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意十足,神情彻底放松了下来,衬托着苍白的脸,真是笑不如哭,让人瞅着哭笑不得。
但云生不在意那些,看到飞宗双眉紧锁,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打趣的说道:“怎么?你飞老头竟然会有压力?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呀。”
“哼!”飞宗重重的哼了一声,对于云生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腔调,有些看不下去。
云生他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这顺脉比炼丹辛苦的多,就因为自己不懂这炼丹之道,才被云生捡了个便宜,在那里得意忘形,不过看情况他稍微有些损耗,但自己只怕消耗的更大。
真是大伤脑筋,只是没想到云夕竟然有几处经脉受阻,这次只怕要出血本了。明知道是激将法,可形势所逼,也只能硬着头皮钻进去。
云生念起法诀,分裂两半的炉鼎开始寻找各自的另一半,慢慢爬行靠拢,进而咯吱咯吱的拧挤在一起,飞入云生左手中,完好如初的耸立着。
“真是个宝鼎。”天君流着口水,眼馋的说道。
云生看到天君那没出息的样,摇了摇头,右手也没清闲,拿着那个小瓶,对着天上喊了一句:“回来吧。”
正在空中嬉戏玩闹的伏魔棒和玲珑肌不乐意的止住了,分离开来似乎交流着什么,一声声哀怨的声音随即传入众人的耳尖,似意犹未尽。
人在玩耍的时候被人打断,都有意犹未尽、余味无穷的感觉,更别说这两个正在放风的两个通灵之物。
但现在争分夺秒,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飞了下来。
伏魔棒变小钻入体内,玲珑肌也不再调皮,乖乖的落入瓶子之中。
“呼……”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云生随手将瓶子丢给了飞宗,淡淡的说道:“下面看你的了。”
飞宗探手接过,一股浓浓的清香扑鼻而来,不由为精神之一振。
只是皱着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左手不停地搔着头,往来蹀踱着,好一会才咬了咬牙暗忖道:“运功行遍大周天,云夕体内三处绝脉,真是闻所未闻,当真是骇人听闻。若是造化够,三处皆可破去,若是造化不够,绝脉攻心,就算有大罗金丹,她也只能含恨而终!”
马虎不得,必须打起精神,舒展一下筋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小树,放在了蒲团旁边。
此树一出,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片哗然。
这小树巴掌大小,全身上下金光闪闪,流光宝气,叶端纷纷吐出了新绿,鲜活鲜活的耀眼,竟有一种光芒四射的神采,令人激赏,令人感奋。
风骨不俗,带着蓝黑色,好像木质,但又不是木制,气度超然,体型好似人形,玉树临风,让人欲罢不能。
“这,这……这是天机树吗?”福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眼前这树不论体型还是特征,都与书中描述如出一撤,只是色泽让人有些怀疑。
“天机树是什么?很有名吗?”天君自然不明白福伯为何神情如此惊诧,傻傻的问道。
“这……”福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觉得天君这句话问的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和乡巴佬没有什么区别,只能憨憨的傻笑了一下。
飞宗接上了福伯的话:“天机树,又叫蟠木树,相传在上古时代,有一处园林,甚是有名,里面花草树木众多,而这天机树就是这片园林的根基。只是自记事起,这天机树不翼而飞,那园林也跟着消失不见,据说是被一位上古大能怒劈而死,当然这只不过是个传说。而且我们都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这话实有几分,虚有几分,我们都无从考究。至于这树的功效,据说这天机树三千年一出叶,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食之成仙得道,霞举飞升,长生不老,更能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飞宗明白几人清楚了这宝贝的能耐,肯定更想知道这宝贝的来源,也索性但也有些模糊的说了出来:“这宝贝也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倒还有些渊源,被我侥幸得到,终日灵力滋润,方才有今日之成果。”
饱含深情,下意识的摸了摸那几片不多的枝叶,这树叶也心有灵犀的碰了碰飞宗的手指,似在回应。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描述,但在场之人都明白过程的艰辛,这等宝物没有重重险阻,是不可能轻而易举得到的,定然有能被外人所道的经历,否则人人手里都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宝物了。
“宝物易得,心性难得。有德者居之!”在潭底泡了许久的云夕,由于飞爷爷的一股暖气,现在舒服了许多,不由感慨万千。
“居然有这么好的宝物?”天君惊喜的说道。他没有料到,这么一个不大点的小树,竟然如此神奇,让人如此着迷,不愧是天地瑰宝。
受到称赞的天机树有些心花怒放,一股浓如水的灵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顿时像是沐浴在圣水之中,浑身每个毛孔都奇妙的张开,尽情的吸收着这玉露琼浆。
各自情不自禁的发出舒爽的声音来,只是这奇妙的感觉稍纵即逝,让人不得不钦佩这天地瑰宝的能耐,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可惜了我的天机树,牺牲这生机,不知道有没有机缘能看到它开花结果了。”飞宗有些心疼,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还是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不舍也能舍得。
脸上坚毅了起来,目光也完全的收敛,缓缓开口说道:“时机已经成熟,你们都退后一些,以免误人误己。”
盘膝坐在蒲团之上,看了看和自己对视的云夕,有些心疼的说道:“云夕,你身上有三处绝脉。”
不等飞宗继续,天君猛的插话说道:“怎么会这么多?有没有搞错?”
飞宗扭头狠狠的瞪了天君一眼,天君瞅了瞅周围的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尴尬的不再吭声。
“一处在手脉,一处在脚脉,最关键一处在心脉。其余两处尚且好说,只是这心脉……”飞宗顿了顿,“这心脉颇有些麻烦,而且会伴生诸多困难,只怕……你做好准备了?”
其实飞宗想把很多事情都交代清楚,但又明白,有些事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好,也是为他们着想,心中有了顾忌,难免心生杂念。
流水声潺潺的响着,云夕没有答话,只是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一切的开始。
三花聚顶,头上白气朦朦,原本梳理齐整的白发这个时候根根向上耸立,犹如高不可攀的高峰,上不得也下不得。
双手推出,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蠕动,这清澈又带点深色的溪水上下翻滚,犹如烧了的开水一样沸腾。
云夕在里面犹如过山车一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胸口有些沉闷,搅得人心神不宁,眩晕呕吐。
溪水不停的加速旋转,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云夕正好处在这个漩涡中心,被漩涡卷起的水飞溅出来,悬在头顶,中间形成一个真空状囚笼。
这囚笼的水滴之间相互挤压,发出吱吱的声音,被挤压出去的水滴落到地上,直接被砸出一个小坑,这上面竟然附着了飞宗的灵力。
灵力加身,水滴披挂上阵,重装出击。
这囚笼慢慢的放下,完全裹住了云夕的身体,这锋利的水滴一刻也没闲着,衣服撕的衣衫褴褛,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没有幸免于难,一丝丝鲜血冒了出来。
只是云夕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这大概是因为速度太快,所以察觉不到。就如人平时不小心刮伤什么,也许半天才会有所反应是一个道理。
这玄而又玄的事情让几人大气不敢出,更别说敢胡言乱语的,毕竟天君已经吃了这个亏。
这囚笼禁锢住云夕的身体,右手被支撑的抬了起来,有些松垮的耷拉在那里,软弱无力的样子。
飞宗眉头一紧,右掌直接拍上了云夕抬起的右手,左手手掌按在了头顶百汇穴,两股灵力齐出,缓缓攻入经脉之中。
原先在体内的那一丝暖气,感应到了这两股灵气,急忙前来汇合,由于之前灵气注入少,所以来回自如。
但这次是两股来势汹汹的气流,杀气腾腾的奔来,与以前今非昔比,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前面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云夕的经脉被撑的鼓胀,,有些破裂,难言之隐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