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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着之差

  

  项少龙才踏进府门,乌果便截着他道:“雅夫人来了,我想请她到东轩等你,她却坚持要到内堂去,她的脸色很难看呢!”

  他早看到广场上赵雅的座驾和赵大等随从,门外还有队赵兵,听到乌果对赵雅的形容,暗呼不妙,道:“柔夫人和致姑娘呢?”

  乌果道:“她们回家去探望正叔,今晚不会回来。”

  项少龙皱眉道:“她们有没有碰上头?”

  乌果道:“柔夫人亲自接待她,致姑娘则躲了起来。”

  项少龙松一口气,径自往内堂走去。

  跨入门槛,凭几独坐的雅夫人抬起俏脸往他望来,脸色苍白。

  项少龙到她身旁坐下,小心地道:“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赵雅冷冷道:“董匡!你究竟有没有派人拦截项少龙?”

  项少龙着实地吓了一跳,故作不悦地道:“夫人何出此言,我董匡难道是轻诺寡信的人吗?”

  赵雅道:“那为何我们接到消息,项少龙扮作行脚商人出现在邯郸东面三十里的一条小村庄,还与当地的守军发生激战呢?”

  项少龙放下心来,滕翼终于出手,关心地问道:“有没有捉到项少龙?”

  赵雅摇头道:“荒山野岭,谁能拿得住他?”

  项少龙奇道:“既是如此,那夫人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赵雅微微一怔,垂首凄然道:“我也不知道,或者是怕他知道自己行藏败露,再不会到邯郸来。”

  项少龙明白她心情矛盾,既不想他来,但又希望他来,叹道:“其实前天晚上我的手下便截住他,还告诉他我们是奉夫人之命去警告他,至于他为何仍会来到离邯郸这么近的地方,就非我所能明白,我刚刚收到这消息,故未能通知夫人。”

  赵雅怀疑地看他,道:“你不是骗我吧?”

  项少龙故作愤然道:“你在这里稍候片刻,我去拿证物给你过目,然后再把你轰出府门,永远不再见你。”

  在她说话前,溜回寝室去,取了一枝飞针,回到厅内,把飞针放在雅夫人前面的几上去。

  灯火映照下,钢针闪闪生辉。

  赵雅伸出纤指,指尖轻触针身,情泪夺眶而出,颤声道:“天啊!你们真的找到少龙,他……他有什么话说?”

  项少龙以衣袖为她抹掉泪珠,道:“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当我的人问他要证物,他由挂满飞针的腰囊挑一根出来,接着离开。想不到现仍未走,确有胆识。”

  赵雅再无怀疑,咬着下唇,好一会儿后轻轻道:“董匡你可否再为赵雅做一件事?”

  项少龙奇道:“什么事呢?嘿!我差点忘了要把你轰走,你还厚颜来求我做这做那。”

  赵雅连他半句话都没听进耳内去,以哀求的语气低声道:“立即带我去赶上他好吗?”

  项少龙失声道:“这怎可能呢!”

  赵雅如梦初醒般,娇躯一震,转身扑入他怀里,“哗”的一声痛哭起来。

  项少龙软玉温香满怀,也感凄然,暗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赵雅哭出心中凄苦,恢复了点冷静,只是香肩仍不住抽搐,默默流泪,累得项少龙胸前湿了一大片。正不知如何收拾善后时,她倏地平静下来。

  哭泣停止顷刻后,赵雅坐直身子,垂下螓首任由项少龙为她拭掉泪痕。

  项少龙喟然道:“夫人前世定是欠了那项少龙很多眼泪,所以今世要还个够本。”

  赵雅绽出一丝苦笑,摇首不语,神情异常。

  看她哭肿了的秀眸,项少龙叹道:“根本没有人可代替项少龙在你心中的位置,夫人不要再骗自己和我老董了。”

  赵雅歉然地伸手摸上项少龙湿透的襟头,俏目射出灼热无比的神色,咬着樱唇道:“我想试试看,董匡,现在我很需要男人,可否抱赵雅到房里去?”

  项少龙心中叫苦,若他再拒绝赵雅,实在于理不合,而且亦有点不想令她脆弱的心再备受打击和伤害。况且为了城守之位,实不宜得罪她。可是纪嫣然待会儿来找他,应付完赵雅后,哪还有余力慰藉俏佳人呢?

  赵雅俏脸燃烧起来,微嗔地道:“你还犹豫什么呢?”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把她拦腰抱起来,心神却回到二十一世纪曾看过的色情电影,凭记忆搜索所有片段,参考各种花式,看看可有特别精彩的,否则若仍沿用惯常那一套,定瞒不过曾和自己欢好过无数次而经验丰富的**女。

  赵雅不知为何,激动得不住抖颤,似乎只是给壮健若项少龙的男人抱着,且不须有任何动作,已春情澎湃,难以自禁。

  项少龙以丑妇终须见翁姑的心情踏进房内,掩上房门,把她横陈榻上。

  赵雅仰望他,脸红似火,不住喘息,放浪的样儿,诱人至极点。

  项少龙卓立榻旁,心中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一时却想不起是什么事。

  赵雅柔声道:“董郎为何还不上来?”

  项少龙临阵迟疑,故意打岔道:“这几天李园还有来找夫人吗?”

  赵雅微怔道:“在这时候,还要提起其他人吗?”

  项少龙不悦地道:“先答我的问题。”

  赵雅闭上双眸,轻轻道:“答案是没有,近几天我避到宫内去,什么人都没有见,心中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董马痴,另一个你也知是谁。”

  项少龙坐到榻旁,猛咬牙关,为她宽衣解带,低声道:“李园在榻上比之项少龙如何?”

  赵雅睁开双眸,苦恼地道:“不要问这种令人难堪的问题好吗?噢……”

  项少龙在她酥胸温柔地摩挲,柔声道:“我想知道!”

  赵雅被他摸得浑身发颤,扭动着呻吟道:“没有人及得上项少龙,他是天生最懂爱惜女人的男人,啊!董匡!求你不要再折磨赵雅,好吗?”

  赵雅的反应激烈得近乎疯狂,事后两人疲倦欲死。项少龙虽心悬纪嫣然,但一时实无法爬出房门去,幸好虽是荒唐足有半个时辰,但时间尚早,希望她尚未到来就好了。

  榻上的赵雅,确是男人无与伦比的恩物,又懂讨好男人,比她美的女人不是没有,比她更狂放娇痴的女人却没有几个。

  赵雅忽然把他缠个结实,当项少龙还骇然以为她想再来另一个回合时,这美女凑到他耳旁道:“我真的很开心,开心得纵然立刻死了也无悔!”

  项少龙叹道:“我比之项少龙又如何?”

  赵雅的香吻雨点般落到他脸上,以令他心颤的眼神深深注视他道:“你是指以前的项少龙吗?”

  项少龙立时遍体生寒,全身发麻,硬着头皮道:“夫人何出此言?”

  赵雅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香吻再次洒下,热泪泉涌而出,凄然道:“少龙你不用骗我了!今天你忘记涂上香粉,身上的药味又不浓重,人家刚才伏在你怀里,把你认出来,所以要和你合体**,好作证实,唉!少龙啊!你虽有通天本领,在榻上又怎瞒得过人家呢?天啊!世上竟有这么精美的面具,骗得雅儿苦透了。”探手来掀他的面具。

  项少龙颓然任由她揭开面具,露出真面目,赵雅的泪水珍珠串般滴在他脸上,悲喜交集,泣不成声。

  项少龙心中暗叹,爱抚她迷人的香背,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体下,深深望进她眼内去,苦笑着道:“田单批评得好,我项少龙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见到你为我那样凄凉无助、不顾一切的样儿,早抛开往事,否则你怎能投怀送抱,拆穿我的西洋镜?”

  赵雅一怔道:“什么西洋镜?”

  项少龙暗骂自己糊涂,这时代哪来西洋镜,含糊道:“总之是给你拆穿了。”

  此刻赵雅哪会深究,狂喜道:“天啊!你真的原谅雅儿了吗?少龙!求你吻吻人家啊!”

  项少龙暗忖此时想不讨好她也不行,低头重重封上她的香唇。

  赵雅狂野地反应,不知由哪里来的力气,肢体缠得他差点透不过气来,陷进歇斯底里的状态中。

  缠绵良久,项少龙终于脱身。

  赵雅意乱情迷,喘息着道:“少龙!唤我的名字好吗?雅儿自从干了对不起你的蠢事后,从没有一刻快乐过,苦透惨透哩!”

  项少龙暗忖你和齐雨、韩闯和李园在一起时难道一点不快乐吗?心虽有此想,却说不出口来。

  赵雅见他神色,明白他的心意,幽幽道:“雅儿知错了,由今晚此刻开始,假若赵雅还敢做出任何背叛项少龙的行为,教赵雅受尽人间惨刑而亡。”

  项少龙不知是何滋味,凑到她耳旁低唤道:“雅儿!雅儿!”

  这两句登时惹起另一场风暴,再云收雨歇,赵雅伏在项少龙身旁,侧头望他道:“你真了得,只凭百多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杀死乐乘,弄得我们疑神疑鬼。”

  项少龙舒服地伸展仰卧的身体,问道:“你们曾怀疑过我吗?”

  赵雅叹道:“当然有啦!不过你的手下次晨精神抖擞地离城,没有半个受伤的人,使我们疑心尽释,唉!谁人斗得过你呢?”接着低声道:“人家可求你一件事吗?”

  项少龙不悦地道:“你是否又要和我做交易?”

  赵雅惶然道:“不!雅儿不敢,只是求你。”

  项少龙冷然道:“说吧!”

  赵雅像受惊的小鸟般靠过来,把俏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里,楚楚可怜地道:“求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人家说话好吗?那会使雅儿害怕你再次舍弃我。当日雅儿肯答应王兄来对付你,是有个不可以伤害你的协议,否则雅儿宁死也不会出卖你的。”

  项少龙脸容稍霁,皱眉道:“你还未说出要求。”

  赵雅勉强压下惶恐的情绪,战战兢兢地道:“妮夫人之死实是赵穆一手造成,王兄事后非常内疚,但米已成炊,那亦是他疏远赵穆的主因。自乌家和你到秦国之后,他整个人像苍老十多年,且病痛缠身,老天早在折磨他了。”

  项少龙哂然道:“他似乎忘掉自己的女儿。”

  赵雅一震道:“你不肯放过他吗?”

  项少龙清醒过来,恢复理智,压下逼赵雅在他和孝成王间选择其一的不智冲动,叹道:“好吧!看在你份上,我不再和他计较。”心忖跟孝成王计较,该是秦始皇的事。

  赵雅大喜道:“少龙你真好,下命令吧!你要人家为你干什么都可以。”

  项少龙暗想这就叫因祸得福,有赵雅做助臂,何愁大事不成。

  凑到她小耳旁道:“助我取得城守之位。”

  赵雅哪敢开罪他,不住点头。

  项少龙记挂纪嫣然,正要溜出去时,赵雅欣然道:“事不宜迟,现在雅儿立刻去见王兄,城守之位可包在我身上。唯一会反对的人是郭开,他早有心中的人选。”

  项少龙见她这么卖力,今晚又不再缠他,喜出望外,亲自为她穿衣着服,弄了一大轮后,把她送出府门。

  待她的车队远去,掉头返回府内时,乌果迎过来道:“纪才女刚到,嘿!三爷真厉害,换了我便应付不来。”

  项少龙心中苦笑,今晚不知如何向纪嫣然交差?

  项少龙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还是给善柔弄醒的,只觉浑身乏力,不由暗自警惕,如此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捱不住。

  善柔一脸娇嗔,拧他鼻子道:“看你成什么样子,睡极也不够,少管你一晚也不成。”

  项少龙坐起榻沿,伸手搂她蛮腰笑道:“昨晚若有你在,我想爬起来都不行呢!”

  善柔脱身开去,跺足道:“你不守承诺,又与赵雅鬼混,人家恨死你。”

  项少龙愕然道:“乌果告诉你的吗?”

  善柔绷紧俏脸道:“他敢不说吗?赵雅跟着还有纪嫣然,也不顾自己的身体。”

  项少龙站起来做几个舒筋活络的动作,笑道:“柔柔陪我去练剑好吗?”

  善柔哪曾见过二十一世纪的柔软体操,惊异地道:“你的练功方法从哪里学来的?”

  项少龙笑指脑袋,问道:“你的妹子呢?”

  善柔道:“回武士行馆去了,她是教头来的嘛!”

  此时田氏姊妹走进房来,喜道:“董爷终于醒了。”

  项少龙心叫惭愧,梳洗更衣,拉着善柔到园中练剑。

  正“噼噼啪啪”对打时,滕翼爽朗的笑声在一旁响起来。

  项少龙大喜,着乌果代替自己陪善柔,回内堂与滕翼共进早膳,同时把近几天的发展毫无遗漏地和盘托出。

  滕翼听到他终被赵雅识**份,哑口笑道:“我早预估到有此情况,三弟人又心软,对这**女更是余情未了。不过这事对我们有百利无一害,让她将功赎罪好了。但你最好要赵大密切监视她,一有不妥,我们立即逃走。”

  项少龙见滕翼没有怪责他,放下心事道:“既有赵雅之助,我们索性大干一场,首先要破坏六国今天的合纵之势,说不定可以趁机狠狠挫折一下田单和李园。”

  滕翼讶道:“你不是对田单有点好感吗?”

  项少龙给他看穿心事,老脸一红道:“初时我还肯定偷袭我们的人是信陵君,现在愈想愈不像,极可能真是李园和田单合谋干出来的好事,意图破坏三晋合一。待会儿我去探访龙阳君,打听他的口气。唉!我很易便会信任人和为人所惑呢!”

  滕翼同意道:“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

  乌果来报,雅夫人来了。

  项、滕两人对望一眼,均想到她定是带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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