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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这时继续说道:“吴涛的童子功也算是有相当的火候,不过真气流转之际却是刚猛有余,圆润贯通之处还是略有不足。反观郑先生,就能真气内敛,不宣不泄。这就是境界不同,也是修炼的程度不同。”
听张扬说起练气,郑世英倒是平心静气地听着,并不插嘴。在他看来,能看出吴涛的厉害并不稀奇,这个常人都能做到。能看出自己的高明之处显然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了。不过张扬毕竟是个中医,而且又知道自己是吴涛的师傅在先。也就没什么出奇之处了。不过他刚才说自己要说的不是功力,而是功法,这倒要听听他如何说了。
“其实郑先生虽然已经是神光内敛,却也仍然有迹可循。虽然比吴涛高明,可是问题是一样的,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这个问题就在于功法。”
“郑先生练的也是童子功,纯阳之气,属于硬气功的范畴,确实刚猛。但是过刚则易折。其实硬气功也不是一味求刚猛的,练气讲究的是自然贯通,不论什么功法,他最初的载体都是人体,都是筋脉。但是也不能离开天地环境。
虽说练气有很多流派,比如医家、儒家、道家、佛家、武家等等,各有侧重,不过殊途同归,练气最终都是要天人合一,人是载体,只有和天地自然融为一体,才能圆转贯通。
就拿你的功法来说吧,比如吴涛现在的境界,开碑裂石自是不在话下,便是钢板。怕也要砸出个坑来。若是用于武术,常人血肉之躯当然无法承受。可是如果他面对的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片树叶,甚或一团棉花,那有如何?”
郑世英虽然觉得张扬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仍觉得有问题。略一思索,便道:“可是若对方真的是一片树叶或者一团棉絮,那只要轻轻一撕就断了,又何必聚气这么麻烦?”
“不然,”张扬摇头道:“你既是习武的,我们就以武家的概念来讨论这个问题。武家练气,注重强化肌肉,发劲等技击应用,当然以击败对手为强。对手若只是一片树叶。固然一撕即碎,可是对手若是真能把自己变成一片树叶,你却又不见得能撕得了了。”
见郑世英脸露不信的神情。张扬一伸手,从空中抓下一片正飘下的树叶。说抓下也不确切,张扬只是伸了伸手,动作并不见快,可是那树叶却老老实实地随着他地手飘了回来。
郑世英和吴涛一见之下神色便愈加郑重起来,原本他们觉得张扬是个医生,对于练气养生的法门知道一些不足为奇。可他二十多岁的人,不可能有多深厚的功力。再说看张扬的样子也看不出他有多强,便是吴涛那种程度也达不到。要说他已经比郑世英还厉害,可以不露痕迹了,他们却是不信的。
可是刚才张扬这么轻轻地一引。树叶便粘了过来。仅是这样倒也不算稀奇。无论是郑世英还是吴涛都能做到。可是张扬这么一伸手。偏偏就这么一片叶子被沾了过来。边上其他地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更令人佩服地是。那片树叶飘过来地时候是那样地圆润如意。仿佛并没有什么东西在牵引它。而是他自己飘过来一般。围绕着张扬得手飞舞。好像是个有生命地物体。便如蝴蝶一般。
由此看来。张扬非但不是光说不练地主。还是个真正地高手。比对一下他地年龄就让郑世英和吴涛不得不惊奇而郑重了。
树叶依然围绕着张扬地手飞舞。张扬随意地画了两个圈。不疾不徐。说道:“假如这片叶子是个高手。他自然不会站着等你去撕。而且他既然能把自己变成一张树叶。那他必然是周身真气流动。”
张扬说着手一动。向那叶子抓去。那叶子却忽然向外弹开。却又不弹远。而是折了个向。又绕着张扬地手飞舞。却贴地更近。不论张扬地手怎样动作。或快或慢。那树叶始终保持着和手若即若离地状态。
周明华还只是看得有趣。郑世英、吴涛师徒却已经悚然动容了。说话这会儿。这片树叶已经绕着张扬地手飘飞了十来分钟了。可是始终运转如意。没有丝毫滞碍。要像张扬这般举重若轻、随心所欲。即便郑世英自问也未必能够。
“张医生真是高人,令老朽佩服莫名。”郑世英道:“不过,老朽不明白,真有人能让自己做到张医生手中的这片树叶吗?毕竟树叶是极轻巧的,人若是提气纵跃固然也可以身轻如燕,可是又要同时让真气流转全身,随时感知他人的进攻,这却又难了。若是脚踏实地、凝神静气,如夜战八方的警觉倒是可以,但那样却又不能身轻如燕了。”
“所以说是功法的问题。”张扬道:“既然练气能够身轻如燕,又能刚猛无匹,那为何不能圆转如意呢?”
郑世英被问得一时呆住,似乎感觉到什么,却又抓不住。
“这可能吗?”吴涛思之良久仍然觉得难以置信。
张扬一笑起身,那片树叶却很自然地飘附在他肩膀上。张扬走到场地中间,指了指那片树叶对吴涛道:“你可以试着把这片树叶从我肩膀上取下来。”
“取下来?”吴涛疑惑地问了一句,见张扬双眼似闭未闭,双脚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心里不免有些被轻视了的感觉。轻吐一口气,忽然出手,闪电般地抓向张扬肩上的树叶。
张扬却似乎料到如此,也不见他怎么作势,身子忽然就向后飘去,堪堪躲过这凌厉地一抓,却又不离远。忽然转身,肩膀擦着吴涛的手边过去,仍旧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
吴涛自习武起就一直是佼佼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心下着恼,出手更快。可是不论他怎样出手,或快或慢,张扬总能与他保持这样若即若离的状态。似乎他更本不用考虑吴涛出招的虚实,完全凭着肩头的感觉进退,而那片树叶也始终依附在他的肩膀。
更奇特地是。张扬此刻就像没有份量似的进退飘荡,整个人都像一片树叶,于其说是树叶依附在他身上,倒不如说是他与树叶合为了一体,随风飘荡。
吴涛连抓十几次,每次都觉得能抓到,可是手一接近,树叶立刻就飘了开去。就好像树叶和手之间隔着一层透明地阻碍,就是抓不到。
又一次失败了之后。吴涛终于放弃了,有些无奈地站在那里,却歪着头似乎思索着什么。
张扬见状便道:“其实这个问题就在于你还是太刻意了。刻意地去驱使自己的气。其实气并不是有形的东西,它存在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随经脉而流转。其实气就是身体地一部分,随心意而行,所谓心知止而神欲行就是这个意思。”
见吴涛还没完全理解,张扬又道:“你可以想想,如果现在有人忽然袭击你,你可能躲开,可能举手格挡。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一遇到袭击,手脚便动作了。因为手脚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身体遇到危险,就自然响应。气也是这样,你若想抓住树叶,气便也想。因为那也是你的一部分。”
“有道理!”吴涛终于点头道:“道理是不错,可是如何才能达到这种境界呢?”吴涛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些神往。
“其实也不难,”张扬道:“我先前说过,练气也有很多流派。这些了流派不但是殊途同归地,而且其间也是相通地,可以互为补充。有人想以武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修道也可以提高武修?”
“修道?”这一次是郑世英和吴涛异口同声。
一直以来,郑世英都认为:修道之事多少有些虚无缥缈,于其费那个功夫,不如在武学上多下力气。他的这个思想自然也影响了他地得意弟子吴涛。师徒俩都是一般地心思,在武学上痛下苦工,确实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可是终于还是不能融会贯通。
两人思索着。相对而言吴涛的这种思想是受师傅地影响,并不如郑世英那般根深蒂固。此刻一听到张扬的话,顿时便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既然修武的目的不一定是为了武,那么修道的目的也未必是为了道。不说殊途同归,至少也可以侧类旁通吧?
吴涛这样想着,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张扬指引进了一个新的境界。其后的成就将必然超越他地师傅郑世英了。
“其实我修医又何尝不是修道呢?”张扬又开口道:“如果吴涛你需要,我这里到也有些道家的基本功法,可以录出来给你,我想你修习一下,融入到你的武修中去,必然是会有帮助的。”
“那太好了,真实多谢了!”吴涛一听,赶忙道谢。且不说刚才张扬的表现已经让他心悦诚服。即便只是凭借张扬的医术和博学,他给自的功法就必然精妙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张扬所谓的基础是相对与修仙来说的,对于仙家,这些当然都只是粗浅地功夫,可是对于寻常修道之人,这实在已是无上心法了。
基于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郑世英一时还不能完全接受张扬的思想,可是张扬刚才的表现已经折服了他。此刻见徒弟得了好处,他自然也高兴。
“哈哈,想不到张医生竟然还是个武学高手?不简单、不简单!”周明华虽然自己只会些粗浅功夫,可是却知道老友师徒的厉害,能够得到他们认同的无异武学大家了。
“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周明华道:“大家也切磋得差不多了,不如去书房如何?我还有样东西要让张医生看一下呢!”
周明华这么说了,自然是客随主便,大家一起移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