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秋等人看傻了眼,十方皱眉道:“莫要害死了那道人,咱们需向他问些话。”边素素听闻,便一拍金雕,坐了它身上道:“咱们追唐三爷去。”
金雕微闭的双眼豁然睁开,双翅一拍,冲天飞去,其势不弱唐三。
武山秋等人自打得知十方几人非是普通凡人,便已心生敬畏,此时便道:“原来几位乃是上仙下凡,我等凡夫俗子、肉眼凡胎,也不识得仙人,请仙人莫怪。”
唐大笑道:“那便把银两孝敬我等吧。”
他这开玩笑不打紧,只把武山秋等镖师吓了一跳。心想送走个佛爷又来个菩萨,这可是养不起了。
十方连忙道:“武哥莫听他开玩笑,我们当真是路过此地迷了路,因此才做伴走这一程。不知这一路可还有这等贼道?”
王大胆摇头道:“没了,却听说别处还有许多。”
十方自付:“我还有许多要事要做,却没太多功夫去管这些了。只好等去了天竺,学有所成回来后再做处理。”
这时,便见天空落下几个黑点。正是边素素骑着金雕,唐三爷拎着那金牛真人。
金牛真人已吓的晕厥过去,唐三爷将他往地上用力一丢,便被哎呦一声摔醒。他只盼方才之事全是一场醉梦,但睁眼见到唐三等人,心知今日怕是讨不了好了。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口称家有上千金银,愿孝敬唐三等人。
十方道:“你且起来说话。”金牛真人却不敢起来,十方无奈:“我瞧你也有些修行,怎么不好好修真,却来这里打家劫舍,做起这山贼的勾当?江南仙子也不管管你么?”
金牛真人听他提及江南仙子,却毫无尊敬之意,心想原来这几位不把江南仙子放在眼里,莫非是那风月仙子的人?想到这里,心下打了个哆嗦。他早听闻风月仙子那些人心狠手辣,碰到了自己这样的修真者,便是一刀一个,决不留情。
他正在这胡乱思考,就听唐三不耐烦的喝道:“我家公子问你话,你敢不说?”
金牛真人磕头作揖道:“小人正是为了孝敬江南仙子,才只好做下这些买卖。”
边素素道:“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是江南仙子命你等做这盗贼之事?”
金牛真人道:“小的想孝敬仙子,在这铁牛岭附近为仙子建一座宫观,若这宫观建成,仙子欣喜下封小的个称谓,年年便有晶石可得。因此才糊涂下做出这些事,望上仙体谅。”
十方哼了声:“她华江南不好好修行,竟然也贪图起人间富贵来了?你这贼道不好好修行,却在这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以为凭晶石就可得道不成?今天你碰到了我,算你倒霉。”说罢将手成爪状,势如闪电,一下捏在金牛真人头顶百汇穴,一股真气打入,金牛真人只觉自己辛苦修来的灵力猛然不受自己控制,就从丹田向头顶百汇穴汹涌流出,如头顶开了个天洞,体内灵力都被外面抽出。
原来这招是十方在无极法境中修炼的龙象神功第五式:乾坤归一。这乾坤归一练成后可吞吐万象,其最重要一点是可吸食他人灵力而归己用,但不能真正化为自己的灵力,只是暂时性能够吸收并外放。因这功法和氤氲老祖的吸灵大,法十分相近,因此十方先前十分讨厌这门功法,并不想修炼。但在无极法境五年时间,他却也都想了个明白,功法不在善恶,而在于人。只要人用的正当,即使手段毒辣些,却也无妨。因此在无极法境中闲来无事,便也将这功法修炼而出。
乾坤归一是在龙象神功第三式无极神魔的基础上,通过螺旋劲反转而吸取体外之物,平常施展开来,会在无极神魔的正螺旋劲中忽然使出反螺旋劲,可以给敌人打个措手不及,于打斗十分有用。若着于人身,又可瞬间吸取他人功力,这时用来给金牛真人散功,实在是用的恰到好处。
十方这是第一次给他人散功,只觉金牛真人体内灵力顺着他头顶百汇穴直吸入掌心劳宫穴,顺着手臂进入任脉,再循环一周天,由另一只手心喷发出去。
众人只见十方一手按在金牛真人头顶,另一手却呼呼的喷出白色灵气。而金牛真人则浑身颤抖,双眼泛白,状如抽风。这时若有人来和十方过招,十方便可借用金牛真人的灵力与敌相对。但这灵力保持不住多久,吸入体内,就需释放出来,否则会对本体有害无益。
边素素见了金牛真人的样子,心下害怕,看着十方的眼神都有些惊恐。
金牛真人不过是结丹初期的修为,只片刻功夫,便被十方所吸一空,他心下一狠,又发力震断了金牛真人几处经脉,从此后,金牛真人便只如凡人一般苟活一世,是连一点功夫也修炼不成的了。
待感觉金牛真人体内一丝灵力也无,十方收掌收功,金牛真人却砰的一下歪倒在地,萎靡不振。
十方瞅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从此后,这贼道便只如凡人一般,再不能危害一方了。”他这么说着,眼光便看到边素素看向自己的异色,心知这小姑娘恐怕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么毒辣的手段,因此心下有些害怕。
武山秋等人心下也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真人日后当真不能为害了?”
唐二道:“自然是真的,日后你等也不必再担惊受怕了。我说你们当真不知去天竺国的走法么?”
“委实不知。”武山秋说道:“几位仙长若当真想去,前方安平镇有我本家个跑商的亲戚,他走南闯北,或许知道路径。”
“那咱们便启程吧。”十方拍了拍手,又坐回到车厢上。
边素素仍旧坐在十方左面,马车启程,武山秋等人也不像先前一路上说说笑笑了,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这些活神仙。
边素素却也不再说话,将眼光看向别处发呆。
十方见了,心下猜个大概,笑道:“素素,你怎么了?”
边素素摇了摇头:“没什么。”
十方叹了口气:“是不是见我废了那金牛真人辛苦修来的修为,你于心不忍?素素,这些年来,我看的明白了。对一些人,若再心慈手软,到时反而是纵虎归山,害人害己。我等做事,当除恶务尽,我是再不敢乱发慈悲了。像那金牛真人,今天我不废了他功力,明天武哥等一众镖师或附近过往百姓怕都会遭殃。”
边素素沉默片刻,问道:“师父,若你他日降服了华江南,又将怎样对她?”
十方道:“自然也是废了她功力,这样又不用伤人性命,还可让她再也不能害人。她害了好多人,只是废了她功力,怕也是便宜她了。”
边素素叹了口气:“希望早日降服华江南,师父你就又能回到当初了。”
回到当初?十方闻言,呆呆的看着前方。他还能回到当初么?一入修真界,怕再也不能回头了。
镖队一路前行,路上只有泰山三圣大声说笑,走了半日终于到了安平镇。
安平镇颇为繁华,占地极广,是嘉州数一数二的一处大镇。这里地近吐蕃,自有那两国来往的异族人来此做生意、游玩,便带动的经济也跟着繁华富庶起来。
武山秋带着镖队,穿街绕巷,来到一处大宅院前,回头道:“仙长,这里便是我那朋友的居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