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股长易麻子让陈伦放心休息,在伤口没有完全好之前,晚上的政治学习也可不参加。
躺在**闲得心里难受,陈伦心里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玉兰突然间就没有了消息?为什么她会在和自己确定了恋爱关系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到一个多月每天寄出的一至二封信,想到对玉兰的一往情深,他心里好生难受。
因陈伦受伤的第一时间,李场长就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泄露陈伦受伤的真相,对外只能说他是因公受伤,所有知情人都不能说这件事情的原委。
谁也没想到,张春玉调到五工段任团支部书记了。当她手捧鲜花和食品,代表全体团员来看陈伦时。抚着他头上的伤,眼泪不住下淌:“好久不见,你怎么还这么不省心哟?”
欧贤林请探亲假回家了,屋里只有陈伦半躺在**。张春玉放下鲜花和食品,走到床前坐下,伸手在他额上的纱布上摸了一下,轻声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想不想吃点什么?”
紧闭双眼的陈伦,睁开眼看着一脸关怀之情的张春玉,回忆起参工后和她的点点滴滴,眼前突然幻化出玉兰的笑靥,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抽泣道:“我好想你,白天晚上都在想你呀……”
张春玉被他搂在怀中,一动不动地任他抚着头发在背上摸索着。直到他粗鲁地亲吻着她的脸、眉、眼和耳朵,直到他伸手进入衣服里,隔着内衣抚着那一对丰满的**……
当他进一步动作,想要把她放平在**解她的衣服扣子时。她却大梦初醒般,突然起身推开了他的手,起身一言不发往门外走了。
陈伦望着她扭动的腰肢、浑圆的屁股,朦胧的眼前开始清晰,玉兰阿娜的身姿消失了,一个并不熟悉的身影,令他打了个寒战,自言自语道:“她不是玉兰!是哪一个呢?怎么不拒绝我却又悄然离开?哦,是张春玉?”
晚上十多点钟。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进入了梦乡,心事重重的陈伦却无法入眠。在**折腾得难受,他索性起身穿好衣服,披上大衣往门外走去。
天上挂着一轮满月,皎洁的月光,使大地有如白昼。山峦、河床,树木,工棚,在月光照耀下,看上去分外柔和。独自漫步在公路上的陈伦,仰望着天上的月儿,想起了《月光曲》的传说。
……从远处、远处,好像从望不见的灵魂深处忽然升起静穆的声音。有一些声音是忧郁的,充满了无限的愁思,另一些是沉思的,纷至沓来的回忆,阴暗的预兆……
由月光,想到了《月光曲》想到了失去音信的玉兰,漫无目的走到水堰闸堤前的陈伦,突感全身乏力,一屁股坐在木板搭的堰板上,呆呆望着夜色下的山峦出神。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似正向这里走来。陈伦正想,这么晚了,难道还会有和我一样睡不着的人?来的是个什么人?男人?女人?
不如,埋下头,猜猜来者是男是女!陈伦把头埋在两膝间,心里猜测到:首先,来者应该是个人。其次,应该是一个新工人而非老工人,再者,应该是一个失恋的人……还没来得及把男人或女人想出来,脚步已停在了他身前,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到了耳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啥?”
是张春玉!刚调到五工段的团支部书记张春玉,代表组织来安慰失恋青年了!陈伦心里暗想:自从任兰调走前的一场误会,张春玉就再也没有给过好脸色。原以为再也不会相见,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又走到了一起。
仍然把头埋在两膝间,他轻声回道:“你不是也没有睡吗?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同志在外面晃,就不怕被皮口袋装跑了?”
张春玉伸手扶着陈伦的肩:“我是担心你情绪不好,做出什么傻事,所以才跟来了的,别以为我为其他原因不睡?”
陈伦冷冷地说:“我心情不好?做傻事?这天寒地冻的,河水都断流了,我就是想跳河也无法得逞。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觉?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我一直在关注你,而且会神机妙算,知道你今晚一定会到这里。所以就来了,结果你当真在此。”张春玉说着紧挨着陈伦坐下,伸手在他头发上轻轻摸着,柔声问道:“为什么睡不着?失恋了吗?”
陈伦肩膀开始轻轻颤栗,身体开始**。
张春玉轻叹一声,把身子靠在陈伦身上,幽幽说道:“看得出来,你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能和你谈恋爱并组建家庭,一定非常幸福。”
陈伦忽然抬起头来,泪光闪闪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张春玉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耳语般说道:“从一开始,直觉就告诉我,你是重情义和浪漫的人,和你相处,一定会很幸福!”
陈伦牙齿咬得紧紧,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喃喃自语道:“我是一个浪漫的人?和我在一起会幸福?”
张春玉的脸,在银色的月光下,有如陶瓷一般光洁。她微闭双眼,若显羞涩的神情、急促的呼吸,令陈伦有了强烈的冲动。他总动地抱她入怀,舌头伸进了她嘴里,大胆地把手伸进了她衣服里。
她没有拒绝,仰在他的怀中,任他另一只手伸到背后解开了胸罩的扣子。
他脱下大衣,铺在水堰平台上,轻轻把她放在上面,解开了她的棉衣。把她的毛衣掀到胸以上,贪婪地吮着她的**,粗鲁地揉着她的**。
解她裤扣时,遭到了她的强烈反对。她一声不吭,一只手紧紧拉着皮带,另一只手抓着旁边的扣子,坚决不让他得逞。
她脸部扭曲、呼吸急促的同时,身体也不停扭动。陈伦恶狠狠地威胁说,你要是不松手,裤子扯烂了我不负责。她仍不吭声也不松手。
他认真看看紧闭双眼的她,松开了抓着她皮带的手,放弃了解开她裤扣的打算。却两手抚弄一对**,同时配以嘴和舌,在她胸前大肆动作。
她开始呻吟,身体更加剧烈扭动,脸上呈现痛苦的表情。那表情,使他想起了程志军和杨云霞,想起了形容癞子抠头的顺口溜:十人打靶上雪山,八人幸苦二人闲,大雪纷飞不下雨,面带愁容心喜欢。
终于,张春玉放弃了抵抗,使陈伦如如愿。。。。。。她开始随着陈伦的动作而动作,虽是初次,她却无师自通,和他配合得相当好。
他吻着她的眉毛轻声问道:“你感觉好吗?”
她轻声答道:“好!太好了!没想到,男女之间的事,这么让人心旷神怡!”
“我们以后天天做,好吗?”
“嗯!只要你愿意,只要有机会,我们就天天做!”顿了一下,她轻声问道:“你会和我正式耍朋友、结婚吗?会不会以后不要我?”
“耍朋友?你的意思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陈伦眼前浮现出了玉兰的影子……
张春玉甜甜笑着,在他脸上响亮地啵了一下:“亲爱的,我喜欢你好久了,一直在心里暗暗爱着你!”
从此,只要有机会,张春玉就会到陈伦的屋里,为他打扫屋子,为他洗衣服,为他做好吃的饭菜。酒足饭饥饱后,陈伦就会关上门,和张春玉在**疯狂。
四十多天后,当欧贤林探亲转来时,张春玉胸前原本就超丰满的**,更大得惊人了、屁股更圆了。纵欲过度的陈伦却颧骨高耸、一脸病容。
陈伦向张春玉要了张大照片寄回家,对家人宣布自己要和照片上的人结婚了。他真的想结婚了,十多年缺少关爱的日子,高原上精神生活的匮乏,玉兰的失踪,对张春玉肉体的依恋。使他有如一个大烟鬼,成天晚上都想着她的**,没有了那丰满的**,就难以安然入眠。
欧贤林的归来,使陈伦失去了和张春玉**的条件,他想通过结婚,达到合法狂欢。于是,给家里寄了照片征求意见。
虽然,家里的意见只能参考,决定权在自己。但,过场总得走一下。他打定主意,不管家里是否同意,只要能在单位开到结婚介绍信,能够办到结婚证,就一定和张春玉结婚。只要结了婚,就可以单独住一间屋天天晚上**……
张春玉听说陈伦要和自己结婚,高兴得成天笑容满面、歌声不断,想法设法买来好东西做给他吃。哄得陈伦极其开心,根本离不开她。
寄出张春玉的照片不久,收到家里回信的同时,意外的收到了玉兰的来信。
家里全体成员,一致反对陈伦结婚。理由很简单:他还太小了还未成年,根本不到结婚年龄。
玉兰的信中充满了火药味,大骂陈伦是个负心郎,和她有了夫妻关系后,分手不到三个月,就要和另外的女人结婚了。
她在信中还说,自从他回单位以后,几乎天天到他家,不但帮着陈妈妈干活,还要辅导三个弟妹的学习并承包了全家人的衣服。之所以不回信,是因为她不愿影响他的工作,不愿他成天就想着结婚。
最后,她恨恨地写道:“真没想到,我一腔真情每天在你家当保姆,期待着能和你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却换来的是你马上要和别的女人结婚。既然如此,我只能默默吞下自己酿制的苦酒,祝你新婚快乐!愿你在他乡生活得幸福愉快!”
看了玉兰的信,陈伦真正愣了。陈娟来信说好久没看到过玉兰,亲眼看到她和社会上的操哥混在一起,说他和玉兰不是一路人。可玉兰来信却说天天在他家。二者之间,必有一人说谎!说谎者会是谁?
理智上,陈伦相信姐姐不会说假话,可却希望是她在说谎!他渴盼玉兰所说的全是事实。
就在陈伦处于极度迷茫时。又一封来信,令他有了失却方向的困惑,有了重重的迷离,不知应该如何直面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封信,是失去联系好久的高建英写来的,在信中还夹有一张她的全身照。信中说,前不久在大街上遇到陈娟,从而知道了陈伦的地址,知道了他早就参加工作离开楠山县了。她去年参工到乌龙水库,现在抽调到民兵指挥部,每天背着支冲锋枪,和队员们在大街小巷巡逻,有时也和公安局一道行动。
她说,很想念他,怀念在兴隆街和他相处的日子,希望从此能和他保持长期的联……希望,他和她有共同的愿望。
照片上的高建英,比起几年前漂亮多了,不但张春玉比起她差了一大截。就是玉兰,比起她来,也差了好多。
陈伦的脑子飞快转动,他必须迅速在张春玉、玉兰、高建英三人之间选择。慎重决断,谁更适合做妻子!
他马上给高建英写了回信,也给玉兰写了回信。
给高建英的信充满**,述说了对她的思念,描绘了现在的孤独和无奈,流露出对她的无限深情,直言不讳希望成为她的丈夫。
给玉兰的回信很简单:正因为对她的爱很真诚,希望能和她永远生活、共同走完人生。所以分手以后,每天一封至二封信,却没有收到她的字言片语,万般无奈之下,绝望了。随便找了一张照片寄回,就是想以这种形式,逼她现身,以求能和她恢复联系。
两封信都寄走了,陈伦当天下午跑到张春玉的宿舍,叫她炒了几份肉菜,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她的**,在大声说着酒话的折腾中,把家中来信遗落在地上。
张春玉捡起那封信,趁闻讯赶来的欧贤林和郭小军来扶了陈伦回场部。把信从头到尾认真读了一遍又一遍后扑在桌子上,失声痛哭到深夜。
第二天,陈伦仍按时到张春玉宿舍叫吃饭,和她一起谈论未来的美好生活,谈小说中的故事情节。
张春玉几次试探着问道:“你家里会同意我们的婚事吗?”陈伦都大大咧咧地回答说:“他们同不同意无所谓,现在什么年代了?哪有婚事必须通过家里同意的道理!”
听了陈伦拍着胸口的信誓旦旦,张春玉好感动,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伺候这个小她几岁的男人。
就在张春玉沉浸在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中,暗自做着当新娘的准备时,易股长宣布了一纸调令:因工作需要,调陈伦、郭小军同志到二场,三天内报到。
临走前的晚上,全股人为陈伦饯行,陈伦特邀张春玉参加。
哭得双眼红肿的张春玉,拒绝了陈伦的邀请。躲在宿舍里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亲爱的陈伦,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我不知道这分别对我是不是灾难的降临,但至少不会是福。因为你走了,我们想要见一面都很困难。每周虽有一个星期天可以来看你,你也能来看我,可这几十公里的路,如果没有车,却根本不可能靠自己走路来去!我们要想见面,真的是太难了。
不能经常见面,就意味着我们的情感会慢慢淡下来。意味着,我们的婚事,完全有可能会吹了!想到有可能和你分手,我心像刀绞一样疼。亲爱的陈伦,你会和我一样为分别而心痛吗?
再也不能在你的怀中入眠,再也不能和你紧紧搂着,和你**欢娱,我的心碎了,真的碎了!亲爱的陈伦,求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千万不要丢下你的妻……今生今世,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必然是唯一、最后的男人。
第二天早上,局里拉木材的大货车,载着陈伦、郭小军和他们的家具。载着张春玉塞在他口袋里的信和一百元钱,在惨淡的阳光照射下,慢慢驶离了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