切,失望的表情隐去,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咬了一下牙,接过陈伦递过去的矿泉水淡淡笑道:“陈总是大忙人,能够理解你忘了昨晚和我的通话,也忘了今中午的约定……”

  陈伦轻轻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对不起,真不好意思,昨晚酒喝多了,和你通电话时稀里糊涂。今天上班事情有点多,忘了这事,请原谅。”

  女士大度的笑道:“没关系,完全能够理解!”

  “既然来了就一起用餐吧!”陈伦对门外叫道:“小林,叫人再送一副餐具来。”

  女士站起身走到茶几前,弄不清真实表情的笑道:“生活不错,既有营养又兼具色香味形,部队正师级水准。”

  “哈哈!”陈伦张狂的玩笑道:“部队师级干部好大的官?本人虽没当过官可见到的官却不少,这里的雅间几乎天天有将军……”

  女士话锋急转:“今天冒昧打扰,除了想和陈总一见,还约了几个朋友在二楼雅间相聚,陈董如不介意,可否一同就餐?”

  “这……你到了我的酒店,本应我请客吃便饭……”

  “专门到这里来,吃饭由谁买单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陈总相识。”女士得体的再次邀请:“陈总今中午就勉为其难给个面子吧,我的朋友已点好了菜,现就等你入席。”

  话说到这份,再推辞就太假。陈伦只好随自称姓邓的女士到了二楼八号雅间。菜已上齐、五粮液也打开了的雅间已坐了六个人,加上陈伦和邓女士刚好一桌。

  和邓女士一起往楼下走时,陈伦隐隐觉得她身上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是一股多年未曾闻到,却一直在他心中缠绕,令他几十年追索,每每令他失眠让他心生悲怆的女人体香。

  这种香,张春玉那样的雅致女人才有,邓女士这种铜钱味太浓的江湖女性,身上不可能有这味。

  可偏偏陈伦真实闻到了很遥远的这种淡香味,一种可让他大脑迷离的气味……他不知道这味来自何方。

  看到陈伦和邓女士进去,几个人齐刷刷站了起来,恭敬的齐声喊道:“邓总!”

  邓女士略微点头,指着陈伦介绍道:“陈总是这家酒店老板,今后各位有饭局可都得往这里带哟!”

  “邓总的朋友自然是我们的朋友,今后业务饭肯定到这里来。”

  “这儿的环境不错,菜也做得不错,既然是陈总的企业,当然以后会经常来了。”众人七嘴八舌顺着邓女士的意思表白,气氛极为热烈,给人以表忠心的滑稽感。

  这顿饭极奢侈,仅酒和饮料费就二千出头,八百八十元的菜价不高,可邓总给每人加了一份一百八十元的捞饭,最终结账时,她大大方甩了五千元对服务员轻声说:“如果有多的,存在柜上下次来……”

  自从经营茶宴馆开始,特别是经营承包了这家部队酒店后,陈伦见过各种客人,几乎都是一掷千金的豪客。可八个人中午一餐用了五千元的还真不多见,邓凡君阔绰的气度,令他有了些许不惑。

  吃完饭,一群人簇拥着邓总往楼下走,出于礼节,陈伦随着到了停车场。握手道别后,看着她钻进一辆黑色奥迪,姿态优雅的发动汽车驶离,他转身回到办公室睡觉。

  自此,邓总几乎天天到三泰大酒店来,或一大帮人吃饭,或三五几个喝茶,偶尔也会在小包间打麻将。

  连续一个月,她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吃饭,每次都会搞一大桌菜,极其奢侈的和几个人闹酒一两小时,经常喝得满面通红、语无伦次。

  每次她都会到陈伦办公室坐上十来分钟或半小时,温柔极了的和他就走出围城后,是否有必要组建新的家庭交流。

  不过,每次谈话都会被数不清的电话打断,经常她会在电话中用生硬的语气发号施令,颇有几分女强人的霸气。

  不很漂亮却超级丰满的邓总,衣着一般,除了有几分杀气的眼神,仅从外表看,丝毫不像大企业老总。

  这天午饭时邓女士又邀了一大群人在酒楼消费,非要拉了陈伦作陪,席间那伙人纷纷敬酒,很快使他感到难以招架,只好借口方便溜回办公室。

  在沙发上刚朦胧了一会,门被轻轻推开,满脸通红邓女士走了进来,返身把门锁死。双眼迷离的看着陈伦,嘴里喃喃嚅动。

  或许天气太热,或喝酒过多身上发燥,或本能所致,邓女士此刻比平时更像女强人,衣服,挎包鞋子很快从身上飞到了地毯上,**裸一丝不挂扑到了陈伦身上……

  不知喝多了,或其它什么原因,扑在陈伦身上时,她竟抽泣着喃喃自语道:“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你居然认不出我了,可我却第一眼就知道你是陈伦。你长成真正的男人了,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可我却在岁月的沧桑中,老丑了,变得你都不认得……人生,真好短暂!我要抓住,抓紧今天,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机会。我要用金钱铺平今后不多的人生路,我要社会弥漫以前的苦难和伤害……”

  听着耳边断续不清的喃喃自语,不用睁眼,就那一对豪乳和熏人的酒味,豪放的大肆运动……陈伦已知道是什么人所为,本想一把推开她。可想到邓女士这段时间已成为酒楼的大客户,得罪她毕竟不妥。不如,假装醉酒什么都不知为好。

  本想装醉任邓女士小动作一番,事后权当没有发生。却没想到身体开始颤栗。

  虽然身体有了强烈的冲动,但他仍装醉不出声,任由邓女士气喘吁吁演独角戏,任她坐到了身上……

  还好,这位女强人性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二十分钟已结束战斗,悄无声息穿好衣服,恋恋不舍在陈伦脸上亲着胡言乱语一阵,开门悄声走了。

  听到走廓上的脚步声远去,陈伦跳起身来套好衣服就往洗澡间跑。

  往身上抹着沐浴露时,他想起了邓女士的初衷,感到她并不是想要的女性,决定明确告知和她不适合。

  ……

  听了陈伦毫不隐讳的拒绝,邓凡君低头好一阵没说话,可身上却剧烈颤栗了近一分钟,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似有什么话说却又像下不了决心。

  最终,就在陈伦以为她极有可能尴尬离开时,却扬起重新充满笑容的脸真诚说道:“我知道自身条件不好,配不上你这大帅哥。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们至少可以做好朋友,或成为合作伙伴吧!”

  “这当然没问题,千里难寻是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嘛!如果有必要,当然也能合作。”陈伦轻松答到。

  陈伦明确拒绝了邓女士求婚,但她仍经常到酒店照顾生意,仍每每请他一起喝酒聊天,并时时把她公司无限美好的未来向他介绍。

  到后来,她竟每天上午十点就会准时来到陈伦办公室,品着香茶陪陈伦聊天时,轻松自如处理公司的事,有人找她,也都让直接到陈伦办公室。

  除了早饭。中午,晚上,她都在陈伦的酒楼进餐,就是没有饭局,也会到楼下安排送两个人的饭菜到总经理办公室,俨然陈伦的夫人。

  这期间,冯律师和白校长几次到酒楼找陈伦,都看到邓凡君在他办公室,由此大为不快,加上陈伦昏了头,被邓凡君缠得晕头转向,每晚都身不由己被拉了当三陪。N次拒绝了冯和白盛情的邀请,以至两个全情投入的女士深感受伤,慢慢也就淡了。

  如果没有邓凡君出现,或许陈伦已经和冯律师或白校长组成了家庭,也不至发生后来的系列变故。

  网上看到邓女士的投资公司及下属企业颇具规模,出示的营业执照,税务登记,法人代码证等有效证件,都可以证明她是一家投资公司老板,下属多家企业和一座铜矿。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一家铜矿的老板,陈伦派陈一寒到国土资源厅调阅资料,确有那家钢矿,工作人员明确对陈一寒说,矿主就是邓凡君。

  只不过,现在下属企业太多,战线过长,以至那座铜矿因为流动资金不足,于一年前停产。她想和陈伦合作,运作到一笔流动资金,重新启动铜矿正常生产。

  陈伦心不在焉的答道:“能否合作,也得有缘,缘到了,我们就有合作的机会。”

  邓凡君站起身来向门外走时,平静的说:“我会努力创造机会和你合作的。”

  虽求爱被拒,要求合作没得到陈伦的正面回答,却并不影响邓女士到这里照顾生意,虽不再每天报到,隔三岔五仍会邀来大群人闹酒或整天消费。

  几个月后,邓董再次带了一帮人在酒楼消费后,非要约陈伦到她公司看看,抹不过情面,陈伦只好驾了车随同前往城北。

  火车站南边一条新街,有一幢五层、近六千平米的楼房,大楼门前宏磊股份公司的铜牌极为显眼。整幢大楼各层散乱的堆放着建筑材料,四楼的一半是装修后的办公区,十多间格调清新的办公室、卫生间。另一半是会议室,董事长、总经理带休息室的豪华办公室及四间副总办公室。

  宏磊公司的办公区,彻底征服了陈伦,一向自以为精明的他懵了,没看到邓董的凯迪拉克和宝马,也没到她下属企业考察。仅于当天晚上在网上查阅了宏磊公司的网站后,就相信了她公司即将上市的荒唐之言。于几次极奢侈的聚酒后,同意和她合作,不顾陈一寒的坚决反对,和宏磊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并于协议签订后,将三泰大酒店所有总值二千五百万的资产并入宏磊公司,三部汽车按每月一万元租给宏磊公司。

  宏磊公司回赠陈伦二千万内部股票并由他担任董事、总经理。每月生活费八千元。陈一寒继续管理酒楼,同时担任公司外联部经理,月薪二千五百元加提成。

  把公司和酒楼并入宏磊令陈一寒大为不满,可陈伦向来一言九鼎,他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决定,只能莫明其妙对手下人发了一通闷气。

  陈伦知道儿子不满和邓凡君的合作,晚上叫厨师加了几个特色菜让他陪着喝酒。

  酒喝了半瓶,陈一寒见陈伦只一声不吭喝酒吃菜,忍不住问道:“爸爸同志,你今晚不会就只是让我陪着喝酒吧?有什么话就说呀!”

  “我有什么话要说?”陈伦吞下一杯酒:“我说过有话对你说吗?”

  “唉呀,老汉同志,我知道下午在大厅骂了人,你老人家想理麻我嘛!想骂就骂,要打就打哈,儿子我领受就行了!”陈一寒嘻皮笑脸的端起酒杯:“总经理先生,我敬您老人家一杯,消消气哈!”

  “我有气?一派胡言!”陈伦一口喝了杯中酒:“小时候看电影南征北战,解放军的师长说过一句话,‘不要担心坛坛罐罐被打烂!’公司并入宏磊,你不满可以理解。但是,如果宏磊真的能上市,我们的二千万,就会成为二个亿,这辈子也就不用再奔波了!”

  “上市?就姓邓的那鬼样子,上鸡市差不多!只怕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陈一寒忿忿的转身叫道:“再来一瓶酒!”

  “机遇和风险并存!值得一搏!”陈伦颇为自信的说:“我不信她有那本事把我卖了!”

  陈一寒脸色铁青往杯里倒着酒:“反正这些资产都是你挣的,你想怎样折腾都行,我只是有些担心!但愿你老人家不会被人卖了!”

  陈伦知道儿子本就对合并心存不满,加上协议生效当天,宏磊公司邓凡君的几个亲信进入酒店,协助管理,可给他却认为被监控了。

  陈伦如约履行了义务,把酒店的经营权、三部车的钥匙交给了邓凡君。可是上班快半个月了,邓凡君还没给他股票,问过好多次,邓凡君时而说会给他更多股票,时而说会给分意钱惊喜,但不要着急,总找了些歪理拖着没有给。

  后来才知道,宏磊公司的股票都散在自然人手中,邓凡君和其它董事所持股票少得可怜。

  董事会让陈伦管理内部事务。可是自上班起,陈伦就发现没可做的事,也没有可管的人,这家所谓即将上市的公司,仅有的几十个员工也都几乎每天只是上网,通过电话向亲朋好友融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几部轿车,管好公司内务

  每天早上到办公室早有人把茶泡好,报纸摊开在宽大的写字台上。只要进入大楼,着装整齐的保安、守候在电梯边的接待员,办公区所有看到他的员工,都会毕恭毕敬的叫一声:“陈总好!”

  在豪华的总经理办公室坐着,每天除了上网无所事事,中午,员工会送来特为他定做的盒饭。不论想做任何事,只需按一下桌上的电铃,漂亮的专职秘书会立即出现在眼前,得体的笑着问有什么吩咐。

  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场面,现在亲身体验了。陈伦在感到新鲜的同时,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总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什么地方不对?几十个人,装修极豪华的办公室,每月支出就得一大笔,可收入从何而来?网上看到的那些企业都在外地,难道是那些企业的利润在维持公司支出?

  想到邓凡君之前极奢侈的生活,陈伦摇晃着头暗忖:以她那样花天酒地的支出,没有实力肯定不行!或许,这办公楼只是总部,企业真的在外地。

  到宏磊上班不到三天,公司给陈伦配了专门的司机和秘书。

  魁梧的司机四十多岁,头发卷曲脸色黢黑,嗓门儿特大并不修边幅,看上去似在高原上生活过多年。秘书肤白貌美小巧玲珑,打扮极为得体,说话细语轻言,两个人对比鲜明。

  陈伦明确表示不需要司机,十多年驾龄了,呆在公司也没什么具体工作,完全没必要配司机。至于秘书,因为对公司情况不了解,暂时有一个倒是可以。

  邓凡君亲切的说:“陈总,这家公司,就是我俩为核心。身为男性,期望你以后能承担起重任,安全问题非常重要。配司机给你必要!公司也不差这么点工资,你就不必推辞哈。”

  既然董事长坚持要配司机,陈伦再无多话可说,只好由那阴沉的司机成天在外面办公室看报上网。而他闲得无聊时,会把秘书小金喊进来,多角度了解这家公司真实情况。

  自陈伦到宏磊公司上班,邓凡君便少有到三泰大酒楼吃饭了。原来陈伦的办公室还保留着,平时陈一寒在里面处理酒楼事务,如果陈伦或邓凡君要过去,会提前通知陈一寒把办公室腾出来。

  半个月后,陈伦实在闲得无聊,到隔壁董事长办公室玩笑着对邓凡君说:“邓董,这样天天闲着,我真的不习惯,不如让我到公司下属企业去看看吧!”

  “这个……你刚来不太了解情况,先在公司里熟悉内部管理吧,下属企业的事,以后我再详细介绍。”邓凡君沏了一杯香茶递到他手中,紧挨着坐下思忖道:“有一件事,我想了好几天,不知是否应给你说,如果你闲得心慌,不如为公司解决一点小困难吧!”

  “什么事?只要能办成,当然可以去做,再这样闲下去,我不如回酒店去,或继续当我以前的小老总,你这大公司似乎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邓凡君闭目沉思了一阵,缓缓开口说,目前公司遇到了一点资金上的困难,想让陈伦设法融资三百五十万人民币,只借三个月。可提前支付百分之二十利息,利息如何支配,她不管,总之要求以百分之二十的高息,借到三百五十万。

  她还说,如果陈伦借到了三百五十万,公司会考虑给他至少百分之五的提成。

  邓凡君的话让陈伦目瞪口呆:三百五十万,仅借三个月即支付七十万天价利息,比传说中的高利贷还高?如此高本成的借贷,什么高利润企业能承受?

  因陈伦对如此高利的融资不敢轻易涉足,害怕弄不好被安上“破坏金融秩序”罪名,迟迟没有借到期待中的三百五十万,邓凡君很失望。好几天见到陈伦都阴沉着脸,而陈伦,也乐得清闲。

  呆在公司无事可做,除了上网聊天、看报,在派车单上签上同意二字,实在没有可做的事。陈伦从金秘书嘴里漫不经心打听公司的情况证实,这家所谓即将在美国上市的公司,仅只是一个被掏空了的壳。

  二十四岁的金秘书毕业于旅游学校,通过自学拿到了大专文凭,前年进入宏磊公司,之前一直是办公室文员。虽长得乖巧并写得一手好字,熟悉办公系统运作,却因好几次陪重要客人时,不能领会邓董的暗示,不愿大胆放开,故不太受邓凡君喜欢。陈伦到公司后,邓凡君找她谈过一次话。明确表示虽对她以往工作不满,但考虑到她还年轻再给次机会,让她给新来的总经理当秘书。暗示她全方位照顾好陈总,有事可直接向她汇报。

  交流中,得知小金是文学爱好者,陈伦便有了吹嘘的资本,从国内作品到国外小说、世界名著到最臭之作,口若悬河的可侃几小时。直到小金听得满脸崇敬。

  这天下午,小金照例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听陈伦神吹,邓凡君走了进来,示意小金离开后,笑眯眯对陈伦说公司股票即将升值,而她拥有的股票太多。如陈伦有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想发点小财,可转卖一些。既让朋友赚了钱,也可他挣到面子。

  总之,她让陈伦以一元的价格,帮助她转卖一些股票。陈伦半闭着眼问这事操作是否可行?邓凡君拍着胸口道:“我堂堂股份公司董事长,难道会说假话?最多明年,公司股票就在美国上市,那时,一股就值十多元美金。”

  虽然对公司现状堪优,可既然进入了,还是想做成出一番成就。陈伦认真思考一番,和一些有闲钱却苦于投资无门的朋友联系后。几经周折并专门回了一趟老家,终于和巴洲建委的何强意向性谈好了此事。

  因为工作忙不能脱身,何强委托他老婆周娴到蓉城进货时,由陈伦引荐,和邓凡君有过几次见面。邓凡君亲口对周娴说公司股票价值四元多人民币一股,最多二00五年就可上市美国,每股可值美元十多元。

  周娴不放心,再三问陈伦公司的股票能否上市,陈伦回答不很清楚,让她直接向邓凡君。了解

  不知邓凡君如何说动了周娴,何强终于同意了购买宏磊股票,经周娴和邓凡君协商,双方约定何强出资一百万元人民币,购买宏磊股票二百万股,由于何强和周娴不太放心,公司出具了如果股票一年内不能上市,保证全额回购的承诺书。

  何强将买没买股票时,邓凡君对周娴亲热得如姐妹,三番几次请她在三泰酒楼吃大餐,陪她到仁和春天买衣服,而且要和她认亲家,认姐妹,令周娴好生感动,

  股票出手当天下午,周娴出于女人的细心,到一级半市场去了解宏磊公司股票真实现价时。竟意外得知,宏磊股票只值三角,几乎好久没有过交易,只是头天有个头发卷曲的黑脸男人,陪一个操普通话的中年女人,以二角五的价格购买过二百万股,今天上午又过户过到了巴洲。

  周娴当时差点昏倒地地上,当即打了电话责问邓凡君为何骗她,邓凡君口气相当强硬的说:“请你不要造谣,我们公司的股票,不但不可能只卖二角五,而且一般人根本买不到。我是看在陈总的面子,才给你们赚钱的机会。更何况,我们有承诺书,一年内如果不能上市,保证以一元的价格全额回收。”

  周娴气怒交加来到宏磊公司,可邓凡君早在上午得到百万现金后就出差了。除了大哭大闹一场,周娴别无他法。

  后来,周娴夫妻到过蓉城几次,可邓凡君不但不见,还坚决反对陈伦和周娴见面,说周娴是个贪便宜的小女人,不值得交往。

  周娴到公安局去报过案,可接待的警官说这事根本就不能立案。欲哭无泪的何强夫妇,只好每天在家祈祷老天开眼,帮助宏磊公司上市顺利,至少,也不要让这家公司倒闭!

  邓凡君出差后,陈伦自感有愧,几次周娴来到公司时,都想请她一聚以赔罪,可周娴却不领情,说他到蓉城后变了,变成为了金钱而出卖朋友的小人,轻声曼语的说:“陈哥,我们夫妻一向很尊重你,可没想到,这次的股票事件,你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看法!我们不会对任何人说你的坏话,只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落得众叛亲离的结局……”。

  周娴的话,何强复杂的表情,令陈伦心里好一段时间不得安宁!他暗自发誓,再也不帮宏磊公司转卖股票。

  既然公司无事可做,邓凡君又多次要求大家融资,设法使公司度过难关,陈伦干脆以外出融资为名,除了通知开会,天天呆在家里上网,和天南地北的人交朋友。

  深圳的朋友,曾隆重推荐了名为情感佳缘的网站,说那里高知高层高素质的单身女士多得很,让陈伦一定上去看看,说不定,多年的王老五生涯,会就此结束。

  也许,朋友说的是真话吧,陈伦把头仰在椅子上想了想,坐正身子,飞快键入了“佳缘”两个汉字。

  果然,朋友说得没错,里面太多帅哥靓姐,而且所有的靓姐都大专以上,职业和收入也不错,大多数都是白领,还有一些仅从资料上,就可以读出品味的成功女士。

  陈伦没有犹豫,立刻申请注册,并按要求把自认为标准的照片上传了几张。在填写个人说明时用了一段颇为戏谑、搞笑的文字《磨励》——磨砺,造就了极品男人。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称为极品男人?极品男人源于对知识和身体的储备;源于对古今历史理解和吸吮;笑看人生真善美与假丑恶;直面人生,平和笑看世间风浪,心海波涛起伏而面带笑意。敢嘲笑针砭人世丑陋并与之搏击;能砸碎强加给自己的精神物质枷锁,挑战生命极限,身处绝境从容面对,从地狱中再生并面对敌人微笑。使意志和毅力更加坚强、坚韧!使人生境界得到升华。

  真正的极品男人,还源于对大自然每一生物都蕴含深刻理解和尊重。虽长相生猛粗野,却能保持男人的温柔与善良,**与浪漫,自尊自爱自立,容人所不容之事!

  拿起毛笔能书就几个大字,左看右看认真仔细看,至少有点书法家的味道;拿起枪杆子能打仗,上了靶场,随便几枪就会得个全优;鼓捣起键盘鼠标能冲浪,在聊天室可聊得对方大加称赞,直呼相识恨晚;

  在卧房是百战百胜的**;进得厨房是二级以上高人;在社交场合绝对绅士。这就是我-极品男人!

  本人语录:如果知识是力量和财富;那么,磨砺与挫折,同样是我不可多得也不能再生的无形、潜在精神财富。独处时,智商不敢和珠峰比高度,但相对乐山大佛却高了一点。

  实在不想与唐僧较高低,然只要遇到长发女人会立马降至弱智水平。总在女人的千姿百媚中犯傻,时常被雌性灰狼撕咬得遍体是伤。总被人妖围攻却又绝处逢生!

  一头乌发,满脸野相、男人味十足;却皮肤酷似老树皮;眼睛与心灵一般昏浊。综合长相不管男人女人看到都会惊呼——哇!

  厨师不是专职,只在最心爱的人到来时才露一手,但绝对敢叫板星级酒楼大厨。身体壮实能令女人失魂落魄腰酸骨痛,说我是魔王转世,这能算得上男人的魅力??

  忆往昔,宁愿被打入冷宫也不屈从于权贵放弃人格与尊严!吃苦不敢与红军比,倒也吞食过田野里的野菜,相当长一段时间饿得成天脑海里只想到一个吃字!带着一身傲骨与尊严,离岗漂泊来到了天府之国首都;住过冬冷夏热的阳台。曾每天仅以二只方便面果腹,最困难时,一份五元的快餐相当于过大年。

  堪回首,不得不感谢污吏严酷“塑造”,成就了新世纪的“塞翁”!看今朝,以写稿之笔费买得糙米菜蔬清贫度日,虽拥有宝马车却没有钱加油,但无病无痛心情平和,享福什么滋味不知,却能勉强度日,自认为还算衣食住行无忧,至少不用上班,不再担心管不好自己一张臭嘴惹得天大灾祸。更不必担忧为人打工稍有不慎老板炒鱿鱼。我“新时代的新塞翁”!感谢父母给了我生命,也感谢前妻和我离婚,使我能来到省府所在地,成为一个——伟大的蓉城居民!

  朋友妒忌、羡慕地说我悠闲、自在、潇洒,“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每天以“健康”为中心狠抓平安快乐两个基本点。

  想有个完整的家:太老的,有安全感可没有了“性福”;太年轻的,或许有“性福”,可没有了安全感;相差无几的,又担心擦不出火花放不出电。哪来**燃烧啊?老夫少妻的婚姻我不敢奢望,只怕引狼入室丢掉了性命!

  你我今生有缘的:能给我安全感又能“性福”且能“擦卡”,还能擦出身体火花的、无任何不良恶习的,请您走进我;冒傻气的,加分(老实但不愚蠢)!能不能激活你的第二或第三青春我不敢“单”保,但能使你腰酸骨痛又总是“乐此不疲”;你会觉得越活越年轻,每天都是个快乐的人!

  无结果的事不做;没依据的话不说、不听、不信。

  在纷繁的世界上,多少孤独的人漂泊四方,寻觅着温暖的家; 在茫茫的人海里,多少寂寞的心灵浪迹天涯,渴望拥有一个温暖的家,山是男人---水是女人,水中有了山的倒影,恬静的水便增添了几分姿色;巍峨的山峦,因有了水的滋润,雄壮的山也变得富有柔情。

  本人善解人意,富幽默感,喜欢了解不同文化,理解生活热爱生活,永远带着灿烂的笑容,丰富的内涵、高尚的心灵迎接每天第一道曙光。

  坚信婚姻中互相沟通,于维持良好的关系极其重要。开朗、坦诚是保持长期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 虽仅是平凡之人,但追求浪漫温柔,热情善良。寻找愿意分享笑容、生活梦想和幸福的伴侣。如果你愿意陪我慢慢变老,一起笑看人生,请不要忧郁噢,我会慢慢等等待你心情好起来,等你的伤好了以后再打电话或写信给我。我会一直等到你正面拒绝或接受为止。

  “千里姻缘一线牵”,期待我们第一次即拥有对方,那就是缘分的不可阻挡!。美丽的梦想所有人都会憧憬,我们毕竟健康的活着,所以很幸运。如果能在生命中实现大多数梦想的一部分,生活将更加美丽。

  让我们一起梦想吧!让我们一起创造绝妙,令人激动的梦想并且使之实现,我希望不久能听到你的消息,通过彼此的交谈,让我们有机会了解对方,并且有机会再见面。

  相信不会让你失望,我会使你忘掉过去的不幸,使你的生活丰富多彩令你恢复青春。

  几段自认为精彩的文字,加上自认为还有几分吸引力的照片,或许,真能带来一段佳缘吧。注册成功并粘贴了十篇文章后,已是晚上十二点过十分。陈伦赶紧关了电脑,半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往卫生间走去。

  第二天中午,陈伦到酒楼和周军等几名部队朋友喝得晕头转向,直到九点多才回家,一番快速劳作洗了澡,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连续剧《审计报告》。

  《审计报告》结束,正好九点正,翻遍所有电视频道,没什么可看的了,打着呵欠,关了电视进入书房。

  练了半小时毛笔字,自得其乐将一个醉字写了好几十遍,恋恋不舍放下毛笔打开电脑,进入正修改的一个推理故事中,他开始了和罪犯的斗智斗勇。

  到十一点了。正想关电脑,突然想起昨夜注册的交友网,心想:说不定会有人写信,打开看看吧!

  自言自语嘟囔着登陆了那家网站,陈伦进入邮箱一看,吓了一大跳:“天!月老大人睡醒了,注册刚二十四小时,竟有了十六封信!”

  他没有了睡意,打开一封封来信,聚精会神地读着-

  来信的人,有三个大学本科的办公室人员,二个医务工作者,其它的都是公务员和和私营企业主。

  所有来信人的资料和照片,让陈伦动心的有来自大连的一位公务员,照片上看,那是一个曾几何时的美女,现虽已年过四十。但特有的风韵和气质,更让中年男性动心。她的笑,那么迷人,她的美,那样成熟-

  陈伦迫不及待给她写了回信,把她美美赞扬了一番。

  另外的来信,陈伦本想一一回复,可写完十一封时,却发不出去了,原来,这网站规定,每人每天只能寄出十封信。

  万般无奈,只好恋恋不舍关了电脑,遗憾地出了书房。

  一个月,陈伦在征友网上收到一百六十多封信,来信者都是大学文化以上的离婚或丧偶知识女性,收入收平大约都在三千至五千,最高文化层次为硕士,月收入最高为五万元人民币;职称最高为高校教授,职务最高为省直机关正处实职;年龄最小二十五岁,最大为四十八岁。

  所有来信,都对陈伦的文章赞不绝口,都相信他是一个真正成熟,可以带给女人幸福的男人。

  那位和陈伦连续两周每天互发短信二十条以上,通过**电话,好几次深情邀请陈伦到大连去玩的资深美女,因为陈伦下不了决心前往。不再联系,在给陈伦的最后一条短信中,情深意长地问他是否需要经济上的帮助。

  陈伦想关闭征婚信息了。他真实地感到,依进入宏磊公司后的实际情况,根本没有能力和精力拥有梦想,更不可能拥有爱情。毕竟,再美好的文字也没有面包来得实际。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是六月九号,首次登陆交友网并注册的时间为五月九号。一个月零一天,收到了一百六十封来信,回了一百一十二封,除了在某省政府担任处座的大姐还保持纯友情联系,其它人都不再想交往了。

  决定了,关闭交友网上的信息,不再作非分之想,继续不是文化人的创作。等待宏磊股票上市吧。

  省作协年底将组织作家到欧洲八国考察,需个人出资一万六千元。当初约定好的三部车每月一万元租金,邓凡君借口公司困难,一直没有兑现。每月必要开支和加上给母亲的生活费至少六千元。可领到手的只有四千,严重入不敷出。

  不如给有关杂志写点纪实稿,或许能凑齐这笔钱。

  最后一次登陆这拥有众多靓姐的交友网!又有三封新的来信,看还是不看?陈伦自问道。

  既然人家写了信来,不看就是对人的不尊重!看,必须看!而且这三封信都必须回复!他给自己下达命令。

  有两封信是同呢称为“风景线”的人写来,她的话很很简单:“看了你的资料,认为你是个可以交往的男人,我想和你深入交流。如果你认为可以,请回复!”两封信的内容完全一样,看来,写信的人很真诚。

  从她的资料上,猜测是位成功女士,而且是一位警中玫瑰。虽没看到玉照,但从自我长相评估的九分来看,一定长得不错。

  看完资料,陈伦想了想,简单写到:“你好!谢谢来信,谢谢关注!我叫陈伦,QQ号是:16858…..手机号是:138----”

  第三天,在公司开了临时董事会后,陈伦在办公室QQ聊天时,有人要求加为好友,他同意了。

  新上来的好友,正是风景线。

  和她聊得很开心,交流中得知她被授三级警监已六年,相当于部队的上校,不折不扣的正团职干部,这在地方警界女性中不多见。

  两个人都很耿直的打开了视频,陈伦不但看到了穿着休闲服、风韵尚存的她,而且看到了她穿着制服的照片,果然是一个英姿飒爽的三监。

  聊到了深夜十二点了,交换了手机号依依不舍告别。第二天晚上,陈伦吃过饭,连电视也没有开就上网了。

  她还没上线,陈伦便发了一条短信:亲爱的,我上网了,你能来吗?

  不到五分钟,她上来了,聊了不到二十分钟,发出视频聊天的请求,陈伦接受视频了却只能看到自己。问她为什么,她说今天只想看看他,明天会再让他看到穿制服的她。

  又到十二点过。分手时,她要求陈伦第二天把头发剪短,因为她喜欢孙红雷那种发型。

  正好第二天周末,陈伦果然下班后就直奔理发店,把那令好多人羡慕的一头黑发剪成了小平头。

  晚饭后,陈伦上网了,可她没有来,陈伦给了她短信,说在QQ上等她。

  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打来了电话,说因为值班不能上网。

  陈伦万分遗憾地说:“我想让你上网看看,我的头发理成短平头了,是什么样!”

  她一声惊叫:“天啦!你真的理发了?我今天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你真剪短了头发,我周五一定飞到蓉城来看你。”

  “我从不说假话,你如果今天真的不能上网,那么就明天能上网时,看看我的头发是否短了。”

  “不会骗我吧?我从单位回到家里也就不过十分钟,如果你说谎,那我们以后就没有必要再交流了。”

  “我是否说假话了,请你回家上网看看吧,你可以不相信我,但难道连自己也不相信?”

  “我相信你没有说假话。周五肯定飞来蓉城看你!”

  “那真的太好了!我们一言为定。”

  晚上,陈伦失眠了。

  她真的会来?一个身居警方要职的女人,会于网上相识不过一周,就飞到蓉城来相见?陈伦绝对相信周五她一定会来到蓉城,而且,预感和她之间,一定会发生故事,发生难得的**故事。

  如果她真来了,**发生了,说不定,会成为今后人生的伴侣,会和他一起走完今后的人生之旅-

  可相隔那么远,现实吗?如果没有把资产并入宏磊,有了他乡爱人还可以变卖家产随同前往,可现在,除了人是自由的,什么都被邓凡君套住了,想到外地去,除非抛下这里的一切!

  第二天晚上,在视频上,陈伦如愿以偿看到了穿着制服的她——上穿白色高级警官服,系灰色领带,肩上扛着三级警监警衔,下着藏青色制服裤。英姿丰满的身躯,面带微笑站起身,正对陈伦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让陈伦瞪大了双眼,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

  那一瞬,陈伦心跳好快!眼前似乎升腾起了浓浓的雾,那浓雾,使他看不清对面的她。她变成了一个白衣仙姑,身边有仙鹤紧随,有鸟在欢歌,还有大片云遮雾绕中若隐若现的仙景。时而,有牧童骑着水牛,吹着竹笛慢悠悠走过,有美丽的梅花鹿,跳着蹦着,来到她身边,有如孩童般在她怀中撒娇-----

  在梅花鹿引导下,她来到一个大森林抱之中的湖边,湖中的水湛蓝、清可见底,湖中的游鱼、奇形怪状的小生灵,以特有的方式,迎接她的到来,水底的身姿优美的草,也在向她摇晃致意。

  她动作优雅如舞蹈,轻歌曼舞中褪去了白色衣衫——一具绝美丰腴的成熟躯体,完美呈现在了陈伦眼前。

  陈伦感到了浑身血液沸腾,感到原始本能的强烈冲动,在体内汹涌澎湃,有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如同将要溃堤的洪流。

  压抑多日的原始的性,对女性的渴望,令他难以平静,野兽般撕掉了身上仅有的裤衩,发出狼一般的嘶吼。

  他想吸吮她丰满**上成熟的葡萄,想用干裂的嘴、灵动的舌,吻遍她丰腴的全身,想在那茂密的丛林流连-

  刺耳的手机铃声,使陈伦从虚幻中回到了现实。大汗淋漓,有如虚脱了一般,他跌坐在椅子上,拿起手机:“喂!”

  带着些须男性阳刚的清脆女中音传了过来,老兄,你那么大眼睛瞪着我干吗?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我----我----”连着说了几个我,后面该说什么?陈伦大脑一片茫然。

  “傻冒!睡吧,我周五一定来看你!”她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周三,还在**睡觉的陈伦被电话铃声吵醒,邓凡君亲自打来电话,说司机已到他家小区门前,请马上到公司商量重大事情。

  陈伦懒洋洋起身洗漱完毕,啃着面包吸着牛奶出了门,果然看到黑脸司机倚着汽车候在小区门外抽烟,见他出来立刻毕恭毕敬拉开车门:“陈总好!”

  公司会议室,所有董事到到齐了,扯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邓凡君看着陈伦一本正经说道:“近来,大家都很忙,各人分管的事也很多,可公司在江安的一百七十二亩土地急需办理土地证,账上的钱却不足二十万,能否请陈总设法融资六十万至八十万?公司使用资金三个月,付给高额利息。土地证办下后,这块地用除修建宏磊公寓的部分外,还可以出售一些以赚回投资。”

  陈伦问邓凡君:“公司在江安的土地付了多少钱?什么时候买的?”

  邓凡君避开陈伦的眼神说:“已经付了七百多万元人民币,原来买这块地的目的,是为公司员工修宿舍。员工每人一套一百二十平米住房,董事以上高管每人一套别墅。”

  尽管从来没到那块地上去看过,但在去年工作总结中,陈伦看到公司下年工作安排中,其中一条就是用江安的一百七十二亩土地为公司修建员工宿舍,便有些放心了。

  会后,邓凡君对陈伦说:“除了那块地的事劳烦你抓紧,还有就是公司即将增资扩股,为了保证你在董事会的地位和权益,公司增资扩股时,我考虑再多给你配一些股。但你必须个人出面帮借八十万至一百五十万现金。这借的钱,可以算你的入股投资,三个月后,由公司负责归还。”

  陈伦未及作答,邓凡君又说:“你虽然担任总经理,但在董事会成员中股份最少,我想让我担任老总的同时兼职副董事长,可如果股份占有太少,其它董事不会服气……”

  最后,她加重语气强调:“股份制公司以股权多少决定地位。”

  陈伦想了想对邓凡君说,向人借钱一般需要担保,或抵押物。邓凡君说由陈伦出面,公司担保并负责还钱,增资扩股后保证他再增加五百万以上股份。

  随即,邓凡君向陈伦出具了定向增资一百五十万的通知,催陈伦抓紧落实一百五十万现金,如超过规定时间,公司将不再考虑--

  邓凡君催得急,也怪陈伦近日聊天晕了头。中午前就在省直机关一位叫杨斌和的朋友那里借到了五十万元。收到钱时,邓凡君在酒楼店豪包设宴和陈伦对饮,含情脉脉抚着他的肩膀,鼓励他继续努力。

  当天下午,周军当团长时的政委陈同远在北京的妹妹陈梦同意借给陈伦人民币六十至八十万。

  邓凡君得知这消息,欣喜若狂,催陈伦马上到北京落实。想到周五那位女警要到蓉城,陈伦说只能下周才能到北京,可邓凡君如撒娇少女般吊着他,赔着笑脸说了无数好话,甚至立即喊来小金,让她陪陈总当天下午赴京,要求她必须完全听从陈总吩咐。并当着陈伦的面对小金说:“陈总今天能否到北京,就看你的魅力和表现了,如果他不去,你就太让我失望了。”说完,转身摔门而去:“想好了,你到财务预支一万元出差费,回来我补签字。”

  看着小金满脸委屈和即将溢出的泪,陈伦安慰道:“你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下午去北京就行了,你不用陪我,但必须同时给订好明天回程的机票,我周五有重要安排。”

  “可是,我如果不陪你去,邓董会不高兴!”

  “她高兴?哼!她让你陪我睡觉,你高兴吗?”陈伦突然生气的提高声音:“快去给我订票,安排司机马上送我到机场。不然到京城就太晚了。”

  小金感激万分的对陈伦躬下腰身:“谢谢了陈总,我心里有数,非常感谢你的好意!”

  陈伦背对着她挥挥手:“快去吧!”

  小金走到门口转过身:“陈总你要小心,邓董来了后,一直在外面借钱,公司仅只是一只空壳,而且欠债超已过二千万……”

  陈伦转过身欲想说什么,小金已轻轻走出了房门。

  陈伦到北京当晚,和陈同的妹妹谈好三个月支付利息十二万融资六十万的大致。要求她最好能近日到蓉城了解详情,在稳妥的基础上考虑是否可行。

  陈梦让陈伦回到蓉城后,让公司董事长和她直接对话,然后她再作考虑。

  回到蓉城,陈伦把陈梦的电话号码给了邓凡君,她立即和陈梦多次通话,至于她和陈梦在电话中如何交流,陈伦不想了解。但估计,至少陈梦相信了宏磊公司即将上市的神话。

  周五不到十一点,陈梦到了蓉城,带来了邓凡君急需的钱,验看了公司相关证照,听了邓凡君催人泪下的自我吹嘘后,爽快的答应第二天就转款上。

  邓凡君感恩戴德的要了陈梦的身份证复印件,说是为了交她这个朋友,决定赠送六十万公司股票给她。说完,亲自驾车陪陈梦去过户了股票

  陈伦陪陈梦、邓凡君吃了饭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

  再过一个多小时,那位令他心动、失眠的女人,就会从天而降。她会带来什么?他的心里有了些惴惴不安。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资产被套,没有固定工作的落魄男人,而她,却是一个高级警务人员。

  虽然,陈伦断定她不是公安,极有可能是司法系统警务人员,但不管公安或司法,都是玩枪执法的人,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脾性!

  陪陈梦吃饭时,因为心里有事,仅喝了几杯酒,吃了点青菜。这会感到肚子饿了,四处张望着,想找点吃的,可是家里却填肚子的东西也没有。

  忍忍吧,反正八点半她就到了。说好了等她一起吃晚饭,在她没有到之前,还是不吃的好。

  到机场时,刚好八点。在售书亭翻了一会眼花缭乱的书,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

  飞机晚点了,肚子咕咕直叫-陈伦在宽敞的大厅心神不宁地转悠着。心里直骂该死的运气,怎么偏偏她坐的这航班会晚点!

  九点半。播音员通知南宁飞来的航班已经到达!陈伦的心开始激动起来了:马上就要见面了,该不会见光死吧?今夜,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她会爱上穷困之中的他?

  在二号出站口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走完了,仍没有她的影子。

  怎么回事?难道她在戏谑我,根本就没有来蓉城?

  打个电话问问吧!如果真的没有来,就当提前过了一次愚人节吧。

  电话通了,没容陈伦开口,她第一句话就问道:“你在哪里?我腿都站软了也没有看到你!什么意思?”

  “我到一个多小时了,一直在二号门前等你呀!”陈伦左右盼顾,在如织的人群中搜寻。

  “傻冒!”有人在陈伦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我就站在你身后都没看见?不会是老花眼吧?”

  回过头,果然是她,上着绿色休闲衣,下穿黑色裤子。背着进口真皮挂包,手中拖着小巧旅行箱。似笑非笑地看着陈伦。

  陈伦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旅行箱。

  坐进宝马车时,她说:“从现在起,一切听我的!”

  陈伦木呐地答道:“好,听你的!”

  “现在。你带我一家宾馆去订房间,然后,到你家看看,拿一套你的小说,我们再出来吃饭!”

  “到我家看看就走?”陈伦大惑不解地扭过脸看着她:“看见我本人,你感到失望了?”

  “甭管是否失望,反正你听我的就行了!”

  一路上双方都没说话。陈伦心想,看来她是失望了。在没见面之前的那些美好的幻想,没有可有实现了。

  到了九眼桥附近的好望角商务酒店,陈伦把车停了下来。

  她下车去了十来分钟后,回来说:“好了,已经登记好住宿了,现在到你家去看看。然后我们出来吃饭。”

  到了陈伦的房里,她每间屋看看,未置可否地从旅行箱里拿出两条烟、两袋咖啡扔在餐桌上说:“走得急,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让你尝尝广西的烟吧。”

  见陈伦局促不安在屋里转悠,她吩咐泡茶,并问陈伦,是否可以叫来外卖,就在家里吃?

  “不行呀,这楼下全是三无小摊,做出来的食品,不敢保证质量,万一吃坏肚子就惨了。我们还是到你住的宾馆楼下去吧,那里有饮食一条街,吃的东西多,而且热闹,有气氛!正好可以对饮几杯。”

  茶泡好了。她却并不喝茶,要求陈伦拿出身份证,离婚证和所有能证明身份的有效证件。

  看完陈伦的一大堆证件。她放心地点了点头,摸出警官证、驾驶证递到陈伦手中:“这两样就足以证明一切了,可以毫不自吹地说,整个广西壮族自治区,像我这样到三监的女性也屈指可数。”

  看着她的警官证时,她还拿出了几张照片,满脸自豪地递到陈伦手中。

  一张是她身着三监制服和一个小女警的合影,不用她介绍,陈伦就知道那可爱的小女警是她在中央司法警官大学就读的女儿。

  三张身着一级警督制服的半身照,看上去年轻漂亮多了。大概是七八年前照的。警官证上清楚地写着她的职务:广西壮族自治区司法厅某所政委。

  见陈伦傻看着警官证出神,她碰了碰陈伦:“怎么?是看傻了还是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呀。我只是很喜欢你穿制服的照片,想多看看而已。”在她的爽朗话语前,陈伦有些尴尬。

  坐了十来分钟,陈伦以肚子饿了为由,催她赶紧到宾馆所在的地方用餐。

  她坐着不想动,再次要求陈伦打电话订外卖。

  陈伦十分紧张,汗水打湿了衣裳,心也加快了跳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女人晚上单独和他呆在房里。更何况,是以前从没见过面的成年女人,一个来自于千里之外的高级警官!

  因为陈伦的坚持,她终于起身了。

  到了门口正要开门。陈伦突然冲动起来,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疯狂地在她脸上吻了起来。

  她略微推了陈伦一下,也抱紧了陈伦,任陈伦在脸上、耳后一阵狂吻。

  当陈伦的手如蛇一样从她衣领处游了进去,捕捉到丰满的**时,她全身猛烈地颤抖了一下,长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时间和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陈伦能清楚听见她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也许一分,她轻轻推开了陈伦:“干啥?没有经过我的准许,你就这样做,是考验我吗?走!吃饭去!”

  想到吃饭时可能要喝酒,陈伦没有开车。在楼下,俩人叫了一辆出租车,往九眼桥头的好望角驶去。

  刚从车上下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随着足球赛发出的喧嚣声,似乎使得这条小街上的空气也比其它地方热。

  陈伦带着她走了好几家馆子,她都不满。

  绕着九眼桥走了一圈,最后终于在街头一家川菜馆坐了下来。

  她要了一盘炒田螺,一份水煮牛肉,陈伦要了煮花生和汤。

  她要求来一斤白酒,陈伦迟疑着要了一瓶半斤的剑南春。

  酒打开后,她将一大半倒给陈伦,余下一小半倒在自己杯里。

  菜还没有端上来,她杯里的酒已喝了一大半。当菜上齐时。她举起杯子:“此番相聚,但愿会改写我们人生的历史!虽然这里环境很差,可是我的心情很好!干了杯中酒,我们再来一瓶。”

  第二瓶酒喝完时,已经深夜十二点。

  她说还没有睡意,和陈伦一起漫步到了锦江河畔。

  停下脚步对望着,没有任何语言,陈伦紧紧搂她在怀中,两具成熟的躯体紧紧贴在一起。

  陈伦和她站的地方,正好是象家坝,堤坝上狂泻的流水发出巨大声响。

  在陈伦强有力的怀中、**的亲吻下,她发出梦呓般的呻吟。

  “陈哥,带我回家吧,我要在你家的**给你!”

  “可我回不了家了,因为过了十二点,进入小区要登记,我一个单身男人,半夜带着一个女人回家,影响不好!”

  “不!我就要到你家里,在你那男人味特浓的**,把自己给你!”

  “亲爱的,我真的不能这时带你回家呀。请理解我吧!”陈伦的声音里有着极度的焦虑。焦虑中,也有着丝丝的不安和内疚。

  “那你带我到一个高档宾馆吧。 这地方条件太差,我不愿意如此美丽的夜晚,住在如此糟糕的住处。”

  “那好!我带你到另外的地方去。可是你这里开的房呢?”

  “这里的我们不管它了,到一家环境好的宾馆,今夜我们无眠!”

  年轻人一样亲密紧拥着,俩人拦了一辆出租,直奔东大街而去。那一带有好多家新建的商务宾馆。

  然而,天公不作美。那条街上好几家宾馆都客满。

  她脸上有了不快。埋怨道:“你怎么安排的?这么晚了还让我陪你逛大街,如果你到了广西,我早把什么都为你安排好了!”

  万般无奈,只好再回到好望角。

  下了出租,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先上去,一会给你电话再上来。”

  她上楼了。

  陈伦在下面等了十多分钟,她的电话没来。他急了,到总台打听到了她住的房间号,径直上到了五楼。

  门铃响了几声,她打开了房门,惊讶地看着一脸严峻的陈伦。

  陈伦推开呆立门口的她,自顾走了进去,重重坐在沙发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关好了门跟进来,厉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你通过谁允许了?怎么如此没有礼貌?难道这里是你的地盘,可以由你为所欲为?”

  陈伦掏出一支烟点燃,静静地抽着,半闭着眼睛,由她嚷着吵着。

  几分钟后,她不吵了,静静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着陈伦出神。

  陈伦扔掉吸了一半的香烟。站起身来。慢慢走过去一言不发把她抱起来,丢在宽大的**,扑在她身上,解开她薄薄衣服的钮扣,有如饥渴多日的婴儿,贪婪吸吮。。。。。。

  她呻吟开来,紧紧搂着了陈伦的腰。

  陈伦的一双大手,在她身体上游走,随着那似有若无的轻抚,压抑多日的欲望即将爆发-

  “去洗澡吧!”她终于推开了陈伦,坐了起来。此时,俩人都已**。

  她用浴巾围住,款款走进浴室。

  看着她丰腴的身体消失在视线内,陈伦从**弹了起来,赤身冲进浴室。从后面紧搂着她,两只大手粗鲁地揉着两只**。她扭身回过头来,张大了嘴,任陈伦灵动的舌头进入嘴里。

  伴随着她全身一阵颤栗,哗哗流响的水雾朦胧中,两具精赤、充满活力的躯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不!你没有戴套子,我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会怀孕!”她扭动着娇呼出声。

  陈伦喘息道:“如果受孕了,我们正好有一个优秀的后代-”

  水声,呻吟声,尖叫声,陈伦狼一般歇斯底里的嗥声,在小小浴室相互撞击,空气里,似有了浓浓的血腥味。

  好久好久!随着撕裂的女高音尖叫,她瘫痪在陈伦怀中,紧紧闭上了双眼:气若游丝般说道:“抱我上床!”

  宽大的圆形**,她如蛇般紧缠在陈伦身上,两张嘴天衣无缝粘合。陈伦的手,一刻也没离开她的**。

  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动作。不觉已经清晨四点多,她幽幽说道:“我们可都是四十出头的人了, 怎么还能和小年轻人一样疯狂?”

  “因为,我们生命蓝本中有预设好了的磁场,那强烈的磁场,会让我们紧紧相吸,不管处于天涯,或是海角,都会被强有力的磁性吸引到一块-----”

  “你的磁场效应能维持多久?”

  “也许今夜,也许今生,也许这一辈子不够,还会维系到来世!不过,磁场效应能否长久维持,不是单方面的事。”

  “睡一会吧。我可是要一辈子的男人,而不是只要一夜的男人,累坏了我会心痛的。”

  “好吧,我们睡一会!”

  楼下歌厅的音乐声,令她根本无法入睡,侧眼看着睡得香甜的陈伦,她柔情万分地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起身到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吸着。

  **这个沉睡、脸上写满岁月沧桑的男人,会是今后人生的依托?

  略带野性的脸,壮实的身躯,那布满血丝的大眼睛,正是当今成功女性心目中理想的男人。

  他的作品,那优美得无与伦比的随笔,让人心旷神怡或悲痛万分的诗,那些有着深刻哲理的杂文,可以证明他将会是一个当今杰出的文人。

  我到底爱陈伦的作品,还是爱他这个人?她反复问着。

  应该承认,这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可是,她想不明白,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为什么经济上如此窘迫?

  是的,短短的接触中,她已观察到陈伦没有经济实力,虽开着宝马车,但从身上掏出的不多几张大钞。从他家里没有水果,晚餐时喝的酒、点的菜,都足以说明,他不但没有经济实力,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负翁。

  以她的能力和地位,并不在乎陈伦是否有钱,她完全有能力让今后生活得富足,更有能力在广西为他谋一份肥差。

  可是,找一个没有固有收入的男人成为今后人生的伴侣,这实在太没有面子了。领导、同事,下级,朋友和亲人们,会怎样看?

  我如此优秀的女人,为什么要找一个没有经济地位的人?放眼身边,追随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有必要在这里找一个穷文人?

  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虽穷。但气质,作品,却堪称优秀!当今时代,找一个有钱人并不难,找到一个优秀的人,却非常艰难。

  怎么办?是继续,还是放弃?烟雾缭绕中,她一片茫然。

  抽完了烟,近六点钟了,她到卫生间漱了漱口,回到**,轻轻躺在陈伦身边。

  她刚躺下,看似熟睡的陈伦,却立时将她拉到怀中,张开大嘴,准确的将她吻住。

  她一声惊呼,轻声说:“昨晚那么累了,你还要?”

  陈伦没有任何语言,在他无比猛烈地撞击下,酥软了全身的她,再次感到的灵魂飞升--

  朦胧中,她自言自语喃喃道:“这就是爱!真是说也说不清楚!”

  第二天上午,陈伦从睡梦中醒来,她竟没有了身影,床头柜上一叠崭新的人民币下有一张便条:我走了,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摆脱困境,就来找我吧,否则,权当我们做过一场春梦……

  她走了,如风一样飘走了!除了那叠崭新的人民币和几行秀气的文字什么也没有。当晚,陈伦关闭了网上的征婚信息,从QQ好友中删去了她时,叹息道:不是一个层面的人,我做不了她体面的丈夫。

  邓凡君再次要陈伦为公司融资,理由是,公司增资扩股的评估报告,审计报告等需要上百万,这事理应由总经理负责。而日常开支和启动生产的钱,由另一名副总解决

  借就借吧,反正公司出借条由公司偿还,我大不了说几句好话,到时候还不出来也不管我的事。在这想法支配下,加上不知为什么总感到邓凡君眼里有让他不忍拒绝的成分。陈伦找了不少朋友,可只要提起宏磊公司,提起邓凡君,所有人都大摇其头,说不愿和她打交道。

  幸好,在报社假公济私用公款拉关系,几年来有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人缘极佳的陈伦很快动员移动公司杨工程师和另一朋友各买了五十万元股票,而所谓股票,只是盖了公章,承诺八月份加息回收的白纸条子。

  一周后,经不住邓凡君吊着膀子撒娇,加不住她每天的盛宴,陈伦向省直机关徐处长借到三十万元人民币,再次向杨工程师借了二十万元。

  几年前,楠山信用联社和蓉城某公司合作,开发了一个高档楼盘蓝谷花园。后来因政策的原因拆伙而分得一亿多房产,因国家现行政策规定,必须尽快处理这类不良资产。和陈伦关系相当好的信用社联副主任找到他,要求帮助盘活这一亿多资产。

  想到这或许是个赚钱的机会,如果做好了,公司有可能摆脱困境,陈伦全身心投入,数次回到楠山,本已就蓝谷花园交由宏磊公司代销的事,已达成了友好合作协议---由宏磊公司代楠山信用联社出售蓝谷花园价值一亿多的房产。如全部售完,公司至少获利数百万以上。

  邓凡君对蓝谷花园的事很有信心,和陈伦一样投入了全力,甚至在一次和楠山信用联社领导聚餐后,为达协议成功的目的,不惜拿下董事长的架子,半夜三更到了那位领导房间,陪同作了更深层的安排……

  可后来,当协议即将达成时,她却突生变故,要求把代卖合同改为购买合同,说要一次性购买蓝谷花园所有房地产。

  陈伦以为回笼了大笔巨款,可拿出大笔资金来,可到后来才知道;其时,这家所谓即将上市的公司,在银行根本只有不到一万元存款。

  花费了陈伦大量心血的蓝谷花园项目,因邓凡君莫明其妙胡搅而流产。可她竟说因为听信了公司金融部职员的谎言,以为近期有大笔资金进入。

  一个自以为是的董事长,连公司有没有钱,有没有能力收购近亿元人民币的房地产都不清楚?很久以后陈伦也不明白,看到钱就两眼放光的邓凡君,为什么如此弱智,会放弃那么好的赚钱机会?

  蓝谷花园的事白忙活了,陈伦再也不想到公司上班,除了上网,和朋友们喝酒,什么事也不愿做。

  可没想到,邓凡君却不让他清静,以他的名义四处融资,所谓为修建宏磊公寓而购买的一百七十二亩土地,根本和宏磊公司无任何关系。可邓凡君仍假借陈伦之口到处找人合作、找人投资。结果来了好几批人调查后发现,宏磊公司根本不是那块地的主人,搞得陈伦好不难堪。

  陈梦和邓凡君电话中交流了若干次后,出于理解、同情,答应帮宏磊公司融资,做了大量工作,并对江安土地能得开发,做了相当大的努力,可后来北京来人一番调查,发现邓凡君说的全是假话。

  三、四月份,邓凡君几次在公司说:为偿还陈梦的六十万,准备忍痛把昌都的铜矿以九百万价格出卖,而且已经找到了买主。

  可是一段时间后,她却说那个买矿的人不耿直,一时拿不出钱。打电话让陈伦设法联系人购买或联营,一定得想法把铜矿盘活。

  邓凡君说:铜矿所有证照都齐全,让陈伦放心操作。

  陈伦和美国、加拿大几个朋友联得了联系,并在邓凡君同意下,于五一节飞到了广州,和加拿大加龙公司达成了对方出资二千五百万人民币,占股百分之三十九共同经营铜矿的协议。

  协议规定,在五月之内,宏磊公司提供有关铜矿的全部原始资料,对方到昌都实地考查后,即开始拨款。

  然而,加龙公司周总按协议约定时间到了蓉城,向邓凡君要求出示有关昌都铜矿的原始资料时,她却拿不出采矿许可证和相关证照的原件。

  拿不出相关证照也罢,邓凡君根本没认真和周总交流,以取得对方的谅解,却大谈特谈她有本事,把宏磊从即将死亡境地扶上了正轨。

  周总离开蓉城时责怪陈伦糊弄她,陈伦问邓凡君怎么回事,她信誓旦旦地说最多三天,保证把采矿许可证原件送到广州交给周总。

  可是,很多个三天过去了,采矿许可证的原件却连影子也没见到!

  铜矿没有相关手续,想要卖出去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据后来得知的情况,邓凡君一直在叫嚷着很快就可卖到几百万元人民币的铜矿,根本就是另一个私人所有,她只不过交了十多万定金--

  连所有权都没有取得的铜矿,她居然也敢叫人卖!真正胆大包天!还对陈伦说,铜矿卖了马上给他五十万现金,纯属痴人说梦话。

  经历了好多事情,陈伦对邓凡君大感不惑:按说,一家股份企业老总,不应该这样低素质,经营行为更不应朝秦暮楚,她的行为方式就像没大脑的低能儿。

  可有什么办法?既进了这个笼,埋怨一通有什么用?能做就做吧,只要不背国家法律法令,

  铜矿不可能卖,邓凡君又出一个主意。这天早上通知陈伦来到公司,亲热极了的拍着他的肩说,要过户九百多万股票给他。让陈伦设法把这些股票质押,借款至少四百万,以使公司度过难关。

  陈伦半闭着双眼歪在沙发上,大烟瘾发了一样有气无力的说:“有这么好的事?天上掉馅饼好像也轮不到我呀!”

  邓凡君男人一样拍着胸:“你难道就不能相信我一回?这样吧,你把身份证复印件给我,明天我就给你办理股票过户手续。”

  陈伦坐起身,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身份证复印件扔到桌面上:“既然邓董如此有诚意,那我就先谢了!”

  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想法,陈伦和一些朋友谈了此事,让邓凡君直接和他们电话交流,巴洲一个朋友和邓凡君通了话后,要求把陈伦的股票传真过去,只要是陈伦的股票,他们愿意帮助融资五百至八百万。

  可一周过去了,邓凡君却根本拿不出所谓的九百万股票。

  接到几个朋友的电话,晚饭时喝多了酒的陈伦,在酒楼豪华包间里指着邓凡君厉声喝问:“你到底想干啥?”

  “我怎么啦”邓凡君摊开双手,满是委屈的眼里,似有泪花隐现。

  “你怎么啦?企业动作需要诚信,如果谎言就能搞好企业,那大家都去学说谎吧!没有就是没有,假话会很快穿帮!”陈伦推开几个想要劝架的人,指着门喝道:“你们都出去,我现在是以总经理的身份和董事长交流!”

  见陈伦真发火了,邓凡君的几名亲信只好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邓凡君咬着牙思索片刻,轻轻关了房门转身问道:“陈伦,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什么事?九百万股票融资,你忘了?”陈伦一把推开邓凡君搭在他肩上的手,忿然道:“我的朋友把这事当事,为你准备好了几百万,可你的股票在哪?”

  “能听听我的解释吗?”被陈伦推得倒退两步,脸上惨白的邓凡君跌坐在沙发,眼巴巴望着陈伦,一副可怜相。

  邓凡君艾怨的眼神,令陈伦的心里突然悸动,火气立时烟消云散。不愿看到她眼里复杂的表情,他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没什么好解释的!以后这样的事不要找我。”

  身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和莫明其妙的话:“还是当年的臭脾气!”

  气怒交加的陈伦不再上班,每天在家上网聊天,天南地北的网友交了不少,并和一名叫杉儿的网友从网上走到了现实中。

  杉儿真名吴雪,是郊区政府调研员。她爱画并自小就有绘画天赋,以前在学校也有过不少作品。现在虽工作繁忙没时间作画,但言谈中,能听出对名人字画情有独钟。

  很快,吴雪成了陈伦在这座城市唯一的女性知己,超越了男女之情的朋友。

  据说她出身于贫穷的山区赤脚医生家,亲生父亲很早就逝去了,全靠继父常辛苦奔波,才使得她有了上大学的机会和经济能力,才有了今天的好工作。在这座城里,她还有一个经商并小有成就的妹妹。

  上帝给了她端庄的容颜,典雅的气质;虽出身贫寒,可在母亲和继父关怀、呵护下,她从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于山区农家后代,非常不易。

  不懈努力使她拥有让人羡慕的职业。刚二十四岁,已担任了蓉城郊区的机关团委书记。不到三十岁,已成为最年轻的局长。

  她嫁了一个前景似更胜过她的组织重点培养对像,时任市长秘书的硕士生。很快有了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生活得有滋有味。

  可不久,老公被调到了另一城市任职,把她和儿子留在了蓉城。虽独自带着儿子,她却依然成就斐然。多次得到上级表彰。

  正当工作上春风得意,人们都私下猜测她有可能担任更高职务时,一名副市长的色眼瞄准了她,几番纠缠遭拒仍痴心不改。甚至在一次出差时,趁酒后娱乐在卡拉OK厅的包厢,把她按在了沙发上,一大叠钞票塞进了她衣袋。她在裤子即将被脱掉时,奋力大喝出声、手脚并用,在副市长脸上留下道道血痕。继而将欲火攻心的他推倒在地夺门而去,连夜乘出租回到了家。

  官运就此中止。半年后,她被调到了另一个单位,担任享受正局待遇的副局长兼书记,新单位各方面条件都不如以往。

  那位被推在地上摔得晕头转向的副市长,在原单位欢送她的饯行宴上多喝了几杯,张狂的对她说:“你的调动就是由我一手促成!想不通也只能这样。”

  到了新单位,工作很多也很累,很多时候在乡镇奔跑,几年下来,她感到坚持不了啦,正想要求重新安排工作,外地的丈夫出事了。

  得知丈夫和另外的女人早已在外筑有香窠,而且那个女人的肚子里,已有了他的骨肉,她神经质的放声大笑。笑完,理性的洽谈分手。

  为了让儿子接受良好教育,她放弃了大好前程,忍痛提出转为非领导职务,调到了相对轻松的单位,担任无所事事的调研员,转型成了默默无闻的闲人。

  她有一篇自我写意:我如一朵绽放的花——经过了含苞待放的花季,原本应绽放出更加丰韵迷人的醇香;举手投足在依稀天真活泼的影子下,尽显端庄妩媚。拥有生命中别样的情怀,妖娆美丽,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转而成为容颜尽失的黄脸婆。一个下了班就围着儿子和灶头转的市井女人。

  可是我笃定从容,虽因前夫背叛成为弃妇但却非怨妇。期盼能和一位爱我的男人,热情如火地生活,尽管已近半老徐娘,但良好的心态使我依然美丽。

  直面生活的艰难,在没人痛、没人爱的忙碌中,我感到累并充实;我不在乎孤寂,仍心静如水地等待,相信生命的伴侣会如约而至。

  陈伦和她认识并成了知己,曾对她有过素描:优秀而不张扬、高雅而不高傲、漂亮且有内涵;浪漫并懂得张弛有度,端庄妩媚不乏天真活泼,追求时尚而具文化底蕴;温情而不虚伪、真诚而不做作;卓而不凡不怯能登大雅厅堂,温柔贤淑乐于下厨房;看重精神而不过分追求持质生活——极有女人味更重情、重家,如兰一般的清香女子。

  她是一个不戴表,只佩玉的女人。终年四季,在她手上,都是一只玉镯。虽然她长得高,并不女人味十足,但有独到的风韵。

  有人说:佩玉的女子,自茫茫人海中盈盈逸出,有说不尽的温柔婉约凛然风骨,那一脉脉一丝丝古典的风情,如水波一样,缓缓浸没了城市的冷漠与坚硬。

  陈伦和她算得上文友,在文学和历史方面,她的综合知识超过陈伦若干。就连大多四十岁以下人都不懂的中国几大剧种,也能说出历史根源和发展过程。

  调研员工作虽悠闲,然每年数次出差全国,给了她饱览祖国大好河山的机会,也给了她结识天下文友的机会。由是,随着岁月的增长,脸上有了淡淡皱纹以后,她更趋成熟,懂得的知识更加全面。

  陈伦视她为可以揣想,可以惦念,也可以相交的朋友,但却没有可能继续深入。由是,他们处于淡淡的君子之交。

  没有经济交往的朋友更长久,平淡是真。人的一生,在交朋结友时,甚至对待妻儿和其它亲人,都应该遵循一个“淡”字。

  君子之交淡如水,平平淡淡才到老,夫妻间爱得轰轰烈烈、死去活来,其缘分绝不可能长久得以维系;一对平平淡淡似乎都不很在乎对方,仅因为夫妻而不得不生活在一起。因为已组成了家庭,不得不生活在一起,生活中少不了磕碰,争吵时有发生的夫妻,大多会一路相伴走完人生;一对很要好、好得用钱不分彼此,好得房门钥匙都可以互相交换的朋友,绝不会成为永久的朋友。

  物极必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合资失败,经历了太多悲喜和离奇,自认为能看透、看穿一切的陈伦,和她的关系有了质的变味……

  雨后黄昏。河岸边的树,静静地如出浴般清新。很快夜幕降临,树丛中掩映的灯光照在河面上。斑斓迷离。“河心岛”上,吴雪静坐于陈伦对面,斯文地吸着**茶,望着脸上写满忧郁的陈伦,脸上,有淡然的笑意。

  不时有快艇载着三、五个游客驶过来,又开过去。游客的欢叫声一会儿近了,一会儿远了。开发商把原本应在开阔湖面上的娱乐搬到狭窄的河道,迎合了城市有闲族的寻欢作乐,却让人感到不伦不类。

  陈伦问吴雪:你看这河水干不干净?吴雪说:不干净,还闻到腥臭味儿呢。陈伦指着河面说:“快看,水花溅到他们身上了!”

  陈伦和吴雪相视一笑。

  网上相识,现实约会,平时难得一聊,难免天南地北胡侃。谈到喜欢什么歌,陈伦建议去歌城,吴雪点点头。到了歌城,要了一个小包厢。吴雪说:你喜欢什么歌?我给你点。

  “来一首‘橄榄树’吧。”

  “好”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流浪、流-浪”陈伦唱得严重跑调,但吴雪还是给了掌声。

  吴雪点了京剧鸳鸯冢:“女儿家婚姻事羞人答答,难得个俊才郎来到我家”。好久没唱,似也有点跑调。

  这样你一首、我两首的唱了一会儿,陈伦点了几个迪斯尼动画片的主题曲,什么美女与野兽呀、阿拉丁呀……很是浪漫。

  歌唱得没有味了,陈伦拉起吴雪的手说我们跳舞吧。

  原来跳舞可以在狭小的黑暗的空间搂在一起。吴雪感到有点不自在,但又不忍推开,于是闭了眼,抹杀意识的权利。

  被搂着腰,感到腰没有的感觉了;挨到脸,如一张薄纸,被风吹拂飘去。头脑一片空白,睁了眼,只管盯着电视画面。随后耳边响起陈伦喃喃的声音:什么宾馆、房间之类,吴雪仿佛意识的烟雾又钻入身体,挣开陈伦:我该回去了。

  “不要走,好不好?”陈伦孩子气的从挽留到苦苦挽留,吴雪懵懵的意念从想留到好想留,但终究还是回去了。

  几天后,陈伦打来电话,说遇到了合资的麻烦,有可能离开这城市,到一个偏僻所在。吴雪想起那晚跳舞时陈伦提过这事,但当时误以为是留她的借口,如今听口气似真要走了,心里不禁闪过一丝怅惘。

  一番思索后她想:临别时,还是见一面吧。

  站在咖啡屋门口,吴雪看着脸上写满沧桑和自以为是的陈伦向她走来。这个狂妄得和年纪不相符的所谓文人,居然会到省城几年即拥有千万资产,又竟因一次合作而身心俱疲?以她的智商,绝对难以诠释这一切。

  巨额资产即将化为泡沫,可他还在这里,和一个年轻好几岁的女人约会。他和这个女人好像有点关系,又似乎没有一点联系。

  咖啡屋里弥漫着彬彬有礼的气氛。侍者彬彬有礼。如果你的咖啡不小心弄洒了,侍者会揩去污渍,微笑着给你再续上一杯新的;轻缓的音乐是彬彬有礼的;入口的咖啡自然也彬彬有礼的侵入心肺。

  “我喜欢这音乐,它的名字叫‘五匹野马’”陈伦转动着手中的小匙。

  “是的,我听出了庄子逍遥游里的野马”吴雪说:“可是它们不应该在这里”。

  “为什么?”

  “我对这里人为的彬彬有礼不以为然,随时在提醒我们的身份。深夜,乡村的农民和城市的工人早已进入梦乡。而我们却在这里享受咖啡的浓香,难道就比他们身份高贵、比他们优越吗?”

  吴雪低头搅了一下咖啡,抬头用朦胧的眼神看着陈伦说:“这种被社会定义的身份多么虚假,落在个人头上是不幸的,就像被伯乐相中的马,套上笼头,钉入马掌,已经不是真正的马儿了。”

  “我愿意是自由自在的野马,是被孙悟空解放了缰绳在云中漫卷鬃毛的天马”。陈伦向后仰了仰头,眉宇舒展地说。

  “但愿。可我能看到那时的你吗?你说想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吴雪不无怜惜,叹息在分别现实的面前无能为力。

  “呵呵,想法而已。就是去了,也最多一年或几个月甚或十天半月就回来了。”

  至此,吴雪把陈伦作了心爱的人牵挂。陈伦却于现实中失踪了,既不回短信,也不接电话。

  陈伦不再到公司和酒店,邓凡君每天打了电话嘘寒问暧,并时时让司机、副总们送来水果和烧鸡好酒陪着喝酒。有时,还会亲自提了大堆食物来,挽着袖子到厨房烧了菜汤,和陈伦你一杯我一杯喝到深夜。

  有几次,俩人都醉了,双双走进卧室倒床就睡。

  也有喝得俩人都亢奋了时,一个剥光了衣物冲澡时,另一个也剥光了钻进去,在流水声中嘻戏。直到累了、乏了,双双进入卧室酣然大睡。

  独处时,邓凡君是一个女人,柔情十分、风情万种的女人,给陈伦回复年轻的良好感觉,时而闻到的淡淡体香,总会唤起他遥远的回想和迷惑。

  很多时候,和邓凡君一起会使陈伦忘了她是那个疯癫的董事长。

  又是一个沉醉之后的清晨,一大早起床,邓凡君对陈伦说有一千多万股票,但却被绵阳电力公司冻结了,可以给陈伦复印件,让他设法融资四百万。

  如能借到四百万。二百四十万给绵阳电办公司,用于买回这些股票,付给借款人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四十万,偿还陈梦现金六十万,余款公司用于周转。

  为了落实到这笔资金,陈伦找了很多朋友,北京一家企业的老板刘国强愿意帮助融资四百万,让陈伦带上有关资料赶到北京面谈。

  就在吴雪眼巴巴盼着和陈伦再见时,陈伦到了北京,和好几家境外的公司以及内蒙一个老板谈过用股票质押融资的事,可最终都没能成功。

  几家企业经过咨询得知,法人股根本不能用于融资质押。更何况,陈伦带到北京的,只是一张内部法人股的复印件。而且宏磊公司在全国各地名声极臭,提及宏磊,所有人都会不屑一顾。

  有一家公司要求邓凡君带上公司营业执照和股票到北京面谈,可不知为什么,邓凡君却情愿放弃也不愿到京城。

  北京呆了一周,陈伦心情极差的回到蓉城。

  年初董事会,,邓凡君曾信誓旦旦地说,三月份包特维里的资金就到位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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