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恍如隔世
玉精消失,融入芙纪瑶新的心核地母阴魄,疗治创伤。梦还也回来了,却不是回到我指节间,而是嵌入女王晶莹的耳珠处,自愿当她的耳饰,化为一颗闪烁着奇异色光的明珠。四周尽是悦耳的呼啸声,忽然间,我们已乘着生气之风,似缓实快地从海深处拂往汪洋的海面。
组成汪洋的微子却反方向往海深潮水般退去,形成一股吞吐力,推波助澜的将延绵数十光年、广披数光年的生气长风,送往汪洋外的宇宙。
我紧抱着美丽的女王,沉醉在无可比拟的动人天地里,那是一种生命的境界,时间、地点,乃至于整个宇宙,统统丢到九霄云外。
女王的娇躯轻轻抖颤着,真身对生气之风生出反应,散发着她独有的、充满生命感觉的香气。我们随风滑翔,忽快忽缓。有时乘着长风一泻千万里,起伏不定;有时则悠闲地御风而行,可存细观赏品尝周遭的环境。
片刻,我们融入了长风奏起的美丽乐章和节奏里,宇宙的斗争和仇杀,与我们再没有半点关系。
我像回到小候鸟儿的心境和天地,享受爱着创造新世界的喜悦,而我的喜悦又可与怀内逐渐苏醒过来的女王分享。心核彻底地开放,生气钻进心核的最深处,每一个生命细胞都跃动着无法形容的生命力,散发着生命欢愉的滋味。
女王的动人肉体开始发热,肌肉充满弹性,花容变得生动活泼,美丽的眼皮子不断颤动,生命磁场渐趋强大,与我的生命场天然融混,产生出令人颠倒迷醉、灵魂燃烧的爱火。
她金色瀑布似的秀发随风飘舞,说不出的自由写意,身上的灵甲柔软如薄纱,我有毫无隔阂地拥抱她动人胴体的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千年,又或一万年,忽然间我们离开了海面,在以光年计的高空中溅起金色水珠,我们乘着生气之风进入宇宙,参与了生气之风波澜壮阔赋予生命的旅程。
一双能量翅膀分别从我和她的背上延伸出来,轻轻拍动,毫不费力地御风飞翔,化为雌雄合体的候鸟神,往灿烂的星夜进发。
女王吐出一口香气,轻轻地“嗯”了一声,美丽的眸子终于张开,向我显露乌灵灵深邃不可测的眸神。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找上她的香唇狠狠吻下去。
女王叹息一声,嘴唇变软,伸出玉臂搂住我的脖子,热烈地回应,比以前任何一吻更热烈,更激动,更全心全意。
芙纪瑶复活了,经过三百多万个宇宙年的沉睡蛰藏,她再次重返宇宙。
我是阳魂,她是阴魄,合起来就是地母的全体。自混沌初开以来,地母一直追求、尝试和探索的终极进化,在我们身上完成
唇分。
芙纪瑶叹息道:“伏禹!伏禹!我们又在一起了。”
我爱怜地审视她绝宇的容色,道:“是真正的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芙纪瑶吹弹可破的脸肤泛起红霞,令她更是娇艳欲滴,仿佛有点害羞地避开我灼灼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我们仍是在生命星河吗?”
我吻她的玉颊,道:“女王已变成真正的银河女性,是我的另一半,还拒绝银河式的**吗?”
芙纪瑶直视着我,恢复清冷的神态,秀眉轻蹙,微嗔道:“这种事留待日后再讨论行吗?我感应到龙驮的大军在汪洋另一边的外空域集结,形势紧张,你还在这里嚼舌头,想讨打吗?告诉我,现在宇宙是怎样的一番形势?”
我们仍乘着无形无色的生气长风并肩比翼,横过辽阔的汪洋外空,怀内抱满温香软玉,实不愿去想这以外的任何事。不过在女王目光的催逼下,却由不得我做主,心灵自然而然嵌入她的芳心去,不用任何言语,已让她掌握了现在的形势。
美丽的女王不堪刺激地抖颤起来。阳魂阴魄的结合是无与伦比的生命升华,生命的最高境界,从混沌初开便是这种情状,包含着宇宙成坏生灭的终极秘密。经过无数生气周期的摸索和进化的实验,他曾陷于最危险的处境,分崩离析后又合而为一,但已不再是以前的地母,由我们这双银河儿女承继和发扬他高贵伟大的生命。
这是他进化的终结,也是全新的起点。
美丽的女王不依地道:“伏禹呵!”
我雀跃道:“不要责怪我,我没有做过什么,没有使坏,一切出于女王醉心的自然之道,天生便是这样子。”
芙纪瑶耳根红透了,完全是银河女性情动时的反应,过去一直存在我们之间的种族鸿沟已不复存,我希望的和她想的再无二致。
我由衷地道:“生命从未这般美好,这样地完整无缺。候鸟神的咒誓,将在我们的结合里实现,宇宙再也无法回到先前的模样。迎接我们的是全新的秩序,国与国的界限会彻底消失,不同种族进入和平相处的时代,无边无际的广阔宇宙,变成了生命无尽的乐园,我们正是它的守护者,直至宇宙的尽头,一种前所未有的形势即将出现。”
芙纪瑶贴上我的面颊,柔声道:“我们还须击败龙驮呢!”
我道:“龙驮已从不死身变为可被杀死的生物,与他再没有道理可说的。现在他已被我们逼入绝境,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动用帝国军团反击我们。”
芙纪瑶道:“直至此刻,龙驮与他的帝国军团仍是宇宙最强横的力量,要击垮他并不容易。”
我欣然道:“还有比触碰天马和杀黑龙藏布更困难的事吗?我不是因胜生骄,生出轻敌之心,只是因斗志高昂,信心加强,不论帝国如何强大,她的力量仍是可掌握和计算的。只看龙驮和他的军团不敢离开汪洋的外空,便知其正处于被动挨揍的劣势。令龙驮畏惧的是我们宇宙摇滚的异术,龙驮仍没有应付摇滚式战术的良策。”
芙纪瑶使个身法,从我怀里脱身,横飞开去,娇笑声像风般送回来道:“过度的生气令人有被宠坏的感觉,更让你大添勾引良家妇女的魔力,可是现在并非适当的时候,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处理哩!”
当她横渡生气的长风,金色秀发在她乌黑闪亮的灵甲衬托下,波浪般起伏,挑拨着生气,洒射一蓬蓬的金雨,像熊熊的金色火焰,其美态不可方物。
芙纪瑶恢复过来了,她的力量无穷无尽,犹甚于从前,她的心灵与我紧密契合,又是完全独立的个体。
我看得目眩神迷,收起双翼,追逐着她告别长风,让生气继续它的行程,往河系的边缘区域悠然自若的拂被而去。
甫离长风,我们潜进黑暗空间去,暗子进入我们的身体,又排挞出去,形成风浪,接着摇滚往光明空间,摆脱了龙驮的神游力,由此刻开始,他再无法掌握我们的踪影,破了他无所不知的紧箍咒,逼得他只能留在汪洋外空,不敢离开。
我们回到正空间,并肩翱翔,生命星河落在后方遥远处。
女王玉容平静,神情如往常般清冷离漠,仿佛宇宙再没有能令她动心的事,使我想起当年离开高关星的战场时与她比翼双飞的醉心情景。我当然晓得这是一种错觉,她冷漠的外表里实有一颗对我火热的心,她的爱超过了太阳热核内的温度,可以烧融宇宙任何物质。
我道:“经过三百多万个宇宙年的辛勤工作、努力不休后,理应忙里偷闲,趁机度假,真希望堕落城就在附近,我最忘不了天堂鸟度假屋里温暖香洁的床铺。只恨堕落城已毁,只好将就点,到附近的星河去,找个美丽的星球,让女王好好补偿我长期思念之苦。”
芙纪瑶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道:“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要上床也行,不过必须是圣土那张床。”
我听得脑袋像爆开了似的,充满彩虹般的光色,心花怒放。女王的确变成了银河女性,竟懂得这般与我打情骂俏。最令人心痒的是,她口说**的情事,语气仍是那么轻描淡写,神情则若无其事。
芙纪瑶说罢,绽放一个可迷死人的笑容,唇角含春的淡淡道:“还有一件事,你若想吻我,须先征求我的同意。”
我失声道:“什么?”
芙纪瑶叹息道:“真不习惯你的瞎缠胡搞,现在是什么时候呢?大战当前,龙驮怎肯甘心于眼前的形势,待收拾他后,再陪你发疯好吗?”
我大喜道:“你真的肯陪我一起发疯?”
芙纪瑶轻柔地道:“不是有句话,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现在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只好认命。”
我每一颗能量细胞都在欢呼跃动,千言万语到了口边,只能吐出“女王”两字。
芙纪瑶神色转为凝重,沉声道:“你的预测落空了,龙驮和他的大军正在移动,离开了汪洋外空,潜进黑暗空间,方向是银布卡星河。”
我连忙撒出思感网,侦察龙驮的动态,大惑不解道:“龙驮怎会这么愚蠢,不怕我们截击他吗?”
芙纪瑶道:“他正是要逼我们从暗处走出来与他交锋。龙驮的智慧不在黑龙藏布之下,如不是已有应付摇滚战术的手段,绝不会逞勇斗狠。”
我的心直沉下去。
乐观的想法不翼而飞,龙驮这么倾尽全力向银布卡星河进军,顿时扭转他被动的形势,重新掌握战争的主导,化守为攻。
此时联军仍在银布卡星河集结重整,大小战舰不到一百万艘,且元气未复,处于疗伤的阶段,实无法应付帝国总兵力达百亿战士的庞大军团,且帝国有龙驮这新战神主持大局,加上帝国军团千变万化的作战方式,这场仗将是有败无胜。当然,这是在龙驮已有应付摇滚战术的手段而言,否则摇滚式的战法,可令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我苦恼地道:“龙驮究竟有什么法宝对抗宇宙摇滚呢?”
芙纪瑶淡淡道:“这方面容后再想,龙驮和他的帝国军团消失了。”
我也察觉到帝国的超级军团消失在我的思感网上,骇然道:“龙驮要逃走吗?”
芙纪瑶浅嗔道:“冷静点!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如何对敌?龙驮为什么要逃走?他既有应付宇宙摇滚之法,兵力远在我们之上,其神游力量又可令军团在暗空隐蔽行军,逃走的该是我们才对。”
我苦笑道:“女王息怒,我被你的重生冲昏了头脑,无暇去思考现实的诸般问题。呵!”
芙纪瑶移过来,偎入我怀里,送上火辣辣的热吻,我的灵魂顿时飘往九天之外,远离宇宙,渡过混沌之海,往访宇宙外的宇宙。
她的香唇离开我,欣然道:“这是激励士气,振奋军心的手段,只用一次,下不为例。”
不知如何,我的脑筋恢复清明,玉精般通透,梦还般灵动。道:“多谢女王恩赐,不过这个吻只可当做你欠了我超过六百万年的那个吻,因为我已毁掉飞行魔洞,激励士气还需要另一个香吻。哈!”
芙纪瑶滚动着离开,娇笑道:“以后不再便宜你这个无赖。”
我笑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现在我们先赶往银布卡星河去,比速度,龙驮只能在后面吃尘。”
玉精从芙纪瑶心核跃出来,在虚空转动,发出清白玉石似的异芒。
下一刻,我们已置身隆达美亚号内,我们立在驾驶舱中央的位置。梦还不待我请求,离开指节,化为彩石,在我们头上滚个不休,变成活的反应炉,整艘飞舰立即动力十足,充满爆炸性的惊人力量。勉强做比较,以前的隆达美亚号是单车,现在的她则是火箭。
芙纪瑶微笑道:“这就是新一代的大帝号,看龙驮如何应付?”
隆达美亚号跃上光明空间,又摇滚往黑暗空间,以破宇宙最快记录的速度,全速朝银布卡星河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