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男子眼见着自己的金原精火火种就这样没了,心下一急,就想伸手去抓那剑柄。
但是那剑却一百八十度调过来,剑尖直指刚才那独臂男人。
男人见势不好,连连后退。
刚转身要跑却“噗”地一声被那剑穿膛而过。
随后整个独臂男人瞬间就被那金原精火烧成了一抔黄土。
此时火苗彻底熄灭,只剩一把剑查在地上。
此刻那剑再不是当初残破的模样。
剑身上的锈渍早已消散,剑刃亮白如雪,泛着森森的寒光。
剑身上好似还有一条青龙纹,剑鸣之中隐隐有龙吟之声。
这剑呼呼悠悠地再次浮于空中剑尖扫过众人,几人皆是面色一变后退几步。
那剑仿佛是满意众人对它的惧意,剑身还微微震颤好似是再点头一般。
然后再次跟在了纪剑湫的身后。
这难道就是......
灵剑认主!
众人其实都没有见过后天神器,只能凭着古籍上所记载的去猜测。
但是即使是认主,也不该认个人仙中期的废物吧!
她哪配得起这剑!
纪剑湫见了这秋白剑居然一直跟着自己,内心不由得起了一丝波澜。
难道说自己毕生所寻之剑,竟是这把么。
她没有理会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在她心里在乎的并不是它是一个把后天神器,她只寻剑意。
若剑意与本心相合,即使是把下品的宝器她也甘之如饴。
若是与本心不合,就算是把先天神器又能如何。
可她刚刚分明没在这柄剑之中感受到半分的剑意啊!
此时秋白剑似乎感应到了纪剑湫心中所想,仿佛是不满纪剑湫嫌它毫无剑意。
突然一声龙吟之声直冲九霄,那股强大的剑意喷薄而出。
纪剑湫此时心中一动。
没错!
这正是她所寻之剑意!
正在众人打算上前抢夺那剑之时。
纪剑湫忽然伸手握住了秋白剑的剑柄。
此时众人皆是神色一凛,不知这剑既已认主更会有怎样的威力。
但是令众人出乎意料的是,秋白剑被纪剑湫握住之后。
剑身上的戾气全无,就连刚刚那肆虐的剑意都瞬间收敛了起来,竟是与普通的灵器无异了。
后天神器与普通灵器不同,一般的灵器基本就是谁抢到的就是谁的,
但是有了剑灵的灵器,一旦认主,就必须杀主取之。
这纪剑湫在九洲平日里就我行我素,虽少与人打交到,却是惹得很多不认识的人也是颇为不满。
无非就是嫉妒她,既无真才实学,天资又很一般,就连修为都是掉到人堆里找不到的那一种。
许多人求道只是表面,其实无非就是追求个装逼之时有人捧臭脚而已。
但偏偏很多人毕生所求的,这纪剑湫偏偏都有。
年少成名偏偏还总是在人前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就愈发色惹人青眼。
“看什么看,她修为不够,这后天灵器在她的手中根本就连一成功力都使不出来。”
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女子,看穿着打扮是藏剑宗门下的,而且这服装只有内门弟子才能穿,应该是藏剑宗新一代的天骄没错了。
“藏剑宗风轻舞!”
显然有人知道那段过往。
如今一个是拜师不成被当众打脸的,一个是莫名其妙捡了个嫡传弟子名额的。
如今竟在这种场合碰在了一起,这回可有的好戏看了。
其实就在风轻舞站在众人面前与纪剑湫对质的那一刻起,谁打谁的脸好像就已经注定了。
她二人可以说是同时拜师,
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纪剑湫,如今却依然只是人仙中期。
但是风轻舞却是已经达到了地仙初期,这样碾压性的实力对比,不用说谁都知道结果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风轻舞会直接上去秒掉纪剑湫的时候,她却转了话风。
“好歹大家差一点就成了同门,况且如今三大剑宗同气连枝,若是今日大家伙群起而攻,说出去好说也不好听。其实我们也只是不忍看神器蒙尘。做人贵在自知,没有这份实力不如就将剑交出来,我来担保,定会放你一马的。”
不的不说,风轻舞的声音真好听,一番话说的如袅袅弦音。
可谓是里子面子都做足了。
她明知寻剑宗的道就是一旦寻到一剑则终生不弃,如今却在纪剑湫认了这剑之后开口索要。
无非就是存心恶心她。
若是她给了就是违背了自己的道,若是不给则是犯了众怒。
毕竟这样一件宝物任谁见了都会眼红的。
风轻舞就这样寥寥几句话,既全了众多宗门正派的面子,又将纪剑湫推上了,交剑也是身死,不交亦是死战的两难境地。
说完之后,她却施施然地退到了一边,等着看好戏了。
聪明如她怎会不知,若是自己第一个上了。
战败了从此就要被纪剑湫压一辈子,再翻不了身。
战胜了,却也是成为了新一轮的剑把而已,这一堆人之中,总要分出个高下来的。
这里并不比外面,看似大家一团和气,其实心里都清楚,没人会讲什么道义。
哪怕你背后是整个寻剑宗又如何。
今日这么多宗门在此,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你弄死,难道真会有人出去说到底是谁第一个动的手么。
寻剑宗不可能为了个弟子挨个找上门去兴师问罪,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没有背景的小门小派。
不说别家,单是藏剑一宗实力就远在寻剑宗之上。
更别说还有北威阁,灵犀阁,炼器协会这许多势力。
到时候寻剑宗平白折了个有望继承历沧澜衣钵的天骄,也只能打落牙和血吞。
这才是风轻舞最想看到的局面。
纪剑湫怎会不知她这番讥诮心思,其实不只她知,在场众人除了个别愚钝的,谁会不知。
但是有的时候事情推到这里了,还真就有人心甘情愿地替风轻舞办事,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是阴谋亦是阳谋,谁都想的到,还偏偏谁都不能说破。
纪剑湫只是微微一笑,手中长剑指向众人。
“所以你们谁先来呀?”
一个红脸汉子站了出来,微一拱手。
“北威阁,孟九臣。”
其实这孟九臣本性倒是好的,之所以第一个站出来。
就是既不想站在众们派的对立面,又不想等到众人轮番上前过后再站出来趁人之危。
其实从各人角度出发,他还是很敬佩纪剑湫的。
所以还不如第一个站出来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就算是切磋了。
至于接下来发生什么,他不能管,也管不了。
能第一个站出来,至少在道义上还是值得纪剑湫尊重的。
“寻剑宗,纪剑湫”
互相报过名号,算是正是开始了。
北威阁一直注重炼体,所以比起其他的宗门更注重的是功法的修习,术法方面稍弱。
孟九臣站定,浑身用劲气海翻涌,只是冲着纪剑湫遥遥地击出一拳,
那拳劲风四起,带着周围的土石瓦砾都飞扬了起来,劲道虽大但速度并不快。
“轰隆!”
两旁的茅草屋都被这拳风刮得轰然倒塌。
其实谁都看的出来,孟九臣这一招不可能只这么简单。
纪剑湫若躲,就只能往天上蹿。
所有人都看的分明,孟九臣的另一拳显然已经在蓄力了。
而且这一拳绝对不可能再像第一拳那样慢,说不定眨眼间就能打到纪剑湫的身上。
以孟九臣地仙中期的修为,众人相信他绝对有能力办得到。
但是若是不躲,就要硬生生地抗下他眼下这一击。
现在就只看纪剑湫要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