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虽然鲁莽,办事效率还挺快——这一点,从他上次掳劫我也能看出一二。这不,才三天,他又将王家一家大小又拘回来了。
我才跨入花厅,就听见八阿哥带着火气的声音:“老十,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八哥,这案卷上不是写着吗?王东财,私藏禁书,图谋不轨,我这可都是按章办事!”傻蛋老十,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果然,八阿哥将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威胁十足地说:“我要听的是实话!”
“我说的本来就是……”
“说实话!”
我悄悄的又转身出了花厅,看来单kao那头脑简单的老十是不行了,我得另想办法,还有谁我可以利用呢?
远远的传来我阿玛劝说的话:“不如就按大清律例,交由知府去审理,是非曲直,一问就明,也好不枉不纵,彰显您的英明。”
知府吗?那我就有办法了。
虽然已经是农历八月初,但天气却依然很是酷热难当,此时衙门里的几个贵人们都在消暑午睡,连守在门口的衙役们都kao在墙角不断的打着哈气。在这个酷热的午后不能休息的苦命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因为阿玛的一句话变得左右为难苦恼万分的扬州知府,一个就是别有居心的我。
“大人,今儿天太热,我吩咐下人给阿玛准备了一点冰镇酸梅汤,你也喝些消消暑吧!”我一边说着,一边亲手将茶碗放在了他的案头。
趴在案上不知对案宗叹了多少口气的知府大人这才发现我的存在,赶忙起身道:“怎敢有劳格格亲自送来,下官惶恐,下官惶恐!”
“大人说的是什么话,大人身为扬州的父母官,小女当初也颇受过大人恩泽,这些小事是我应该做的,”书上说,官越大,胆子就越小,这知府大人果然印证了这个说法的正确性。不过,这对我计划的实施,是十分有利的。
“岂敢!岂敢!”知府大人不停作揖道。
看来他对我这个新上任的格格还挺尽心的,如此看来阿玛在朝中的人缘应该不错。那我格外应该礼遇与他了:“大人是因何事如此烦恼,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帮忙,真不行,还有我阿玛呢!”
“没……没什么事,不敢让格格费心。”他谨慎的道。
这种事他怎么会轻易就和我这种陌生人说,是我急躁了。我赶紧采取补救措施,用迂回战术假装不经意地说:“今天早上我撞见十爷在自己屋里大发雷霆,样子好吓人,还一连打伤了好几个奴才,吓死我了。”
听我这么一说,知府的腿都抖了起来,不住的擦着冷汗,问道:“爷,爷可曾说了些什么?”
他越是胆小,我就越要让他害怕,我故意卖关子说:“我心里太慌,没听的太清楚,只听见王夫人,翻案等字眼,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知府总算是急了,连礼节都顾不上了,竟然上前一步来逼问我。
我装作没看见他如此失礼的行为,有点担心的看着他:“不过,他好像还提到了大人您。可能是我听错了,王夫人我早就放了,怎会又和大人您扯上关系呢?”我装傻的说。
“没错,格格您没听错,”知府颓然的坐回椅子上:“十爷他就在发我的火,怎么办,我总不能去得罪八爷吧?”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这案子是八爷交给他彻查的,他不查,怕八爷怪罪;查吧,这案子明摆着就是老十在公报私仇,削了莽老十的面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想到这,我都有些同情他了,果然这知府大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就让本姑娘给你指条明路吧!
“大人多虑了,朝中谁不知道八爷和九爷、十爷的感情最好,今儿十爷冒火八爷还在旁边劝着呢!他们兄弟从来就是一条心,你又怎么可能因为十爷而得罪八爷呢?”
看到知府大人那张本来已成死灰色的脸渐渐浮现出智慧的光芒,我就快看到胜利的曙光了。“我阿玛也说,八爷虽然表面上对十爷挺严厉的,那其实是怕十爷被别人说闲话。其实啊,谁敢让十爷心里不舒坦,八爷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提示到这你该明白了吧,事已至此,八爷不会再替王家翻案,八爷要的只是一个能名正言顺的让王家完蛋的理由。
“格格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知府大人喜不自禁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呢?原来八爷只是要借我的手啊,真是的,我怎么变得那么迟钝了?”
八爷要不要借你的手我是不清楚啦,不过我要借你的手那是千真万确的事。不过这件事事关我的身世,我可不能置身其中:“大人,我说了什么吗?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故作震惊的说。
“格格您没说什么,只是下官刚刚和格格聊天时,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解决办法。”扬州知府那么都年的官也不是当假的,立刻从善如流的说道:“格格不仅什么也没说,卑职今天更没有遇见过格格,格格的大恩大德,在下只能以后再图报了!”
此人虽胆小,倒也十分的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大人说的哪里话,你后我和我阿玛还得仰仗大人您来协助呢!”不管以后有用没用,先把人拉拢来再说,这叫有备无患。
“奴才谢主子栽培!”知府大人终于弯下了他高贵的膝盖,连“主子”这两个字都叫出来了。
我在心里面得意的哈哈大笑——权利啊权利,我在二十一世纪曾经如此的痛恨着你的存在,直到今天我才发觉,你可真是个好东西啊!夫人,你曾用你手中的权利数次欲将我逼向绝路,今天你就带着王家一是给它陪葬吧!
王妈,这样做,你的在天之灵总算可以安息了吧!你放心,今后的路,我一定会走的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