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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谓辽水之广,何如长江?高丽之人,多少陈国?朕若不存含育,责王前愆,命一将军,何待多力!殷勤晓示,许王自新耳。宜得朕怀,自求多福。”
这是杨坚给高丽王高汤的一封诏书。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说:高丽王,你看你们辽水,论宽广比不比得上长江?你们高丽的人口,是否比得上陈国?朕要是不秉承着母国之尊、慈长之念,而没有惩罚你此前的过错,那么命一个将军率军荡平你等,难道需要很大的力量?朕之所以今日下诏给你,一点一点的将你的过错指点出来,乃是给你机会,让你能改过自新。所以希望你顺从朕的意思,这样才能平安多福。
为什么这么说?
原来隋帝杨坚在灭陈统一全国后,也曾接到过杨广关于高句丽派人常驻陈国的报告,加上灭陈之时高句丽行为诡异,经边疆急报,他认为高丽人当时正在“厉兵秣马,其心难料”,于是他在给高句丽的诏书中就说了前面的话来加以威胁。
收到这封“恐吓信”之后,高丽王高汤得书惶恐不胜,连忙上表陈谢,不久之后病卒。他死之后,其子高元嗣立。杨坚派使封高元为上开府、仪同三司,袭爵辽东郡公,赐衣一袭。高元奉表谢恩,并贺祥瑞,同时请求封王。杨坚略一思索,同意册封高元为王。
杨坚虽然大方地给他封了王,但这位高丽王却并非一个安分守纪之人。第二年,他便率领靺鞨之众万余骑,寇袭辽西,不过没有成功,乃被隋营州总管韦冲击败而走。
杨坚得到消息之时当即雷霆震怒,正巧杨广从江都回京述职,于是没费多少口舌便给已经十六岁的萧逸风捞到一件足够正式的差使——作为天朝隋国圣使出使高句丽。
出使高丽!这可不是件好办的差事。
说不好办,倒不是说那封圣旨萧逸风念不顺畅,而是眼下隋国跟高丽的关系微妙得很,谁也说不好会不会一声不响的就两相开战打了起来。这个时候出使高丽,考验的不仅仅是文才礼仪,更重要的还是胆量和机智,因为他现在是要去别的国家,代表自己的皇帝下诏废黜那个国家君王的爵位。高丽若是忍得下,那也就罢了,若是忍不下,弄不好就会来个高丽王“怒斩来使”的事情。虽然这十年来萧逸风道法玄术进步神速,早已丹成甚至练出元婴,但人家高丽也是佛门大国,炼气士着实不少,其中高手想来也不是现在的萧逸风对付得了的,所以这一次出使高丽结局如何,的确很不好说。
年仅十六岁便代表大隋出使高丽,而且是去宣读这样一封简直就是“战书”的圣旨,朝中大臣们对萧逸风也不知道是羡慕多一些,还是惋惜多一些——在他们看来,萧逸风此去最可能出现的两种情况,一是宣读圣旨之后平安归来。那么很明显,这个有着晋王庇护的少年日后的仕途定然一帆风顺甚至扶摇直上;另一种则是在高丽触怒高丽王高元,被盛怒的他当庭斩杀,那就不必多说了,一颗原本可以升起的政坛新星就此陨落……
萧逸风此去高丽宣旨其实是杨广忽然灵机一动想到并且主动跟杨坚提起的,事前并没有跟萧逸风他姑姑和老爸商量。他在回府的路上还在想,自己这么一搞,不知道萧玥和萧玚会不会生气?毕竟风儿这次前去高丽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不过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得到消息的三萧并没有不高兴,尤其是萧逸风听到消息后更是春光满面,好象高丽王不仅不会对他怎么着,还会召集全国美女献给他,供他享受一般。
萧逸风心情舒畅,当下决定晚上出去腐败一次——晋王府里平时那可是半个月才吃得上餐把荤腥的——都是杨坚惹的祸啊。他决定叫上宇文成都和呼延豹一起,要开荤,怎么少得了这两位呢?他们可都是真正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爷们。至于杨昭他们兄弟就先免了,毕竟是晋王嫡子,就连吃顿饭都得先为晋王简朴的生活作风着想。
呼延豹作为萧逸风的随身护卫,自然随叫随到,而宇文述府上离晋王府不是很远,也没叫萧逸风久等便到了。三个人于是出发,目标:醉仙楼。
其实醉仙楼这个名字真的很俗了,照萧逸风的记忆,似乎只要是大一点的城里,大部分都会有这么一家,看来被醉倒的仙人着实不少。
但是,名字虽然俗,可长安这家醉仙楼却是真有些水准。杨广虽然学着他老子,连肉难得吃上一回,但宇文述可没有这个顾忌,所以宇文成都是经常跟着他那花花公子性格的老子宇文化及来这醉仙楼潇洒。醉仙楼的酒。那可是他再熟悉不过了的。萧逸风被他说了几次,也觉得食指大动,心想我毕竟只是晋王的妻侄,又不是他儿子,我跟着他吃什么鸟斋?我虽然长期住在晋王府,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襄国公世子不是?就算我奢侈一点——呸呸,这还不叫奢侈呢,只是吃上一餐肉,总不会就影响了晋王的贤德之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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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要相信俺,俺真是忘了带钱了。要不然这样,您老跟俺一起去拿成不?俺就是国子监的太学生。真的,你看,俺还有被征来国子监路引的呢……”一个憨厚的声音把萧逸风、呼延豹和宇文成都三人的注意力从面前的名菜“春满江南”中拉了出来。
“小子,像你这种吃白食的人,本掌柜的见得多了,我说你刚才怎么吃了那么多东西,原来是打定主意要吃霸王饭?啊!”
“不是,不是……这绝对是个误会!”
“不是?误会?我呸!吃白食居然吃到我们醉仙楼来了。来呀,关门,放狗,请高手!本掌柜今天要废了这个白食客!”店老板动了真怒,脸上的肥肉都颤抖了起来。
转眼间,三楼上多了十多个膀大腰圆的伙计,看来就是醉仙楼的“保安队”了。
“各位不要冲动啊,俺真的是忘了带钱了……俺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架的……”憨厚声音急急的辩解着。
“弟兄们,上!让他知道在我们醉仙楼吃霸王饭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膀大腰圆的伙计们一声应诺,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忽然!横刺里却飞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白影,不偏不倚砸在伙计面前的饭桌上,掌柜的定睛一看,原来却是个钱袋。正惊疑之间,一个身着白色轻裳的年轻女子来到桌前,朱唇轻启:“这黑大个的帐我来帮他会了。”
掌柜的怔了一怔,但毕竟是见到有人给钱,肥脸顿时如同绽放的荷花,口中也连声称谢,开始数袋子里的银子,那个一副憨厚嗓音的大汉也走到紫衣女子身前:“多谢姑娘解围,但俺真的是没带钱,俺叫……”
“好了好了,没人有兴趣知道你的名字,我不过是看在和你同在国子监的份上才替你会帐的。记住了,你虽然只是国子监今年新开课的武生,但国子监的名声你不在乎,总还有人是在乎的,知道不?黑大个?”
“嗯,知道了。不过俺不叫黑大个,俺有名字的,俺叫罗士信,义士的士,信义的信,俺是从……”
白衣女子正要答话,旁边数钱的老板却开口了,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这位姑娘,你的钱不够付你们两的帐啊!”
白衣女子一脸惊讶,“不可能吧,一百五十两银子居然不够饭钱?我就点了四个菜啊!”说完还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桌子。
“是这样的,姑娘你的饭钱的确是不多,可这位公子的帐就多了!”老板脸上已经继续没有笑容,变脸果然比翻书更快。
白衣女子秀眉颦皱,低头数了数桌上的碟子,话语里多了些愠怒:“掌柜的,你再看看有没有弄错。你看看,这里碟子虽然多了点,有二十多个,但也不至于要一百五十两因子吧?你当本姑娘是外地来的啊?”
老板还没开口,罗士信却忽然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难为情的说:“这个……姑娘,你看,桌子下面还有……一点呢!”
白衣女子弯腰,顿时看到了一大堆的空碟子,那可不是一般的多,足足有六十个之多。
白衣女子不由得心中一怔,转而哭笑不得地想:“这家伙莫不是头猪不成,居然一个人能吃这么多!”
“喂,你们说了这么多,到底有钱付账没?”掌柜的语气越发地有些不善了,罗士信立即把目光投向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顿时没好气地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哪知道出来吃顿饭得费这么多钱,我每次出来还用不到二十两,这次也就带了这么多钱了!”
“那就是没钱给咯?好哇,你们两个一定是一伙的,来人呀,关门,放狗,请高手!”掌柜的脸色一板,就要翻脸。
“这两位的帐,我来会了!”就正当店老板又要开始发飙的时候,萧逸风开口了。
掌柜的一听,心里暗道,这可真是年年有怪事,今年特别多。这几个家伙抢着相互付账,难道这是个连环霸王餐赖账犯罪团伙?
还好,萧逸风没有让他继续意**下去,一张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全大隋通行的四海钱庄的宝钞便飞了过来,上面“现银五百两”的字样让他的肥脸立即又如荷花般绽开。
“俺叫罗士信,义士的士,信义的信,俺非常感激公子的解围,俺真的是出来的时候忘了带钱……”罗士信春待掌柜的走后过来对萧逸风抱拳为礼。
“呵呵,嗯,我相信你!”萧逸风淡淡应道,说实话,杨广府上生活虽然节俭,但钱财却是不少,萧逸风也从来没担心过钱的问题。
“真的?俺就说了,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罗士信激动得只差就要满眼泪花了。
“这位公子……”白衣女子也走到了萧逸风桌前,“多谢解围,不知能否见告贵府所在,五百两银子最迟明日便能奉回。”
萧逸风依然是微笑着,举着酒杯饶有兴致的看着罗士信憨厚的笑容,仿佛对白衣女子那动人的姿色完全没有看法。
正当白衣女子心头暗暗着恼的时候,萧逸风却偏偏又及时地开了口,语调很轻地道:“若姑娘真想送回这区区一些银钱,不若萧某现在便找掌柜的将钱要回来,不管这事了。”
白衣女子一怔,然后微微一笑道:“公子姓萧?”
“然也。”萧逸风也回之一笑道。
“兰陵萧氏?”
“正是。”
“不知道萧公子与莒国公是何关系?”白衣女子问道。
萧逸风剑眉微微一挑,道:“莒国公是在下伯父。”他看了看白衣女子,笑问道:“不知道姑娘是哪家闺秀,可否告之萧某?”
白衣女子刚要答话,忽然外面一阵嘈杂之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