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吗?快到了吗?”我xian开车帘,入眼的是一片广阔的高原,那样苍凉又凄美,却一点也没有影响我的好心情。
“福晋再等等,你很快就可以见到爷了。 ”
“那就好。 ”我太高兴了,以至于忽略了来接我之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利光:“你是谁,我为什么以前在十七阿哥的身边没有见过你?”
看是去很硬朗,气质很粗犷,像是长期带兵打仗的样子,我甚至觉得他身上泛着一股血腥味。
“哦,我是来这边才特地被调派给爷的。 ”大概很少跟女人聊天,他显得特别不自在。
“这样啊,难怪。 ”
因为我很快就要跟十七重逢了,我太高兴了,所以也不再多问,只是望着车窗,想象着我们分别与见面的种种。
“绮云,军营不比其它等闲之地,女人是不可以去的,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有空就会过来看你。 ”刚进川,因为道路渐渐难走,十七阿哥又开始找理由。
“才不是呢!你少骗我,我就听说那些将军身边都有伺候的人啊。 ”又想把我丢下,只要到了关键时候,总想把我丢下。
“那个不是你想象的!”听我说了这话,十七又气又急:“那个,那个不是正经的女人,她们她们本来就是伺候男人的,你——你跟她们不同!”
哎哟,我的天啦。 军妓就军妓嘛!我活在现代,电视看了不少又怎么会不知道?瞧你吞吞吐吐地,搞得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
“那我女扮男装好了。 ”我又一次突发奇想到——古有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我现在是办成男子随夫从征,多浪漫啊。 “我办成你的卫士,好吗?我还没有过过军营生活呢!”刀光剑影,戎马生涯。 想着也很好玩啊。
“你做梦!”这一次轮到十七阿哥对我横眉竖眼了:“你知道在军营男人是怎么生活的吗?我曾今小时候跟着皇阿玛见识过一次,没地方洗澡。 有的时候连续十几天赶路都不能歇一下脚,甚至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
“花木兰不都可以吗?”难得十七阿哥居然对我发火了,我不敢大声反驳,小声抗议者。
“花木兰那是被逼的,那是诗歌!”
“你凶我!”好吧,身为女子,就是有优势。 他凶他地,我耍赖。
这下可把十七阿哥给急坏了:“绮云,我没有凶你,带女人入军营可是犯了军中大忌,我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你忍心我因为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就受到处罚吗?”
这下我成了老虎,十七就成了猫了,开始了摇尾乞怜策略:“我知道绮云最好了。 一定会乖乖听话地。 我先过去,等安顿好了,有条件的话一定会再派人接你的!我答应你,一有空就会回来看你。 ”
呵呵,想到他当时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想笑,结果我一心软。 就留在了四川——从江南来到四川,由于担心我会旅途劳顿,我们一走就是三个月,等我送走十七,都快要过年了。
“骗子,你这个骗子,看我见到你怎么收拾你!”我咬咬牙,心中恨得不得了——十七阿哥这个骗子,居然连过年都没去四川陪我,自从走了后半年都没有消息。 虽然我知道他把我丢下来是为了我好。 但是我就是生气——为什么十七。 我们都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却还是不肯相信。 我愿意陪你到天荒地老,就是我愿意什么都跟你一起承担?
“福晋,到了,请跟我走,千万不要走丢了。 ”
“哦。 ”我楞冲了一下——要是我看见十七阿哥现在瘦了,或是憔悴了,想必也就恨不起来了吧?
这样想着,我下了车,迎面一阵冷风,冷得我打了一个哆嗦,只好再裹紧身上的披风——这个鬼地方,虽然现在已经早过了阳春三月,这里却依然寸草不生,冷的像冰窖一样。
“这边,福晋。 ”那个大汉看我缩手缩脚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仿佛在笑话我这种纤弱女人不该到这里逞强一样。
我一气愤,立刻又把脊梁给挺直了起来,冒着寒风站在风口里,我要让他知道我不是个拖累。
那个大汉先是脸上一阵惊奇,接着好像有点敬佩,最后又有点不忍心:“福晋,这边凉,你快进账吧。 ”说完给我拉开了一个大帐地帘子,一阵暖意立刻扑面而来。
我几乎想都不想的就跳将进去,刚在外面一逞强,我的手脚都快冻僵了:“十七,我来了,你不老实哦!都没回来,十七——”
我被吓了一跳,转身想夺门而出,身后的那个大汉立刻把帘子放下来拦在外面。 我不得已转回身去,那人已经到了我面前。
“绮云,你就那么想念我的十七弟?”
爽朗的声音,英俊的相貌,这曾经是我无数次梦中的影象,而现在我却想逃离:“十四阿哥,怎么会是你?我丈夫呢?”
几年地沙场生活他变得粗犷很多,身上有了嗜血的味道,满嘴胡渣更显得男性的阳刚味十足。 但是,在那个承德的雨夜我们就应该结束了——那一夜,我知道他其实爱的人是我姐姐,那一夜我感觉全世界都被离了我。 他现在这又算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你真的很想念我地十七弟?”他一步步逼近我,眼中似乎有火在燃烧——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他,以前他在怎么鲁莽再怎么好杀都没有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 但是现在,他像一头野兽再慢慢逼近我——
一头危险而迷人地野兽。
“是的,他是我丈夫!”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明明可以说的理直气壮的,但是在他这样惊人的压迫力之下,我就是会发抖。
“是吗?那如果他死了呢?”十四阿哥的声音像地狱里地死神一样!
“你敢!”
“我怎么不敢,我不是连十三哥都害了吗?我还有什么不敢地?”十四阿哥一把拉住我地袖子。 吓得我拼命捶打他:“他可是我从小到大一起玩大地兄弟,可是他当年阻止你嫁给我!”
“不是的。 他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是不可能的。 ”说道十三阿哥我就很心痛,不是因为他被圈禁这个历史的必然,然是因为怎么会是十四阿哥呢?怎么会因为这个理由呢?
我不想成为祸水的,我可以成为jian雄,但是绝不承认自己是个祸水!
“才不是,他是有私心的!”十四阿哥地神情有些疯狂。 甚至有些混乱:“我还几次撞见他在后宫替你偷偷打点各宫的管事,对他来说,除非你嫁给四哥,否则他都不会甘心的,你明不明白?他那天阻止我,但如果换作是四哥呢?他也会阻止吗?”
一把放开我,我立刻缩在角落里:“他会吗?他不会!这是他的私心。 我从小就恨他,他跟我一起争夺皇阿玛的宠爱。 争夺皇额娘,争每一样东西,可得到了,就去拿给四哥。 一同长大,他却从来不把我当兄弟!”
“不要再说了!”这样爽朗的十四阿哥,我心中一直以来的战神。 却原来一直不肯放下以前的过往——这种感情叫做嫉妒,十四阿哥,你知道吗?你在嫉妒,你因为嫉妒,陷害了自己地亲生兄弟。
“十七阿哥呢?我要见十七阿哥!”我突然心里一阵害怕,他会嫉妒十三阿哥,那么十七呢?现在我跟着十七阿哥天南地北的跑他耳目众多不可能不知道,他会把十七阿哥怎么样?
“你爱上他了?”十四阿哥笑得苍凉:“绮云,我当年喜欢了你那么久,为了你出生入死了那么多次。 你都没对我说过。 你爱我!”
“对不起!”确实爱上了,但是后来很多事情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我再也无法辜负十七阿哥,但是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坦白我的感情——早点坦白,十三阿哥也许就不会……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干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十四阿哥身上的杀气让我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心中有一种很不想地预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你再也见不着你的十七阿哥了。 ”十四阿哥背对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上是悲是喜:“因为我给了他三千军马让他守金沙江上游的一个军事要点,但是敌人来的是两万。 而我给他的三千兵马,有一半是老弱病残,他现在已经被围困,除非有奇迹,否则你们今生是再也无法相见了!”
“你卑鄙!”
今生再也无法相见?难道我们那一次告别就要成为永远?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还有很多话很多话没有对他讲,我还没为他骗我找他算账,我甚至……
十七阿哥在历史上不是一个短命的人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我的介入?
冲动之下,我一把拔起挂在十四阿哥身上的腰刀,刷的一下抵住他地背:“派援兵,快派援兵,否则我就杀了你!”
在军营之中刺杀主帅那是何等罪名?我想我是疯了,可是我现在能不疯吗?十七他就要死了,从来没想过,死亡可以离他那么静!
“你不敢地,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我是什么人,你这么聪明。 ”相对于我的疯狂,十四阿哥显得十分冷静:“你知道吗?我地士兵只听帅令,连皇命都不受,你这一刀下去,外面的将士会把你乱马践踏成泥土!”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十七阿哥就要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就要这样离开我。
狂乱之下,手中的刀就这样不受控制,一下子捅了下去:“派援兵,否则我真的杀了你!”
“大帅!”门外的大汉听得不对劲,立刻冲了进来,看见的正好是我“行凶”的这一幕:“你这个贱女人,我要杀了你!”
“小岳,住手!”大汉被十四阿哥喊住:“退下!”
“大帅!”那个叫小岳的差点哭了出来。
“我叫你退下,给我滚出去!”
那个大汉很不服气,但军人的服从天性让他不得不退了出去,谁知他刚走到门口有被十四阿哥喊住了:“给我站住,这件事不许再让任何人知道,有事泄lou半个字,就当你眼里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