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鼠现在已是名人,真是屁大点事都会被人当成新闻。这不刚有离婚的想法,不知是涂含泪的有意扩散,还是张发儒在外面泡妞不慎走露了消息,总之是一夜之间,教授和她那不争气的老公又成了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
狗仔队员们废寝忘食捕风捉影杜撰臆想的花边新闻登满了各大小报的娱乐版,电视广播的娱乐节目自然也不甘落后,都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一震惊所有吃饱了没事干目前正在享受着幸福生活的国人的大事件。只看这些报道的题目就很热闹:
《学术超女超级大离婚》;
《人际关系大师终未处理好家庭关系》;
《李田鼠鼠巢鸡占遭遇家庭冷暴力》;
《倡导人与人之间留一点空间,色女郎乘虚而入》;
《兜售孔子忍让主张的京城名嘴被老公抛弃》;
《李大师的伸缩缝留大了》;
《孔老二知音没有了知音》;
《张发儒一夜上了三张床》;
《李田鼠情敌比她小三十岁》;
《“忍”院长的婚姻生活忍不下去了》……
李田鼠平时自然没功夫也不屑于看这些小报上的内容,但今天出奇,因为这些天被老公的花心气得要死,对保姆菲佣普妈做的面包夹白肠、铁皮单面煎蛋以及苹果生菜色拉没有一点味口,心血**,非要自己下楼,走出她住的鲁国庄园别墅区,到几百米外的背街小巷古槐园买丁老头炸的八股油条和附近王婆婆做的隔年臭豆腐,心里想着这两样东西就着大葱肯定好吃,还想如果喝的不是牛奶而是豆浆就更好了。豆浆不要买,家里就有豆浆机,回头让普妈做就行了。如果今天来不及,明天一定要喝上,回去嘱咐普妈别忘了把不是转基因的黄豆泡上。西餐这东西,虽然营养配得全面,但中国人过惯了少油寡盐的日子,肠胃已没劲消化那些五花八门的营养,所以时不时要来点刺激,只有臭得很、辣得很、咸得很、苦得很、油腻得很的东西吃起来才有胃口。不唯自己如此,就连一直反对孔老二的某位伟人也特别喜爱吃臭豆腐呢。所以自己一定要将臭豆腐进行到底。李田鼠一边走一边做着上述的学术思考。
到了两处后,没要怎么排队就买上了,回来后正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让她的心情大好。久坐的屁股仿佛一下子充足了气,圆圆的,里面都是劲,于是迈开大步向家转。刚出了狭窄的小巷,忽然听到一个卖早报的叫嚷:
“卖报,卖报,特大新闻,SS大学著名教授李田鼠被老公杀害”,
“快来看,快来看,首次披露京城名嘴在家遭遇冷暴力”,
“李教授将老公捉奸在床”,
“SS大学万名学生集会支持李教授离婚”。
……
小贩喊得起劲,李田鼠听得清楚,当时气冲霄汉,恨不能过去把那个卖报纸的小贩掐死,看他还在那里胡说八道。又一想,这怨不得小贩,一定是那些狗仔队记者嘴上抹了屎,才生出这些小道消息。想不理它,小贩喊的又有些事实,到底还是走过去把几样报纸都买了一份。
看了报纸上的内容,李教授方知上了小贩的当,有些内容根本没有,完全是小贩虚张声势吸引路人的注意力。但也有些内容写得有影子,像那篇捉奸在床的,不仅确有其事,而且连她家床怎么摆的,柜子怎么摆的,都说得清清楚楚。她很纳闷,是谁把家里的情况透露了出去?是张发儒,还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或者是涂含泪?自己曾把这件事对涂含泪说过,但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难道是普妈?好像也不可能。这样说来,只有那两个狗男女了,为了达到他们在一起的目的,不惜把什么丑事都张扬出去。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礼义廉耻,干脆拉倒了事。
普妈把主人买回的早点摆好,又用牛奶冲了一杯咖啡,就过来请她用膳。李教授现在已没有一点胃口,甚至想一想臭豆腐的味就恶心。看了一眼保姆,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吃,喂狗吧。”
李教授的思绪又回到那天捉奸的场景,两个人正在**鬼混,见她进来,慌忙找被子盖住自己,但被子已被他们蹬到床下,女的只好用手捂住自己两个很圆很白的**,但捂住上身又觉得下身还露在外面,又腾出一只手挡住下面,后来意识到怎么也盖不严,便两腿夹紧跪在**。床单上被他们弄湿一块。张发儒倒是老练,一边下床去拿衣服,一边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不要脸,你说我怎么回来了?我的家我不能回吗?”李教授当时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吃惊,自从心里有了孔老二,她已好几年都“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了。
“什么不要脸,还亏你是一个教授,能说出这样的话。‘食色,性也’,我觉得这很正常。”张发儒笑嘻嘻地说。
“你…你…你……”李教授当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田鼠正陷入回忆的痛苦之中,张发儒手拿一张报纸吵嚷着进来了,大喊:“姓李的你想干什么?想离婚就离,不要这么臭乎我。谁一夜上了三张床?你才一夜上三张床!谁对你施行家庭冷暴力?那是我不想做。你现在是名人,能挣钱,但你怎么成的名?你和赵飞机的臭事外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明确告诉你,你挣的钱是我忍辱负重戴绿帽子换来的,我有权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知道你现在又看上了孔老二,有意和那个老古物结合,你以为我会不同意?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很同意!对你们之间的猫腻我看着恶心,巴不得早一天听不到你们的任何消息……”
张发儒还要嚷,李田鼠抓起桌上的花瓶狠劲地向他头上砸去:“你给我滚!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普妈,拿刀来,我要杀了这个畜牲!”
普妈见他们两口子吵架,早躲到一边去。李田鼠看没有人应,自己跑到厨房里拿了一把刀来,嚎着叫着要杀张发儒。
张发儒没想到一贯讲究忍让哲学的妻子今天居然像头发了疯的母狮子,不仅大喊大叫,而且还要杀人,他不敢再逗留,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