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陛下,你可知罪!
阴帅大喜,还以为是来了援兵,扭头往陆鸿飞看的方向一瞧,除了正四散乱逃的手下,哪还有别的什么角色,立知不妙,就想逃跑。
可却迟了。
陆鸿飞挥动通幽鞭,一鞭就把阴帅打得魂飞魄散。
那十余亲卫当场红了眼睛,扑上来就要拼命。
陆鸿飞哪还会客气,一鞭一个,将他们尽数了了账,然后舞鞭冲杀,一气赶得一众鬼帝阴兵好似逃难的鸭子般乌泱泱地逃出勾魂司。
忽听空中有声音吼喝:“兀那牛头小鬼休得猖狂!”
陆鸿飞抬头一看,就见半空中凝着团乌沉沉的阴云,云上立有两个赤着上身,青面獠牙、四臂独角的阴差,其中一个手中捧了个乌沉沉的葫芦,另一个手中捧着把连鞘长剑。
正逃窜的阴兵见了此二阴差,登时发出欢呼。
原来这两个是中央鬼帝身边的亲卫,单论实力,都有阴帅级别,而他们手中捧的葫芦和宝剑,正是鬼帝的两样法宝,想是这边的变故惊动了中央鬼帝,所以遣了亲卫携法宝来擒拿陆鸿飞这凶顽之徒。
那捧葫芦的阴差见陆鸿飞望过来,也不打话,只将葫芦往空中一抛,便见葫芦喷出一道黑气,正将陆鸿飞罩定。
这葫芦有个名头叫森罗兜,可捕纳一切阴幽之属,若是寻常幽魂被这黑气一罩,立时就会被纳入葫芦。
可眼下这黑气如水瀑般浇到陆鸿飞头上,溅得雾蒙蒙一团,陆鸿飞却是纹丝不动。
捧剑的阴差见状便喝了一声“好贼子,看剑!”
将手中剑鞘一晃,便见一抹红光刷地飞出剑鞘,直斩向陆鸿飞。
红光未至,便有森寒的锋利之意迫来,刺得魂魄微颤。
这是宝剑本身的锋利所至,并非阴力加持的效果,就算有后土娘娘庇护,也不能以魂体硬接。
陆鸿飞将通幽鞭往空中一祭,迎上红光,便听锵一声脆响,鞭剑各分,那阴差晃剑鞘去收剑,可陆鸿飞却掏出裂魂鞭就抽,便听啪啪鞭声急响,登时将这两个阴差抽得四分五裂,魂飞魄散。
刚欢呼了半截的众阴兵一看,立马继续抱头逃窜。
陆鸿飞不再追赶,捡起葫芦和宝剑,转回秦定帅衙。
毕惊、乌守带着一众阴兵迎上来,对着陆鸿飞如敬天人。
陆鸿飞却道:“鬼帝连续折了脸面,连亲卫都被我斩了两个,定不会善罢甘休,两位将军速帅手下退出帅衙,躲避鬼帝之威。”
毕惊道:“都管令我等保护陆小哥,便是被鬼帝灭杀于此,亦不能独自逃走。”
乌守也道:“鬼帝虽强,也不能令我等闻风而逃。”
陆鸿飞劝道:“两位将军都是秦叔父的得力帮手,将来还要大用,不可无谓折损于此,需留此有用之身帮秦叔父重整秦广殿乾坤。我虽只是勾魂鬼差,却自有傍身之能,不惧鬼帝之威,两位将军且放心便是。若秦叔父日后有什么怪罪,自有我来承担。”
毕惊、乌守也知道若是鬼帝亲来,他们在这里也只是白送鬼头,见陆鸿飞如此说,便不再坚持,各领手下退出帅衙。
陆鸿飞只执了通幽鞭立于帅衙阶下。
不片刻,忽见半空中滚来一片无边无际的滚滚阴云,直接整个秦广殿都遮蔽其下。
阴云之上,旌旗招展,兵阵森严,众阴兵当中簇拥着一座御辇,当中坐着一座山峰般的巨大身影,靛青一张脸,头戴冠冕,身披黑底金线红纹的龙袍,正是中央鬼帝亲来!
鬼帝乃是阴司之中仅次于丰都大帝的顶级大阴差,地位是一差之下,亿万差之上,就算是处置十殿阎罗,也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情,如今拿个小小的勾魂鬼差,居然连折了阴帅亲卫,更被这小鬼差打得麾下阴兵四散奔逃,简直就是被把脸面砸在地上摩擦,这要传出去,还有何颜面可谈,听得回报,当即大怒,点起护卫亲军,驾起阴云便杀了过来。
鬼帝威势,铺天盖地,整个秦广殿的一众阴差尽被压得趴在地上抬不起头。
毕惊、乌守等阴兵虽然远远躲开,倒底还在秦广殿范围之内,一样被压到地上动弹不得,勉强仰 头看着空中阴云之上的鬼帝,无不骇然,一想独自守在帅衙中的陆鸿飞,尽都担心不止。
一个小小的勾魂鬼差,便是有些神异,又如何能够对抗鬼帝之威,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中央鬼帝自云头看下,只见千里范围的秦广殿辖区之内,无数阴差匍匐于地,瑟瑟发抖,尽臣服于帝威之下,不由心中微微自得,再想那小小鬼差想必也是如此,定要当众好好磋磨其一番,再将其投入十八层地狱,各狱罚遍,最后扔进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解脱,必令所有人都知道他鬼帝尊严不可侵犯。
想到此处,他往帅衙方向一看,却见一个牛头正站于帅衙院中,不仅没有老实趴在地上,居然还极为无礼地大赤赤抬头直视,登时大怒,发声道:“陆鸿飞,你可知罪!”
这一声如滚滚闷雷,轰然鸣响,卷遍四方,天威无穷,震得下方殿舍摇动,阴差尽数魂颤魄抖,更有几个刚刚入职修为浅薄的小阴差直接魂飞魄散。
陆鸿飞如常挺立,毫无畏惧,扬声回复,“陛下,不知陆某何罪之有?若说裴庆指认某是道门奸细这事,且不说一面之辞无凭无据,便是有证据,也应交于秦都管来调查处置,陛下怎可越过秦都管,真接缉拿秦广殿阴差,此举置阴司律令于何地?若其他上差皆如陛上般置阴律于不顾,只凭身份地位便可随意插手处置各殿司职所事务,那阴司将毫规矩可言,必将混乱一团,长此以往,更会使各殿司职所成为上差之私人所属,由此阴司必将大坏!陛下此举,实是在掘阴司的根基,真真是十恶不赦!日后不知陛下如何向大帝、后土娘娘解释?陛下,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