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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直如晴天霹雳,许嵩和余飞听得心头猛震,相顾骇然。
许嵩哑声道:“你疯了吗?”许子悠长叹道:“我不得不佩服你,无论声音、语气、用辞、动作,居然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只不过,我爹无论是生气、惶恐、紧张、吃惊,脸色从来都是只会变红的。
你的面具太过巧夺天工了,居然能呈现你的脸色……不过也恰好就在这里露出了破绽!可叹我许子悠自诩精明,不料竟到了现在才发现。”
许嵩和余飞不再说话,气氛顿时绷紧起来。
几名女子顿有所觉,急急溜了开去,缩到了墙角。
许子悠面容转冷,寒声道:“我爹在哪里?你们把他怎样了?”假许嵩一把扯下面具,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这张脸若换在平日,许子悠定然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此时此刻,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假货的气势正不断增长,比之真正的许嵩也只不过弱上几分而已。
一旁的余飞大笑道:“我们这就送你去见他!”话音未落,长剑已经指向许子悠的咽喉。
“我看,应当是我送二位去与家父做伴才对。”
许子悠哈哈大笑,长剑已不知何时来到手中,一剑刺向余飞看似空空如也的左手。
余飞的右剑竟莫名其妙地刺了个空,心中骇然,左手悄悄握着的毒砂再也洒不出去,只得闪身避开。
在这刹那间,许子悠的长剑已经回掠,指向假许嵩劈来的一掌。
“想不到乖儿子的功夫竟然练到了这个地步,可见雁门关一役你和李闲是在演戏。”
交往十余招,假许嵩神色凝重地说道:“以你的武功,绝不可能几招之内就败给他的。”
许子悠独斗两人,却毫不显得慌乱,剑势宛若惊龙,无形剑气道道纵横,却又宛转自如,同时寓霸道与细腻于其中,尽显其豪爽而又重情的性格本色,剑心同体,实已达开宗立派的境界。
听见假许嵩的话,许子悠大笑道:“你们真当李闲正拼命带队往这里赶吗?实话告诉你们,重阳大军此刻恐怕早就踏平天山了!”“什么!”二人大吃一惊,只稍一疏神,许子悠的剑气已在假许嵩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许子悠暗叫可惜。
眼前这两人显然都是那组织的重要人物,手底下硬得惊人。
假许嵩的武功虽然并不算太强,但显然深得明师指点,章法严谨毒辣,却隐隐有邪异的味道,可以推知,此人若不是大部分气力用于研究易容,他的武功必定会是一名可怕的敌手。
而余飞的剑法也绝不在亲家薛昌之下,加上他的毒技防不胜防,自己以一敌二,时间一长,必落下风。
这么一句爆炸性的重话,让他们的心神产生了巨大波动,本是大好的破敌之机,可惜余飞一缕毒烟恰好散了出来,忙于防毒之下,就只能给对方带来一点点皮肉之伤。
两人之间,假许嵩更弱,这不但体现在武功本身,也体现在心神的抗力上。
“既然提到李闲的雁门关之战,我就让你们看看当时我和他交手时所用的剑法。
那是我真正的实力所在。”
许子悠淡然一笑,道:“你们才会知道,用你们那种脑袋去估量我和李闲,是多么可笑!”随着话音,许子悠剑法果然变化。
道道剑气都收敛无踪,两人面前,又只对着一把剑,一把重逾泰山的剑。
长剑递出,整个密室的空气仿佛都被吸得干干净净,全部集于剑身,轰然鸣响直刺两人耳鼓,就像风雷狂啸,天地变色。
早在许子悠说话时,假许嵩就已开始心虚。
许子悠刚才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让他深深震惊,而这几剑所蕴涵的威力,只要是人都可以看得出有多么可怕!见许子悠一剑震开余飞,怒啸着向自己当胸刺来,假许嵩咬了咬牙,奋起全力狠狠击在许子悠剑上。
许子悠冲着假许嵩洒然一笑,假许嵩顿觉不妙,猛然感到这一掌击中的剑身柔若无力,就像一碗水倒向棉絮一般,掌中的力道被吸得一干二净。
用错了力道的假许嵩身子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了几分,恰好可以清楚地看见许子悠的长剑呼啸而来,没入自己的胸口。
假许嵩满脸不甘地倒在地上,至死也没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强的一剑居然会是造成这样的结果。
“你们上当了。
这剑法和原先的剑法根本就是同路,只不过换了个模式,把发散的剑气回收而已。
剑势的力道看来唬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加强,只不过多出了一点点吸力罢了,唯一的作用是把对方的真气引到空气中,石沉大海。”
许子悠仿佛解释给死去的假许嵩听似的,一面耐心地解释着,一面迅捷无伦地攻向余飞,剑气再度发散,把余飞的毒砂拒之门外,笑道:“当初李闲就没有上当,把真气高度凝聚,让我引无可引。
我说过,以你们的脑袋去估量我和李闲,是多么可笑!”余飞听得心中气苦,偏偏场上的主动权已尽在许子悠掌握,自己仓皇应招,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而许子悠谈笑之间,余飞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足足中了五十来剑。
许子悠的冷嘲热讽不断传来,余飞心神越来越散乱,不远处假许嵩的尸体尸横就地,余飞的斗志也随之渐渐消磨。
原本是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则连还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叮!”余飞的长剑终于脱手,许子悠顺势卸下了他的双臂,以防使毒。
余飞凄厉地惨叫一声,滚倒在地。
“我爹是什么时候死的?”许子悠连看都没看一眼在地上翻滚的余飞,仰首望天。
“你……你爹没死。”
双臂被斩,毕生的心血全部付诸东流,余飞似乎连一点抵抗的意识都没有了,许子悠一问,他就忙不迭地回答。
“什么!”许子悠大喜道:“他在哪里?”“他?”余飞忽然大笑了起来:“你去叫那几个女人打开后面另一个密室就知道了。”
许子悠愕然。
密室门开,许嵩全身**地躺在藤椅上,一个美女正喂他吃着鲜果,四个美女正分别为他按摩手脚,还有一名美女伏在他胯间。
原本神采飞扬的许嵩,已经被酒色淘得皮包骨头,反应迟钝得连有人开了门都不知道。
但看他无限享受的神情,显然还是乐在其中。
许子悠站在门前,只看了一眼,就关上了门。
剑气一扫,余飞身首异处。
“好好服侍堡主。”
许子悠欲言又止,扔下了这几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回到许嵩的卧室里,天色已经发白。
重阳教的探子们站在门口,全都浑身是血,见他出现,其中一人拱手道:“所有疑似那组织的人,已经逐一刺杀。”
许子悠的表情本来一直有点哀戚,听了这句话,又恢复了神采。
“拿这张人皮面具,去传我的令,堡主早已逝世,假货已经伏诛。
从今天开始,由我许子悠执掌白马!”“是!”重阳教的探子们大喜过望,他们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许子悠执掌白马堡,对重阳教是绝对有利无弊的。
“你过来。”
许子悠指着那个之前印象深刻的探子,正容道:“拿我的令符,火速赶往白马城,通知即将进攻恒山的白马大军火速回程,参加堡主的葬礼。
再告诉李闲,从今往后,白马堡只做生意,再不问江湖事。”
那探子狂喜,领命而去。
许子悠缓步而行,走到白马堡的顶端。
北风猛地吹来,许子悠长长叹息。
本以为父亲是被那组织的人杀了,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报仇。
谁知道竟是沉迷酒色,让别人轻而易举地控制了。
之所以让他活着,恐怕是认为杀他根本毫无价值吧。
这怨得谁?想想父亲那副模样,许子悠万念俱灰。
去报这种仇?怪别人用美色**爹?说出去被人笑死!薛思雨轻轻来到他身后,为他披上最喜爱的白袍。
轻声道:“听说你下令召回兵马?为什么不趁势去攻击柳牧之呢?”“重阳探子传来消息,在李闲的帮助下,你爹大胜了一场,收编千余人,现在是没有危险了。”
许子悠强忍着没有告诉她许嵩的事,喟然道:“如果重阳教最终能获得胜利,以他们的手段,必定是把天山交给你爹,实际权力抓在自己手里;而你爹既得天山,也不会有意见,会是皆大欢喜。
如果他们败了,那是天意。
让你爹做他喜欢的事吧,我们就不掺合了。
和我一起在幽州做一方豪强首富吧。”
“真的吗?”薛思雨大喜,扑进许子悠怀里,道:“我真的很怕你去战斗,每天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回来。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许子悠哈哈笑了笑,忽然纵声长啸,啸声久久回荡在天空下,远远飘传。
啸声中蕴涵了什么,薛思雨直到老死的那一刻,也没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