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自己拍了两张飞行符,顺风而行,葭葭这次的速度竟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快。眼看身后陈七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中不由一喜:难不成当真是天助我也么?
“连仙子不要跑了,你再跑下去,你那些个师兄师侄怎么办?”陈七脚下不停,可说话的语气却甚是悠闲,“仙子忍心丢下他们不顾么?”
照陈七的想法,葭葭一听这句话脚下的动作一定会慢下来,到时候葭葭自然便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没料到葭葭的反应却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不说还好,一说她跑的更快。
葭葭深知自己就算跟着陈七回去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落网而已,倒不如赶紧跑了搬救兵要紧。
眼看葭葭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陈七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沉下脸来:“原本不过是见你长的颇合我意,没有下重手,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就莫怪我无情了。天下的女修可不止你一个!”
“陈真人说的不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上赶着找葭葭呢?”葭葭轻笑,可身体中并没有一丝放松。
“若不是你跟那异石有缘,我也懒得费那么大的劲来找你!”陈七轻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好好的道侣你不做,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葭葭自然已经感觉到陈七出手中的杀气,这一掌要不了她的命,却能叫她半死不活的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快一点,再快一点,葭葭告诉自己,眼看着速度渐渐地如她所料一般真的愈发快了起来,葭葭刚露出些喜色的脸色却猛地一变:“糟糕!居然在这时候突破!”
怎么办?怎么办?心中叫嚣了起来,察觉着身后陈七的手快要触到她的衣角的那一刻,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体内那股莫名的灵力冲撞,葭葭“啊——”一声大叫出声。
陈七弯起了唇角:再怎么逃,也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眼看便能一把抓住葭葭,手指已经触到她的衣角,可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眼看就要手到擒来的美人,突然在他眼皮底下没有一点先兆的消失了。
陈七大惊失色,双手疯狂的掠过葭葭方才所站之地,却是空空如也。这眼前的一切实已超出了他的预知。
不可能的,主上说过这湖州城内外可没有一个元婴期的。便是金丹后期,半步元婴在他面前将人掳走好歹也能让人察觉到。可他的神识已经扩散到了最大的范围,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他陈七好歹也是金丹中期,在他面前毫无知觉的将人掳走已经让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起来。
这样想着便取出了一张橙色传讯符,刚想传讯,却手脚顿了一顿,想了一会儿,半晌之后竟还是原封不动收了起来。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好不容易发现一个与那异石有缘之人,若是告诉了主上,他有机会接触那个整个修仙界最重要的秘境的几率可不要大打折扣?不如偷偷把这女修藏起来的好。
这样一想,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也不知她如何再他眼皮底下消失的。算了,暂且先找找吧!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再报告给主上吧!
眼看陈七越走越远不一会儿离她已有数千里之遥,葭葭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查看起自己的境地来。
方才,便连她都以为没有办法躲过陈七了。可身体内灵力冲击带来的恍若身体撕裂般的痛苦,让她大叫了出来,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自己体内一个轻微的“噗”一声的声音,很是轻微可是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根本来不及查看自己的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整个人便被突然拉进了一道狭小的空间,仅容一人的狭小空间,轻易动弹不得。
这空间无色无形,葭葭睁大双眼发现可以清楚的看到陈七在她周围的一举一动,可是却似是没有办法看到她一般,无数次他的目光掠过她,都让葭葭的心提的高高的,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她,目光从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掠过去了。
这种情形实是葭葭生平仅见,不说自己没有遇到过,便是昆仑沧海楼中的万道典籍都未曾记载过葭葭这种情况。
她正愣神间,可身体内的变化,修为的突破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了,葭葭痛苦的叫出了声,在弯腰的一瞬间,人便被从那狭小的空间中弹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根本不容她有所反应。方才还一澄如洗的天际突然间出现了两朵黑云,对着正在突破的葭葭劈头盖脸的,一道拇指般粗细的紫色劫雷将她劈了个正着。
不过到底是粗养惯了的葭葭,这一道雷可没有把她劈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只是一个人宛如黑炭一般直挺挺的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手指便轻轻勾了勾,双眼也慢慢睁开了,轻轻一动能听到骨骼关节处的松动。
这样一个走起来骨骼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人,想想也恐怖,更别说对于爱美的女修来讲,这有多么凄惨了。可这实在轮不到葭葭顾影自怜,因为身体突然疯狂的开始吸收起周围的灵气,这是突破的先兆。
葭葭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只能就地盘腿而坐,开始突破。方圆数十里的灵气疯狂的涌向葭葭,她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在完全入定之前,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么大的动静,好不容易把陈七那尊大佛送走了,这又是要把他招来么?
可这不过是葭葭最后的想法,她很快便入定其中,对外物一无所知了。
昆仑。藏剑锋。
宋无瑕身后跟着岳明秀还有几位金丹修士气冲冲的向执法堂走去。
刚走至门口,便被一位黑衣白发的修士拦住了去路:“宋师叔,何事?”
宋无瑕看了他一眼:“魏探,你不好好的呆在你那落阳峰,跑这里来做什么?”
魏探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道:一看宋师叔这样子,八成便是已经将他入了执法堂一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便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宋师叔忘了?魏探是执法堂的人!”
“哦!我忘了!”宋无瑕与他并他身后的师尊燕锦儿也没有什么冲突,只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便跨步走了进去,正对上端着茶盏,悠闲的坐在执法堂中的许峰,冷笑道:“秦雅闭了关,便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坐在执法堂中了么?顾朗在哪里?”
许峰看到宋无瑕,顿时站了起来,胖胖圆圆的脸上乍一看去写满了“和气”两个字,他朝着宋无瑕行了一礼:“宋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听闻前不久宋师兄出关了,想必修为更是进上一层了。可许峰自首座闭关之后需要照看执法堂,便一时未来向宋师兄恭贺,实是不该啊!这厢便先给宋师兄赔罪了。”他许峰是元婴初期,宋无瑕却是元婴后期,面上功夫,他许峰一向喜欢做的滴水不漏的。
宋无瑕早就青了脸,他一向不喜欢许峰这个人,只觉得这人看似憨厚却实际上不是个好东西,不想秦雅一闭关他倒好,端坐执法堂,看情形俨然是把自己当成这执法堂的主人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宋无瑕冷笑,“你既在此,那你给我个说法,关在暴室里,谋害我徒孙的凶手萧璃雪跑了,你给我个交待!”
“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许峰似是极为惊讶的挑了挑眉,“奇了怪了,昨日我派人去看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呆在暴室里呢么?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方才我等去看的时候,这萧璃雪便不见了踪影!”岳明秀的眼中满是怒气,每日一睁眼,只要看到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月儿她的怒火便要升上三分。
“这就奇了!”许峰啧啧嘴,摸摸鼻子道,“怎的不看还好,一看人就不见了?莫不是有人监守自盗吧!”
岳明秀气急,张嘴便要反驳,被宋无瑕摆手拦下,他斜眼看了一下许峰,却腾的出手,还在许峰圆圆的胖脸之上满是笑意之时,一柄桃木剑便已抵上了他的喉咙,宋无瑕冷哼一声:“在我面前可没有你说话的份,想要说话久叫你背后的李乐山过来亲自与我说话!”
许峰的笑意当下便僵在了脸上,这柄看似无锋、无势的桃木剑在一般人手里头决计是杀不了人的,可在宋无瑕手里,却与那绝世神兵无异。
宋无瑕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他的剑术造诣若论起来,那些出窍藏神的轻易不太理事的老怪物不算,放眼整个昆仑,能够对上也只有一人——闭关冲击出窍的秦雅。
现在秦雅不在,在宋无瑕面前舞剑,可没有人有把握治得了他。
一想到这里,不吃眼前亏的许峰当下便服了软:“是,是,宋师叔,许峰知晓了。”他边说边给一旁的许天翼使了个眼色,宋无瑕不是瞎子,自然是将他们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也不说破,在一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