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还是修行最重要
一大早李阳生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门外的姜玉荼喊道,“你怎么还在睡!学堂长老可是在等着你呢?”。
“啥?”李阳生懒洋洋的爬起来,“哎,这床太软了,睡得真好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你还不出来!”
“哦哦哦,师兄马上马上!”李阳生手忙脚乱的抓起宗门制服就往身上套。
姜玉荼本来是去取丹药的书,结果遇到了学堂长老,他让自己回去喊李阳生快去学堂听学。
李阳生将门推开,已经穿着整齐“师兄去哪?”。
“东边的书林院!”说完姜玉荼就不再理会他,抱着小丹炉子开始炼丹去了。
李阳生离开了住处,缓慢的走在路上,他看了看四周的房屋,“东边,咦!东边,这是哪儿?”。
他抬头一看,呵!怎么跑到北边的丹药房去了。
立马转头往西边走,“看来真是晚上睡觉睡迷糊了,方向都分不清了。”李阳生一路兜兜转转,终于到了书林院的大门口。
这里的总共分为三阶,分别是初阶,中阶和高阶,而李阳生自然很自觉的往初阶学堂的方向走去。他穿过走廊,不禁纳闷,这里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只见旁边的一间屋子的门开着,李阳生下意识的走进去。只看见一个青衣老者眉毛修长,面色平静,正在案几前面打坐,似乎正在闭目养神。
他突然睁开眼睛,用灵识看清楚李阳生身上的三道气运,又开始仔细的打量着李阳生,缓缓开口“你终于来了啊!”。
李阳生尴尬的笑了笑,“啊……,长老好,我,那个不认识路,所以来晚了一点。”
姜末子指着自己对面的唯一一张桌椅板凳,“那你…入座吧。”
李阳生坐在凳子上,不禁好奇,“只有我一人吗?没有同门的师兄师姐吗?”。
“我们宗门已经很多年没有新弟子了,所以这个学堂现在只有你一个弟子。其他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在中阶和高阶学堂,不过我一人带你一个弟子注定效率会更高一点,相信你几年之后必定能进阶中阶。”
什么,几年!?
学堂就他一个人,李阳生此时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当然初阶的所有资源你可以随便使用,所有的书籍你可以随便阅读,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询问我,当然年中,年末考核的时候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李阳生面色平静,开口道,“弟子知道了。”,内心深处犹如万马奔腾,所以他现在连走神都不可以,随时会被抓包。
姜末子点了点头,一挥手,李阳生空**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张淡黄色的纸张,而一旁放在的是毛笔和砚台。“你识字否?”
李阳生点了点头,“识得!”
“那好,那我今天就从基础的方面开始教你,你好好听!”李阳生点了点头。
“我们的修行要从初阶开始,初阶总共分为三等,有初初阶,初中阶,初高阶这三等,而中阶分为四等,分别是甲乙丙丁这四等,高阶有六等,分别是假悟,假竖,假离,假太,假庚,假肆,这六等。”。
李阳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修仙就和玩骰子一样,尤其是这高阶,就像一个六面骰子。
姜末子继续说到,“在高阶之上便是五种境界,分别是一神境,半神境,离魄境,天人境,长生境,而在五种境界之外的脱离凡尘,步入上界的不死境。”
李阳生不禁开口问道,“长老,不死便是长生吗?”,“不死,而是与天地日月同在,他们的功法力量已经超脱人间,感受不到时间长河的流逝,从而将一甲子作为一天。”
李阳生点了点头,“那宗门有不死境的吗?”。
对方摇了摇头,“小子,你以为修行是如此简单的吗?放眼望去各个修仙世家最高的级别也只有离魄境罢了,而我们宗门最高的境界只有假肆期大圆满。相传要想入不死境必须接受上界的承认或者是惩罚,因为这是逆天而行,如果上界承认你便可踏入不死,如果上界惩罚,你没有挺过去,反而会魂飞魄散,散尽修为,或者变为一个伪仙,游离于三界之外。”
“那伪仙也是不死吗?”
“伪仙已经不算人了,他是一种游离的物体,就比如混沌,已经不属于天地日月的控制范围。”
“那他可以是人形的吗,还有功法在身吗?”
“只要他想,应该可以变成人形,但是功法在不在我就不清楚了,因为自古以来根本没有一人能够达到不死境,或者让上界出手的。”
李阳生若有所思……
姜末子继续说着,李阳生正襟危坐,丝毫没有走神,听着老头一句一句的讲课。
转眼间已经快夕阳西下了。
姜末子道,“好了,今天就说这么多,明天我正式教你如何凝气运功步入初阶,还有明天早上去学堂的演武场等我,我们先从体力开始练,记住别再迟到了!”
李阳生乖乖的点了点头,起身出了学堂,遇到了许多中阶的弟子与他擦肩而过。
哎,看来这仙也不好修啊!看来我到哪都逃不掉吃苦的命哦!
刚踏进水湖楼的大门,就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粉色衣服的胖美眉挽着姜玉荼的胳膊,笑意盈盈的看着人家,上眼皮都快眨抽筋了。“玉荼哥哥!你陪我去大长老那里吗!求求你了!”,那双眼睛含情脉脉,说着还使劲的晃着姜玉荼的胳膊。
不禁感慨,真是民风彪悍啊!
李阳生见姜玉荼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使劲的抽着自己在少女美臂中的胳膊,想把人给推开,可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师妹请自重!”
李阳生下意识摸着下巴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姜秀秀转头便看见一身黑衣宗门制服的李阳生,傲娇的抬起头,“你穿的衣服是黑色的,看来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弟子了!”。
李阳生对着姜秀秀一拜,“师姐好!”。姜秀秀点了点头,看都不看李阳生,继续纠缠着姜玉荼。
“那个师妹,师父叫我今天带新来的小师弟学习炼药,你就自己去吧,如果事情没有完成师父会怪我的。而且现在也不早了,你再不去长老也会怪罪的。”
姜秀秀念念不舍的松开了姜玉荼的胳膊,满脸不情愿,“那好吧……,那我下次再来看玉荼哥哥!”。
李阳生肚子里面憋着坏水,“其实师姐,今天我学炼药不……急……的……”,姜玉荼拍着他的肩膀,下意识让他闭嘴,李阳生立马止了声……
姜秀秀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姜玉荼接过话来,“小师弟是说,让你路上慢点。”
姜秀秀哦了一声,“那玉荼哥哥,我走了哦!我会想玉荼哥哥的!”姜秀秀是三步一回头,眼神里面充满了不舍。
姜玉荼松开了手,下一秒,李阳生喊道,“师姐!有空常来啊!”。
姜玉荼抬腿就像李阳生一脚,李阳生立马下意识向后躲了过去。
李阳生笑笑,“师兄,这艳福不浅啊!”
姜玉荼脸色平静,平抚了一下情绪,一下午就让姜秀秀那个人给他打乱了计划,真是麻烦……
然后睁开眼睛,看着柱子后面的李阳生,“你还不过来,还学不学炼药了?”
李阳生疑惑,“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姜玉荼转过身就走,“你不学算了,明天我就和师父讲你无心炼药,你这顽劣的性子,还是把你送给胖师父当弟子的好!”
李阳生一听可以学本事,立马跑了过来,“师兄别啊!我学,我学!”。
姜玉荼手中变出一本蓝皮书,甩手扔给了李阳生,“这里面记录了各种丹药的制法,你先好好看看!连药材都不认得,怎么炼。”。
“哦!”,李阳生接住书,一看蓝皮的外壳上面写着药术二字,他随时翻了翻,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三长老根本没有让姜玉荼教李阳生什么,而是他感觉李阳生这么闹腾,还不如找一本不知所云的丹药书堵住他的嘴,自己也清净清净。
李阳生翻看着书的第一页,第一句写着,其三阳成……糊了成……,语句根本就不通顺,李阳生又试着从右往左读,“三漫长留着点……”
什么东西?难不成不是这样读的?李阳生纳闷了,从来没有见过此等凌乱的语句。
李阳生从屋子里面找出纸来,将书上的这些字抄了下来。那越抄越纳闷,这是什么鸟语?
但是他感觉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特别高深莫测,丝毫没有放弃。
…………
而此时此刻的鲁国都城的胭脂铺子里面,老瞎子躺在**吐血不止,一旁的大夫对着荀幼摇了摇头,“我已经尽力了,老先生这一身的伤病,能支撑到现在实在不容易,就连皮肉内部都已经腐烂,我实在是无回春之术了。”
荀幼扑通一声跪在大夫的面前,拽着大夫的衣袖,脸上带着泪,“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先生吧!先生一生悲苦,求求你了!”。
大夫叹了口气,“不是老夫不救,是实在无药可救啊!此病先前发病的时候会让人全身发肿,而发病之后就会变得骨瘦如柴,皮肉腐烂,这是必死之病啊!”
大夫摇了摇头,“还是早些准备后事的好!”他见此情况实在悲苦,也没有收什么银子就离开了。
而荀幼抽泣的起身,看着老瞎子嘴角还流着血水,立马跪在老瞎子床前,“先生,学生没用,救不了你!”。
老瞎子艰难的摇了摇头,声音虚飘,“我……早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今阳生……去…去了山上,我也没什么不甘了,死了……还有人为我收尸悲哭,也……算…无憾了,唯一就是不知道我家小阳生现在过的如何,想不想我这个,老瞎子啊……”。
李阳生面前的油灯忽闪忽闪的,像是要灭了一般,他此时只觉得心里绞痛,“嘶,这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疼……”,鼻子也不自觉的酸起来,“啪”的一声一滴透明的**滴落在书面上。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感觉心里面一阵悲痛……
他抬头看到了窗外明亮的月亮,心里难受的很。
荀幼对着老瞎子磕了个响头,“君鸠先生,一路走好!”。
“先生遗风,琐尾流离,故国颓丧不返,我辈愧束刍致奠,双灵泣血,此生含哀以度,明德惟馨,先生此后再无病感,家节多祠……”。
荀幼哭的泣不成声,声音嘶哑,她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的人已经没有了动静,老人形如枯木静静的躺在哪里,嘴角都是血迹,他满脸的皱纹是他人生的写照。
人一死什么都没有了,但是君鸠此生所行之事,无一悔也!
老人虽然只是一个学士,却铁骨铮铮铁,在年轻之时,广教举国寒士,衷心耿耿,以一介残人居上卿之位。可战争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后来宋国覆灭,他组织学生救民,多少学生死于血刃之下。
他于战火中拜天祈祷,求救子民存活于世!
敌军以他年老眼盲,没有究其身份,将他放逐北境之国,他一生辗转无数,最终身死他乡……
李阳生心里面空落落的,像是心脏被人挖去了一般,疼的厉害。
三天后,小小的胭脂铺子上挂起了白色灯笼和白色围账,棺材在众人的抬着下缓缓移动,而四周的邻居听了老瞎子的事情,都过来主动送行,一群身着白衣的人缓缓向山里面走去,路上还有不由自主加入的民众。
百姓崇文,听说了就自主加入了送行的队伍。
众人身后,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眼睛盯着送行的队伍,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离开,他突然跪下对着棺材的方向一跪,磕了一个头,然后默默的走了……
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家在何处,只知道他是一个乞丐,从宋国的方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