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收个小弟
开门迎客，讲的是和气生财。于生才一进门，立刻便有长眼色的伙计上前招呼，脸上挂满了职业化的微笑。
“贵客里面请，可是要到咱‘百草厅’选购些药材？贵客放心！在这淘宝集里，别的咱们不敢夸口，若说到药材，咱家当得起一个‘全’字，一定不会让贵客失望的！”
嗯……
于生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迈步进店。
店内格局有些奇特，大大的柜台后面，分成一个个单独的隔间。那伙计引着于生，选了个没人的隔间进去，稳当当地关好门，这才笑着对于生说道：“贵客眼生，想是第一次来咱们百草厅？咱家的规矩，一向是为客人着想，这隔间采用了价值极其昂贵的‘绝音灵木’作为主材，咱们在这里谈生意，完全不会被外界所知，客人尽可以放心！”
唔……不错！
于生再次点点头，看来这百草厅能做到如此规模，的确是名无幸致。就这一点替客人保密的细节，便可见一斑。
既然一切满意，于生也没有多废话，直接开口道：“虎骨草，聚灵花，天心果，化骨芝，这些都是一阶灵药，没问题吧？”
听到虎骨草和聚灵花，那伙计脸上的神色不变，显得胸有成竹。可是接下来的两味药材，却令他愣了一愣，皱眉半响，陪着笑开口确认道：“贵客，您说的后两种药材，叫天心果……化骨芝？”
“是啊，有什么问题？”
前面两种是替宋磊……哦不对应该说是帮李梦师姐买的药材，后面却是由武天苍指定，自己用的私货了。
难道这么大个药铺，连一阶灵药都存货不齐？
于生微微有些意外，且听那伙计怎么说。
“贵客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那伙计似乎有些为难，告了声罪便匆匆离开，不多时，和一名四旬年纪的中年人一同来到于生所在的隔间里。
“天心果，化骨芝。”
于生知道这是来了药铺的更高层人物，很明白是为了自己所说两位药材而来，不待对方开口，便清晰地再次重复一遍药材名称。
“这……小兄弟从何处得来的药名，本人接触药材行当几十年，从未听闻过这两个名字。”
中年人思忖一番，却也是面露难色。
于生不说话，只微微闭起眼睛。
“苍老师！你说的这两种药材，买不到啊！能换不？”
“你这方灵界真穷！算了算了，用凌霄枝和飞灵叶代替吧！效果差一点也凑合用了。”
于是于生睁开眼，笑道：“那么凌霄枝、飞灵叶，这里有货吗？”
这……
中年人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为毛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药材听上去像那么回事，却都是陌生的名称呢！
“血云花、天仙子呢？”
“梦靥草、唤灵木？”
……
于生心中的失望越来越大，对面中年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接连换了五六种组合，全都是闻所未闻的东西，那药铺的二掌柜心中着恼，仔细看看对方不过是个连炼气期都没有达到的凡人，身上半点灵气也无，却从哪里听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药材？
不会是随口胡编，特地来消遣本店的吧！
百草厅乃是淘宝集里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若说是三阶四阶，甚至更高的药材，店内缺货，好歹也说得过去。可十余味一阶药材，全都是陌生名字，这简直是当面羞辱他的专业素养！
身为百草厅二掌柜，何雷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么多自己不认识的一阶药材，最大的可能，就是完全是对面这大胆小子的凭空想象，这却相当于是当面挑衅了。
“小兄弟，请你自重！咱们百草厅打开门做生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若是寻开心，怕是找错了地方！”
于生正微闭着眼睛，和武天苍在扯皮，一个说对方故意刁难，一个指责这方灵界资源匮乏，互不相让地拌着嘴。
何雷这话一出口，于生自然不乐意，我好端端是来买东西的，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也就罢了，还反过来说我胡搅蛮缠？
毕竟出门在外，为这点事翻脸也犯不上……好吧就算翻脸，自己这炼气期一层都没有的实力，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于生冷哼一声，再不多话，推开隔间的门，自行出去，打算找其他家再问一问。
“那虎骨草和聚灵花，还要不要了？”
“都不要了！”
那伙计也是多嘴，生意没做成，却被对方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药材名称打了脸，不高兴地找补了一句：
“买不起东西就不要瞎逛，还自己编药名……穷逼！”
说什么？！
于生霍然转头，眯起眼看向那个口无遮掩的伙计。
唾面自干？对不起，于大少爷没那个境界！
啪！
还不待于生发作，从身旁风一般地窜出一条人影，二话不说便是一记大嘴巴，把那多嘴的伙计直接抽翻在地。
“你们百草厅越来越放肆了！连这位前……呃、五行剑宗的弟子，也敢当面羞辱？”
于生倒是一愣，抬眼看看就乐了，这人认识，是在灵药园被武天苍施展手段直接吓尿裤子的火烈峰弟子，王猛。
在王猛心中，早就认定了于生乃是隐藏在五行剑宗之内的“前辈高人”，若是能搭上这条关系，那才是自己的天大造化！今日来到坊市闲逛，却刚好看到有人对于生口出不逊，暗道一声表现的机会来了，立刻上前出手便揍。
那伙计平白挨了一巴掌，听说五行剑宗的名头，却是发作不得，毕竟整个淘宝集都在五行剑宗脚下，仰仗鼻息之处甚多，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伙计能够对抗的。
二掌柜何雷却是面色凝重，五行剑宗的人，而且王猛从气息上看，至少也是练气六层以上的存在，招惹不起。倒是没想到那个练气一层都没有的小骗子也是五行剑宗的。什么时候五行剑宗收徒门槛这么低了？
这一番闹腾，还被揍了一个伙计，将这百草厅的大掌柜也惊动了，从二楼匆匆走下，没问情况便先作了个揖，赔笑道：“二位贵客息怒！都是本店招待不周，怠慢了贵客！老朽在这里先行致歉了！”
这才是真正和气生财的真谛！
何雷连忙凑上前去，附耳向大掌柜的简略汇报了刚才事情经过，然后垂手退到一旁。
“老朽惭愧，手下人不懂事，得罪了贵客，十分惶恐！”
大掌柜的也同样没听过那一大串生僻的药名，却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扬声道：“来人！给准备十份虎骨草和聚灵花，贵客在本店没选到合适的东西，那自然是本店的问题！这点区区之数，权当本店的赔礼，望贵客赏收。”
伸手不打笑脸人，到了这份上，于生气也消了，默默记下了百草厅这个名字，就冲大掌柜的今日的手笔，以后若是有机会，还有相见的时候。
出了药铺，王猛屁颠屁颠地跟在于生身后，试探道：“前辈收购这些药材，可是要炼制‘聚灵丹’？”
“唔……是啊！”
于生却没什么心思和他纠缠，宋磊需要的药材搞定了，自己想买的还没半点谱，心情也不太美丽。
王猛却是有些疑惑，按照日前灵药园中这位前辈表现出的修为，恐怕连凝丹期都远远不止，为何还需要这练气期所用的聚灵丹？
心中一动，猛然想到，定然是这位前辈在五行剑宗潜伏期间，收有弟子！
天大的机会就在面前，不牢牢抓住那才是抱憾终身！
眼看着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王猛忽地一下便双膝跪倒，连连磕头道：“前辈！弟子一心向道，却苦于没有高人指点！望前辈能收录门墙，定当殷勤侍奉，忠心不二！”
呃？
于生愣住了，怎么的这就拜师了？
这可不行吧！毕竟我才练气一层，能教你什么？
再说了，火烈峰主杨炎可还算是我的对头，这时候把你收下……
那不是……正好么！
“嗯，那个……小猛啊！你先起来，本公……呃、本座在五行剑宗的事情，不要太张扬了。”
没太多犹豫，便认下了这个小弟，杨炎以后再整什么幺蛾子，有个内线可方便许多。不过，既然要收小弟，好歹不能空口白牙，按规矩，是得给出点像样的东西，才好激发小弟办事积极性嘛！
可是于生手里……啥玩意都没有啊！
胖大海给了一堆灵石，这东西倒是硬通货，可是直接给灵石，是不是有点显得太庸俗？
再说了，于生也不舍得啊！
“小猛啊……你先回去，过几日本座炼制好了聚灵丹，分你一颗。”
无奈之下，只好把宋磊要炼的丹药拿来挡一挡，想来他们境界差不多，需求应该也接近。
聚灵丹？可算不得什么稀罕物呢！
王猛却是有点提不起精神，可既然“前辈高人”已经有了打发自己走的意思，也不敢多说，恭敬地深施一礼，先行离去。
“苍老师啊！你需要的药材都找不到，怎么办？这聚灵丹我能用吗，你会不会炼制啊？”
王猛一走，于生就迫不及待地和武天苍取得了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