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镇元子的这个提议，是很有想法的。

　　在这个超十未曾出现的时代。

　　掌握了超十之力的封林晩，注定可以立于诸圣之上。

　　由他来扮演观察者，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话虽如此。

　　但是……观察者究竟是怎么样存在的呢？

　　封林晩其实自己本身，对其概念都很模糊。

　　强大？

　　怎么个强大法？

　　就封林晩最直观的感受，也不过是那暗中的观察者，为了刺探他的深浅，而随手打造了守恒一族。

　　守恒一族则拥有超过十级，可以定格一切的能力。

　　但是往深入了挖掘。

　　观察者为什么会存在？

　　他……或者他们，存在的目的又是什么？

　　封林晩不知道。

　　甚至观察者与超十强者之间的先后顺序，封林晩也并没理清楚。

　　只是听镇元子的说法，二者仿佛相辅相成。

　　降低了档次，就宛如天使和魔鬼。

　　是一种相互对称，相互成就的关系。

　　“我该怎么成为对你有足够威胁的存在？”封林晩看着镇元子问道。

　　他相信，既然镇元子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那么就一定也有着一些相应的准备。

　　果然镇元子取出一团因果纠缠的事物递给封林晩，然后说道：“这是我化身无数，悄悄在这个世界经营、准备的因果之基，它本是科学侧的哲学造物‘思维瓶’。”

　　“在科学的理论上，人的智慧，诞生于思想，而将从出生起，到死亡的那一刻，所有的思想和念头，全都数据化，就可能保留一个人生前的智慧。”

　　“思维瓶里，储存着许多科学家的思维，因为是数据的原因，所以可以复制。只是思维瓶内，需要的运算量十分高。回归这个时代后，我将它悄悄的埋在了地府深处，那些在黄泉中被吞没的鬼魂们，他们生前的一切，都被这个思维瓶吞噬。最后……我得到了它，因果之基。”

　　“它更像是一个充满了‘人性化’的超级计算工具。它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创造性的思维。”

　　果然，每一个修行界的大佬，到了星河时代，都有可能……还是科学侧的大拿。

　　镇元子似乎也并没有例外。

　　镇元子解释的，可能不是那么的清晰。

　　稍微在延伸一下，用一个片面的方向进行单调且不全面的解读。

　　假如一台宇宙级的计算机，可以模拟和运算，宇宙间的一切规律和变化。

　　那么因果之基，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跳”。

　　这个跳并非是跳跃，或者功能性的突破。

　　而是打破了限制器，进入了一个计算机无法进入的领域。

　　在宇宙级计算机内，尽量完整的补充一个人的各种数据信息，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推演出这个人常规的生活轨迹。

　　甚至结合那个人所处的环境，社交关系，喜欢吃的食物，喜欢的人等等信息，得出这个人将在三天或者一个星期后，经历什么，遭遇什么。

　　这就是高运算与大数据整合之后，在科学侧能起到的强大功用。

　　但是因果之基的这一跳，跨越的是从绝对理性到一丝感性的转变。

　　它可以修正，因为人或者智慧生命的情感，在一瞬间的变化，而有可能导致的运算误差。

　　假设一个人，十分十分爱自己的女朋友。

　　平时也是一个暖男，温柔、体贴、善良，对自己的女朋友，几乎是有求必应。

　　按照计算机计算的数据，以及这个人的生活开销，收入水平，以及各种表现征兆，可以得出结论，这个人将在多少天后，正式向自己的女朋友求婚。

　　这是绝对理性的数据分析，会很精准，但是并非不存在误差。

　　而因果之基，却能够算到，这个男人，可能将会在几天后，遇到另一个让他心动，且宛如中毒一般，深陷进去，无法自拔的女人。

　　从而毁掉过去的一切，改换面目，变成一个渣男。

　　这是必然性和偶然性。

　　超级计算机，计算的只是必然。

　　而因果之基，计算的却是必然和偶然。

　　一句话，被说烂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尚余遁去的一。

　　天衍的四十九，就是必然。

　　遁去的一，就是偶然。

　　因果之基……得了五十之全。

　　不得不说，镇元子还真的是不声不响，造了一个“狠东西”出来了。

　　有了它，几乎可以算尽宇内一切。

　　当然除了超十和观察者。

　　因为他们已经属于不可控、不可查、不存在、不知道，超越了宇宙概念的部分。

　　用宇宙概念内的东西，去推算宇宙概念之外的存在，当然就像是竹篮打水了。

　　接过因果之基，拿在手里把玩。

　　虽然它的基础是思维瓶。

　　但是在封林晩看来，它更像是一个由元素和概念，组成的光质大脑。

　　抓着这个大脑，就等于抓住了整个宇宙中，所有人的思想脉搏。

　　封林晩看向镇元子。

　　超十之力，注入这因果之基内，一瞬间封林晩窥探到了镇元子全部的思想。

　　无论是他说出来过的，还是未曾说出来过的。

　　比如……镇元子并不是仅仅想过成为超十。

　　他也想过，可否成为观察者。

　　或者说，他自己陷入了一个时空的悖论之中。

　　认为他既然穿越了真正的时间，那么是否可能存在，他就是那个给超十们带来压力的威胁。

　　只是镇元子自己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因为无论是超十的力量还是观察者的力量，都是超越了宇宙限制的。

　　借用他们力量的人，可以跨越真正的时间，回到过去，影响真实的未来。

　　那么他们本身，也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这也是说，关于他们的“注定”，无法通过更改过去，而造成现实影响。

　　摇晃着因果之基。

　　将镇元子的脑内，关于自己，关于整个计划的全部内容，都删改涂抹。

　　封林晩手持着因果之基，遁入了一片空洞之中。

　　在那里，他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知道每一个人的思想。

　　他可以肆意的观察、阅读，甚至依照自己的方式去引导，去删改，别人的命运、思想甚至是记忆。

　　这种感觉，与作为十级圣人，又是不一样的。

　　圣人只能影响，他们并无法控制和创造、改变，每一个的思想。

　　但是掌握了因果之基，以超十的力量推动时……封林晩便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和权利。

　　他可以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