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过轩虚实力强大,此阵却不能奈何他。”梵岩天点头。
“既如此,我去岂不送死?”
“吞噬神界能屏蔽天机,哪怕最终他找到你,他也绝不敢去,你尽管放心。”
“这是何故?”
“那老儿曾与我交战数次,且无一胜绩。如今他知道那是我所在,绝不敢冒犯,你尽管去就是。”
“那刚才你为何不说!”像是想到什么,囚龙不禁瞪眼。
若对方刚才就这般说,他又哪会傻乎乎透支神力助其凝聚神体?
“我不是刚想起来嘛。”梵岩天讪笑尴尬,又如何会承认!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囚龙磨牙,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咳咳,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待日后恢复后再去寻你。”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目送囚龙离开,梵岩天沉吟,刚才虽骗了囚龙,但吞噬之地却是真,同时也是他无数载聚宝所在。当年害得对方这般惨,现下其又因为自己被追杀,他心中有愧便想以此报答。
“那般多宝物,足以你恢复至巅峰,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吧。”暗叹一声,扫视周遭杂乱,他一闪身便消失在原地。
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这么多年所存的宝物,其实完全够自己短时间内恢复巅峰实力,但现下为了报答囚龙,他决定将这个计会让给其。
飞云城内,此时城主府已然成为虎卫兵团军议之所。
天渐渐晦暗,梵岩天出现在城主府门口。
“大人!”见到一身素衣的他,两个守门兵士惊喜道,连忙上前。
“叫三个上将军立刻来本尊书房,本尊有事与他们说。”
“本尊?”闻言,两个兵士一脸错愕,不过见其已经进府,只好连忙去通报应绣三人。
偌大的书房,梵岩天端坐在书案后面,应绣三人围拢。
“大人——”
“本尊时间不多,你等且听好。”梵岩天打断三人话语,“明日就准备船支过江,届时本尊会让敇麻退兵,戍弻投案,你等做好准备接收。”
如今修为虽未回复巅峰,但此界中已无人能奈何得自己,他也不想因为凡人的事耽误自身,所以决定速战速决,打算硬逼着敇麻撤军戍弻伏法。
应绣三人蒙了,本想问之去了何处,却闻此言,不禁皆错愕。
“去就是了,本尊自有主张。”挥挥手,看了三人一眼,他站起身。
被他目光一扫,三人浑身一寒,要说的话顿时说不出。
随着三人离开,梵岩天身子也消失在房中,却是径直出现在敇麻部落皇帝卧榻处。
闻听声音,敇麻皇帝贯从夷从憩息中惊醒,一个翻身跳下床,以极快的速度动作行云流水的拔出墙下兰锜上的剑。
铿锵一声,随着剑击入身,梵岩天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剑像是砍在铁块上,手臂震得发麻,贯从夷大惊失色。
“本尊不愿杀你,若你立即退兵,便饶尔一命。”他语气淡淡,手指一弹就见那钢剑化作粉末落下。
如此鬼神的一幕,贯从夷目瞪口呆,准备大喊的话语硬生生憋了下去。
咫尺之遥,对方要想杀自己简单至极,他很是聪明的没有喊叫,皱眉问道:“你究竟是谁!”
“始乾。”梵岩天淡声,“别说杀你,就算屠你一军本座也轻而易举。本尊且问你,退兵否?”
贯从夷一愣,更是皱眉。对方这般大言不惭,心中自然不信。
“如果我不退,你要杀了我?”他开口。
“且一直杀到肯退兵的那个上位为止。”梵岩天很干脆,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脚底发寒。
“敢问阁下可是太元请来刺——”
“且告诉本尊,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他打断对方话。
“好,我退兵。”贯从夷很干脆。不说其那瞬息令钢剑碎化本事,就单说对方悄无声息在重重守卫下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都没有选择余地。
“本尊会盯着你直至敇麻大军退出太元境内,其间若有延迟,你就死!”没有过多言语,梵岩天身子倏地消失。
砰砰跳动的心代表着贯从夷此时心境,他目光落在地上化作粉末刚剑上久久不语。
渐渐回神,他转头对冲门外大喝:“来人!速传丞相和总兵来朕书房。”
再说此时莱奉城左侧六百里外一处密林内,只见满山遍野都是军帐,各个狭口由一队队士兵把持着。
黑夜漫漫,只见正中山岭半山腰上一个白色军帐内,戍弻躺在床榻上正借着油灯翻看着各地细作传来消息。
呼——
清风袅袅,油灯摆动,梵岩天身子倏地出现在其身后。
“你就是戍弻?”他冷不丁问。
浑身一颤,戍弻被吓这突然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转头。
“你是谁!”他大喝起身,同时向帐外大吼:“来人!”
“此地已被本尊屏蔽。本尊问你,你想活还是想死!”他面无表情。
“黄口小儿,你找死!”戍弻也是戎马半生虎将,见没人,一把拔起床榻边长刀便一刀劈了过来。
“看来你是想死。”双眼眯眼,梵岩天双手一吸,直接就将戍弻灵魂从身体内扯将出来。
灵魂被其一把抓在手里,戍弻不禁尖叫。
“给你十息,要么转世投胎,要么就乖乖听本尊话。”他语气平淡说。
戍弻目光惊恐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刚才匆匆一瞥自己已经倒地的肉身,他已经意识到什么。
“你是仙人!”他惊惧问。
“想死还是想活。”梵岩天冷冷打断他的话。
“求求你放过我,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戍弻慌了神,在这等生死关头,他亦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
令其灵魂归位,梵岩天静静看着他从地上起身。
“仙人,求您饶命啊。”随着灵魂回体,戍弻连滚带爬急忙跪地磕头。
“天明之后,去接收被敇麻攻占的城池,并上书给岳清投城,事后并将兵权上交,届时本尊会令岳清饶你一命。”
“当然,若你不愿,你便死。”他冷冷道。
闻言,戍弻一下瘫坐在地,呆呆看着他。
“答应否!”
“我……”
“你不答应!”
“不,小人答应。”
“十日后本尊希望看到结果,否则,这世上可没人能保住你的性命,你好自为之。”话毕,他便消失不见。
见到其瞬息消失,戍弻瞳孔再次收缩,一时间满脸迷茫愣在原地。
不说失魂落魄的戍弻,却说梵岩天已经回到飞云城的城主府,正抱着伢儿躺在床榻上闭目,那无比恐怖的神识正在缓缓扫过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