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史蒂夫的房间里?”聂风仍然不敢放松,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安妮的眼神一黯,看了看聂风和范小胖,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你们俩害我输了三十万出去,史蒂夫用这件事威胁我,如果我不肯陪他的话,他就把这件事捅出去,让我去赔偿这三十万。”
聂风和范小胖二人听了面面相觑,没想到转来转去绕回到自己身上了。
“你就这样心甘情愿接受?”聂风问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安妮戚戚然地说道,“那能怎么办,我找了很多关系才得到这份工作了,足够我养家和供妹妹读书了,我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那姐姐怎么会躲在衣橱里的?”范小胖似乎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突然问了一句。
“我也刚到不久,史蒂夫让我去洗澡,我是过来拿浴袍的,我站在衣橱前还在犹豫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有两个人闯了进来,史蒂夫还想训斥他们几句就被打倒在地拖走了,我因为害怕就顺势躲进衣橱关上门躲着,一直到你们进来。”
“看来所有的住客都被带走了,应该是被集中起来关押了,这帮人很专业,他们在做走漏消息的防备,有这些人质在手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都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聂风和范小胖嘀咕了一下,“你就留在这里吧,这里他们都来搜过一遍了,应该不会再来了。”
聂风说完就想站起身来,自己的手腕一下子被抓住了,“这位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再待在这里我会疯掉的,我想跟你们一起走,我保证不拖累你们。”
安妮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似乎有不错的说服力,聂风和范小胖都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她,只好带着安妮一起上路。
没想到的是,安妮扮演的并不是拖油瓶的角色,她知道不少隐秘的通道,聂风在她的带领下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
“糟糕,你爸的密码是多少?”聂风探着头望向门把上的密码锁,这下可遇到难题了。
总不能像电影里演的,找把面粉来吹一下,然后神乎其神地试出四位数的密码吧。
“我来试试!”
范小胖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就见他站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门把手前,滴滴滴地按着密码。
连着失败了几次之后,忽然咔哒一声响,范一鸣的房门弹开了一条缝。
“耶!”范小胖兴奋地对着身后比了个V字,率先推门进了房间。
“先进门再说,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聂风推了推安妮的肩膀,让她走在自己身前,落在最后的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走廊两端,用手压着门把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找到了吗?”聂风回头急切地问道。
“知父莫若子,他放东西的地方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一找一个准。”范小胖摇了摇手上的卫星电话说道。
“打电话回你家里,让你妈妈报警,以范家的身份警方的办事效率会更高,更别说船上还有个苏海文,他要是出事了,整个港岛航运业会大地震的。”
范小胖对聂风的主意非常赞同,立刻走到一旁拨打起电话来,聂风走到浴室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用水打湿,走出来递给了安妮。
“擦擦脸吧,你脸上的妆都哭花了。”聂风友善地笑了笑。
安妮不好意思地结果了毛巾躲到一边去擦脸了,索性把脸上的妆都给卸了,反正卸妆油什么的每间客房里都是标配。
走出浴室的安妮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虽然没有之前妆容点缀,也拥有不输给大明星的颜值。
“你不去当明星可惜了,”聂风赞叹地说道。
安妮苦笑了一下,“当明星还不是有钱人的玩物,人前风光人后落泪而已,我现在只想能够供我妹妹念完书就好,其他的暂时还没多考虑。”
两人见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聂风也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幸好有范小胖在一旁解围。
“聂大哥,我妈吓坏了,还好我爷爷就在旁边,他把这事揽了过去,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原来是聂先生,我姓罗,救我安妮就好。”安妮整理了一下头发走到窗边抱着胳膊看着窗外。
聂风望了一眼安妮,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对范小胖说道,“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还是决定去找你爸爸,不把他安安全全的救出来我始终放不下心来。”
范小胖一听聂风肯冒着危险去帮自己营救老爸,立刻鼓掌称好,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范一鸣跑哪儿去了,这家伙自从上船之后就喜欢把儿子撂在一旁自个玩。
“没办法,我先去娱乐中心看看,你爸爸之前说过要去看红磨坊的表演的。”
聂风拉开房门探头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想往外走,安妮忽然在身后说道。
“聂先生,我知道有一条近路可以直接到达娱乐中心。”
聂风听了立刻停下脚步,“你要考虑清楚,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在我找到你之前我已经亲眼看到有人遇害了,他们看到你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
“我知道,但是如果让我躲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救我的话,我做不到。”安妮坚定地站在聂风面前说道。
“好吧,一切小心,多谢你给我们指路。”聂风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安妮在前面指着路,带着范小胖踏出了房门。
就在之前信号屏蔽器落到海底的时候,外壳终于承受不住海水的压力层层裂开,海水浸了进去,屏蔽器最后闪了一丝火花寿终正寝。
那些游客都被驱赶到赌场大厅里,熙熙攘攘地挤成一堆,现在谁也顾不上什么事体面的,有人穿着睡衣,有人有上装无下装,都被毫不留情地像是赶鸭子似的赶到了一起。
大姐头还在威胁贵宾赌厅里的人把门打开,忽然毛子别在腰上的对讲机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猴子和小六,不是已经把所有信号都屏蔽了吗,怎么还能接受到信号?”大姐头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问道。
“大姐头,你等等啊,我来问问,正好现在通讯恢复了,”毛子拿出对讲机来呼叫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糟糕,大姐头,船上可能还有漏网之鱼,有两组人没有回应,猴子和小六……也没消息了。”毛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咣当一声巨响,大姐头气呼呼地一脚踹在贵宾赌厅的门上,气急败坏地吼道,“去监控室,把这只老鼠给我抓出来,还有……里面的人听着,现在开始倒计时,如果你们再不开门,每过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会不会轮到你们亲朋好友就自己看运气吧。”
苏海文和范一鸣在贵宾赌厅里无奈地互相一眼,苏海文倒无所谓,他唯一的同伴就是他的儿子苏包文刚,现在就在门边守着呢,可其他人已经开始失控了。
谁没个亲朋好友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赌博的,贵宾赌厅里的人过半都有亲人在外面被枪口指着,谁也不知道下一分钟被处决的是不是自己的亲人。
“现在怎么办?把门打开?我敢肯定这帮人说撕票就撕票,根本不会因为拿到钱就放我们平安离开。”
苏海文是最不愿意打开门的,死道友不死贫道,他现在就希望这扇坚固的大门能够紧闭到有人来救他们。
“可是……可是我女儿还在外面,还有我才三岁的小外孙,万一……你说要是万一她们正好被挑中了,我该怎么办?”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人群中问道,苏海文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橡胶大王罗水生,没想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到现在才冒了出来。
“罗生,不要那么悲观,外面几千号人,怎么会这么巧,”苏海文不住地劝道。
“我是说万一……万一被挑中,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罗水生的话一石激起千重浪,赌厅里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说的没错,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大姐头尖利地声音,“一分钟到,毛子把他给我拽过来。”
大姐头随手一指一个面容猥琐的男子,虽然西装笔挺可没有一丝英气,让人看了生厌,怪不得大姐一眼就相中他来做那只给猴看的鸡。
“不要!放开我,我还不想死……干爹!干爹!我是阿进啊,快救救我!”
那个叫阿进的猥琐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着,被毛子倒拖着到了赌厅大门的面前。
“是……是阿进,是阿进啊!”一个中年贵妇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拉着身旁的一位老者说道。
那老者一副无动于衷地样子,干儿子而已,死了一个还能再认上几十个,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的命才重要。
“郑浩然!阿进是你亲生儿子啊!是你唯一的亲生儿子!”中年贵妇撕心裂肺地喊着,似乎爆出了一个惊天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