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靠近,梵岩天双眼渐眯。
“你们是何人!”心中担心伢儿暴露,他坐起身看向二人。
二人一惊,下意识做防御姿态。
“你是修士?”方宁皱眉说。
“曾经是,现在不是。”梵岩天如实答,下榻与两人对视。
闻言,程然两人对视,心中已是起杀机。
若对方不是修士还好,但若是修士,定来者不善,为了灵矿着想,两人心中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道友既是修士,不知道来此作甚。”程然打量他开口。
“再说一次在下不是修士,而且朋友的话也未免太无礼,现在是你二人闯我住所,怎的反问我缘故?”梵岩天失笑。
“师兄,我们如何处置。”转过目光,程然传音给方宁。
“不可大意,若实在不行,就带他去见长老。”方宁回答。
眼见二人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打量自己,梵岩天不由推算其来意。
“听姑娘之言,姑娘似乎早就在此地,敢问可是在下打扰二位了?”
程然看他,俏容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道友,再不说出来意,就别怪在下无礼。”方宁神色渐冷,做出攻击状。
对凡人他可能会予之怜悯,但对修士,方宁出手从不留情。
“来意,这深山老林,自然是有事。”梵岩天语气淡淡。对自己不客气的人,他也不会客气。
闻言,方宁面露警惕,与程然对视。
程然点头,梵岩天回答也让她心生警惕。
以自己身体强度对付凡人绰绰有余,但对修士,梵岩天有自知之明,心中着急司徒云等人为何还不出现。
“此次一过,得抓紧提升功德才是。”他目光闪烁,瞧二人似乎要动手,心中不由想着究竟要不要服一次软。
“先不要动手,你们要问什么,我说就是。”他咂巴嘴服软,打不过无疑自取其辱,说不得还要受皮外之伤,心中不愿如此。
“且说出你等来意!”二人一愣,没想对方竟突然转口,程然问。
“如今部落边关告急,在下是授命前去支援的。”梵岩天答。
“你能发现我二人,修为定然不低,现下却隐藏于凡人中,目的又何在!”方宁问。
“在下曾受重伤,虽残留曾经修士些许感知,但身上却无一丝法力,若道友不信但请查看就是。”梵岩天面露无辜。
他一番推算,暗想两人这般在乎外人到来,此地应该是有什么宝物存在,不然二人不会如此慎重谨慎。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他来到程然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尔敢无礼!”方炸毛,就要出手。
“勿动手,在下只是证实自己身上并无法力。”梵岩天瞪眼急忙说。
一般不到凝神境的修士是无法探一眼查他人修为的,唯一一途就是贴身感应。也正色因为如此,他才抓住程然的手,好让其探查。
至于为何选程然,原因也很简单,让一个美女查探总好过让一个大男人检查来得自在不是。
“师兄莫要冲动,为我压阵即可。”程然止住他,却是郑重开始探查梵岩天体内是否是有法力存在。
见师妹这般说,方宁只好强行压下心中怒气,冷眼看着。
“这位姑娘,在下可是没骗你?”他暗暗打量程然,但瞧其媚眼柳眉,瓜子脸凝脂,青丝垂鬓,双耳蓝玉坠,高挑身姿胸膛俏丽巍秀,心中微微点头暗赞好一个芳龄佳人。
与他目光相接,程然心微跳,却是瞬间被这张举世无双的圣容吸了心神。
说来一切发生不过短暂,二人各收回目光,程然放开他的手看向自家师兄。
“师兄,此人身上确是没有法力波动。”她如实答,目光却似无意打量梵岩天。
“此人毕竟是修士,为兄还是不放心。”闻言,方宁皱眉说,并没有发现自家师妹异样。
“那阁下如何?”梵岩天问。
“自是你死,贫道才安心。”方宁冷笑道,刚对方冒犯程然,已让他生出杀意。
“你还真是过分。”梵岩天嘴角一抽,有些无语。
“算了,他既然是凡人,也不能作甚。我二人先回去报告长老要紧。”程然开口劝解,不愿让他多造杀孽。
“师妹糊涂,此人既是修士,身上不定有什么宝物蒙蔽我等,若就这般放过他,后患无穷。”
“那师兄真打算杀了他?”程然与其对视。
“就算不杀,也决不能轻易放其离去。”方宁沉吟。
“这样,不如先带他回去面见长老,看长老如何处置。”程然提出建议。
方宁:“也好!”
听着二人就这般旁若无人商量如何处置自己,梵岩天翻白眼。
“想来此地有什么宝物才致二位这般紧张,不过但请放心,在下现下也不过百年好活,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余生。至于此间,我愿发誓绝不传二人耳。”他郑重说,不想与两人过多纠缠。
听他话语,方宁冷笑:“你倒是明白人,不过为防万一,此行你必须跟我们走。”
“道友还真是做得绝。”
“修行界本就如此,多说无益。”
呀呀——
正当二人要带着梵岩天离去时,只见伢儿猛的从被褥中冲将出来,一口咬在方宁肩头。
要知道伢儿连坚硬无比灵石都能当糖食,如今又是大怒下,瞬息间就见方宁肩头出现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泊泊。
“遭了!”见状,梵岩天面色大变,在电光火石间一把抓住伢儿,趁二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推开二人极速冲出帐外。
“伢儿,还记得那个大院子吗,听爹的话,你速速回去等着爹。”冲出帐篷,梵岩天将伢儿往天空丢去,同时喝道。
呀呀——
伢儿在半空对他叫唤。
“快去!”他怒吼。
伢儿委屈,但见其模样,只好乖乖向风居城方向驰去。
“大人,您?”周围兵士被惊动,连忙冲将过来。
“尔等记住,本将不在期间,一切军事行动听从三位上将军安排,勿要懈怠。”
“现在所有人退后,谁敢靠近中军十丈内,以军法从事。”
感知道帐篷内汹涌的法力波动,梵岩天再也顾不得众人,旋即又冲进大帐。
再看此时帐内,只见方宁肩头凹陷,血流泊泊,程然正给其疗伤。
“你倒好胆,还敢回来。”见他,盘膝正在疗伤方宁杀气凌然。
“反正跑也跑不掉,只请你二人不要伤害这些兵士。至于我,你们随意处置。”如今见儿子逃走,自己也死不了,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