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悲悲囔囔,连哭带说中,任奵已然将万年来的经历断断续续说了出来。
“万年?”任萍儿呆住,美目不禁打量梵岩天三人。
值得一提的是,她这世乃是修为强大的妖修,所以倒是很轻易看到梵岩天三人容貌。
“你!”当目光落在梵岩天身上时,她瞳孔收缩。
“还记得我吗!”梵岩天讪笑,任他修为高绝,此时也觉有些尴尬。
缓缓推开妹妹,任萍儿下床光着脚板径直走到他面前。
啪——
随即一声清脆响声响起,她狠狠甩了梵岩天一个耳光。
“额……”房间内任曲三人一呆,没想任萍儿会这般做。
“梵岩天?”司徒凤栖蹙眉看他。
“既我造下的孽,如今也算偿还,这般我二人可算两清?”他问,因理亏倒也不生气。
胸口剧烈起伏,任萍儿咬着嘴唇,通红着眼只是死死盯着他。
“姐,他叫曲儿。”瞧气氛不对,任奵拉过任曲来到其面前轻声说。
“曲儿,还不叫人?”她瞪眼看任曲。
任曲苦笑,心中很是复杂唤了一声“娘!”
眼看事告一段落,心中担心父母,梵岩天示意司徒凤栖,就准备离去。
“你们要走?”时刻关注他的任奵急忙问。
“还有要事,日后有缘自能相见。”
颤抖着手摸向任曲,任萍儿心中感觉像是做梦一般,感觉像是一瞬间儿子就长大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突然听到梵岩天要走的话,她的手不禁僵在半空。
“当初你为何这般对我!”她摸着儿子的脸头也不回泣声问。
嘴角微抽,梵岩天无语。
稍许,他苦笑:“因为我是个人渣败类!”
一旁司徒凤栖不明所以看着这一幕,目光在两人脸色交换,似是要看出些什么。
“事办完我会来找你们,希望你们没走。”他继续道。
话毕,便带着司徒凤栖消失在房间。
随着二人离开,任奵上前拉住任萍儿手。
“姐,我们走吧。”
“我要等他。”任萍儿咬着嘴唇摇头,红着眼睛看着儿子。
正所谓母子连心,见其这般模样,任曲心中也有些难受。
“我不明白。”他开口。想不通为何其会这般做。
“他欠我的,必须要还。”闻言,任萍儿泣声,眼泪哗哗掉落。
微微一叹,任奵无言,从小看似柔弱的姐姐不管做什么却都异常执着,她亦十分无奈。
九恒原——
天地浑黄,烟硝弥漫,辽阔荒原,此时却喧嚣厮杀不断。
闪身出现一处荒坡上,扫视周遭,梵岩天双眼泛冷光。
“这……”司徒凤栖傻眼,她万万没想到其会带自己来到此地。
“这场大乱由我终结吧。”扫视道鏖战中的父母妻子,梵岩天冷冷道,心中已然怒火中烧。
倏忽间,只见他身子顿时变作万丈高,双目如同烈阳般明亮炙热高悬在长空,大喝道:
“尔等还不住手!”
这一声喝叱如苍穹崩塌般,顿时整个喧嚣的战场瞬息被覆盖,无数交战修士吓得一个激灵。
四方高坐正观战的四大玄罗也不禁一惊,目光很快径直落到战场中万丈高的梵岩天身上。
“这威势!”四大玄罗惊骇,能让他(她)们产生惧意的,也唯有秩序大仙君以上境界仙人,而如今梵岩天的出现,已然让四人意识到了这点。
“汝等为祸苍生,本尊今日便代天惩戒,皆轮回去吧。”梵岩天冷喝,只是一巴掌便将四大玄罗拍成飞灰,灵魂直接送入“地府。
现场死一般安静,四大玄罗竟这般身死,封印的突然解除,让四周数不尽各族修士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尔等从哪里便回哪里去。”扫视众人,话音落下,梵岩天万丈身躯同时跟着烟消云散。
众修怔怔看着这一幕,有人反应过来连忙大喊:“多谢前辈相救,敢问前辈尊号!”
“吾乾元帝尊是也。”闻言,梵岩天厚重话语传入众修耳中,这是他曾经的名号。
心中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各族修士纷纷抱拳,转身离去。
土坡上,司徒凤栖张大了嘴巴看着梵岩天,震惊得说不出话,她打死都没想到四大玄罗就这般死在其手里。
没有时间理会十分震惊司徒凤栖,只见梵岩天神识迅速找到父母妻子孩子和昔日相识之人的位置,便带着她消失在原地。
晨曦——
风居城郊外一处青丝金竹林,只见数百人集聚在内,各自目光交织感慨万分。
看着曾经斩尘仙门一个个熟人,梵岩天微微一笑,他也没想到会在九恒原遇到这般多昔日故人还有敌人。
再看众人,有斩尘仙门这边以无虚子为首的赤木、南榕、张伯毅、孙鱼儿等一个个十分熟悉的人,有各大仙门的掌教和弟子,有星辰宗的华姬云、华严兄弟俩,也有欠他人情的白蛟苁女,有助其送信的露姿,也有当年追杀他至恶鬼涧的轩尧,还有初出茅庐时遇到的天妖花想月等人。
“没想万年岁月,为师会以这般方式与你等见面。”赤木上前拍了拍梵岩天肩膀,他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见梵岩天。
“二位,可还记得我?”对赤木嘿嘿一笑,梵岩天眨眨眼却是看向显老态的天妖二人和其身后身旁四人。
赤木一愣,跟着看向天妖几人。
“阁下叫我等来,但我二人实在不认识阁下。”天妖尴尬道,莫名其妙被人唤来这里,他到现在都是懵的,
“二位莫是忘了万年前的正宝河庄?”梵岩天笑着提示。
“万年前正宝河庄?”天妖二人对视皱眉,感觉有些耳熟。
“是你!”沉思片刻,却是花想月回忆起,不禁惊呼。
遥想当年自己二人正是因为帮助阴灵收集阴月出生的女子而被阴灵看重从而修为得到提升,方才有机会跟着师傅凯休一路修行至如今之境,这等人生转折,他自然忘不掉。
“阴灵道友当年派我等去抓阴月出生女子之事,你还记得吗。”瞧天月依然一脸懵,花想月苦笑解释,并下意识看了眼身后在战场相遇的阴灵一眼。
“沧海桑田,命运之奇,吾辈难勘。”闻言,后方阴灵轻叹,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
其实他也没想到当年微不足道的人,在今日战场会因同是人族而结伴应敌,心中确实唏嘘不已。
打量着梵岩天,身穿红裙的阴櫆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