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真的很奇妙,会经历不同的事,会遇到不同的人,而更奇妙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会遇到哪些人。
在许多擦肩而过的人里,也许下一秒,就有你一辈子最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你总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是神奇的第六感,这个人,是在哪里见过,某个瞬间,或者,是前生?
“即墨瑾。”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那种奇怪的感觉充斥心房,明明那么强烈,却永远抓不住,就像我握着剑时的某些灵感。
到底,这些是什么?难道是楼小楼的一些记忆在我脑海里重叠?
可是,根据我知道的一些情况,楼小楼剑术不佳,也压根没见过即墨瑾,要说那个树林里的白衣男子,我还有些相信,毕竟,他曾半夜来找过我。
我想起那个白衣男子,如仙人一般。
就算没有看见脸,我也感觉得出,他很完美,这样的完美让我有时会猜想面纱下的那张脸是个什么样,可是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慢慢晃到宫中,这几天,每个午后,我会到书房看一些书,除了那本粉色封面的,其他的我也稍微看过一些,只是,不太懂。
深奥的修炼,似乎比数理化还要枯燥,我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遇见比数理化更难缠的东西。
首先,是打坐。
一坐要好几个小时。我盘腿坐在地上。直到腿都麻了。虽然没有什么质地变化。心倒宁静了不少。好像和瑜伽地理念差不多。
无论是剑术还是法术。好像都是故意考验人地意志地。不经过长期地苦练。是不能看出效果地。
抖了抖蹄子。我站起来。把书放进书架。伸了个懒腰。
每次有一点点声音。我就会迫不及待地蹦到门外。我在期待什么?
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看到即墨瑾了。他应该很忙吧?花火也不见踪影。即墨瑾当然比花火更忙。
即墨瑾说。每个午后。可以跟他学剑。可是。自从那天之后。我就没有遇见过他。偌大地宫里。也看不到一个人。就算看到了。我也不能去揪着人家问。你们宫主在哪里呀。
估计会被当做闹事的轰出去,或者当成哪个崇拜者,又引起绯闻。
坐了好久,似乎有点饿了,虽然身体不像以前那么容易疲倦容易饿,可是东西好歹也是要吃点的。
瞄了一眼,书架下面还放着一盘果子,不知道是以前留下来的,还是这几天拿过来的,即墨瑾有时也会在这里看书,难道是给他准备的?
只吃一个不要紧吧?我拿起一只看了看,和花火送来给我吃的差不多,只是颜色微红,按照我们那里的知识来说,也许更熟更甜一些。
咬上一口,果然,比以前的要甜,入口暖暖的,汁水淌过喉咙,有种奇妙的感觉,忍不住一口气全吃了。
唔,舒服多了,在软椅上靠了一会,天色似乎暗了下来。我决定回到自己的小屋去,就算再坐下去也坐不出朵花来,难不成要在这过夜?
站起来摇摇晃晃朝门口走,忽然晕晕乎乎的,有什么东西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全身。
摸了摸耳朵,吓了一跳,好烫!
低头,胸口**的地方已经从淡淡的粉红色变成了潮红,像刚刚蒸了桑拿。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那个琼浆露的后遗症又发作了?可是这种感觉不太一样,琼浆露喝下去之后,我感觉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迷迷糊糊的,而现在,我不仅觉得很精神,似乎还精力充沛,无处发泄,整个脑子处在很亢奋的阶段。
不知谁在我耳边说:“去找花火,你中了毒,只有花火,可以帮你解毒,他在火狐宫,快去找他!晚一秒就来不及了。”
周围没有人,声音不知从哪里来的,飘飘忽忽,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本能的往外走,火狐宫在哪?花火能解我的毒?可是,我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中了什么毒?
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忽然撞上一个人,抬头,那人冷冽的眸子忽而沉了下来。
“即墨瑾……”我喉咙嘶哑的发出声音。
仰起头,正好可以够到他的胸口,嗯?结识匀称的胸肌,小麦色的皮肤,喉结还性感的上下滚动。
小狐狸的**区是胸口,即墨瑾呢?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蹄子就不自觉的摸了上去,硬硬的却很有弹性,我在干什么?可是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可怕。
好像喝醉了酒,变得很嗨,很亢奋,神智明明很清醒,却忍不住想做一些事。
是什么事呢?
我的脸忍不住更红,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屁孩,有些事情我做过,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想做。
我一直认为,只有和喜欢的人做才有感觉,单纯的生理需要,那是动物的行为。
可是现在,我竟软绵绵的靠在那片宽阔的胸肌上,蹄子来回抚摸,直到胸肌的主人用低沉危险的声音说:“你吃过什么!”
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带着沙哑,仿佛在极力压抑什么。
吃过什么?我不记得了。现在,我只想要,想要……
我几乎整个身子攀在他身上,像只胖猴子,贴得紧紧的,来回摩擦,似乎只有这样,我才稍微好受些。
肌肤间的相触,使浑身着了火一般颤栗,我明显感觉到抱着的人身体某方面的变化,“轰”的一声,我的脑子炸了开来,蹄子一直往下伸往下伸,无边的恐惧蔓延,我感到害怕无助,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犹如着了魔。
“给我……给我……”沙哑的呢喃,吹着气在即墨瑾的耳边,他的身体忽然颤抖,眸子起了微妙的变化,炙热的,如一团火,直勾勾的看着我。
别,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受不了。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我想说,放下我,快放下我,可是又说:“别走,别离开我。”
我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即墨瑾一直盯着我,冰冷的表情,眼睛里却有两团火,极冷与极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他看上去说不出的魅惑。
猛地,我做了一件荒唐透顶的事情,我凑上去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钟,然后,托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上去。
我现在一定像极了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可是,他的嘴唇带着淡淡的气息,平时看上冷硬的线条,没想到竟软软的,我仿佛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没水喝的人,一遇到他的唇,就像找到了清泉。
估计是被我的举动弄懵了,即墨瑾前几秒居然没有一点反应,然后,他忽然腾出一只手用力按住我的头,唇微启,温润的舌尖搅了进来,霸道的,充满侵略,仿佛在发泄不知禁锢了多久的渴望。
纠缠,摩擦,撕裂,身体像两条扭曲的蛇,触碰过的地方,烫的可怕。
舌头带着微咸的味道,我们贪婪的吮吸彼此,仿佛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被**,感觉快要爆炸。
与此同时,我的脑子里不断响起刚才的声音:“只有找到花火,你才有救!”于是张开口,乘着舌尖纠缠的瞬间,模糊的叫:“花火……花火……”
这个名字是我下意识喊出来的,总感觉那个声音告诉我只有找到花火,才可以。
可是,猛地,抱着的身体忽然僵硬,像被人从背后抽了一鞭。
“砰”我四脚朝天的摔倒地上,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然后又被谁用力的提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见那双对视的眸子里如冷冽的火在燃烧,沉着眉,手按在我的后背。
我心里一颤,他要干什么,不会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吧?毕竟在缠绵的时候忽然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绝对是大伤自尊的一件事,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我的眼睛里只有他,没有神智混乱,更没想到花火,为什么就说了这么个名字?
我正要扭动身体企图跳下来,却感到后背正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的传入,像一条清凉的河流,我的身体渐渐冷却,那种炙热和疯狂的感觉,终于停歇了。
片刻,我被放回地上,身体的恢复让我的理智逐渐回归,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看他,想问他知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可是刚才的举动哪里像是有病,分明就是**狂,这种问题叫我怎么问的出口?
他的脸色平静无波,眸子却更阴冷。
想起刚才的一幕,我的脸禁不住又红了起来。
“为什么是他?”沉着眉,他的表情落在阴影中。
虽然意思不太清楚,可是很快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是花火?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为什么我会遇上他,为什么看到他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心会跳那么快?
他仿佛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使我的心忽然受伤,仰起头,冷冷的笑:“宫主刚才看到的也不是我吧?”
他的眼光炙热迷乱,仿佛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是还是忍不住有种受伤的感觉。
心忽然就硬生生的揪痛,那样缠绵的吻,仿佛很久之前曾经拥有过,可是,终于记不起来了,消散在时光中。
时光太窄,而指缝,却太宽。
当我们再度相拥的时候,我叫着别人的名字,而你看到的,也不是我。
鼻子酸酸的,胸口很闷很闷,很想嚎啕大哭一通,直到发不出声,直到精疲力竭,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多愁善感?
这明明是与我不想干的一个人,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就好像是受了什么蛊惑。
即墨瑾的宝石般流动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没有说话。
无论如何,我们曾那么近,可是他现在的表情看来却仿佛陌生人,甚至,还充满厌恶。
心钝钝的一痛,我扬了扬头:“我回去了,宫主。”
说完欠了欠身,一切回归原位,宫主还是高高在上的宫主,我,还是一无是处的小妖。
可是刚弯下身,就被一双手托了回来,他似乎顿了顿,说:“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乱吃!”
声音冰冷,深邃的眸子凝视我,仿佛是一种警告。
我只是吃了放在闲雅阁的果子,难道,那是有毒的?可是,我吃了很久花火送来的果子,也没什么事啊,而且,这种毒也太奇怪了,会让人想……
努力压下情绪,看了看那些果子,我淡淡的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即墨瑾眯起眼,盯着我,片刻,垂下睫说:“颜色微红的,和淡色的是不一样的。”
我记起来,花火给我的果子颜色很淡,刚才看到那些颜色鲜艳的果子,我还以为是熟透了的缘故,原来是不一样的。
“那是什么果子?”
他的表情有些别扭,蹙了蹙眉才说:“你吃下的,是情人果。”
情人果?这个名字好暧昧。想起刚才的感觉,心里痒痒的,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有一丝甜蜜。
情人果。吃了以后,情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不能再想下去了,我摇摇头,摸了摸脸,滚烫滚烫。
我的小动作被即墨瑾看了个正着,他的唇似乎不自觉的牵动了一下,月光照进来,脸上竟有淡淡的红。
难道,他也想起了什么?
我立刻窘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沉默了片刻,忽然觉得好累,眼皮快要耷下来,眯了眯眼,我觉得现在的样子一定像极了即墨瑾,他喜欢眯着眼,可是眼里的锐气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抬头瞄了他一眼,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为什么突然这么困?
我仰起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卑不亢一些:“宫主,我还是回去了。”
可是挡不住的疲倦让我又打了个哈欠,我今天的仪态大概糟透了,先是像个色女一样抱着人家,现在又露出吸了毒的样子,我狠狠的掐了掐大腿。
即墨瑾盯着我,忽然冷冷的扬起嘴角:“毒解了,毒性还未全部消除,如果你不想活命,随时可以走。”
一句话,我马上乖乖的坐到软椅上。不知道他和别人说话是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不想明天被人发现中毒死在屋子里。
躺到椅子上之后,我就像终于找到了归宿,整个身体软绵绵的,闭上眼就不想再张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即墨瑾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有一点声音?出去了吗?很想睁开眼睛看上一眼,可是却不敢。后来,思绪越来越迷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也许,我是想在这里睡觉的,只是,少了一个借口而已,所以,即墨瑾说我的毒性未除,我就飞快的坐到了软椅上。
我为什么喜欢在这里睡觉?刚来的时候,我是不太喜欢这里的,觉得很压抑,也很害怕,现在,是怎么了?
带着乱七八糟的想法越睡越沉,恍惚中看到自己穿着粉色的裙子,站在两个个男孩子中间,圆嘟嘟的脸蛋,笑的很纯,说:“今天我们休息一下吧,玩捉迷藏。”
“捉迷藏?”其中一个小男孩眯了眯眼。
“就是我躲起来,你们来找,谁先找到我谁就赢。”
“赢了呢?”另外一个小男孩忽然微微一笑,俊秀的眉目如远山。
“嗯——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我找了个僻静的草丛蹲下来,心里飞快的转,到底是谁先找到我呢?或者,我可以先背谁找到呢?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
我看见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小男孩越走越近,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扔了出去,正好落在他脚边,
白衣小男孩眼神一亮,犹如天边的星辰,嘴边温柔的笑容更深:“我找到你了!”
不出我所料,拍了拍衣裳上的草渣,我故意很郁闷的站起来,嘟起嘴:“不玩了,这么快就被逮到了。”
白衣男孩注视我,眼睛是全是温柔,腼腆一笑:“我赢了,要怎么办?”
这时,另外那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小男孩也走了过来,在不远处却停了下来,黑漆漆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们。
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我说:“就这样。”用最快的速度踮起脚,搂住白衣男孩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如羽毛般轻的吻,他却似乎被石化了,清澈的眼睛一闪一闪,透着无比的欣喜,如一抹雾水荡漾开来。
我满意的看着他,又瞄了瞄身边,黑衣小男孩的脸落在阴影中,垂下睫,谁也看不见他的表情,黑色的长袍在风中纹丝不动,透着与年龄不符的静默。
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轻轻在他耳边说:“为什么找到我的不是你呢?”我的脸上有一丝失落,然后,我看见他抬起眼,眸子里什么东西亮了亮。
转过身,背对他,我恢复甜甜的微笑,朝白衣男孩眨了眨眼,还有些害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