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魔大战
被杨无心卷入了他的领域空间之后,棂筱的心里便乱成了一团。如此悄然无声地离开了灵蛇宫殿,让她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即便是杨无心也不得不承认,灵蛇宫殿是一件很棒的法宝。在这件法宝的帮助之下,棂筱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灵蛇宫殿里作战,她始终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可是人们往往只看到了好的一面。拥有了灵蛇宫殿这件法宝之后,棂筱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这种习惯仿佛一颗剧毒的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一点一点地腐蚀着她的灵魂,这颗剧毒的种子叫做依赖。
是的,棂筱太依赖这件神奇的法宝了,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战斗方式,将所有的难题都交给法宝来解决。虽说在很多时候,灵蛇宫殿都替她完美地解决了困难,也帮助她轻松地战胜了对手,但也在无形中磨灭了她的斗志。
许多年来,棂筱始终没有离开过灵蛇宫,每一次修炼,每一次战斗,都是在那里进行的。也许她已经忘记了宫殿外面的样子,忘记了宫殿外面的世界。所以,当她受到了杨无心的法力牵引,不得不离开了灵蛇宫殿的时候,她的内心世界里充满了惊慌与彷徨。棂筱不知所措地看着那片未知的世界,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刹那之间,她几乎忘记了眼前的敌人,忘记了面临的危险。换句话说,她的思绪还没有从灵蛇宫里转换过来。
“无心小子,你看那妖女干嘛呢?怎么站在那里发呆,眼神好像都凝固了。”黑魔轻轻地推了杨无心一把,小声地说道。
“不清楚,也许是在施展什么妖族的功法,咱们小心点就是了。”杨无心抬了抬眼皮,并没将棂筱放在眼里。进入了自己的领域空间之后,杨无心便彻底掌握了主动权。在这个空间之中,棂筱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发挥不出来,更别说伤害的了他了。
“嘿嘿,依我老人家看来,那丫头是吓傻了。唉,善恶到头终有报啊!”黑魔摇头晃脑地说道。
“咦,怪事呀,前辈,我记得你可是魔道修行者哦,怎么说起话来跟道门的老古董差不多呢?”杨无心轻笑着打趣道。
“切,哪有什么?修魔跟修道又能差多少?还不是一个意思!”黑魔撇撇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很快他又换成了恼羞成怒的表情,狠狠地瞪了杨无心一眼:“你小子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非要跟我老人家辩论个黑白分明的?”
“前辈,哪能啊?我可是一直都在为您老着想的。”杨无心很是无辜地摊开了双手。
“为我老人家着想?你倒是说说,你都为我老人家想什么了?”黑魔不依不饶地说道。
“您看啊,刚才您老被那妖女欺负的够呛,我这不一怒之下大展神威,把她跟抓到这里来了嘛。现在您老就可以报仇雪恨了,想怎么教训她都可以,在我的领域空间里面,她只有挨揍的份。”杨无心眼珠一转,立刻想好了说辞。
“哼!算你小子机灵,还知道哄我老人家开心,这次就饶过了你,要是再有下次,定然与你没完!”黑魔大刺刺地数落了杨无心一通,下巴都快扬到了天上。
就在这个时候,棂筱的思维终于从混乱中解拖了出来。眼前这陌生的环境极大地刺激了她,弄得她不禁失声惊呼了起来。
“该死的家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棂筱有些慌乱地左顾右盼着,语调之中也显出几分恐慌。
“别紧张,我也没干什么,只是觉得灵蛇宫太闷了,就带你换了个环境。”杨无心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丫头,不是我老人家说你,你那灵蛇宫太热了,我们两个都不太喜欢。你看,无心小子这里多好,又空旷又凉快,比你那里强多了吧?”黑魔也在一旁笑着说道。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够冲破灵蛇宫的禁制,这简直没道理啊?”棂筱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无心,紧握地双拳不住地颤抖着。
“灵蛇宫里面的禁制是厉害,这一点我也承认,但是要想摆拖灵蛇宫的束缚也不算很难,只要另外开辟一个空间,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杨无心耐心地为棂筱解释着。
“重新开辟空间?你不是在做梦吧?这种胡话你也敢说出口来,本座是不会相信的!”棂筱强撑着自己的神经,嘴里依然不愿意服软。
“很遗憾,我没有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就算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因为你已经身处在我的领域空间中了。”杨无心淡淡地笑了笑,便不再理会棂筱了。
“那又怎么样?即使是离开了灵蛇宫,你们也改变不了灭亡的结局!我,伟大妖族的堂堂妖王,即将在此终结你们的生命。”短暂的慌乱之后,棂筱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同时恢复正常的,还有她那高傲的外表,以及嘲讽的神态。
“可怜的丫头,你似乎还没有弄清现在的形势,要不然你决不会说出这样的傻话。怪不得人们常说,无知者无畏啊!”黑魔仿佛惋惜一般,幽幽叹了口气。
“不要再危言耸听了,伟大的妖族战士是不会被吓倒的!”棂筱那狂热的妖族意识又被深深地刺痛了,这也让她抛弃了一切负面情绪,将自己的心神完全集中了起来。
“咳咳,这位妖族的仙子,不对,妖女,不对,女妖王,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就是说你。在动手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免得让人说我欺负你。”杨无心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才郑重其事地说道:“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就是我的领域空间,这一点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在这个领域空间之中,我身为主人有着绝对的权力,可以随意地进行创造和毁灭。那属于一种特权,就好像你控制灵蛇宫殿一样。不知道这样解释,你是否可以明白?”
“听起来倒是有几分气魄,不过是否真像你说得那样,只有试过了才知道。人类总是喜欢故弄玄虚,以掩盖自己的无能,这一点本座已经见得多了。”杨无心的提醒并没有得到棂筱的重视,反而遭到一阵刺耳的嘲笑。
“这个妖族的死丫头真是不知好歹,一会儿非要给她点厉害瞧瞧!”黑魔吹胡子瞪眼,一脸愤愤的表情。
“前辈,别生气了,您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杨无心在一旁安抚着黑魔,眼神之中充满了笑意。
“无心小子,你都打了半天了,一会儿再交手的时候,让我老人家也过过瘾吧!”黑魔暗自衡量了一下实力的差距,感觉在这片空间之中,自己似乎不会吃亏,所以才自告奋勇地出言请战。
“呵呵,好,没问题,难得前辈有此兴致,无心又怎能不让您老尽兴呢?”杨无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丝毫不见为难之色。在这片属于自己的领域空间之中,杨无心的地位与神没什么区别,想要确保黑魔的安全易如反掌。反过来,棂筱的实力在这里将要大大折扣,她的命运将完全掌握在杨无心的手中,如果她没有其他奇功秘技的话,今天定然逃不出败亡的结局。
战斗进行到现在的关头,杨无心的心态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掌控战局的能力让他将一切都视为一场游戏,而棂筱则沦为了杨无心手中的旗子,只得黯然地接受早已注定的命运。
在得到了杨无心的保证之后,黑魔怀着无比的信心来到了棂筱的面前。修行了这么多年,黑魔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自然不会没有自知之明。按实力来说,他的确比不过妖族的妖王,这在面对邪月的时候就已经被证实了。但是没有人可以否认黑魔的勇气,以及那种与生据来的血性,为了自己心中始终坚持的信念,他也可以义无反顾地去战斗。
以往在妖王的面前,黑魔总是躲在杨无心创造的结界之中,安心地当作一名旁观者,因为他没有相应的实力,无法参与到战斗之中。而此刻,他获得了与对方相同的能力,可以在战斗中一雪前耻,这样的机会黑魔自然不会放过。
因此,黑魔与棂筱的战斗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突然爆发了。不需要任何言语,不曾有丝毫的挑衅,双方都选择了在沉默中直接爆发。各自的坚持,各自的信仰,使他们注定要站在对立的阵营之中,既然战斗无法避免,那就干脆让它来得更加猛烈一些吧!
在黑魔与棂筱交手之前,杨无心已经暗中改动了领域空间里面的能量分布。这使得妖气的聚集速度被大幅度削弱,而魔气的聚集速度得到了显著的提高。经过这次改动之后,黑魔的实力得到了不小的增幅,此消彼长之下,棂筱的优势也在悄然间化为乌有。
默默地运气魔灵劫功法,墨黑色的魔气逐渐笼罩了黑魔的全身。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黑魔所在的空间周围便布满了浓郁漆黑的魔气,仿佛一团阴沉的乌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可以发现,那笼罩在黑魔体外的魔气好像拥有生命一般,它们会依照某种特殊的规律无声无息地流动着。在魔气的流动过程中,黑魔暴lou在外的破绽也被不断地减少,那些魔气有意无意地为黑魔填补着每一分漏洞,并最终使他与整个空间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与此同时,黑魔对面的棂筱也收起了不屑的神情,开始凝神以对,将自己体内的妖气运转了起来。随后,淡紫色的妖气从棂筱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散出,如同一团烟雾一般逐渐聚集到一起。在妖气聚集的过程之中,那种妖气特有的侵略性被发挥的淋漓尽致。霸道无比的妖气不仅时刻吞噬着周围空间中散布的灵气,甚至也在吞噬着周围停滞不前的妖气,似乎所有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全都会被吞噬一空。在这种不断地吞噬作用下,妖气的浓度迅速地提升着,那宁静优美的淡紫色也逐渐演变成忧郁沉寂的深紫色。
双方这种看似平静的对峙,实际上是一个蓄势待发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之中,双方的气势都在不断地攀升着,他们身体中所蕴涵的潜力也被不断地挖掘出来。在黑魔与棂筱之间那片并不算宽广的空间里面,其实早已是杀机四伏。原本空间中存在了气流能量,已经彻底被二人抽空了。
魔气与妖气成犄角之势,占据了那片空间,两种气场的中心位置,还存在着一片狭小的真空地带。也正是这片真空地带,掩盖了那冰冷刺骨的杀机,使得整个局势穿上了一层虚假的伪装。
那片真空地带并非是偶然出现了,黑魔与棂筱二人皆视其为囊中之物,恨不得一举作出突破,从而占得先机。可惜的是,他们双方谁也没能攻破那真空的防线,对方如同一个韧性极强的不倒翁,任凭你狂风暴雨,也自岿然不动。不得已,黑魔与棂筱二人只得进入了僵持的阶段,虽然谁都没有放弃进攻,但也不再冒然行动。于是,那片狭小的真空就成为了一道无形的国界,横在了二人的中间。
双方的气场依然没有停止向外延伸,即便距离很远的杨无心都感受到了那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当气场被无限拉伸的时候,是否也会存在着自身的极限呢?
答案是肯定的,所有的能量都存在自身的极限,更何况那两个由能量转化而成的气场了。当无限的延伸超出了能量的界限,那两个气场便因为无法承受过剩的压力,从而宣告破裂。那种情形就好像一面被打碎的铜镜,镜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列为,即使这面铜镜以前坚固无比,现在也已经弱不禁风。只需要一阵微弱的清风,便可以将其撕成千万个碎片。
两个气场同时崩裂预示着短暂的平静彻底被打破,黑魔与棂筱之间顿时充满了无数纷乱无序的能量流。那些能量流相互纠缠,相互碰撞,丝毫不受任何力量的约束。短短十息的时间,那些散乱的能量流就重新凝结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虚空漩涡。这个漩涡不仅包含了散乱的魔气与妖气,还囊括了一些其他漏网的能量,如此复杂的成分使得漩涡有些不太规则,却又造成了一种难以言寓的独特力量。
黑魔与棂筱不愧是顶尖的高手,稍一错愕,便发觉了眼前那个漩涡的厉害。混和了数种力量的漩涡气流,绝对可以算作是一件威力十足的武器,只要控制了这个漩涡,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给予对手沉重的打击。因此,这妖魔两道的绝顶高手,不约而同地手捏法决,同时打起了这个漩涡的主意。
双方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实施起来却有很大的困难。既然谁都知道了那个古怪漩涡的厉害,也自然可以联想到,驾驭这样的漩涡需要多么强大的力量。若是单凭实力上判断,不论是黑魔还是棂筱都有绝对的能力去控制眼前的漩涡。然而再加上两人相互之间的对抗呢?
在抢夺漩涡控制权的时候,黑魔与棂筱二人无时无刻不再暗地里进行着斗争,他们更多的经历都花费到了干扰和阻止对方的身上,而仅有一小部分心神被用来操控漩涡,这样便大大增加了此事的难度。
身为妖魔两道的顶尖高手,黑魔与棂筱二人都深知此战的凶险,谁也不愿意冒险攻击,孤注一掷往往会带来惨痛的失败。因此他们都采用了相对保守的战术,也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牵制住对手的前提之下,再去争取有所突破。如此一来,二人战斗的场面就呈现出胶着的状态,沉闷地感觉始终笼罩着整个战场。从战斗开始算起,直到现在为止,杨无心始终没有看到任何精彩的对决,这也不能不算作是一种无奈。
只见黑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漩涡,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神分成两半,左手捏起法决缓缓地将魔气注入漩涡,而右手则不断地发射出一些低等的法术,以用来作为干扰性攻击,对付漩涡另一边的棂筱。
黑魔释放的法术威力不算很强,但释放速度极快,上下两个法术之间几乎不存在时间的停顿,而且每种法术的飞行速度也各不相同,经常出现那种先发后至的情况。这就使得飞向棂筱的法术,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到达,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覆盖了相当一部分空间。
采取这样的骚扰性攻击,足以证明黑魔的谋略高人一筹,他这种主动出击的做法也将难题留给了对面棂筱。正在全神贯注对付漩涡的棂筱,也发现了黑魔的举动。对此她面临着两个选择,如果不理会黑魔的攻击,虽说未必会伤到自己,但却等于助长了对方的嚣张气焰。相反,如果出手迎击,则会势必减弱自己对漩涡的控制能力。
经过短暂的衡量之后,棂筱还是决定还击。妖族那强烈的荣誉感,使她无法容忍对方的挑衅。随后,棂筱也分出心神,将体内的妖气聚集在左手的掌心,不断地释放出一些简单实用的妖族法术,与黑魔针锋相对地较量了起来。
这一交手,场面一下子就活分了起来,二人你来我往,各逞手段,那些平常难得一见的精妙法术纷纷从二人手中施展出来,那种细微之间的精彩成都,决不比杨无心小时候盼望的焰火要差。
黑魔与棂筱二人各有所长,交手半天也分不出高低胜负。如果一定要评价二人的优劣,还是可以找到一些区别。棂筱的法术突出了她新奇的创造力,各种各样的妖族法术层出不穷,基本上没有重样的出现。相比之下,黑魔的法术就变得单调死板了许多,这恐怕与二人的性格多多少少存在着一定联系。
在创造力方面不如棂筱,并不代表黑魔落于下风,他也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对于法术的控制力方面,他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每一种法术,每一个细节,将要达到什么程度,实现什么目的。这种种复杂而繁琐的事情,黑魔在出手的一刹那便已经计算的清清楚楚了。从他手上施展出来的法术,仿佛都具有了生命一般,无论飞行的轨迹,还是能量的运用,都已经精确到了极点。黑魔的能量没有丝毫的浪费,每一分每一毫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这种精准的控制力,这种不可思议的效率,绝对是棂筱所望尘莫及的。
二人越战越勇,越斗越急,他们那高深的智慧以及无数的奇思妙想,全都通过那些灵活多变的法术,一一展现了出来。就连远处观看的杨无心,都不得不为之赞叹,许多前所未闻的想法,如天马行空一般,完全无迹可寻。观看这样一场决战,可以让杨无心学到很多的东西,那些智慧与经验交织而成的战法,全都是千金难寻的财富。
看了黑魔与棂筱的精彩斗法之后,杨无心算是被深深地迷住了,他似乎将其他的事情统统抛在了脑后,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法术的世界之中。一面吸收着二人法术之中的精华,一面与自身所学进行着对比,在相互印证、相互借鉴的过程之中,杨无心对于法术的理解又有了新的感悟。
时间这东西最难形容,说起来不觉的怎样,千百年也会弹指而过。可是对于深陷局中的人们来说,却可以深刻体会到时间的漫长。
此时此刻,杨无心依然独自沉浸在法术所带来的奥妙与震撼之中,根本没有察觉时间正在悄悄地流逝。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黑魔与棂筱之间的战局也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