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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您凤体要紧,还是早些休息吧,要是有点什么闪失,皇上和王爷怪罪孩儿不说,孩儿自己也难过呀……母后?要不,这里孩儿帮您看着,您先休息?”晋王妃萧玥站在独孤皇后身后,一边替皇后轻轻地捶着肩膀,一边小声的建议着。
独孤皇后虽然年纪已经不轻了,但却依然雍容而秀雅,只是眼角淡淡的鱼尾纹标志着女人最灿烂的季节已经不再属于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了。她听着萧玥轻言细语的劝说,很是欣慰的笑了笑,但却仍然摆了摆手:“玥儿的孝心母后是知道的,不过阿靡他二舅走得早,留下览儿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我这做姑姑的又怎么能不多照顾着?偏偏他身子跟二哥一般,自小嬴弱,现在终于有孩子要出世了,我这姑奶奶能不守着候着么?玥儿,你不要劝了,母后身体虽然不甚好,但也还不至于多等一会就不成了——怎么,要生了么?”
独孤皇后的二哥,名善,字伏陀。幼聪慧,善骑射,以父独孤信之勋劳,得封魏宁县公。魏废帝元年,又以父勋,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进爵长城郡公。周孝闵帝践阼,除河州刺史。以父负衅,久废于家。保定三年,乃授龙州刺史。天和六年,袭爵河内郡公。从帝东讨,以功授上开府。寻除兖州刺史,政在简惠,百姓安之。卒于州,赠持节、柱国、五州诸军事、定州刺史。他只留下一个独子,名览——也就是现在要生孩子的这位夫人的老公了,独孤览目前官居右候卫大将军。
独孤皇后最后问了一句“要生了么?”是因为外面的人忽然**起来,还有人对着天上指指点点。
萧玥忙出门看看情况,却见外面的亲属和下人们都抬头看着天上,不由得也把头抬了起来,却正好见到天上一个淡淡的、半透明的影象,仿佛有一只巨大的、金色的天鹅在空中盘旋,正当觉得奇异,那天鹅仰了仰头,忽然向他们这边俯冲下来,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正要各自逃散,那天鹅却如风吹云散一般了无踪迹了。
萧玥正在发愣,屋里独孤皇后又问了一声:“玥儿?究竟何事?”
萧玥连忙小快步走了进来,对独孤皇后道:“方才天上出了个金色的天鹅影子,仿佛烟云一般,却又彬彬如生,煞是漂亮。”
独孤皇后眼中lou出惊奇之色:“竟有此事?”忽然又笑了起来:“那是好事啊,天鹅可是祥物,金色更是皇家之色,今天这孩子定然不凡了。”
萧玥自然也点头附和,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外面有喧闹起来:“夫人生了,是个千金!”
独孤皇后在里面听得真切,也站了起来,要去看看。门口赶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病容满面的样子,朝里面拜下,道:“皇后娘娘,臣……”
“免礼,免礼!”独孤皇后摆了摆手,打断道:“览儿,孩子安全出世了是吗?”
“是的,皇后。”独孤览点了点头,又有些遗憾地道:“不过……是个女娃儿。”
“女孩怎么了?”独孤皇后不高兴了:“我们独孤家的女孩子,难道比男孩子差么?”她略有不满的看了独孤览一眼,独孤览连忙把头埋得更低,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独孤皇后还不解恨,又道:“我看这孩子日后就比你们几兄弟都有出息,诺,方才不是还出了祥瑞么?一只金色的天鹅,如烟似云一般。哼,哀家今日还要亲自为她赐名呢……如烟似云一般……嗯,她就叫凝烟罢。”
萧玥在旁边道:“这名字真好听,独孤凝烟,独孤凝烟。”
独孤览身体虽然不好,脑袋可是不傻,连忙道:“谢皇后赐名。”
独孤皇后这才满意一点,道:“走,带哀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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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便过去了一年,这一年以来,晋王在雍州牧任上稳健干练,仁和公允而颇得欢声。最使杨坚得意的是,晋王的清廉节俭之美德。
今年夏天的一个黄昏,杨坚忽然提出要偕同独孤皇后去晋王的府上看看,这当然是一次事先不作张扬的视察,其结果令杨坚深感欣慰。
晋王府里里外外不见丝毫奢华的装饰点缀,窗棂上糊的是白纸,门楣上垂着百姓家常见的竹帘,床榻上的帐幔素雅洁净,墙角处堆放着几件琴瑟琵琶,蒙着厚厚的灰尘,弦也断了几根,显然是好久没有弹过了。最令独孤皇后高兴和放心的是,晋王府里除了萧妃,竟没有见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后阁使役的婢女全是一些老妇人,打扮得朴素庄重,独孤皇后最忌恨男人不敬爱原配发妻,而一味宠爱那些孤媚妖娆的后纳之妾。
天色将晚,杨广与萧妃奏请父皇母后屈尊共进晚餐,杨坚顺口开了句玩笑:“你们有什么美味给朕吃的?”
萧妃面有难色地答道:“不知父皇母后驾临,未及准备,只有府上平常用的瓜豆蔬菜。”
杨坚大喜,即命随身侍从速于宫中拿一些鱼肉,还带来酒作为给晋王的赏赐。
那天晚上回宫之后,独孤皇后对杨坚大发了一通感慨:“几个皇子中惟有广儿难得啊,太子勇要学学广儿就好啦,听说在东宫,勇儿根本不和元妃住在一起,整天与那个云氏厮混,成什么样子!”
杨坚听了并不作声。
独孤皇后继续唠叨:“广儿多么体恤别人,宁肯与部下一块儿淋雨,也不愿自己穿油布衣,太子他能做到吗?”
晋王的美善德行杨坚早已听说,心里自然高兴,可现在他有却点着恼,恼的是皇后的这些话分明是在说立杨勇太子有些不当嘛。他也恼太子,恼他不成器,恨铁不成钢。但杨坚不能再顺着皇后说下去,那样无异火上浇油。他只是说:“按广儿德行才干,日后必将担当大任。朕是说过,将来太子即位之后,也必须kao广儿和几位兄弟相帮,大隋江山社稷才能牢固呀。”
这样的话自然是皇后愿意听的。
现在,杨坚觉得是可以托大任于晋王的时候了,他眼下最重要的大事莫过于平陈,既然广儿如此德才兼备,何不让他做平定陈国的统帅呢?独孤皇后得知此事之后,也对杨坚说,陛下的心思与臣妾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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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听说皇上准备设淮南道行台,已经内定了派您去寿春坐镇?”萧逸风眼中闪着光,问杨广。
“嗯……”杨广点了点头:“据宫里出来的消息,应该八九不离十。”杨广此刻也不过二十来岁,生得剑眉星目,朱唇玉齿,姿颜之美,冠盖朝野。他为王为将,出番多年,又在京都做了一年多雍州牧兼内史令,此刻年纪虽轻,举止间却早有一番威势,同时又文才斐然,才绝京畿,言谈间更带七分儒雅之风,叫人好不钦服。
这些年来,杨广也真正坚持了萧玚所建议的那几点,总结起来说就是:事父母以孝,交同殿以礼,待仆从以德,济百姓以仁。帝后之间,窃为之喜,朝野上下,莫不称赞。
今年正月乙亥,南陈遣散骑常侍袁雅、兼通直散骑常侍周止水来聘。辛酉,陈国便大掠隋地硖州。杨坚大怒,已渐有将伐南陈之说从宫中流出,更有人传言皇上将设置淮南道行台,命最得军心民心的贤王——晋王杨广亲自坐镇寿春,对陈国发动大战。也有人认为皇上不过是吓吓南陈,让他们老实一点,毕竟大隋虽然强盛,但南陈据有长江天险,且天下分裂已久,统一天下恐怕仍然困难……其余还有诸多说法,不一而足。
萧逸风虽然不过六岁,却已经聪慧得令杨广“难以置信”,令独孤皇后大叹“此子大可教”,此刻他就在问他姑爷,看出镇寿春是否属实。
萧逸风见杨广也有些不能完全肯定,想了一想,道:“风儿觉得,应该错不了。若皇上真有设淮南道行台准备对付陈贼之心,则如此肩负天下安定于一身的重任,遍观朝中上下,论身份足够坐镇寿春的,除了几位王爷之外,大概也就只有高颖等几位老臣,然而几位老臣早已功成名就,皇上想必不会轻易再让他们亲自挂帅,那么就剩几位嫡亲的王爷可选。既然如此,则不论是论声望,论排行,还是论皇上皇后的宠信程度等等等等,都可以看出此任已经非姑爷您莫能担了。”
杨广微微一笑:“风儿所言,自是有理。不过这些事儿,还是等父皇金口御封之后才算得数的。”他见萧逸风还想说什么,摆了摆手,打断道:“不说此事了……你父亲所教的那法门,确实很有些效果,姑爷这两个月明显觉得精神极好,看来这功法坚持下去,的确很有好处。”
萧逸风憨憨一笑,道:“姑爷觉得好就成。”
杨广忽然来了兴致,又道:“对了,那日修炼完,姑爷我忽然诗兴高涨,凑成一首诗,风儿你也帮我琢磨琢磨,看成不成。”
萧逸风晒然一笑,道:“谁不知道姑爷天下文才?风儿才不过读了几本书,哪能帮姑爷你琢磨呀?不过姑爷的诗,风儿倒是一定要潜心学习一番才是的……姑爷请讲。”
杨广哈哈一笑,高兴地摸了摸萧逸风的脑袋,略一沉吟,道:“
洞府凝玄液,灵山体自然。
俯临沧海岛,回出大罗天。
八行分宝树,十丈散芳莲。
悬居烛日月,天步役风烟。
蹑记书金简,乘空诵玉篇。
冠法二仪立,佩带五星连。
琼轩觯甘lou,瑜井挹膏泉。
南巢息云马,东海戏桑田。
回旗游八极,飞轮入九玄。
高蹈虚无外,天地乃齐年。”
“啪!啪!啪!”萧逸风猛地鼓掌,赞道:“好诗啊!好诗!此诗用词清雅、意境通幽,更难为的是道佛兼有,包容并蓄,使之不为相冲,委实好诗也!”
杨广大笑,七分畅快,三分得意。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高宣:“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