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便这样过去了。赵宛放下了手中的琵琶,看着那边下棋的二人,他们还没有发觉时间已到了中午了。赵宛对陆安说:“师兄,可已经到了中午了呀!”陆安听见赵宛的说话,便抬头看向窗外,可不是吗?已经是中午了,张全忠也知道到了午间了,便先站了起来,陆安也站了起来,张全忠走到那两名挺立着的户部的随从的面前,说:“我们去吃饭,你俩就不必跟随着我了吧?”其中的一名随从恭恭敬敬的对张全忠说:“新老爷,我们俩人是被派来保护您的安全的,您到哪里,我们就该跟着您到哪里的。”张全忠说:“这里可是六扇门的总衙,这些全是六扇门的捕快,你们自问能比过他们吗?”两名随从哑口无言了。过了一会儿,其中的一名随从说:“那我们俩就在这里等着您回来吧?”张全忠看了一下陆安,陆安说:“可以的,两位就在衙内吃午饭吧?”这两名随从向着陆安一揖,说:“谢过大人!”陆安说:“好。”然后,看了一遍大家,说:“我们这就出去吃午饭吧?”大家全站了起来了。六人一同的走出了里间,一同的走出了衙门,六人穿行在街上,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六人在人流之中穿行着,走了好一会儿,走到了‘翠香楼’的门前,陆安问张全忠:“张兄曾在这里吃过饭吗?”张全忠答:“我只是听说这里的菜做得好,却从不曾在这里吃过饭的。”陆安一笑说:“这‘翠香楼’的菜确实别有一番风味的。”门前的那名伙记是认得陆安的,上前来,问陆安:“客官可还记得我吗?”陆安看了那伙记一眼说:“小二哥曾陪着我们饮过一杯酒的,我怎么会忘记了呢?”那名伙记可乐了,说:“客官好记性啊,小的曾蒙客官赐酒的,感谢客官,”又说:“客官今日也是来吃饭的吧?”陆安回答:“是的,”问:“楼上可还有位置吗?”伙记回答:“还有的,客官请随我上楼去吧?”陆安答:“好的。”便走在那伙记的身后,向店来走去,张全忠走在陆安的身旁,那四人跟随在陆安的身后,大家一同的走进‘翠香楼’店内,只见里面的每一张桌子旁都是满满的坐着客人的,大家一同的走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之上,只见除了临街的位置还有一张空着的桌子外,其余的桌子上都是满满的坐着客人,劝酒之声,谈天之声不觉与耳。伙记领着六人来到那临街的空着的桌子旁,请六人先坐下了,又为六只杯子里面倒上了茶水。说:“六位客官请先喝茶。”欧阳越捏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转头望着楼下的街上,观看着街景。‘难答花儿’也捏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杯子,看着赵宛,陆安对张全忠说:“张兄,先喝一口茶吧。”张全忠说:“好。”便捏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轻轻的放下了杯子。陆安对伙记说:“小二哥,请为我们点菜吧?”伙记答了一声:“好的。”转身向着楼梯走去了,走下楼去,稍后,拿着纸和笔走上楼来,走到六人的桌旁,陆安向着伙记一连点了十个菜,伙记一一的记下在纸上了。陆安停了一会儿,伙记一直望着陆安,陆安说:“还要一坛老白汾酒。”伙记仍是记下在纸上了。陆安说:“先上上来吧。”伙记答:“客官稍候。”说着,转身下楼去了。
六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的观看着街景,倒也不觉得闷。便等到有两名伙记端着方木盘子上菜来了,第一趟放下了四盘菜,再来一趟,十个菜齐全了,菜香飘入六人的鼻中。那熟识的伙记抱着一坛的老白汾酒走了过来,将酒坛放下在桌上了,揭开了坛封,起出木塞来,瞬时间,一股甜甜的浓浓的酒香飘了出来,伙记再一趟端来了六只小巧的酒杯,分放在六人的面前,然后抱起了那坛老白汾酒,分别为六只杯子里面斟满了酒水,张全忠率先举起了酒杯,说:“我不言谢了!因为,我若再言,赵小姐定要说我迂腐的,我先敬大家一杯酒吧?”他这番话说得真诚,大家都向着他举起了酒杯来了。陆安说:“我们便一同的干了这杯酒吧?”大家便一同的将酒杯放到自己的嘴边,一同的干了杯中的酒。放下了杯子,那伺候在桌旁的伙记又抱起酒坛子,分别为六只杯子里斟满了酒水,陆安对张全忠说:“张兄,吃菜啊。”张全忠答:“陆兄也吃菜。”六人便吃着菜,这‘翠香楼’的菜确实做得好吃,让人一动筷子就停不下来。
六人吃了好一会儿的菜后,赵宛举起了酒杯,对张全忠说:“我这一杯酒,既是祝贺张兄上任,也是为张兄送行的,张兄马上就要去延绥上任了吧?”张全忠答:“是的,”又说:“感谢赵小姐为我送行。”说着,也举起了酒杯来了,大家也跟着举起了酒杯来了,张全忠说:“小可此去,得偿所愿,能为国尽忠,死而后已!”赵宛说:“张兄啊,不但要为国尽忠,还要尽量的活着,以便为国家做更多的事啊!”张全忠直言道:“赵小姐说得是,但小可这一去,是立的死志。”大家听了张全忠这话,尽皆黯然了,陆安的心中在想着:“自古以来,忠臣难得,但既为忠臣,便都是以死报效国家,张全忠这一去,当是有死无生的,”又想着:“自己举荐了张全忠,到底是做对了呢?还是做错了呢?”
这一时,这桌上到是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状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了。还是张全忠自己豪气,说:“大家不要想别的,我们先一同饮了此杯吧?”说着,率先的一口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水,大家也不再黯然,也一同的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水。
伙记又抱起酒坛子来,分别为六只杯子里斟满了酒水了。六人吃了一会儿的菜后,陆安问张全忠:“张兄,这‘翠香楼’做的菜,吃起来怎么样呢?”张全忠答:“这
儿的菜吃起来,柔润爽滑,香甜可口,清脆有劲,肥而不腻,真算是京城的一绝啊!”陆安不禁笑道:“张兄称赞得真是悦耳,”那伺候在桌旁的伙记现在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可从来没有听见过有人这样的称赞他们‘翠香楼’做出的菜的。
陆安举起了酒杯,说:“一者桃花村中,二者京城‘翠香楼’头,唯愿与张兄同饮共醉啊!”张全忠听见陆安的说话,赶忙的举起了酒杯来,回答:“小可也愿与陆兄一醉。”大家也纷纷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来,六人一同的干尽了自己杯中的酒水。
伙记又抱起了酒坛子,分别为六只杯子里面斟满了酒水。六人吃着菜,一边观看着街景。街上时不时的走过身穿着奇异服饰的外国人,六人看着,也觉得新奇。这一顿饭吃了有一个多时辰,六人直把一坛的老白汾酒全喝完了,十个菜也差不多吃得干净了,便全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六人坐着喝了一会儿的茶水之后,张全忠问伺候在桌旁的伙记说:“小二哥,为我们算帐吧?”伙记回答:“一共是十二两银子。”张全忠从自己的怀里摸出来银子,递给了伙记说:“小二哥,谢谢你了。”伙记手里捧着银子,向着张全忠一揖说:“谢谢客官。”说完转身走下楼去,将银子交归帐房了,重又走回到楼上来,走到六人的桌旁站立着。
六人观看着街景,又坐了一会儿,陆安问赵宛:“师妹,还坐会儿吗?”赵宛回答:“不坐了。”陆安对大家说:“我们返回吧?”大家便纷纷的站了起来,六人全离了坐,向着楼下走去,伙记就跟随着,六人下了楼,只见店中还是满满的坐着客人,没有一张桌子是空着的,六人向店外走去了,出了店外,那名伙记仍是跟随在六人的身后,一直送了六人一段的路程,陆安对那伙记说:“小二哥,请回吧?莫要再送了。”那伙记回答道:“是,客官走好!”说完向着陆安一揖,然后转回身去,向着‘翠香楼’返回了。六人向着六扇门的总衙返回着。在人流之中穿行着,一路走回到六扇门的总衙门前,陆安对着守在门前的两名衙役说:“吃过午饭了吗?”其中的一名衙役回答说:“回陆神捕的话,我们吃过午饭了。”陆安向着他俩一笑,走进了衙内,六人一同的走进了里间里面,只见那两名户部的随从还挺立的站在里面,陆安问:“你俩吃过午饭了吗?”其中的一人回答说:“回大人的话,我们吃过午饭了。”陆安问:“是有仆役送的午饭进来的吗?”那随从回答:“是的,大人。”陆安看向张全忠,说:“张兄,先坐吧?”张全忠答:“是。”便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了,大家也纷纷的坐下了,大家坐着喝了一会儿的茶水后,张全忠对大家说:“小可下午在户部之中还有一些事务需做处理,小可这就告辞了。”说着,站了起来,向着大家抱拳一转。陆安站了起来,欧阳越、赵宛、周有宁也站起来了。都面向着张全忠,‘难答花儿’也站了起来了。陆安对张全忠说:“张兄既还有事,我们也就不挽留了,我们送张兄出衙。”
大家陪着张全忠向衙外走着,那两名户部的随从紧紧的跟随在大家的身后,大家陪着张全忠走出了衙外后,还是不愿返回去,便继续的陪着张全忠在大街上行了一段的路程,最后,是张全忠对陆安说:“陆兄,送君千里,终需一别,陆兄就送我到这里吧?”陆安看着面前的张全忠,原来的张秀才,心中充满了矛盾,终于开口说:“张兄此去山高水远,望自珍重!”张全忠答:“陆兄也望珍重啊!”随后,又向着赵宛、欧阳越、‘难答花儿’、周有宁一一做别。然后领着那两名随从望前面走去,五人静静的立在街上看着张全忠的背影消失在人流当中了,陆安对大家说:“我们返回吧?”大家一同的返回身,向着总衙走回,走进了衙中,走回到里间里面,大家全坐下了,喝了一会儿的茶水。
陆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神情十分的黯然,赵宛看着他,问:“师兄,何以如此的颓唐呢?”陆安回答:“我的心里现下十分的矛盾啊!”赵宛问:“为何呢?”陆安回答:“我们为朝廷荐才不错,但这张秀才此去定然是有死无回的,如此说来,我们到底是帮了他,还是害了他呢?”赵宛听了他说的这番话,也是默然无语了。里间里静了好一会儿后,周有宁开言了,他说:“好男儿立志报效国家,虽身死而无憾的,这张秀才能为国而尽忠尽命,想来,他是无憾的。”停了一会儿,又说:“我们何尝又不是如此呢?”陆安听了周有宁的话后,心里好受了些,自言自语道:“想那张秀才于赋闲在小小的桃花村中之时,便以立下了报国的死志了,如此看来,真是我辈中人啊!”赵宛接着说:“既然是这样,你算是成全了张秀才的了,不必加以自责的吧?”陆安释然一笑说:“是啊,我辈中人才辈出,国家平安有望,黎民福祉可期啊!”
欧阳越说:“只盼那张兄,坚守边城,待我大明得胜之后,他还能凌然立于这世上啊!”这时,赵宛重又拿起了琵琶,弹奏了起来,琴音里竟有金戈之音,仿佛见一座坚城正在经受着万军的攻击,正在经受着烈火的焚烧,正在经受着千辆弩车的袭击,而那清秀的张全忠正凌然立在城头,指挥着城内的军民奋勇的抵抗着。
大家凝神的听着赵宛的琵琶弹奏之音,心里思潮起伏着,忠良难得,忠良可贵,但国难之时,正是忠良捐躯的大好时机,在坐的众人,谁不是这样想的呢?
一直的到了太阳落山以后,有仆役送进来晚饭了,赵宛放下了手中的琵琶,五人围坐在饭桌旁吃着晚饭了,吃过了晚饭后,五人坐着喝着茶水。赵
宛又拿起了自己的琵琶,弹奏了起来。
一直的到了亥时,赵宛放下了手中的琵琶,陆安对大家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各自回去睡吧?”大家便纷纷的站了起来,各回各的房间里去了。赵宛一回到自己的房中,就放下了手中的琵琶,出外打了水进房来,关好了门房,洗涑了,就躺下在**睡去了。
窗外的天空中一轮明亮的月儿将雪白的清辉洒下,阵阵风儿吹拂着大地,拂动院中柳树的枝条,象舞者在夜里温柔的舞着双臂,时已秋日,已没有蝉鸣了。不知过了多久,风儿里面夹杂着丝丝的雨丝,落下在大地之上,渐渐的,雨丝变化为雨滴,滴滴的洒下,地上一时间就湿了,又过了一会儿,院中柳树的枝条上,开始如线般的滴落水滴,风就停了,夜里响起了“唰唰”的雨落之声了。但这有节奏的落雨之声,岂不是更添了梦儿的韵律吗?所以,梦中人的呼吸是畅快的,梦依然是和谐的。
早晨,天空中没有太阳,天阴阴的,还有风儿吹送着,天上没有乌云,这是一个凉爽的秋日,欧阳越在院中练着剑,赵宛站在一旁看着,看得很入神的。‘难答花儿’走到了她的身边,没有和她说话。‘难答花儿’也看着院中练着剑的欧阳越,陆安与周有宁走了过来,走到了赵宛的身边,陆安也没有与赵宛说话,因为他看见赵宛看得专注。四人全看着院中练剑的欧阳越,在这样凉爽的秋日里,陆安的心情很好,所以,他一抖手,展开了他的钢骨扇,他飞身跃进了院中,挥舞着他的钢骨扇,那银刃围绕着他的周身上下旋转着,他的身体轻松的移动着,或旋转,或闪跃,或斜冲,或翻腾,把他的扇子挥舞得滴水也泼不进去。赵宛也拔出了腿上的短银剑,飞身跃进了院中,舞动着她的短银剑,一道银弧围绕着她的轻灵的身子旋转着,上下起伏着,她的身体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子一样舞蹈着,一纵、一腾、一辗、一挪都是那么的灵巧,那么的美妙。欧阳越使出来‘移影法’了,院中瞬时多了一团的青影,闪烁着,跃动着。精灵一般的出没,森白的剑气不时的从这团青影之中射出,比闪电更快,比流星更疾。
三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身形的,三人站立在院中,都静静的立了一会儿后,走到周有宁与‘难答花儿’的面前,陆安向着周有宁笑了笑,周有宁对陆安说:“陆安,你的武功可是又见长了啊!”陆安答:“哪里有啊,还不是老样子。”周有宁说:“我是说和数年前相比。”陆安答:“也许吧。”赵宛说:“我们去吃早饭吧?”五人一同的走进了里间里面,坐下了,等了一会儿,有仆役送进来早饭了,五人围坐在饭桌旁吃着早饭了。吃过了早饭后,有仆役送进来茶水,五人坐着喝着茶水。过了一会儿,有衙役进来禀报说:“衙门外有两位男人求见杨总管。”陆安回答:“知道了,我们这就出去看看。”衙役退身出去了,五人一同的站了起来,一同的走出了里间,一同的走出衙门外。
只见衙门外立着两位男人,一位身穿着一件皂袍,手持一柄长剑;一位身穿着一件灰袍,手持一柄铁斧。欧阳越与陆安走上前去,到那两位的面前,欧阳越问:“你们是谁?”那身穿着一件皂袍的男人说:“我是玄地帮的堂主,我是田何。”那身穿着一件灰袍的男人说:“我是玄地帮的堂主,我是樊栏。”欧阳越问:“你们是来杀人的吧?”田何答:“是的,”欧阳越说:“想杀人,你们有这个本事吗?”田何答:“当然有,你们就准备受死吧。”欧阳越说:“好吧,你动手吧。”
田何一挺手中的长剑,一剑向着欧阳越的胸膛之中刺来,欧阳越一步退身,手中的寒冰剑挥动,磕上了刺来的长剑,将长剑磕得偏开了,欧阳越一剑向着田何的心窝之中刺了过去,田何一步退身,手中的长剑击过来,击在寒冰剑之上,将寒冰剑击得偏开了,欧阳越的手腕一抖,挽起一片剑花罩向田何的面门,田何拙拙的一剑迎向这片剑花,竟*散了这一片剑花,击在真正的寒冰剑之上了,欧阳越再一剑挑向田何的腹中,田何一步退身,再一偏身,让过了刺去的一剑,手中的长剑斩下,斩向欧阳越持剑的手腕,欧阳越向着一旁疾速的偏移,田何的一剑空空的斩下了,田何向着欧阳越这边移动过来,一剑向着欧阳越的心窝之中刺来,欧阳越一退步,再一偏身,让过了那一剑。手中的寒冰剑向着田何的腰中划去,田何向后疾退了两步,欧阳越矮身疾进,手中的剑再向着田何的胯中刺去,田何一纵身跃上了空中,手中的长剑横着向欧阳越的头顶斩下,欧阳越疾速的向着自己的右侧移动了两步,田何空空的落下了,欧阳越手中的寒冰剑又向着田何的腰中挑去。田何向着另一侧疾速的移动了两步,手中的长剑挥出,将寒冰剑击得偏开了,田何向着欧阳越进步,手中的长剑向着欧阳越的腰中刺来,欧阳越退身一步,手中的寒冰剑斩下,斩在那刺来的长剑之上,将那长剑斩得向下沉去,田何就势一剑,从下往上挑向欧阳越的胯中,欧阳越疾速的纵身跃上了空中,一剑直直的向着田何的头顶刺下来,田何向着自己的右侧疾速的偏移了两步,欧阳越空空的落下了。田何手中的长剑向着欧阳越的肋下挑了过来,欧阳越向着另一侧疾速的偏移了一步,手中的寒冰剑挥出击在那长剑之上,将那长剑击得偏了开去了。田何一收剑。脚下向着欧阳越进了一步,手中的长剑向着欧阳越的腰中刺去,欧阳越再偏身一步,先让过了长剑,再疾速的移动到了田何的左侧,手中的寒冰剑向着田何的腰中划了去,田何向着自己的右侧偏移了一步后,挥动手中的长剑,将寒冰剑击得偏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