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牛头人:黄毛竟是我自己!
独孤?
如果嬴玉叫做独孤玉儿。
那嬴锐叫做什么锐?
赵辞微微屏息,感觉事情稍微有些大条。
按照字幕的尿性,它显示的都是人对自己认知的名字。
就比如说小阿姨的字幕是“顾湘竹”,而不是荆妃。
皇甫嵩夺舍张大勇的时候,字幕的标注也是张大勇(皇甫嵩),哪怕他出身赵家,也因为他已经对赵家产生憎恶情绪,不再把自己当做赵家人,所以显示的是“皇甫”。
现在这个自称嬴玉的人,实际字幕是独孤玉儿。
那她的真实身份……独孤,龙渊八姓之一,甚至是一国皇姓。
可这样的人养出来的弟弟,偏偏是一心为了建立运朝,维护大虞尊严的嬴锐。
而且。
这姐弟俩更是都掌握了运朝法术,效果一个比一个炸裂。
尤其是独孤玉儿,那一手运朝法术,就连自己对上也要忌惮三分。
若是再加上她本身的实力,赵辞也不知道能不能胜过她。
可偏偏这个人,根本没有大虞的官职。
既然没有官职,那这运朝法术是怎么施展出来的?
细思极恐。
事情有些大条了。
另一边。
独孤玉儿嘴角带笑,目光却一片冷然,正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向两人。
杨墨怒然与其对视,死死将水墨护在身后。
水墨焦急万分,可受伤太重,法力完全无法调动,根本撼动不了杨墨的天品肉身。
刚才的水墨空间是她的本命禁制,能让禁制中的人肉身水墨化,从而瓦解其对肉身以及真气法力的控制。
结果,被破字箴言这种专破禁制的法术完克。
那破坏的便不止肉身,就连经脉也有些感知不到了。
“杨墨,你让我……”
“闭嘴!”
杨墨冷声喝止。
水墨:“……”
一时间。
红了眼眶。
独孤玉儿对这幅一往情深的画面一点也不感冒,依旧提着剑慢慢靠近。
可就当她准备把长剑架在杨墨脖子上问些什么时候。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把剑放下来!”
“嗯?”
独孤玉儿悚然一惊,飞快朝旁边看去。
她灵觉十分敏锐,刚才居然完全没有感应到有人在旁边。
这人不可小觑。
可是当她看到那张年轻的脸时。
心中又暗松了一口气。
这么年轻,应该还不到二十岁。
连二十岁都不到,又能强到哪里去?
应该只是掌握了一种比较高深的隐匿法术。
如此。
就算杀了他,也很难有人知道。
“辞哥儿?”
杨墨愣了一下,紧绷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本来他都以为自己必死了。
结果。
辣个男人来了。
“赵……十殿下?”
嬴锐的神情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十殿下?”
独孤玉儿面色微动,心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机便已经消散。
她固然有一定的把握杀人不留一丝痕迹。
但回报远远比不上风险。
很快。
她脸上的笑意变得和善起来,颇为郑重地向赵辞行了一个礼:“下官嬴玉,见过殿下!”
“下官?不知阁下在哪做官?”
赵辞一边问着,一边冲杨墨做了一个手势,杨墨会意,连忙搀着水墨躲在了赵辞和祝璃身后。
独孤玉儿倒也没有任何阻止,淡淡笑道:“昔年大虞南迁,宗室以及七大族并未完全撤出,还有一些断后的军队也深陷北域。
这些先辈不愿接受龙渊四国的招安,便深耕北域形成了一些反抗组织,虽然已经跟大虞皇庭断了联系,仍然保持着当年的官职。
家父便是其中一员。
后来家父欲带我们姐弟俩落叶归根,我因为有挚友在北域,便留在了那边。
再后来,家父寄去了修炼运朝法术的法门。
下官便依靠此法门,成为了反抗组织的领袖。
按职位,算是兵部侍郎。”
嚯!
兵部侍郎。
正三品。
难怪能够使出这么强的运朝法术。
这独孤玉儿的解释,除了解释不通她的姓氏,倒也能够解释得通很多问题。虽说这个组织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掌控,却也是实打实的朝廷官署。
那个反抗组织赵辞也听过。
在大虞刚刚南迁的那些年,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着怎么反攻,经常与那个反抗组织里应外合。
结果受了龙渊四国几次重拳出击,大虞便失去了再战的能力,那个反抗组织也销声匿迹了。
赵辞知道这个人,肯定有实话没有讲出来。
但此时。
明显也不是翻脸的时候。
因为他也没把握一定能胜过眼前的这个人。
即便胜过。
有三品官职遁字箴言,自己也绝对留不下他,打草惊蛇不可取。
既然如此。
他笑了笑:“那嬴大人此次来临歌……”
独孤玉儿微微一笑:“下官前段时间听说龙渊四国派出了使团,料定他们没安好心,所以就孤身潜了回来,果然听到了武比的事情。
恰好,下官的年龄还未超过二十五岁,正好能够参加武比,以正我大虞威严。
也能借机朝见当今皇帝陛下,让他知道在北域,还有我们这一群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
只是没想到,刚到临歌就遇到了我的弟弟。
然后转头就遇到了逃犯想对我弟弟不利,惊怒之下便出手了。
不过既然十殿下也在,那这些逃犯下官就不僭越了,还请十殿下辛苦处置。”
不卑不亢。
有理有据。
让人找不到任何毛病。
赵辞点了点头:“嬴大人初来乍到,对于临歌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交给我处置便可。
你一路舟车劳顿,还是赶紧回城覆命,完后好好休息吧。
父皇要是知道嬴大人来了,定会高兴得合不拢嘴!
等我处理完事情回临歌,再登门拜访。”
说这句话的时候。
他替老登蛋疼了好多次。
老登要是看到这人来了,指不定要多抓狂呢!
独孤玉儿笑着拱手:“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告退了!嬴锐,我们走了。”
“告退!”
嬴锐有些胸闷,却只能冲赵辞拱了拱手。
几次交手,他已经被赵辞打出阴影了。
还有几个月前的五行狱大暴乱,他虽然是局外人,但也能猜出五行狱定然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
再结合后来各大势力的反应,也隐隐猜出了这件事跟赵辞有关。
一个皇子。
个人实力碾压所有同年。
背后势力也有这么大。
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能够轻视的。
所以。
哪怕嬴锐再心高气傲,碰见赵辞也是躲着走。
跟在独孤玉儿身后,两人直直朝临歌的方向赶去。
“噗!”
强敌走远,水墨终于松了口气,一口鲜血喷出,便直接昏迷了过去。
“水墨,你……”
杨墨无比慌张,连忙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塞到水墨嘴里。
他朝独孤玉儿离开的方向看去,眼神当中满是愤恨和忌惮:“这个人究竟强到了何等地步,水墨居然连她一招都接不住?”
赵辞摇了摇头:“不是她有多强,而是水墨被破字箴言血克,真要真刀真枪的地打,肯定不会输得这么惨。”
杨墨点了点头,用真气帮水墨把药力引至身体各处。
过了一会。
见水墨脸上恢复了血色,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赵辞撇了撇嘴:“你丫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有罪名在身,想着先不连累你。”
杨墨揉了揉脑袋:“这段时间,杨家的人疯狂追杀我,要不是有她暗中帮忙,我恐怕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所以才想着回来打这一战,总不能让她一直护着我。”
【杨墨的当前愿望】:还清水墨的恩情,免得被情感绑架,沦为她的替身情人。愿望完成奖励:领悟值+1000,替身符X1。
赵辞没接这个腔:“盯着你们的人太多了,直接跟我回十王府吧,现在临歌没人敢寻我晦气。”
杨墨本想着拒绝,可看了看还未醒转的水墨,只能点了点头:“先等我回家取个东西,离得不远。”
“好!”
“嗯!”
杨墨点头,背着水墨就朝一个山村的方向走去。
然后。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老板,我瞅着这俩人已经好上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
“等我挣大钱了一定给你治治眼睛,你没看刚才那女的重伤的时候,杨墨跟死了老婆一样么?”
“咦?好像是,还有么?”
“你看看他背她的时候,难道没觉得很好磕么?”
“好像有点,还有么?”
“你是不是傻?眼神!眼神懂么?那女的看杨墨的眼神会拉丝,话说那女的是谁?你好像认识她。”
杨墨:“……”
他面色有些发僵,背水墨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
尽量洗脱自己摸她大腿的嫌疑。
很快。
几人在一坐村镇外找到了一间木屋,看起来像是建在田间地头看护田地用的。
里面虽然破旧,但整理得井井有条。
祝璃:“老板你看,这绝对不是一个男人独居的地方。”
杨墨:“……”
吱呀。
卧房门开了。
除了一张木板床以外。
还有一个地铺。
赵辞咧了咧嘴,正准备说些什么。
祝璃却扯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道:“老板,我听人说,冯苦茶炼制的回春丹效果特别强。杨墨要是不好意思要,你帮他要一颗?”
赵辞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上:“平时少看点那些不健康的书籍。”
祝璃有些急:“你别乱说,让别人听到不好。”
赵辞:“没事!我们声音这么小,谁能听到?”
祝璃:“这么说来也是。”
杨墨:“……”
他只能加快自己收拾行李的动作。
看起来颇为狼狈。
收拾完以后,手忙脚乱地离开了木屋。
……
另一头。
嬴锐看起来颇为兴奋。
参加府争这么久,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瘦小的少年,身材挺拔了许多,面部也变得有棱有角。
整个人的气质,阳刚了不少。
可是遇到独孤玉儿,姐弟俩时隔多年重逢,转瞬之间又多了不少孩子气:“姐!我还以为那运朝法术只有我能学会呢,没想到你也练出来了。”
独孤玉儿嗤笑一声:“我们身怀嬴姓血脉,修炼运朝法术不是有手就行?看你这样子,指望着这运朝法术,尾巴定然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嬴锐赶紧说道:“强难道不应该骄傲么?不过你放心,我从来没有在修炼上懈怠过,就算不用运朝法术,我实力也绝对不会差。”
独孤玉儿倒是也没有否定。
微忖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个叫杨墨的好像很强,他什么来头?”
嬴锐有些不爽地把杨墨的过往讲了一遍。
独孤玉儿听得有些心惊:“你的意思是,那位十皇子比杨墨还要强?”
嬴锐点了点头:“虽然他肉身境之后,就没有什么外传的战绩了,但我确定,赵辞一定比杨墨要强很多。”
独孤玉儿:“……”
她有些玉玉了。
原本她看到杨墨年纪轻轻就拥有两道天品神纹,还有一道地品高阶神纹,已经够震惊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强的。
若是这样,那……
独孤玉儿沉声道:“宗人府拿出出战顺序了么?”
嬴锐摇头:“还没!姐,你是担心他抢了我的风头?”
“不是抢不抢风头的问题。”
独孤玉儿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郑重道:“你我姐弟回临歌,是为了让朝廷认识到重建运朝的重要性,你努力修炼也是为了这个,跟抢风头有关么?”
“是我觉悟低了!”
嬴锐尴尬地挠了挠头:“不过这点你可以放心,现在赵辞被太子党和四皇子党所忌惮,就算是出战也会排在我后面。
姐你放心,有我出马,定然把那些龙渊蛮子打得屁滚尿流。”
他越说越神采飞扬。
独孤玉儿这才点了点头,却又重复问了一句:“你确定他会排在你后面?”
嬴锐拍胸脯保证:“我可太了解太子党和四皇子党了,他们心里的小算盘,全国的账房先生加起来都用不完。”
听到这话。
独孤玉儿终于放心了,若是这样,那能抢嬴锐风头的,就只剩下杨墨一人了,这人虽然也强,但也必然顶不住车轮战。
所以。
不管南北哪方能赢。
嬴锐必然会成为大虞最为耀眼的存在。
她笑了笑,又问起了别的问题:“这些日子,你在临歌过得怎么样?这边的人有没有重视你?”
“老重视了!”
嬴锐点头道:“宗人府给我发布了一个专属任务,就是教会朝廷官员使用运朝法术,教会一个就给我五十功绩。
还派了很多大族高手协助,把其他参与府争的人馋得流口水。
结果那些官员一个比一个蠢,学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个学会的都没有。
对了!
你可能对五十功绩没有什么概念,我就这么跟你说……”
姐弟重逢。
嬴锐变成了话痨。
独孤玉儿细细听着,眼底有些晦明不定。
只从嬴锐的转述中,大虞朝廷好像对重建运朝这件事上特别积极。
可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算了。
不管它对劲不对劲。
只要这次成功,事情就一定会按照自己的预想来走。
先去见见皇帝再说。
……
皇宫。
御书房。
赵焕正与七大族在临歌的主事商量武比备战的事情。
因为高手协助修炼的时候,竟然会出现高手传授自家修炼法门的时候抠抠搜搜的情况。
赵焕必须给他们做工作。
各家都有些不愿意,因为暴露出来的东西实在有点多,被别家偷学去,以后说不定会出现很多棘手的问题。
虽然自家也在偷学东西。
但总归有些不安心。
尤其是宗室占据的资源多,偷学的效率肯定要高出七大家一截。
可这次,宗室高手带头,传授的时候一点没有保留的意思。
加上赵焕各种做心理工作,又是哭惨又是斥责的,大家半推半就也只能同意了。
就当准备散会的时候。
“陛下!”
李公公从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本身带着忧虑的神色,可看到有这么多人在,连忙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陛下!大好事,大好事啊!”
太监的声音尖细而嘹亮。
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赵焕眉头一挑,苍老的面庞笑得跟**一样:“什么好事啊?慢慢说!”
李公公半弓着身子,声音激动道:“方才嬴锐带着一名女子前往宗人府报名此次务必,此女子居然一招击败了宗人府的上考核官。”
一招!?
在场众人无不一惊。
此次武比,留下了三十个名额让在野高手参与。
但报名的人那么多,自然需要一些简单粗暴的筛选机制。
下考核官神藏二重,负责小擂台的选拔。
上考核官神藏五重,负责大擂台的选拔。
只有打赢了他们,才能直接入选,再不然就是旗鼓相当,再拿出其他的的案例功绩来综合评估。
不过,大部分人都会在极短的时间落败。
可……
一个女子。
一招击败神藏五重的上考核官?
民间哪里冒出了一个这般的妖孽?
赵焕眼中带笑,嘴上却是责备道:“此女子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有她参与武比,胜算确实也能多一分。只是,这种事情不值得大惊小怪吧?”
“陛下您有所不知!”
李公公赶紧道:“这女子击败上考核官,用的是镇字箴言!”
嚯!
一时间。
整个御书房一片哗然。
镇字箴言!
运朝法术?
项氏话事人项云巅已经兴奋得脸红脖子粗了:“可算有第二个人修炼出运朝法术了,我特娘的还以为就嬴锐一个怪胎。陛下!可喜可贺,运朝重建有望了啊!”
谭杨两家话事人也颇为兴奋:“可喜可贺!”
诸葛危月目光微动,旋即也笑道:“此乃大虞之幸啊陛下!”
冯祝公输三家主事都怔了一下,也赶紧跟着祝贺。
赵焕撑着笑容,故意很兴奋地站起身:“好!好!好啊!大伴儿,此女子姓甚名谁?是哪里的官员?”
李公公深吸了一口气:“回陛下的话,此女子名叫嬴玉,乃是嬴锐的亲姐姐。过往时间,在北域经营着我们大虞旧部,已经坐上了统领之位,此次回归临歌,正是为了朝见陛下。”
赵焕:“……”
众人:“!!!”
……
夜。
十王府。
客房。
水墨被痛醒了,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杨墨稍显笨拙地给她换上热敷的毛巾,沉声道:“你全身的经脉都受创严重,我用了很多修复经脉的丹药,可是你体质特殊,丹药都收效甚微。就连你的墨丹都……”
两个月前两人重逢时,水墨就向他讲述了所有的想法,并且坦白了所有事情。
他这才知道水墨原来是从丹青渡魂之术诞生出来的人。
可丹青妙术无比玄奥,就连当年的魔君,也只是一知半解,一心想把影响自己修炼那部分神魂剥离出来,根本就没有在意水墨能不能活。
当然。
水墨活下来了。
但因为她是被凭空创造出来的人,与正常人相差极大。
她的血,是墨汁。
她的筋骨皮肉,都是墨迹勾勒出来的。
正常人修复经脉的丹药对她当然没用。
能帮她疗伤的,只有当年从丹青司里面带出来墨丹,这墨丹才是她本源的力量。
可现在。
墨丹也不管用了。
好似什么东西都治不好她的伤势了。
就是因为水墨修炼了一种生出真正血肉的秘术。
现在。
秘术只修成了一般。
她现在的本源,正好卡在正常人与丹青者之间,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什么丹药都救不好的情况。
杨墨有些愠怒:“你不该修炼那秘术。”
“咳咳!”
水墨咳嗽了两声,嘴角渗出墨汁般的血液,她惨笑两声:“若我不修炼这秘术,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杨墨:“……”
水墨攥住杨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见他躲避失败之后就不再挣扎,微微泛红的眼眶才最终没有溢出泪水。
她深吸了一口气:“杨墨!你感受到了么?有心跳!”
杨墨:“……”
水墨抽噎了一声:“闭关那一个月,我也在想我究竟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还是一个自以为是人的画灵,一个只知道按圣君臆想的方式存在的画灵。
我想不明白。
我真的想不明白。
我不想打扰你。
可是我真的很痛苦,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决定去找你的时候,我真的很自私。
可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明白了。
我不只是一副画。
看到你被追杀的时候,我不只有愤怒,我还能感受到你的委屈。
看到你今生记忆的时候,我的确想让你快点变回圣君,可是那时候我真的很心疼。
杨墨!
我不想骗你。
我对你的感情,不可能跟圣君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我就是以此诞生的。
可我不完全是一个傀儡,不完全是那个只知道待在强者主人身边,当一个体贴下属,没有任何理由崇拜主人的傀儡。
我有自己的灵智,有自己的感情。
我很确定。
对你的心疼,只属于你。
我渴望你能对我温柔以待,渴求的也只来源于你。
可除了这些感情,我灵魂里的确有不属于我的指令。
而你。
不喜欢这些。
只有变成有血有肉的人,跟你有一样的心跳,跟你流一样的血液。
我才有资格证明,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能力完全把那个创造我的人忘却,我能够一心一意只对你一个人,不掺任何杂质。
我……”
杨墨声音有些颤抖:“别说了!”
水墨眼眶一红:“你……”
杨墨挤出了一丝笑容:“我信你!”
水墨:“!!!”
面对她狂喜又柔情蜜意的眼神,杨墨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把目光移到一旁。
他内心早已掀起了滔天怒潮,把原本的堤坝冲了个土崩瓦解。
当替身很屈辱。
而且水墨也说了,虽然她的心疼与渴望都属于自己,却依旧摆脱不了刻在灵魂深处的指令,她对自己的情感,也只是这种灵魂指令的次生情感。
老实说!
很痛苦!
痛苦到无法呼吸。
但……那又如何呢?
除了水墨。
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这样发自内心地心疼自己,需要自己了。
她的情感,并不完全属于自己。
但她一直想着,把她的情感全都给自己。
这就够了。
魔君牛了自己。
自己又何尝没有牛了魔君呢?
杨墨微低着头:“现在当务之急还是你的伤势,你体质太特殊了,就连辞哥儿都有些束手无策。
他说想要治好你的伤。
要么重新变回丹青者,使用墨丹。
要么完全变成正常人,用正常丹药。
可你的秘法修炼了一半卡死了。
若是再拖下去,你的身体恐怕……”
水墨面带笑意,丝毫没有自己大难临头的觉悟:“卡住就卡住吧,只要能在你身……”
杨墨有些怒道:“你得听我话!”
水墨语气软了下来:“其实修炼秘法的时候我也发现了,这秘法适用的那些没有依附的魂魄重塑肉身。
可是我本来就有丹青做的肉身,根本不可能把丹青剔除干净。”
“那就变回原来的!”
“不,我不想!那样的话就没办法证明了。”
“你……”
“如果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丹青司,可是丹青司太危险了,其实我这样也死不了,你其实不必……”
“这次武比之后,我就会去!”
“可是……”
“你听我的就行!”
“……”
……
【提示】:愿望完成。获得奖励:领悟值+1000,解限符X1。
【提示】:愿望完成。获得奖励:领悟值+10000,丹青渡魂之术(长生法则碎片)
【解限符】:对法器使用,随即解除其某种限制。
【丹青渡魂之术】:前朝丹青司之根基秘术,原版的丹青渡魂之术,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寿元无尽万古长青。但秩序所求之下,丹青渡魂之术删改为了祈愿长生之术,可以消耗祈愿之力,召唤亡者重回于世。
赵辞:“!!!”
我尼玛!
这丹青渡魂之术,好像有些牛逼啊!
仔细整理了一下丹青渡魂之术的内容,好像只要画出亡者灵魂画像,并且有人用强大的思念、怀念、祈愿之力,就能将灵魂画像具现,拥有亡者生前全部能力。
这么说。
我可以把我老舅召唤出来了?
不对!
丹青渡魂之术需要很多材料,不仅需要去一趟丹青司,还得收集足够的亡者遗物,想要召唤出全胜时期的项天歌,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如此。
这个秘术也强大得不像话了。
只要能寻求出bug,很有希望以一种比较另类的方式永生。
日啊。
老登追求一辈子的东西,居然被我得到了。
丹青司!
这次武比之后,一定要去一趟丹青司。
“可是……”
“老登盯我盯得紧。”
“如何才能脱身呢?”
“等等!”
“我好像还有一张解限符。”
赵辞的目光很快就落在自己等身傀儡藏身的暗室之中。
飞快过去。
解限符!
使用!
【等身傀儡】:可随时与原身位置互换,不可损坏,距离不限!
赵辞:“!!!”
他幸福得有些冒泡。
如果说。
之前的等身傀儡,只是一个极其bug的战斗辅助器。
除非对手同时对原身和傀儡同时发动毁灭性打击,不然基本不可能伤到自己的性命。
现在的等身傀儡,却完全能够代替自己去到一个极远的地方干一些秘密的事情。
嚯!
爽得有些过分。
赵辞忍不住望向杨墨住的小院子的方向。
连他们成婚生小孩的时候,自己要随多少礼都想好了。
老墨还是给力啊!
正在这个时候。
院子里响起了项云端的声音。
“大外甥!”
“大外甥!”
“快滚出来。”
“发生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