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好戏开场
见陆鸿飞如此说,九芒山神不由一喜,道:“牛头大哥认得洪灵官?那可太好了,我……”
他这话没说完,陆鸿飞突然抡起打魂棒,重重砸在他的脑袋上,登时将他的脑袋砸得粉碎。
冯横就是一哆嗦,看着陆鸿飞,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
明明话说得好好的,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突然下了杀手?
九芒山神一缕妖魂从无头的尸体飘出,看着陆鸿飞无比愤怒地道:“牛头,我与你都是昆仑门下,你为什么要杀我?”
陆鸿飞抛出锁魂链,锁住九芒山神,道:“某乃昆仑宫正传外支弟子,你个截教作孽收的野路精怪,也配称昆仑门下!某教你个乖,昆仑宫从不收禽兽异物!那洪灵官是截教弟子,死在封神大战中,方才上天庭做了灵官,跟昆仑宫从来不是一路!啧啧,这起子截教弟子还真是贼心不死,又要搞事啊!”
量劫即是危险也是机遇。
只有这等翻天覆地,便是先天圣人也无法逃避的大劫,方才能让弱势的败者有机会卷土重来!
距离量劫启发尚有五百年的时间,可是各方却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也怪不得这次量劫一起,便会直接进入白热化的状态,杀得三界血流成河。
陆鸿飞收了恶鬼谷上万幽魂,又得将幡一员,此时又从九芒山神这里窥见了一丝曾经无法接触隐秘布局,心中无比舒畅,暗想怪不是先天圣人们翻云覆雨无往不利,这先见之机哪怕只是窥见一线,顺藤摸瓜下来,也能扯出无数因缘,便自可暗中施展手段行事。
他也不同九芒山神多说,摇起一将幡,便将这妖魂也纳入阴魂幡。
幽魂收了,山神也收了,弥漫在恶鬼谷中的黑雾登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天光正阳直射谷内,地面泛起层层白芒,却是无数尸骨在反光。
整个恶鬼谷的地面尽被一层层的尸骨铺满,中央位置更是堆得如同小山一般,也不知多少生灵死在其中。
陆鸿飞一时沉默不语。
冯横看得心惊肉跳,赶忙解释道:“这里的尸骨大半都不是我们的缘故。自打那洪灵官把我们束缚在这谷中,此地便成生属禁地,别说普通人,连妖魔精怪也都绕着走,便是阴司鬼差也一样不敢接近,便有许多妖魔精怪吃人害人之后,将尸骨丢在此中,我们虽然也找那些妖魔精怪抗议过,但却没有谁理睬我们。”
陆鸿飞便问:“这九芒山中妖魔精怪很多吗?”
冯横道:“没谁比侯雄这九芒山神更清楚了。”
陆鸿飞便把九芒山神侯雄放出来。
侯雄却兀自有些不服,但等陆鸿飞把将幡摇了三摇之后,他也就服服贴贴了。
这便是阴魂幡的厉害所在,便是铁打的骨头魂魄,也经不起这摇上三摇。
陆鸿飞便着侯雄引路,从恶鬼谷出发一路沿山势而行,将所过之处的妖魔精怪、孤魂野鬼尽数打杀纳入阴魂幡。
这九芒山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先天秘宝出世之前,也没有洞天福地,所以山中妖魔精怪多是小角色,论起来竟然还是侯雄这个九芒山神最是厉害,既然侯雄也挡不住陆鸿飞一击,其他的妖魔精怪自然也全都不堪一击。
如此十余天下来,陆鸿飞将整个九芒山区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彻底扫**一遍,共纳入各类幽魂三万七千八百六十一,又得将幡阴魂两名,便将这三万余兵幡阴魂分做两组,分别由有冯横和侯雄带领。
兵幡阴魂跟着哪个将幡阴魂,便会顺着阴魂幡的联系,得到将主的天赋神通。
冯横拥有阴毒之能,所领兵幡阴魂便全都带了阴毒。
侯雄本是九芒山神,有行走山脉缩地成寸之能,所领兵幡便可随时出现在九芒山各处。
这一日陆鸿飞正沿着先天秘宝出世的位置转圈做第二轮扫**,又捉了几只漏网幽魂,忽然接到了月凝传来的消息。
阴司鬼差自有远距离相互传送消息的法门,上职阴差不需特别去学,只消穿了差服便可使用,端得是极为方便。
但这法门需要城隍支持方能使用无碍。
许州城隍庙被陆鸿飞毁了,这个法门便一时无法使用。
月凝共传来三条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许州城隍庙完成重建,轮转门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阴司方面一直没有派遣或者提拔新的城隍,所以目前许州城隍职位空缺,依旧由月凝暂时代理,整个许州城隍事实上处于瘫痪状态,靠着曲静宗这个老资格带着一群新招的白役勉强维持幽魂输送的基本功能。
第二个是消息是重建城隍庙后,许州与其他各州县城隍庙恢复联系,得知这段时间陆续有成队阴兵自邻近许州的各城隍庙轮转门来到人间,标记的轮转门使用事项是前往许州调查城隍魂灭,城隍庙被毁一事。只是月凝在许州却一直没有见到过外来的阴兵。
第三个消息是九芒镇上来了好些外来者,一半住进了九芒寺,一半住进了九芒观,双方泾渭分明,各自阵营不乱,每日里都会发生打架斗法的事情,以至于九芒镇上那些普通居民被吓得逃了个干干净净。
看到这三条消息,陆鸿飞便不在九芒山中磨蹭了,在先天秘宝出世地点周围做好布置,便即借九芒山地脉返回九芒镇。
这到了镇上,果然看到这原本还算繁华的小镇变得异常破败冷清,别说正经人影,连个猫狗牲畜的影子都看不到,整个小镇简直就如同水洗了一般。
剩余唯二热闹的地方,在九芒镇的南北两头,一个和尚庙,一个道士观,都是挤满了前来助拳的佛道弟子,双方以九芒镇中线为界,各占一半镇子,每日里吵嚷不断,斗法不断。
陆鸿飞趁夜色掩护潜至九芒观,见那小观的房顶已经修好,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道士,穿着杏黄八卦袍服,背上挂着一黑一白两柄长剑,正盘坐于老子像脚下喃喃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