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的望着老四,心中充满了沧海桑田,历史变迁的感动和震撼,完全忘了此刻自己身为一个丫鬟,如此无礼的直视自己的主人是多么大的不敬行为。直到姐姐不断的扯着我的衣袖,我才反应过来忙跪下去行礼,可惜已经迟了,四阿哥看着我的眼光已经可以用严重不满来形容了。我连忙用求救的眼光看向姐姐,虽然她目前不得宠,不过好歹也算是四阿哥女人的身份,她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死保我,我暂且应该可以逃过一劫。
姐姐不愧是我看中的义气深重之辈,接到我的求救信号立刻又跪了下来:“四爷,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事,求爷看在菡萏的份上饶了她吧!”
我也忙磕头道:“奴婢没见过四爷,一时鲁莽,还请爷恕罪!”不知者不罪知道吗?我又不是故意的,来古代生活大家都不容易,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饶了她,让府中丫鬟都学她一样没规没距的吗?”四阿哥果然如传闻中的般刻薄寡恩,姐姐也如我预料中般说话没有分量,我猛然想起史中记载,老四是最注重规矩的。综上所述,吾命休矣!
“四爷,你要罚就罚菡萏吧,这丫头还小不懂事,求你千万别与她计较。”姐姐看上去急得快哭了,更加让我认识到自己前途的悲惨,看来这不是打几板子,或是跪几个时辰可以了事的。我只不过是多瞅了一个历史名人几眼,用不着搞得那么严重吧?
老四根本就不理会在一旁苦苦哀求的姐姐,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进府当差的?”
我的心思在这一问之下百转千回,我要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保命吗?说的话,阿玛还没回来,单凭我姐姐的话可信吗?不说的话,老四知道我是钮祜禄家送来的,会不会直接把我当成是八爷党的jian细毙了?这年头一个阿哥杖毙个把个府中的丫鬟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以四爷的个性他确实做得出来。想到这,不禁心中气苦万分,等了半天,阿玛没有回来,老四倒是无声无息的回来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趴在地上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出声才好。一旁的老四也等得不耐烦起来,进一步逼问道:“怎么?连自己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了吗?”
完了,现在我就算解释他也会误会我心中有鬼了。我急得满头大汗,连腿脚都开始哆嗦起来,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答什么好。就在这时,老四身后突然传出另一个及其温和声音:“这不是钮祜禄家的二格格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八爷,再一看,后面还跟着十爷、以及几个我不认识的爷们。统一的衣着尊贵,统一的举止有度,天啦,不会是今天康熙的儿子都来此聚会了吧?不过八爷的话倒是解了我的大围,这话从八爷口中说出,可信度绝对是百分之百,我这一难算是过去了——就算四爷再不喜欢钮祜禄家的人,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为难一个格格(即使这个格格没有封号也没有俸禄),何况我的祖母佟佳老太太还可以算是当今皇上的姨母。
老八看我在低头沉思,便接着说:“这位格格一向顽皮,不知今天你又扮作什么人混进来了?”
我现在肯定他是完完全全的在帮我了——凭他对我底细的了解,我是不可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便从善如流的用略有点撒娇的声音说道:“八阿哥你干嘛拆穿我,我明明扮得很成功不是吗,这贝勒府的上上下下都没有怀疑过我呢!”
“那是四哥不想拆穿你,四哥是什么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蒙骗过去,他刚刚在逗你玩呢,瞧你这德行,一吓,就lou底了吧!”八阿哥继续帮我蒙混过关。
“既然二格格喜欢这,尽管住下来就好,下次可不要再这么顽皮了,要是那个狗奴才不长眼冲撞了格格,可不好向承恩公交代。”老四话中有话的说,转过身又对身边的小太监说:“回去告诉福晋,赶快收拾一间干净的屋子给格格住,别让别人笑话我们四贝勒府不懂得待客之道!”
我站在一旁迎视着四阿哥明显是探究的目光,心想:这是你非要把留我在府里调查的,本来我如今在众位阿哥面前得到正名,可以立刻回府享福,不过看在你如此热情,姐姐有如此寂寞得分上,本姑娘准了。
就这样,由于计划外的这次相逢,我没有进入自己计划许久的钮祜禄府,反倒意外的住进了四贝勒府,成了府中的贵客,开始了自己又一段不知名的旅程。