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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三、暗波涌动

独步清风 月上梢头 3565 2024-10-17 05:18

  

  雍正元年11月

  深秋的后宫一片萧瑟,却反而显得那些娘娘们的花团锦簇,与她们相比,姐姐就显得素淡了很多。

  “姐姐,其实你一点都不比她们差,为什么不多打扮打扮呢?”很好奇,现在四阿哥已经不是当年的雍亲王,后宫佳丽三千,可姐姐却反而越来越冷淡,相比年秋月的得意,姐姐看上去消沉了好多。

  “皇上的眼中,现在除了年贵妃,还能看得见别的女人吗?”轻轻的咳了咳,姐姐垂下眼眸:“现在连弘历都不怎么能见到他的皇阿玛了,更何况是我?”

  “怎么会?”我干笑了一下,虽然知道姐姐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总想找个理由安慰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起码你还有弘历,总会好的,不是吗?”

  “那年秋月也有福惠,她儿子才几岁?弘历连个贝子的封号都没有,她儿子却已经被封为勤王。 你说我还有什么指望?”姐姐闭上眼睛,我可以看见由于雍正的偏心,她内心的挫败:“皇上的其他儿子,都是弘字开头,却只有她的儿子叫做福惠,这其中的深意,妹妹你还不了解吗?”

  我了解,我了解现在八阿哥在朝中的势力还很强,雍正不得不笼络年羹尧;我明白那不过是做给年羹尧看看——不过就算是做做样子,那也很伤人,那也会让人无法接受……

  “福惠,真的那么让你难以忍受?”我是个现代人。 我很难理解古代女人,丈夫争完争儿子,一生都在为男人而活。

  “弘历是我们地唯一指望。 ”姐姐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妹妹,我知道我当初不该抢走你的儿子,但是你明白我是不得已的。 要是年秋月的儿子做了太子,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知道年羹尧那是个什么人,那是个屠夫啊!他也不会让过我们钮家。 也不会放过你跟十七……”

  “我知道。 ”握住她的肩头试图让她稳定情绪:“我绝不会让那一天发生地!我保证!”

  “我知道你不会,但我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姐姐抱住我:“奶奶死了。 阿玛也不在了,现在我在这世上就只有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能让你出事,绝不能再让你出事!”

  “那,姐姐你打算怎么做?”一阵寒意染上我地心头,感觉姐姐将要做出一个很可怕的决定,但是我不能阻止,我甚至会成为帮凶——我怕拼命的告诉自己。 后宫斗争本来就是如此,本来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干净的。

  “福惠他——”柔弱的姐姐,吐出的话却是那样的坚定有力:“决——不——能——留!”

  “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况且他也活不了多久……”我突然楞住了——活不了多久,不正是这样地吗?历史上年贵妃生了三个儿子,却没一个能长大成人,是因为大家都不希望她的孩子长大吗?

  “妹妹你说的对,他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第一次发现。 原来姐姐的笑容也可以不再端庄,也可以跟我一样邪恶:“我倒要看看,她没了孩子,还怎么继续猖狂!”

  “姐姐,你确信你做的毫无痕迹?”在这个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去劝服姐姐。 但是我要确保她的安全。

  “你放心吧!”姐姐得意的笑了一下:“我没有直接下手,而是给那个孩子的奶妈吃了慢性毒药,小孩子受不了会直接死掉。 但是那个奶妈是成年人,她会在很久之后才会出事,那时候早就事过境迁了。 ”

  我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姐姐要比我心狠手辣地多,大概在这么多年与别的女人争夺丈夫的斗争中,她早已经对所有女人产生了仇视心理。 更或许,在这个险恶的宫廷活下去并不容易,她不过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但是姐姐。 雍正或许是不会追究——他对年贵妃的宠爱多数是做做样子。 未必会追究,再说追究出来什么反而会引起年羹尧的不满。 但是年羹尧不同。 对他来说那孩子不仅是他妹妹唯一地指望,还是他们年家唯一的指望——他还指望她的妹妹可以登上权力的顶峰,可以母仪天下……

  要是孩子死了,难保他不暗中查证,也难保他不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不过这些我都没说出口,姐姐做已经做了,她虽然柔弱,却也在尽心尽力的保护我,也曾经试图将我保护在单纯的环境之下——将心比心,我也想保护她,这些后果我知道,我来承担就好了。 年羹尧那个老粗,我还不让在眼里。

  雍正元年十二月.果郡王府

  想当初雍正破格封十七阿哥为果君王,极有可能只是在安抚我。 不过这几个月十七阿哥倒也做的是有声有色。 不过他的权利到底不过是个空架子,因为府上来往的高官重臣,虽然打着拜访他的旗号,却绝大多数都是来找我。

  就像现在,摆明是来拜见我地田文镜,却也是打着拜访新任果郡王地旗号。

  “田大人,你知道皇上最恨的是什么人吗?”勾起唇角,想想这个大清朝最有名地酷吏,却被我吓破了胆,见到我都打哆嗦,我就好笑。

  “那些怀有不臣之心之人!”

  这是肯定的,但是我们却要找一块遮羞布:“错,皇上登基是顺应天意民心,四海归一的盛世,又怎么会有人胆敢对上天的旨意有什么不臣之心?”皇位之谜是雍正一生的痛,又怎么能随便乱说。

  “谢福晋您的提点,那您认为该怎样说?”田文镜立刻反应了过来其中的玄妙,骂上求教到。

  嗯,孺子可教:“皇上最恨的应该是贪官污吏,因为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人人得而诛之,那才杀的有理——你恨一个官吗?那就把他当做贪官污吏抓起来好了,反正整个大清朝本来就无官不贪,这样你不但不用担半点名声,老百姓还会高喊你是青天在世,你还可以名扬千古。

  “田大人,你也知道皇上十分器重你,这次派你出巡,本来就是要你帮助他实现官员清廉的梦想,你可是责任重大啊!”你要给雍正要除去的每一个官员找一个该死的理由,这还不算责任重大?

  “福晋有何赐教?”

  我当然有,但是我要你来求我,为了保持目前的平衡,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这是皇上的意思,我还有什么好赐教的,只求大人能够尽心尽力的为皇上办事就行了!”

  “福晋太客气了,下官是真心来向福晋求教来的。 ”

  错,你不是来求教的,你是看清现在朝中的局面——你讨好雍正,却也不敢得罪我,所以你特地来向我逃一个指示。 现在的你,不愿意得罪我们双方的任何一方。

  “既然这样,我就给大人你提个醒。 ”我随手递给他一份名单:“看明白了吗?这些都是鱼肉乡里,无法无天的败类。 我早有整顿吏治之心,却苦于多年找不到像大人这么聪明能干的好官!”

  历史上记载田文镜——不爱钱,却爱惜名声,高帽子反正不要钱。

  “现在,那些饱受欺凌的百姓可都每日盼望着大人您的来到啊!大人您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对吗?”你取证的能力,我听说过,非常佩服。 只要是个人,到了你手上,想犯什么罪,就犯什么罪。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我相信你。 ”收回手中的名单:“我想以大人的记性,有没有这份名单已经没用了吧?”毫不犹豫的将名单放进香炉烧成灰烬:“我想大人再次归来之日,一定举朝迎贺,大人之于百姓,一定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才怪,过于追求名声的后果,便是后人记住你的酷吏之名。

  不过这与我无关,我交给你的名单,都是与年家过从甚密甚至是有亲的人。 我要借雍正的手把年羹尧的势力一步步拔出,同时也要让他知道,皇帝想要对付他——惊弓之鸟的结果就是,那个大老粗必然会犯错,一旦犯了错那就是他们兄妹的死期!

  加上如果年贵妃的孩子不保,就算雍正为了安抚他继续加倍宠幸年贵妃,也会同样引起他的不安,不安的结果就会跟我一样——拼命的想抓住手中能抓住的东西,拼命的显示自己的实力……

  到最后,一定会适得其反,因为一个帝王,绝不会允许有个人权利凌驾于他之上,绝不会允许有什么东西会不受他的控制,到最后——当年的恩情只会是过眼云烟,记得的只会是你现在的嚣张,愤怒的只会是你的存在……

  闭上眼,我不敢再去想——

  我现在的境况又于年羹尧是多么的相似?

  同样位高权重,同样手握重兵,同样对雍正来说都是一个威胁——

  只不过,在雍正眼中,我是个女人,我们的矛盾还没激化——确切说忙着对付八阿哥,忙着安抚年羹尧,他现在还没空对付我。

  那最后呢?

  我会不会跟年羹尧是同样的命运——狡兔死、走狗烹?

  九阿哥说,我跟雍正最终会势同水火,我也想过这最终的命运——可是,真的就不能有别的办法,真的通向权利之路除了血腥就是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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